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院圈養著宗門上下所有人的靈獸,不同的是宗主和幾位大長老的靈獸有專門的弟子看護,尋常的靈獸院雜役連那些珍貴靈獸的一根毛都看不到。


    入院報到後,一位師兄帶著秦玉清到了圈養仙鶴的山頭,她今天的任務不僅要給這二十一隻仙鶴喂食還要清理它們的糞便和羽毛。


    秦玉清躺在山頭最高的鬆柏上操控著小型龍卷風,輕一點的羽毛被掠過的風帶走,而重一點的糞便留在了地上。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係統023:你看起來很適合這份工作。】


    “胡說,前有猴哥上任弼馬溫,今有宗主我成養鶴人,殺雞焉用牛刀?”秦玉清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樹幹上抖著腿,好不愜意。


    躺了還沒一會兒,路過的兩位弟子完全沒注意到樹上的秦玉清,在山坡的亭子上坐下聊天。


    “你聽說了嗎?今年內門第一的那位被石長老罰來靈獸院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山頭掃糞呢!”


    “聽說了,你說他好好的非要私下鬥毆幹嘛?還被石長老逮住了,小磕小碰石長老可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八成是動靜鬧大了。”


    兩位老哥,你們但凡抬頭看一眼,我也不至於這麽尷尬。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就這麽一天的功夫,全宗門上下都知道秦玉清把齊異揍了,還被戒律堂執事長老罰來靈獸院灑掃。


    【係統023:黑紅也是紅。】


    秦玉清不屑:“這種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他得罪了齊家,以後怕是不好混了……”


    兩人悄咪咪的談話還未結束,鶴山又混進來了五個外門弟子,領頭的那個手中拿著一個麻袋,看他那小心翼翼的動作麻袋裏怕不是拿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有人看到那兩人坐在亭子裏聊天,立馬麵色不善的驅趕:“走開!別擋著我們辦事。”


    先來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瞅著對方氣勢洶洶,看都不敢多看,連忙向山下跑。


    秦玉清仍然躺在樹上,順便還換了個姿勢,就是沒人發現她的存在。


    “咋的,我開屏蔽自動打碼了是嗎?各個都看不著?”秦玉清在樹上翹著腿。


    她也沒用斂息術啊,煉氣期小炮灰的警覺性也忒差了點吧?


    【係統023: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心比較大。】


    那領頭的打開手中的麻袋,一顆顆指甲蓋大小的赤炎彈露了出來。


    秦玉清看到赤炎彈後在樹上坐直了身子。哥幾位是要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啊,外麵的飯不香,趕著吃牢飯呢?


    “這些赤炎彈灑下去,要是引爆了,這整座鶴山都要被燒完,真的不會牽連到我們嗎?”


    “蠢東西!不說誰知道,就算查到了,我們幾個咬死是秦衍那小子燒的山不就好了!”


    領頭的麻子臉踹了一腳那個發問的,一臉的不耐煩。


    他隻要負責燒山嫁禍給秦衍那散修嘍囉就夠了,之後的就交給江柔即可,反正她有齊家那個蠢貨護著,無甚大礙。


    秦玉清一整個大無語,燒山這麽大的事兒,當太衡宮裏的六位大長老是死的嗎?能一點都不知道?


    視線掃過山上還未清理的仙鶴粑粑,秦玉清立馬有了主意。


    秦玉清撕下在鶴山鎮石上的符紙,二十一隻仙鶴就可以離開鶴山。雖然放走仙鶴之後找起來很麻煩,但是總比被困在鶴山燒死強。


    鎮符一脫落環繞在仙鶴身上的咒法也就消失了,看著仙鶴們遠去,秦玉清才對著那幾個外門的弟子大喊:“幹什麽呢!”


    那幾人抬頭望去,隻見山頂的秦玉清背著光俯看他們,她背後風起雲湧,似乎有變天的趨勢。


    凰羽扇徹底毀壞後秦玉清就再沒有適配煉氣期的低階法器了,這一次拿出的是她金丹期常用的碧煙。


    法器分為天地人三階,其中一階又分上中下三等。碧煙品階為地階中,算難得一見的珍品。


    “抓住他!要活的!”帶頭的那位對著身後幾人大喊。


    五人基本都在煉氣七八層左右,以一對多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但秦玉清並沒有逃的打算。


    狂風在鶴山肆虐,卷起地上的枯枝殘葉、泥土糞便,形成一近二十米高的風卷。


    “我看你們真是吃多了沒事幹,我擱這兒辛辛苦苦掃糞,你們還要跑來搗亂,成!我這人挺好客的,這就請你們吃口新鮮的。”


    秦玉清展開碧煙扇,一把將被風卷成一團的泥土糞球飛擲出去,她給這招取了個非常潮流的名字——自由飛翔。


    五人看著迎麵飛來的糞球,從剛開始的自信滿滿、氣勢洶洶變成了驚慌失措、到處亂竄。


    秦玉清給自己貼了幾個疾風符,速度快若殘影,在亂竄的幾人中來迴穿梭,有的被打中了頭,有的被打中了腰腹,有的被打中了腿。


    “怕什麽!趕緊抓……”


    那領頭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秦玉清丟過來的糞球糊住了視線。


    隻可惜砸中的是他周身的靈氣屏障,並未直接砸到他的臉上。土糞球因為衝擊力散開落到地上,領頭的目露兇光,將手中的赤炎彈朝著秦玉清丟了出去。


    脫手而出的碧煙扇與赤炎彈相撞,在絢爛的火光中秦玉清朝著那領頭的飛身衝刺,那人麵露輕蔑,並不認為麵前這小子有擊破他護盾的能力。


    轟的一聲巨響,秦玉清以扇做刃擊中屏障,在狂暴的衝擊中彌散出數道裂痕。


    “送死!”領頭人抬手凝聚靈力,數團火球即將形成。


    秦玉清輕笑:“別客氣,張嘴!”


    與此同時,屏障猛地碎裂成無數碎片,秦玉清空出的左手上帶著一大顆土糞球用力地砸到了領頭人的臉上。


    粘稠的觸感又散發著惡心臭味的糞球蓋到了領頭人的臉上,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也享受到了與眾不同、史無前例的來自仙鶴們的“關照”。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能看到他在接觸到糞球後整個身子一哆嗦,用著雜亂的步伐向後退。


    那步伐,嗯...怎麽說呢?就像地板燙腳一樣十分有喜感。


    秦玉清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味道怎麽樣?”


    形成的火球和飛來的赤炎彈並沒因此停止,反而顯現出驚人的高溫,又多又密,封鎖了她後退的路線,秦玉清瞳仁一縮,迅速向高空飛去,火球依舊緊追不放。


    環繞在她周圍的風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風牆阻隔了那些火球。


    領頭的擦拭著臉上惡心的散發著腐化惡臭的土糞混合物,喉嚨裏發出陣陣嘶吼,眼裏露出濃烈的殺意。


    “我要把你的頭割下來當球踢!”


    說話的同時,他用匕首劃破了手掌,血滴落到他的腳邊,禁忌的咒文在他周邊顯現。


    秦玉清凝眉注視,眼瞳猛地收縮,這是邪修的血禁術!


    太衡宗居然有邪修,而她竟然第一時間沒有察覺到邪修的氣息!


    難道是她大意了?很快她否決了這個懷疑,因為這個人從頭到腳就沒有以往邪修的陰邪之氣,在使用血禁術之前甚至還有一點正派修士的靈韻加身,和白帝城追殺她的邪修完全不同。


    所以他才能這麽完美的隱藏在太衡宗內,那麽還有多少和他情況一樣的邪修呢?


    “無恥邪修!”一聲大吼打斷了秦玉清的思索。


    她抬頭看到一道從天而降的光芒劈了下來,這排山倒海之勢的攻擊將秦玉清震退了數丈遠,而受了那一擊的幾人已經昏死過去,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高處那人身穿一身甘藍法衣,護腕和腰帶都是玄黑色,是太衡宗十二護法的裝束。


    十二護法隸屬於天權宮,皆是法力高強的金丹修士,與執事堂、戒律堂、證道堂等長老平起平坐,比宗門六位大長老低一階。


    一招秒了,這個帥她也想耍一次。


    “弟子秦衍謝護法大人,敢問護法大人尊姓?弟子改日登門拜謝。”秦玉清飛到那人麵前恭敬行禮。


    “本座姓齊,不必搞人界那些虛的。”齊振看了眼這外貌優異的青年,袖中的鎖鏈飛出,把躺在地上的五人牢牢捆住。


    “你如何惹上了邪修?”


    “弟子今年剛入門,受石長老的責罰來鶴山灑掃的,弟子實在不清楚何時與邪修有了過節。”


    “為何受罰?”


    “呃……同門鬥毆。”


    齊振“唰”地一下瞬移到了秦玉清麵前兩尺距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就是你把齊異打的昏迷不醒?”


    齊異姓齊,這位齊護法也姓齊……


    giao!你沒事吧!


    秦玉清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齊小兄弟,你可真能藏,門內有這麽粗的大腿你不早說!


    現在對齊異溫柔點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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