鐵牛大聲怒吼:“竟然敢破壞噬血珠!”


    煉製噬血珠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這珠子一碎,他們此前的努力便全部前功盡棄。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為了這顆噬血珠他們耗費了多少錢財,死傷了多少兄弟!這是他們築基的唯一途徑,現在卻被這個本該血祭的臭小子給毀了,他怎能不怒!


    “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毀了又如何?”秦玉清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露出並不常見的狠辣。


    鐵牛目中怒火猛烈,仿佛要從其瞳仁中散出,形成威懾,配上他高大的身軀以及雙持的戰斧,於煉氣期來說是一個棘手的人物。


    早知道在路上就把這臭小子殺了!


    此刻他大步衝過來,單手掄起一柄戰斧朝秦玉清扔去。


    秦玉清側身一躍向旁邊快速避開,彎腰矮身用力向後一踏,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手中的碧煙扇也在此時迅速飛出。


    鐵牛塊頭大,動作也不慢,對著秦玉清迎麵送出一拳,但秦玉清的速度顯然更快,幾乎在他拳頭打出的那一瞬側身躲開。


    拳風劃過她的臉頰,帶出一絲血跡。


    下一瞬,秦玉清握著碧煙的手已經抵到鐵牛的胸前,轟的一聲,鐵牛胸前的血肉如泥屑凹陷,哢嚓的斷裂聲伴隨而來,她左手一揮,數團交織的風刃逼向鐵牛的麵門。


    鐵牛迅速持斧抵擋,後退了數步嘔出一口鮮血。他看向秦玉清的眼神震蕩了幾秒,身體上不斷襲來的疼痛才讓他逐漸清醒。


    他已經輸了。


    胸前的肋骨斷了六根,塌陷的血肉內肺部遭到重創,血液逆流到他的喉管,他調動周身靈力維持才不至於倒下。


    目睹這一幕的吳明神色突變,瞳孔緊縮,還沒來的及念法訣,眼前一花,疾風裹挾著兵刃襲來,秦玉清擲出的兩枚匕首,吳明的法衣在這時仿佛紙一般,輕易被匕首穿透,瞬間洞穿他的肩膀和腰腹。


    “殺人償命,你們做的孽去地獄裏繼續還吧。”秦玉清眼中殺機已現。


    吳明瞪大了雙眼,瞳孔中倒映著秦玉清的模樣,巨大的恐懼將他籠罩住,他慌亂的將九毒珠撒出,忍著劇痛迅速後撤。


    毒瘴迅速蔓延,充斥著整個地宮二層。這九毒珠是吳明用九種毒蟲煉製,瘴氣一旦吸入體內便會渾身潰爛而亡。


    他根本不想管強撐著的鐵牛,拔腿跑向地宮第三層的通道口。


    “不要跑。”


    開啟靈力屏障後秦玉清分毫未動,她手中的風刃穿過毒瘴飛了過去,精準地將吳明釘在原地。


    “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改邪歸正了!”


    雙腳腳踝被風刃刺穿,吳明趴倒在地上哀嚎。


    風刃爆開,難以承受的劇痛在這一刻強烈湧現,吳明發出淒厲的慘叫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這一幕,正巧被趕來的雲淮撞見,他難以掩飾眼中的驚訝。秦衍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上一世會死在邪修的手裏?


    上一世剛入門的記憶非常久遠,他並不記得與他一同參與宗門試煉的第一名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隻記得他在入宗門後不久就失蹤了,再一次聽人提起時得到的卻是他的死訊。


    他猜測與潛藏在太衡宗的邪修有關,便沒有拒絕秦衍提出幫忙找仙鶴的請求,來到鶴山後,他明顯發覺有不少人一直跟在不遠處,這些人刻意斂息並不容易被發現,因此他一直悄悄跟在秦衍身後。


    撐在一旁的鐵牛額上直冒冷汗,他捂著發疼的胸口移到地宮第一層與第二層的通道口,到達轉角時卻意外的碰到從未見過的生麵孔。


    雲淮一把抓住要跑的鐵牛,他的手牢牢按住鐵牛的肩胛骨,將人推到秦玉清的麵前。


    “秦衍,你還好嗎?”


    他的另一隻手托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化毒丹朝著秦玉清拋了過去。


    秦玉清透過毒瘴看到雲淮,原本冷漠狠辣的眼眸再一次綴滿得瑟的笑意:“好的很!”


    服下化毒丹後,秦玉清沒敢在雲淮麵前使用碧煙,而是用靈力驅散了周圍的毒瘴。


    雲淮看清楚四周時也是一驚,他看著血池周圍的森森白骨麵色凝重地深唿一口氣,血色映照在他漆黑的瞳孔中,混濁而汙穢。


    原來這些邪修的動作比他知道的還要早......


    邪修魔族侵入七大宗是不爭的事實,在他元嬰後親自剿滅過幾個邪修巢穴,裏麵的場景和如今相似,屍骨遍地,血氣衝天。


    血祭煉珠殘害了無數修士,又引起無數殺戮與爭端。


    雲淮閉上了眼,神色逐漸放鬆下來,無論如何他都要做點什麽,給這些無故慘死之人最後一份幫助。


    他抬腿向血池前走去,將散亂一地的白骨聚成一堆,直至這片區域的所有白骨全部聚集起來,他在骨堆前寫下一長串的往生咒,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咒文。


    或許是死前太過慘烈,骨堆開始散發詭異的黑氣。


    在黑氣前,雲淮沒有退後,往生咒與淨化術的白色光暈包裹住那層黑氣,將它們一點一點變成潔淨的露珠滌蕩掉此間的醜惡,骨堆也隨之消散。


    似乎,那些一滴滴露珠成為了它的眼淚,掉落到地上便化作大地的淚痕。


    “安息吧。”雲淮的聲音如虔誠的禱告,在第二層不斷迴蕩,很輕很緩。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種行為是吃力不討好,一把火燒了反而更省事,但總有人希望已死之人能往生極樂。


    秦玉清默默地看著雲淮的動作,心中有幾分動容,她見過不少高人為紅塵世俗中的眾生祈禱、超度,降下福澤,他們的咒術經文比雲淮更有感染力,也更冗長,但他們隻有在眾人麵前才這樣做。


    無非是為了得到信仰、名聲、美名還有財富。


    而雲淮所做的,能目睹這些的人隻有她。


    她難以想象從一個人的身上能看到神性,悲天憫人的神性。


    她曾覺得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不過是作者主觀意識下偏愛的產物,因為這份偏愛所以戰無不勝,而不被神明注視的人注定成為天命之子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因此才需要所謂的“炮灰逆襲”。


    而這段時間的相處和眼前此情此景,秦玉清逐漸發現自己因為先入為主的思想而忽略了雲淮身為主角所擁有的美好品質。


    “嗚!唔...唔!”


    鐵牛早被秦玉清捆成一條毛毛蟲,現在正在地上瘋狂蠕動,嘴裏的哼唧聲在接觸到秦玉清眼神的那一刻又戛然而止。


    血池中的汙穢血液和牆壁上的顱骨都已消失不見,變成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冰晶落下。


    掩藏在池底的東西慢慢顯露出來,在池子內的凹槽裏有六顆邪種,而四座血疇妖獸的嘴裏各有一顆。


    秦玉清上前一步,一揮手,十顆邪種落到她的麵前。


    “居然有邪種?”


    雲淮與她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都有同樣的疑問,為什麽煉噬血珠會出現邪種?


    秦玉清走到鐵牛跟前一把將人拽了起來,兇神惡煞地問道:“說,邪種是怎麽迴事?邪種跟噬血珠有什麽關係?是不是你們煉製了邪種?”


    一個高大的壯漢被看起來清瘦文雅的青年舉了起來,這場景怎麽看都不好看。


    鐵牛嘴上的禁製被解開,露出滿是鮮血的牙:“我不知道,一直都是大哥和花旦在煉製噬血珠,他們...他們比我更清楚。”


    邪修中也分職能,鐵牛和吳明看起來更像是抓人的外勤,花旦和他們口中所謂的“大哥”就負責內務。


    秦玉清看這個傻大個忍痛顫抖的模樣,認為他不像是在說謊,扭頭對雲淮說道:“你過來的時候看到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了嗎?”


    雲淮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來時第一層一個人都沒有。”


    來第二層之前他在第一層仔細的觀察過,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倒是看到了一些拖動的痕跡,但他沒來得及細查。


    “一個人都沒有?他們還抓了好幾個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都不見了?奇怪。”


    一段刺耳的金屬碰撞聲突然而至,尖銳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地宮,耳膜被刺激的發疼,兩人都出現了短暫的耳鳴。尖銳聲還沒消失,眼前已散出一團紅色煙霧。


    “那麽想見我?那就來第三層找我吧。”


    是花旦不男不女的聲音,這些刺耳的雜音和濃稠煙霧八成也是他搞的鬼。


    紅色濃霧消失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吳明和隻剩半條命的鐵牛都消失不見,而第三層的通道已為他們敞開。


    秦玉清:“他還挺有兄弟情,把鐵牛和吳明都帶走了。”


    麵對花旦這些花裏胡哨的舉動兩人都沒有立馬追上去,而是首先檢測了一番地宮內的環境結構。


    秦玉清指了指二層大門上的宗門圖騰說:“你注意到地宮內的圖騰了嗎?我感覺除了那五個外門弟子恐怕還有邪修隱藏在宗門內。”


    雲淮:“除了圖騰,一層祭壇也仿照了宗門內天水壇的三瀑五柱。”


    “這些邪修難道沒有自己的圖騰和祭壇嗎?到底為什麽要用太衡宗的?”


    邪修仿照太衡宗的祭壇使用其圖騰卻不信仰崇敬太衡宗,矛盾的理念和行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總不能是出自太衡宗的邪修因為太熱愛宗門才把圖騰刻滿了整個地宮吧?


    如果是為了栽贓嫁禍,那為什麽殘害的都是太衡宗門內的弟子?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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