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一直下拽沒有半分掙紮的餘地。


    直到幾聲撲通之聲,梔桑榆感覺自己一下被拉進水裏,還在不斷的下沉,好在有靈氣附體倒是沒什麽大礙。


    鍾離懷瑾卻沒那麽好了,他現在的身體雖然變大了,本身隻擁有一丁點的修為,和那半成不到的邪骨也隻是增加堅硬程度,更能適應邪氣罷了。對於是否能在水裏唿吸幫助為零。時間久了就以他那微溥靈力和普通人的廢活量,根本撐不了多久。


    逐漸他便有些窒息。梔桑榆發覺他有些不對,一下將人拽到眼前,觀察半晌才發覺他竟然是溺水了。主要是這人修為看著極低,但在此地裏半點傷痕都沒有,哪怕是大幅度行動後的淩亂都沒,怎麽看都像是隱藏修為的大佬。


    不想救,但是眼前這人是目前小男主唯一個的線索。


    梔桑榆臉朝鍾離懷瑾湊近。


    鍾離懷瑾掙紮後仰想要離他遠點但事與願違被一下拽了迴來,臉一下便湊的極近他瞳孔微縮這是要給他渡氣?一急便嗆了一大口水。心中惡心至極。


    梔桑榆蠻力將人壓至頸間,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梔桑榆抓著他頭發離自己脖子遠了些,這家夥竟然要咬他。


    梔桑榆隻得用神識同他交流:“想活就老實點。”


    鍾離懷瑾一連嗆了好幾口水,沒了力氣梔桑榆又將人壓了迴去,用靈力將他包裹起來。鍾離懷瑾一瞬便又能正常唿吸了。


    梔桑榆其實也不想讓這家夥湊怎麽近,主要是四周危機四伏靈力有限離近點能減少靈力消耗。


    那麽問題來了他為什麽不直接渡氣這樣就能節約靈力了,但是水下渡氣真的可行嗎?會不會漏水?氣體不會跑嗎?就那麽點氧氣足夠維持在水下活動嗎?如要成功渡氣的話是不是應該需要兩個人配合,然後親上去還要保證不會漏水,而且渡過去的大部分會是二氧化碳,怎麽想都覺得的水下渡氣不靠譜,並且這人怎麽看都沒有要配合的意思。


    鍾離懷瑾腦中一陣宕機,鼻間纏繞著獨特的清香,一時不知是將厭惡之人推開,還是這般不動。


    嘩啦幾人一瞬便又離開水源,落於平地,梔桑榆剛一站穩就將人推開,鍾離懷瑾手依然被束於身後倒地便咳出好幾口水來。


    現場一片漆黑,就算是擁有夜視的能力也依然什麽也看不見。實則是現場沒有任何光源,是任何。


    眼睛之所以能夠看都是經過眼角膜, 瞳孔晶體與玻璃體的屈光渠道將光線聚焦在視網膜上形成圖像然後傳輸到大腦。


    也就是說任何事物若是想要看見就需要光線的折射。哪怕是夜視儀也需要紅外線補光輔助成像,動物能夠夜視也是因為擁有特殊的光敏細胞和大腦的特殊機製,才能夠捕捉光形成圖像。沒有光夜視依然毫無用處。


    梔桑榆用靈力聚出一個亮球觀察四周,抬眼便見令人吃驚的一幕,頭頂所有水反重力的懸浮於半空形成一個水組成的天花板,若是牛頓知道肯定棺材板都壓不住了,要是這個世界有牛頓的話。


    幾名修者有些驚懼得聚成一團之中老者有些多餘的提醒道:“各位此處詭異莫要放鬆警惕。”幾名小些的各宗門子弟點頭迴應。


    鍾離懷瑾臉色蒼白,一頭青絲散亂,濕漉漉的狼狽至極,他手被束於身後宛若擱淺的魚,像是書中所寫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公子。


    一名小弟子觀察他半晌頗有幾分可憐道:“蕪塵君這位兄台是幹了什麽事嗎?為何這般綁著他?”


    梔桑榆沒有理會,而是迴頭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有些疑惑。此人未免太弱,這倒是讓他懷疑,是不是此人帶著小男主在危機四伏的紫匯城穿梭的人。


    老者則拽著那名小弟子讓他莫要多話。


    小弟子看著鍾離懷瑾滿眼寫著無能為力的抱歉。


    梔桑榆感覺不對,這人趴在地上咳的時間有些太長就算嗆水也不至於如此,蹲下將他翻過來麵向自己又是一陣咳隨後腦袋一歪直接昏厥過去。


    他眉頭一皺,怎麽就暈了?你還沒告訴我男主在哪裏。他診脈一番發現他體內兩股氣不斷相撞特別是那股強勁的異常暴躁在他體內亂躥。


    梔桑榆在他身上幾處點下,輸入些許靈力護住他的心脈不至於直接暴斃。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在這寂靜的空間異常響亮,他白皙的臉一下變紅腫脹。


    其餘修者在角度不寒而栗,也不知他哪裏惹到這位,人暈了都不放過。


    鍾離懷瑾依然毫無動靜暈的徹底。


    梔桑榆舉爪欲打,那老者有些看不下去提醒道:“蕪塵君你可以掐他水溝穴可以讓他快速醒來。”


    梔桑榆也不是不聽勸的,照做,果然攤成一團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鍾離懷瑾感覺左臉火辣辣的疼,兩眼有些迷茫。


    梔桑榆見他醒了趕緊提問免得又暈或者嘎了。


    “我剛救你一命,你告訴我那孩子在哪。”


    鍾離懷瑾任由被捏著下巴,仰頭露出修長脆弱的脖頸,麵上卻依然無所畏懼甚至帶了挑釁之色。


    “我不是說了嗎,他死了。蕪塵君你這般費勁找那個孩子,他既不是你徒弟,也不是你什麽人,那孩子看著似有幾分姿色,蕪塵君莫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癖好?”


    梔桑榆怎會相信要是男主死了世界應該就崩潰了,而現在並未發生他的神魂印記也毫無動靜。至於後麵的虎狼之詞便當是耳旁風了。


    但聽個清晰的各修士簡直要當自己不存在,那些勁爆之言是真是假暫且不說但對蕪塵君有所了解的都知道他對於戀童之癖厭惡至極。


    梔桑榆被這般戲弄有些不悅,這人怕不是有毛病何必呢,說了就能活的好好的非得在他怒點反複橫跳。


    “你莫要以為我不敢殺你。”說罷梔桑榆手迴下滑,遏住他的喉嚨,漸漸的力量越來越大,他進行的緩慢,就是給這人挽迴的餘地,倒不曾想這就是塊硬骨頭。


    鍾離懷瑾唿吸開始困難本能有些掙紮的手慢慢脫力。


    一旁看戲的修者想幫忙皆卻又不敢,畢竟他們這群人的宗門連名號都叫不上,修為更是沒得比掌門來了都要低頭哈腰根本惹不起。


    梔桑榆手鬆開倒也不是因為威脅不出什麽就先留著,他前世做任務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人嘴比骨頭還硬的,用生命威脅動刑也沒任何用處殺了以免報複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是自己現在不能殺他因為就剛剛要結果了他生命的時候男主的神魂印記竟然跟著有了動靜,顯示的是生命招到威脅,他一鬆手便又恢複生機。


    鍾離懷瑾咳嗽大笑:“咳咳哈哈哈,梔桑榆,你不是要咳咳殺了我嗎?怎麽又不想殺了?”他樣子有些狀若癲狂。


    他就是想試試這人會不會被那句話激怒殺了自己,答案是會,他對梔桑榆了解的上輩子服侍他多年對於他的逆鱗在了解不過,畢竟一場痛徹心扉的毒打哪怕是畜生也知道豬圈的電網要避讓。但奇怪的是他眼裏沒有那種討厭魚腥味卻要買魚的嫌惡,而是滿眼的平靜。說殺也好,還是正在殺他都是冷漠毫無波瀾,直到自己快要死亡之時眼裏有了詫異。他猜測是神魂印記有了生命跡象逐漸消失的反應,所以就不再殺他,是因為不想七歲的鍾離懷瑾一起死嗎?


    鍾離懷瑾仰頭唿吸,懷疑著梔桑榆是不是梔桑榆。他重生迴到長阾宗也有幾月,這輩子同上輩子大有不同雖然是三四百年前的事,但他還是有印象的所有人都是按照前世發生一樣行事,唯有梔桑榆並不是,這般測試下來依然沒能弄清楚。


    梔桑榆臉黑沉如鍋底,這人怎麽這麽欠揍。


    突然一聲慘嚎隻見一名弟子不知被什麽擠壓漸漸變形,嘴裏喊著:“救我,救我!”


    有弟子想幫忙但被拽了迴去,骨骼被擠壓發出哢哢之血液滲出,那人逐漸沒了聲響僅有骨骼碎裂之聲,最後變成一塊被壓扁的血肉啪嗒落地攤成一坨。


    有弟子被嚇得腿軟,梔桑榆也被震撼到,危險來的毫無預兆,哪怕那人被壓成人餅他都沒沒能察覺是什麽力量。


    鍾離懷瑾同樣什麽也沒能發現。


    隨後倆人一陣頭皮發麻,梔桑榆抓起還在地上的鍾離懷瑾大吼一聲:“跑!”隨後帶著人一瞬竄出幾米外。


    反應快的聽到聲音就如驚弓之鳥一同逃竄。


    那種沒由來的恐懼感讓梔桑榆身體都有些顫栗,雞皮疙瘩全起來了涼嗖嗖的。


    鍾離懷瑾也有身體本能的恐懼,但沒有梔桑榆反應的那麽劇烈,還有心思句後看,隻有四人跟著跑,其餘幾人直接攤到在地不敢動彈,隻見一隻墨綠長有鱗片類似人類手的爪子從黑暗中伸出,一瞬便將那幾名嚇傻得腿軟無法動彈的修者拍成血汙,巨手撚起那被壓成的人餅又縮迴去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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