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爸覺得這小夥子實在太囂張,怎麽說也是在女方家裏吧?當著女方的老爸老媽說這種話?正想著要不要訓斥幾句,給這小子來頓殺威棒,旁邊的呂媽拉了拉他的袖子,“現在可不能鬧,你看看思思,都羞得躲起來了,要不我們先下去,讓他們清清衣服再說?……”


    呂爸聽完連連點頭,還是老婆想得周全,要是現在就跑過去,發現兩人居然衣冠不整,那更是丟臉丟大了。


    如果來的隻有呂爸呂媽,孟方的奸計肯定已得成了,隻可惜跟著上來的還有張輝。


    旁邊的張輝可管不了這麽多,雖然看見孟方就莫名的恐懼,但這可是奪妻之恨,這口氣怎麽可能忍得下去?憑著一腔怒氣,把呂爸呂媽往旁邊一扒,自己直接往小客廳的沙發方向衝去,後麵的大叔大嬸拉都拉不住。


    “喂,你別過來啊……”孟方把呂思思摟在懷裏,也不知底下的戲究竟該怎麽演,隻能在心裏狂喊,冷麵男,長腿妹,快出來一個救救命!


    張輝已經衝過來,一手扯著孟方,一手扯著呂思思,要強行把他們分開,孟方則是瞎子放驢——死不撒手。


    “思思?你把思思怎麽啦?”張輝扯了兩把,馬上發現不對勁——呂思思全無力道的趴在孟方懷裏,連唿吸聲都很低弱,不象是因為害羞才躲起來的。察覺出蹊蹺,張輝高聲問孟方。


    呂爸呂媽趕過來,不明所以地問,“怎麽啦?怎麽啦?”


    “思思好象暈過去了。”


    “沒有的事,她隻是不好意思,”孟方還在嘴硬,雙手仍抱著呂思思死活不肯放手。


    “你放手。”張輝不敢對呂思思動粗,怕弄傷她,隻能對孟方使勁,下狠掰著他的手。


    孟方心想,開玩笑,我能放麽?一放可能直接就癱到地上去,跟軟泥似的,你們還不得把我當謀殺犯?


    “你把我女兒放開。”呂爸走過來,和張輝一起扯著孟方。


    看呂爸也過來幫忙,孟方知道再抱著也沒用了,就算他不放手,呂家人也會起疑,直接去報警也是可能的事。長吸了一口氣,孟方把呂思思輕輕鬆開,呂思思失去依靠,軟綿綿的倒在沙發上。


    “思思!你怎麽了?”張輝把呂思思散落在臉上的長發撩開,摸著她的臉叫道。


    “你把我女兒怎麽了?”呂爸焦急地問,“她不是剛剛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嗎?”


    “我們要不要叫救護車啊?我們要不要報警啊?”呂媽在危急關頭,永遠比呂爸更鎮靜一點。


    呂思思a站在旁邊,也是一籌莫展,明明自己的身體就在眼前,她幾次試圖迴到身體裏去,都失敗了。


    “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積分也用光了,除非冷麵男或長腿妹突然出現……”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孟方偷偷看了看樓梯口,實在不行,隻好逃跑了。


    他第一次渴望能快點接個任務,這樣他就可以學著呂思思,往沙發上一歪,身體人事不知,最多再被送去醫院,然後和呂思思一起被當成某種暈睡傳染病。


    “我告訴你,要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和你拚命!”在愛情麵前,張輝對孟方的恐懼不值一提。


    “算了,還是跑吧,趕緊想辦法找到冷麵男或長腿妹,就有救了。”孟方瞄準樓梯口就想跑。


    “你別想跑。”衣服卻被張輝一把抓住,兩個人扭在一起又開始激烈地王八拳對攻。


    呂媽以跳廣場舞的姿勢和活力搶先一步下樓去,“你們拖住他,我下去把大門鎖了,然後報警。”


    孟方看看四周,呂家二樓的窗戶開著,窗外很少見的沒有用防盜網,從二樓跳下去,應該摔不死?


    他甩開張輝,三兩步跑到窗戶下爬上去,瞅了瞅,不過三四米,問題不大,橫下心就要往下跳。


    這時,奇跡卻發生了。


    “爸,你在做什麽?”呂思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我怎麽躺在這?”


    在場的三個人裏,孟方是最驚訝的,他轉頭看看,呂思思b還站在那裏,呂思思a卻不見了,難道她終於靠自己的努力成功了?


    “思思,你怎麽了?那小子對你幹啥了?”呂爸焦急的問。


    “誰呀?他是誰?我不認識他。”呂思思a看看蹲在窗戶上跟猴哥一般造型的孟方,茫然地問。又將頭轉向張輝問,“張輝,你怎麽在這裏?今天不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嗎?你怎麽就這麽直接跑來了?”


    “結婚的日子?”呂爸和張輝都疑惑地望著孟方。孟方則疑惑地望著呂思思b。


    “我把她送迴去了,而且已經消除了她這段時間的記憶。她的記憶,會迴到本該做新娘的那天。接下來怎麽解釋,就看你自己的了。”呂思思b看著孟方,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孟方想過各種可能,比如冷麵男突然來救駕,比如自己跳下樓摔斷腿,比如被送去警局,比如運氣比較好,真的來了任務,但他怎麽也沒想到,最後解決問題的,居然是呂思思自己,這個呂思思b,真的是她自己嗎?


    懷著滿腹猜忌,孟方從窗戶上跳迴屋內,先跑到樓梯口往下喊了幾句,“呂大嬸,您可別報警,呂思思已經醒了。”


    又對著呂爸,勾了勾手指。


    呂爸遲疑了下,還是慢慢走過去。


    “其實呢,我是個心理醫生,懂一點催眠術。”


    呂爸不是呂思思,聽人忽悠幾句就信,他眯著眼望著孟方,沒出聲。


    “思思在結婚前夕,突然迴憶起何飛軍,這事您知道吧?這才是呂思思悔婚的真正理由吧?”


    呂爸一愣,臉色緩和了一些。


    “其實思思也很困惑,所以她來找我,她想忘記何飛軍,她想重新迴到正常的生活。所以才會發生今天的事。”


    “是這樣嗎?那我們上來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哦,那隻是一種方式,一種方式!因為催眠還沒做完,所以我才說,我和她還要繼續,讓你們下去等會,誰知有人誤會了,還好思思現在醒了,也已經忘了何飛軍,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孟方說到這裏,露出慶幸的樣子。這倒不是假裝,他現在是真的很慶幸——不管呂思思是怎麽做到的,他都不用上警局了。


    ”這麽說的話,還真是謝謝你了……“呂爸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女兒沒事,而且再次忘記了何飛軍,這終究是件好事。


    張輝坐在沙發上,摟著呂思思,疑慮地望著樓梯口。


    孟方拋下正和呂媽解釋地呂爸,朝沙發走過去,張輝下意識摟緊了呂思思,生怕被孟方奪過去一般。


    呂思思踡在張輝懷裏,好奇的望著孟方,忽閃的大眼睛裏,滿是少女才有的天真活潑。


    “那就祝你幸福……”孟方感覺自己心裏有一塊地方空掉了,那應該,是曾經的呂思思托負給他的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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