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桑榆將小女嬰放在桌子上,它便乖乖坐在上麵不哭也不鬧,小身子卻近乎縮成一顆球。


    旁邊注意著一切的女弟子麵上露出幾分不忍之色,看給孩子嚇的,小臉都成紅變白了。


    梔桑榆手放在小嬰兒的臉上時不時的捏一下,這手感跟小時的小男主一摸一樣。突然他捏小嬰兒的手一頓,等等今天到現在似乎都沒有看到小男主,奇了怪,那粘人精今天用是了解膠劑?


    梔桑榆看著那女弟子問道:“鍾離懷瑾人呢?”


    女弟子停下手中的活迴想著,嘴邊無意識嘀咕:“對哦,我今天早上到現在都沒看到鍾離懷瑾呢。”


    梔桑榆眉頭一鎖,不對 太不對勁了,我是說今天早上起來哪裏少了點什麽,結果是小男主今天早上沒來請安。


    鍾離懷瑾每天早上都會來給梔桑榆請安,他也說過這些沒用的規矩不必實行,誰知男主依然雷打不動,梔桑榆也就隨他去了。


    隻不過今早他拿到資料就去看了,然後被一係列事情分了神,就一時忘了鍾離懷瑾來請安一事。


    那女弟子話音剛落梔桑榆提溜起小嬰兒便原地消失。


    女弟子剛一抬頭蕪塵君人不見了,內心感歎,果然高人走路都是帶風的,唰一下人就沒了。


    梔桑榆直接來到鍾離懷瑾住的房間,由於這裏房間有限便隻能安排幾名弟子一起住一間房。


    他看向同鍾離懷瑾一起住的徐一段問道:“鍾離懷瑾人呢?”


    許一段被突然出現的蕪塵君嚇的身體一抖,腦子一時空白張口就道:“蕪塵君鍾離師弟一早不是去找您了嗎?”


    梔桑榆:“他親口跟你說的?”


    “不不是我猜的。”


    梔桑榆聽此有點想一巴掌唿過去,猜的你說出來幹嘛?


    “他何時離開房間的?”


    “不知道啊,蕪塵君我醒來的時,鍾離師弟便已不在房間。”


    梔桑榆心覺不妙繼續問道:“那個是他的床?”


    許一段指向被褥被疊的整齊的床榻。


    梔桑榆看著床上很尋常的被疊成一個不規則方形直接否定了是鍾離懷瑾睡過這床,因為他疊被子不是這麽疊的,而且這家夥有一點強迫症,所以他的床每次都收拾的一點皺紋都難以見到。


    梔桑榆:“你確定是這個床?”


    許一段疑惑:“昨天夜裏鍾離師弟被您叫去調查,而我們已經歇下,所以這個床鋪就是留給鍾離師弟的,怎麽了蕪塵君是鍾離師弟出了什麽事嗎?”


    梔桑榆麵色漸冷因為他在來找鍾離懷瑾的時候就用靈識將整個村子都探查了一遍,未曾看到鍾離懷瑾的身影。


    “召集各弟子找人!”


    許一段聽此照辦。


    梔桑榆麵色凝重,那個床鍾離懷瑾根本就沒有睡過,也就是說他已經失蹤一個晚上了。


    梔桑榆意念一動開始用神魂印記來找男主,可是這一探索竟然沒感受到半分,他一瞬便有將整個盛陽村給炸掉的衝動,一群垃圾待的地方竟然還拐跑他的男主!果然沒事就不能帶男主出來溜,一溜一個沒影!


    梔桑榆心情暴躁,此刻對於這時的案件一點也不想管,甚至想將此處所有人都來個收魂找男主。


    梔桑榆拿出玄機卷思索著:現在的劇情還沒有開始,小說沒有半點參考性,目前可以知道小男主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否則神魂印記不可能沒有反應,奇怪的是這個神魂印記怎麽老是掉線,這怕不是什麽山寨版的,真晦氣。這次找到男主要想辦法另外安一個追蹤器,不然老是找不到男主。這腦子有包的熊孩子沒事瞎竄什麽?長腿是要你到處跑的嗎?梔桑榆覺得自己此刻遇到一條狗都想罵一下!去他的,等人找迴來一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他手中的玄機卷一抖一抖得飛了起來便聽它一陣哭哭唧唧:“嗚嗚,主人,主人您都好久沒用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是不是有了別的法器就不要我了……”


    梔桑榆沒有心情同它掰扯,一巴掌拍在玄機卷上讓它老實點。


    玄機卷也發覺主人臉很黑立馬就乖乖讓梔桑榆使用。


    梔桑榆收心凝神,隨後便見玄機卷從一個盤子展開成為一個無字書卷,隻見之上逐漸浮現八卦圖,它形態變換,隨後玄機卷不停顫抖逐漸愈發劇烈,之上快要成型的八卦圖一刹崩壞,玄機卷“啪”得一聲落在地上,梔桑榆微退幾步。


    他眼眸愈發冰冷,又是這樣,每次算男主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結果,不僅算不到還反噬自己。


    梔桑榆有些倦怠得坐在椅子上麵色有些發白,順手就要從乾坤戒裏麵拿出茶壺,看著空空如也的茶罐內心歎氣,差點忘了藥茶已經喝完了,但是經脈時時傳來的巨痛讓他愈發煩躁。


    玄機卷見主人沒有要把自己撿起來的意思於是它自己飛了起來,身子不斷顫抖著發出嗡鳴之聲。


    在梔桑榆聽來就是:“主人,你都試過多少次了,你徒弟就是一個小怪物命運線古怪至極還臭烘烘的。”玄機卷說到此處開始抱怨:“主人你之前就不應該收小怪物為徒,你可是道者一眼便能知道自己的命運線,明知道小怪物是你的生死劫你還收他為徒。”隨後玄機卷語氣一轉:“主人,主人要不趁現在就把那個小怪物甩了。”玄機卷誘惑著。


    梔桑榆抓住玄機卷讓它閉嘴,這小東西確實有神奇之處,當年自己剛收鍾離懷瑾為徒時玄機卷就一直在他體內極不老實,一個勁的說鍾離懷瑾就是個小怪物,天煞孤星,是自己的生死劫鬧著要自己把這個徒弟給逐出師門。


    梔桑榆他能不知道鍾離懷瑾就是自己的劫嗎,小說寫的明明白白的,不僅寫了還寫的極其細致,自己都體驗過一次。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現在他不僅收男主為徒了,還養了六年,哪怕是條狗都有感情了,怎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時間迴溯。


    晚上梔桑榆找鍾離懷瑾拿茶,卻並沒拿到,梔桑榆便自行迴房歇下了,鍾離懷瑾本也是要迴房歇息的,可突然想到廖菁靈一事,便想著找到她的屍骸應當會有什麽發現,他便憑借著任然兒的記憶去找廖菁靈的埋屍地。


    由於任然兒時不時的會過去掃墓,因此鍾理懷瑾十分輕易的便找到了她的墳墓,但當他查探的時候發現廖菁靈的墳墓竟然是空的,裏麵根本就沒有她的屍體。當他要掘土挖墳查探時隻覺身後一陣危機感,他反應迅速躲開迴身開始反擊,鍾離懷瑾同那看不清臉的人連過幾招,鍾離懷瑾發覺不敵便要用邪氣,誰知身後突然有人攻擊,他修為不夠躲不開硬是挨了一掌,鍾離懷瑾當場便是一口鮮血。隨後就是一根毒針刺入他體內便暈了過去。


    模糊間聽見一個女聲:“一個聚起的小嘍嘍你怎麽搞這麽久?”


    “不是,是這家夥身法古怪不像是長阾宗的功法……”


    鍾離懷瑾猛的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密閉空間,此處還有著詭異胎兒一樣的古怪陰氣,但極其濃鬱,已經到氣息化霧的程度。他若是將此地所有的陰氣都用自己的邪氣吞噬掉,他敢肯定自己的邪氣定能上升到另外一個境界,但是要是全部吞噬自己體內靈氣和邪氣的平衡會被打破。


    他觀察著四周隱約察覺這應該是個獻祭的爐鼎,他雙眼微眯這是要把自己煉化了?可是自己一個修為隻有聚氣的修士就算被煉化了也沒有多大作用。他微一想便猜到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他嘴邊呢喃一聲:“是師尊……\"


    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陽謀,這村中有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抓自己?因為自己是蕪塵君的徒弟,那人想用自己將師尊引過來。


    想此鍾離懷瑾的眉頭蹙了起來,他拳頭逐漸攥緊,捂著生疼的胸口站起驅動靈力發覺無法施展。


    這裏被下了禁靈陣。


    隨後他盤膝而坐,以自己現在的修為無法強行破開這個陣法,想著要師尊發現自己之前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就隻能另想它法,師尊雖然很厲害但是那人敢謀劃煉化一個元神期的修士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鍾離懷瑾不顧那些陰氣的純淨與否一股腦便用邪氣將它們一點點吞噬。逐漸他的意識模糊,耳邊能聽見嬰兒的淒厲哭聲,逐漸哭聲越來越多,聲聲不絕似有千萬嬰兒在他耳邊哭泣,那聲音尖銳可怖,似化成了實質刮撓在他的身上。他眼前血液流淌,一個個不同的血紅小手印和模糊不全的小腳印在牆上浮現,似乎有許多血淋淋的嬰兒在上麵爬行,印出一個個血手印和拖出一道道血痕逐漸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將所有牆壁都染得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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