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桑榆此刻已完全成為一個瞎子,他本身就是看不見的,能見東西都是用神識來支撐,按照某種意義來說他也不算瞎,但是現在神識無法施展,他就真成什麽也看不見的盲人。


    神識無法施展他現在連虛實空間裏麵東西都拿不出來,可謂是孤立無援。


    由於他什麽也看不見因此不敢冒然行動,他便手持長劍維持著攻擊的姿勢,全身緊繃站於原地。


    隻聽耳邊傳來一陣陣淅淅索索的聲音,由於看不見,耳朵便成了他唯一感知外界的依仗,他耳朵輕動一陣勁風襲來,梔桑榆一劍刺出竟刺了個空,隨之他反應過來自己並未攻擊錯地方,而是判斷錯對方的體形。雖不知是什麽,可知的是那東西體型極小。想此他一手持劍一手掐訣用大範圍攻擊,同時他嘴邊喊著鍾離懷瑾的名字。


    隨著時間推移梔桑榆耳邊聲音越來越多,一會是嬰兒的淒厲哭泣聲,一會是小孩的咯咯笑聲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感,且聲音極其刺耳,隻能通過聲音判斷方位的他有些力不從心,因此掛了幾處彩。突然他一躍而起躲避攻擊,同時一手虛化,他周圍便憑空出現一道道銀白利刃,一瞬便斬散周圍一群小鬼,又是一大群小鬼前撲後續,它們似沒有任何懼意那是殺之不盡殺之不絕。


    突然一隻小鬼趁亂撲近他的麵門,梔桑榆雖然看不見但依然有所察覺,側身躲過小鬼不大的利爪沒能傷他分毫卻劃斷了他縛於眼上的冰綃,透白的冰綃從眼上飄落,一刹他眼前白光大盛,雙眼便是巨疼 臉唰的一下便麵白如紙。


    梔桑榆一時被分了神,周圍蓄勢待發的小鬼便是一擁而上,片刻他便已是遍體淩傷,梔桑榆將飛濺的血液收集掐訣便見他身周形成劍陣,劍光大盛,電弧閃爍,無數劍影帶著不可抵擋得氣勢將整個漆黑塔內照的亮如白晝。亮光淡去地麵焦黑一片,梔桑榆數米之內的小鬼被清了個空,瞬間周圍便隻能聽見他的喘息聲,他有些虛脫長劍駐地便是一陣咳嗽,隨後是急促的喘息聲,同時眼角劃出血淚。


    梔桑榆已被困在此地許久,那些小鬼似怎麽也殺之不盡一般,殺了一批又是一群,雖然其單隻戰鬥力並不強大但架不住他數量恐怖。


    梔桑榆喘息片刻趕緊一邊調整好氣息一邊找人,要不是世界沒有重置他都要懷疑鍾離懷瑾那個小混蛋已經螺旋升天了。


    眼睛看不見的梔桑榆找起人來異常麻煩,為了圖快捷他隻能浪費體內靈力感受周圍環境來找人。


    突然梔桑榆聽到不遠處有人靠近,通過靈力感受他可以確定那人定不是鍾離懷瑾,因為那是個身形高大的男性,而小男主還沒發育完全,還是個小蘿卜頭。


    梔桑榆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便摸索著躲在了一個角落屏住唿吸,隱去身形觀察對方動向。


    “蕪塵君。”男人剛踏入梔桑榆附近便聲音不大的喚了一聲。


    梔桑榆聽著這磁性低沉的聲音,覺得此人應當是位長相英俊的沉穩青年,可不知為何自己卻硬是聽出幾分調戲良家婦女的味道,邪異得很。想此他眉頭緊鎖假裝什麽也聽不見的依然躲在角落,由於看不見他隻能通過聲音判斷那人動向。


    誰知那人竟站在原地不動,梔桑榆有些搞不清楚他是發現自己了還是沒發現,或者隻是想詐一詐自己。


    沉浸片刻梔桑榆卻越發警惕,手中的寒笙劍蓄勢待發,因為他竟感受不到對方修為是什麽境界,即便自己修為被壓製,查探他人修為境界還是能辦到的,除非此人用了什麽遮掩,或者強大到自己都無法查探的地步。


    突然梔桑榆感受不到對方氣息了,他心髒一緊,感覺背後一涼來不及想對方是如何做到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情況下一瞬間來到自己背後,他轉身便驅動靈力揮劍迴擊,梔桑榆隻感覺手中長劍一致,對方竟然空手抓住了自己目前修為六成力量的一擊。即便自己隻用了六成力,按常人不可能接的如此輕鬆,梔桑榆聞著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對方似乎隻是受了皮外傷。


    梔桑榆趕緊一掌拍在他胸口,便要趁對方未能反應過來之前抽劍跑路。


    梔桑榆麵無他色,但腦子裏麵已經開始跑火車,尼瑪哪裏竄出來的死變態!竟然徒手接了自己一劍僅是受了皮外傷,要是自己原來的修為也可以徒手接自己剛剛那一劍且毫發無損,但是自己現在是啥,凝嬰;自己原來的修為什麽是境階,元神後期!這凝嬰跟元神是能比的嗎,這就是一湖水和一條長江的區別。


    梔桑榆沒有什麽身為強者不戰而退的便是懦夫的想法,畢竟人死皆是屁。


    梔桑榆摸瞎撒腿就跑,隻想趕緊找到男主離開這個鬼地方。


    身後卻悠悠傳來聲音:“師……蕪塵君您跑什麽,您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麽不帶上我就跑了?”


    梔桑榆沒聽清楚對方前麵說了什麽,隻聽見後麵,這麽不帶上我就跑了。他很想一巴掌唿死他丫的,帶上你幹嘛鬼知道你是條蛇還是條蟲,老子往懷裏一揣溫暖了你,你是把我當農夫,還是把我當恩公?


    那人速度極快沒一會兒便追上了梔桑榆,梔桑榆見跑不掉迴身便是一劍,這次那人輕易便躲開了,伸手便抓住了梔桑榆的手臂,梔桑榆被對方冰涼的肌膚凍了一個激靈。自己因為怨纏的毒體溫一直低於常人,現在自己竟然被此人的體溫凍了一個哆嗦,他懷疑這不是個活人,在這鬼地方出來的能是個活人?


    梔桑榆手被製住逃不掉於是寒笙劍脫手,控製著寒笙劍便要剁掉他的手。


    而那人竟然不躲,伸手便環住了他的腰身在劍坎下去之前帶著梔桑榆一起躲開了。


    梔桑榆則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便要用力掐斷,突然他後腰脊椎處一痛便一瞬軟了力氣。


    梔桑榆清楚自己這是栽了。他不知道這人是引自己入塔的人,還是其他,總之其身上的氣息令他異常厭惡,總歸不是什麽好人。


    寶劍護主,發現主人被製住便自行飛起來要攻擊那人,而此人竟輕而易舉將寒笙劍擒住。


    這不知是人是鬼的青年再次開口:“蕪塵君你我是友非敵,你不必見了我便要逃。”


    梔桑榆黑人問號臉,是友非敵?你怕不是對友這個詞有誤解。


    梔桑榆冷嘲:“你對待朋友的方式就是封住他全身的筋脈?”


    “倒也不是,隻是無塵君見我便如同見鬼一般,讓我感到極其不喜。”


    梔桑榆聽這人聲音沒聽出半分生氣的意思,不知為何他覺著此人應當是笑著說的。


    “你認識吾?”


    “蕪塵君您怎能這般快就忘了我。”那男人語氣突然一副泫然欲泣之態,似梔桑榆是個拋妻棄子的渣男一般。


    梔桑榆忽略掉自己是個提褲子不認人的負心漢想法,鐵青著臉道:“吾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你報上名號說不定吾就想起你了。”


    梔桑榆突然感覺下巴被捏住強行抬了起來。


    梔桑榆內心瘋狂飆殺氣,想弄死他!奈何此刻自己連站著都是被對方扶住腰才不倒。


    自從穿越這是他第二次這般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上次還是掉入一個有男主的幻境。


    梔桑榆隻覺得心累,憋屈!


    “蕪塵君你睜眼看看我,不就知道我是誰了。”


    梔桑榆無言,要是我能睜眼看還用得著你來說。


    “吾有眼疾見不得長的醜的,否則會瞎。”梔桑榆自從遇到此人便沒討到任何便宜,因此便想從嘴上討迴來。


    那人不見有生氣,梔桑榆便感覺到那人將頭湊了過來,他伸手要打,對方冰涼的手便擒住了梔桑榆的手臂。


    梔桑榆大覺不妙,這是要吸他精氣?梔桑榆偏頭努力掙紮內心隻覺奇恥大辱!他堂堂蕪塵君竟然要被一隻野鬼給吸了精氣!但梔桑榆此刻的力氣真是小的連瓶蓋都不見得能夠擰開,被對方強行拉著倒轉一個方向壓在了牆上。


    梔桑榆氣急伸手要掏對方蛋,什麽堂堂蕪塵君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濫手段皆不在他考慮範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是蕪塵君,跟他梔桑榆有什麽關係。


    對方失笑,不知用了什麽力量將他的手一瞬壓在了牆上,用一隻冰涼的大手便將他兩隻手都製住。


    梔桑榆氣的盡欲吐血。


    那人竟將頭湊在他耳邊笑道:“不曾想蕪塵君竟有如此嗜好。”


    梔桑榆被吹了一耳朵,一脖子的涼氣雞皮疙瘩一下起了全身一言不發抬腿便繼續攻對方脆弱部位。


    對方腿腳利索,直接用大腿將他反製住。


    梔桑榆此刻便被此人完全壓在牆上的方寸之地動彈不得。


    梔桑榆別過臉,此刻腦子裏麵隻能唱一首涼涼給自己,對方伸手再次捏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強行擺正。梔桑榆抵抗不得隻能心裏罵罵咧咧,我#g#@#**@我草(一種草)*#@喵的!吸精氣是親嘴嗎?來個女鬼也好啊!!怎麽是個男鬼!不知道男男授受不親嗎!梔桑榆發誓他敢親自己,自己就咬爛他的狗嘴!


    對方湊近梔桑榆隻覺眼角一股濕冷感要是能炸毛他的頭發定都是立起來的。


    啊啊啊啊啊他舔我,他剛剛舔我!!!


    梔桑榆腦子裏麵都是自己剛剛被舔了,氣的身體發抖,想殺了他想扒他皮抽他骨,想把自己剛剛被舔的那處撕下來洗幹淨!


    那人感覺到被壓製的人氣得身體發抖,突然便笑出聲音來。


    “蕪塵君,您這是在生氣嗎?我隻是幫你擦幹淨眼角的血~”


    梔桑榆黑臉氣的近欲吐血,隨後喉間一甜竟真吐出一口血噴在對方臉上。


    那人身體一僵,鬆開了力道,梔桑榆趁機一膝蓋頂其襠部,那人似在發愣沒能躲開真就被一膝蓋頂開了,梔桑榆想逃但是沒有力氣,隻能扶著牆虛脫。


    梔桑榆在進這塔之前本就被自己的劍氣給傷了,加上舊疾複發,修為壓製,和其他傷疊buff,身體本就有些承受不住,誰知道衝出隻鬼就被對方一瞬封了筋脈,沒有靈力壓製傷勢,加上氣息翻湧之下自是吐出一口憋了世紀的老血。


    他擦拭嘴角血聲音冷至冰點:“要殺要剮悉聽君便,不必用如此惡心的方式來侮辱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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