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她稍微抬了一下手,並活動了一下手腕,她在想自己要怎麽動手。顧程勾唇笑了一下,而後把那個烤腸分作兩半,一半給了她。


    安然接了過來,直接放在了嘴邊便吃了起來。


    那些烤腸為了吃得時候方便,畢竟不能隨時帶著刀子,安然在家裏的時候,就用刀子分好了,一道一道的,吃起來也方便。


    顧程就像是好久沒有吃過飯一樣,一個雜糧的饃饃吃完之後,又拿起了另一個,安然伸出手,本想按住他的。


    被顧程一把摁在了桌子上。她的手修長、白皙,盡管上麵也有很多的裂口,但是依然很美。


    顧程拿在手裏,上下翻看了一眼,而後便放在了桌子上。禁不住稱讚道,“手還是老樣子,臉為什麽沒有保護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稍許的嚴肅,稍許的認真。還有著絲絲的威嚴和怒不可遏。


    安然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吃著手裏的烤腸。


    “是誰弄得?”顧程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斂去了笑容,一股憤怒的情緒從他的胸腔發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大了一些。


    前麵的那些同學不時地轉頭看。安然完全裝作不理會的樣子,就是不吭聲。


    顧程不得不停下了,拽了一下她的衣角,狐疑道,“你自己弄的?”安然大概是被逼得急了,便對著她有些氣憤的道,“和你有關嗎?”


    “有關係。”他說完,便低著頭不吭聲了。


    “對不起!”顧程不知道說到了哪一句,忽而來了這麽一句。


    安然怔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她的眼睛並沒有受傷,仔細看去的時候,還是那麽清澈、還是那麽美麗。


    隻是在這張疤痕遍布的臉上,沒有人再去仔細看她的眼睛,哪怕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你又沒有錯。”安然說這話的時候,似是有些猶豫,但再沒有抬頭看他。


    他們兩個邊吃邊聊,似是不記得這個教室裏還有其他的人。艾秀麗和趙紅綾根本就沒有走。家裏的保姆給送飯過來的。


    艾秀麗出去拿來,兩人就在教室裏吃得,但吃飯的時候不時地轉頭看著安然和顧程這裏。


    看著他們吃飯的時候,打情罵俏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是第一次認識。像是認識很久了。


    保姆做的飯菜很好吃。有紅燒茄子、土豆泥,還有一個涼拌的黃瓜拌粉絲,相對於旁邊那些吃著長毛的煎餅,伴著鹹菜的同學。她們這頓飯就相當於山珍海味了。


    但是她們吃得一點感覺也沒有。


    尤其是艾秀麗目光不時地轉頭看向安然這裏,她嘴裏雖然一直說的是安然勾著顧程。可是一直在說話的是顧程啊?


    明明就是安然愛理不理的。


    看著顧程笑意盎然的樣子,看著安然的模樣一臉的寵溺。在兩人出去送垃圾的時候,趙紅綾小聲地對著艾秀麗道,“那個顧程是不是就是個受虐狂?就喜歡長相醜陋的,就喜歡別人虐待他?”


    艾秀麗了然無趣的‘嗯’了一聲。她的心中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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