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極為敏捷地躲開了空和幽的攻擊,它的目標隻有擁有神之眼的人,無奈之下,空和幽隻好轉攻為守,各自站在甘雨、申鶴和芙寧娜身後。


    空:“比那隻浸禮者還難纏...”


    幽:“畢竟三隻匯聚一體,不僅無法殺死,連巨大的實力差距都被慢慢彌補了上來...”


    “黑色的潮水漫上來了!我們會被淹死的!”


    不知道是哪裏的叫喊聲,躲在空身後的芙寧娜有些愣神,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空和幽沒有管那聲音的來源,兩人直勾勾地盯著亡命,每一次的攻擊都被他們擋了下來。


    “不...水會...漫上來...”


    芙寧娜的聲音急促,她的瞳孔空洞無神,腰間的神之眼的光亮也慢慢黯淡。


    似乎聞到了食物的味道,亡命瘋了似地和空搏鬥起來,也正是這時空才發現了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芙寧娜。


    空:“芙寧娜!快起來!”


    亡命一尾巴將空甩飛出去,他的尖刺朝著芙寧娜的神之眼刺去。


    “我沒辦法...拯救楓丹的民眾...也沒辦法...拯救這裏...”


    尖刺的速度不快,與其是攻擊倒不如說是在等待,等待芙寧娜精神崩潰的那一刻,等待她願意交出自己願望的那一刻。


    她抬起臉,疲憊地看著那隻怪物。


    芙寧娜:“我的願望...好像是...成為真正的我...”''i亡命(空):“現在,你不需要這樣的願望了,因為你誰都拯救不了,你還是乖乖待在舒適區裏,當著你的水神吧。”


    芙寧娜:“是啊...你說的對,我這種人,不配擁有這麽奢侈的願望。”


    芙寧娜慢慢拿出自己的神之眼,她雙手遞給了眼前的空。


    就在這時,龍骨花凝珠的光芒蓋住了神之眼、芙寧娜甚至還有麵前的“空”。


    少女瞳孔中的光芒恢複,似乎是光芒的魔力,讓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不僅僅是偽裝成空的“亡命”,還有空對自己的期盼,熒與空的對決。


    當尖刺要落到神之眼上時,芙寧娜雙手一握,她高傲地仰起了頭,沒等亡命反應過來,靜水流湧之輝直接刺到了他的心髒處。


    芙寧娜:“我叫芙寧娜!我的願望,才不會讓你這種家夥,肆意摧殘!”


    亡命嘶吼著朝後退去,空用荒星將其砸到地上,迅速來到了芙寧娜身前。


    空:“沒事吧!芙寧娜...”


    少年摸著芙寧娜的臉龐,在其不屑的表情下到處查看她是否有受傷的地方。


    芙寧娜:“別看了,我沒事,喏~我還在。”


    空:“太好了...嚇死我了...”


    芙寧娜捧著空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空也歎了口氣,露出疲憊的神情。


    芙寧娜:“別著急休息,那家夥還沒有被打敗呢。”


    空:“是啊,到底要怎麽做才能...”


    芙寧娜:“空!”


    芙寧娜打斷了少年的思考,他愣了愣迴頭看向那個少女。


    空:“怎麽了?”


    芙寧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空:“這種時候就...”


    芙寧娜:“拜托了,你能答應嗎?”


    看著她眼睛,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頭湧上,本能的想要逃開,但理智又讓他不得不麵對著芙寧娜。


    兩人對視了幾秒,空緩緩點頭,芙寧娜的表情也舒展開來。


    芙寧娜:“如果...我失去了記憶,失去原本的願望,你能...能讓我繼續走我自己的道路嗎?”


    空:“等等,我沒聽懂,先不說你會不會失憶,讓你繼續走你自己的道路,意思是,不希望我再在你身邊...”


    芙寧娜:“嗯。”


    空:“為什麽...”


    雖然他已經難過到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要聽芙寧娜的解釋,空很清楚,無論是什麽樣的解釋,他都不可能接受。


    芙寧娜:“為什麽呢...因為,我不想讓新的我,成為現在的我。我們之間的記憶就留給現在貪心的我,好嗎?”


    空吞了吞口水,沒等他開口詢問,身後的怪物已經重新有了動靜。


    芙寧娜:“最後的最後,能讓我,再吻你一次嗎?吻一次就好...”


    兩人相擁在血與火的戰場中,這一切都被熒盡收眼底。


    ——————


    “迄今為止,我貌似都誤會了一件事情,我以為幸福就是哥哥所謂的完美,但現在,好像大錯特錯了。”


    “芙寧娜會犧牲在這片火海中,新生的她會延續她過去的習慣、性格、思維,但唯獨缺少了哥哥與她的記憶。”


    “不過這對以後的她有什麽影響呢,他的旅途還在繼續,她的道路依舊存在,他們兩個互不相欠,即便是未來能再度相見,他們也可能隻會說...‘初次見麵’,‘好久不見’之類的話吧...”


    “異鄉的旅人終究不屬於這裏,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和她創造完美的迴憶。”


    “不過,這對你們兩人都太過苛刻了啊。”


    ——————


    黑色的尖刺再度刺到了芙寧娜的神之眼上,深淵的神明降下榮光。


    空:“幽...”


    少女擋在了神之眼前,她的身體被捅了個對穿。


    芙寧娜:“為什麽...”


    幽:“你就...那麽確定...失去願望的你,還有辦法再度獲得神明的恩賜嗎...”


    此刻,一刻閃亮的神之眼緩緩落到幽的手上,尖刺更加兇狠地朝那顆神之眼刺去,幽的傷口被撐開,無數藍色的液體從傷口流出。


    終於,她的願望被深淵打碎。


    幽:“我的願望是,獲得...神明的認可...”


    強烈的光從神之眼散發出來,亡命在這一刻也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熒:“打破枷鎖,毀掉願望,也就意味著亡命要對抗那份命運,‘獲得神明的認可’與其相反‘拒絕神明的認可’,這是誰都無法打破的‘規則’,是命運形成的必經之路,亡命觸碰到了‘天理’的底線。”


    空:“熒...”


    熒:“抱歉,哥哥,讓你擔心了。你贏了,意誌戰勝了才能。”


    空:“真是...有夠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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