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一切和相信一切同樣簡單,都是放棄思考。而珊瑚宮心海,則恰恰是思考著的那一群人。


    這是我對珊瑚宮心海最高的評價,反抗軍能在兵源不足、內部動蕩、環境被動的情況下與幕府軍相持甚久,珊瑚宮心海對敵人來說,無疑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


    軍中智囊、臥龍鳳雛,評價她的詞匯多到令人發顫。


    可惜...天才往往被束縛在自己的領域中...


    如果她能看到這裏的話,想必也會和熒與芙卡洛斯一樣,成為這場博弈中不可忽視的變量吧...


    ——————


    孤寂的清晨隨著笑聲閉幕,看著芙寧娜被空打理著頭發,芙卡洛斯也久違地對著自己的頭發開始了養護。


    芙卡洛斯:“空!我也要梳!”


    空:“誒?你的頭發...感覺不是有必要仔細打理啊...”


    芙卡洛斯:“唔!哼!”


    芙卡洛斯鼓著臉生氣地撇過頭去。


    我清楚這個情況,和熒無理取鬧的樣子別無二致,所以最好的做法是順著她來,可是....


    空向下看去,芙寧娜也感受到了空投來的目光,她也了然了空的想法,這是把選擇往自己身上推。


    芙寧娜:“好啦,我梳完了,換你了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誒?芙寧娜...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了?”


    芙寧娜:“喂!我確實是會吃醋,但也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耍脾氣,而且...”


    說著,芙寧娜挺起胸膛,優雅地整理了下帽子,走到芙卡洛斯旁邊,朝著她的耳邊說道。


    “而且空在你我之間,選擇了我捏...”


    說罷,芙寧娜像頑皮的孩子一樣跑到門外,一副得償所願的樣子看著有些生氣的芙卡洛斯,時不時還做幾個鬼臉。


    芙卡洛斯:“可惡...算了,我不和孩子置氣。”


    芙卡洛斯走到了我麵前背著我坐下,我對著梳妝鏡等待著熒徹底從鏡子中消失。


    那麽...我要不要再旁敲側擊一下呢...因為現在的時機還是有些緊張的...


    我挽著芙卡洛斯的秀發,一點一點地梳了下去。說實話,純水精靈和人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單拿頭發來說,芙卡洛斯的頭發十分柔滑,而芙寧娜的則稍微有些硬直。


    我不禁在想,那些重新得到生命的楓丹人們,他們是否也察覺出異樣了呢...


    空:“芙卡洛斯,關於我和熒,你想到哪裏了呢?”


    她被我這一個問題問得不知所措,慌不擇路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她支支吾吾的,嘴裏時不時蹦出一兩個字,不過都是“這”“那”的毫無意義的掩飾尷尬的字。


    如我所料,她察覺到了,我不需要她做出迴答,隻要有這個反應就夠了....


    空:“沒關係芙卡洛斯,我一定會拯救你們的。”


    我對拯救這一詞匯加重了語氣,芙卡洛斯也終於不再慌張開始揣摩我這番話的意思,我也不奢望她能從我的一字一句中找我的目的。


    人類會對某些事物產生畏懼,這是極為正常的表現,但在提瓦特這種生物多樣的世界中,並不是所有人都適用....就比如神明。


    通過我對她的旁敲側擊,讓我獲得芙卡洛斯的所有情報。


    芙卡洛斯


    500歲以上


    水神,智商超群但能力較弱,在失去神位後這一劣勢更加明顯。


    擁有著人類的情感,至少對恐懼、愉悅有著和人類相同的麵部肌肉係統。


    芙卡洛斯:“空...”


    她的聲音把我從遐想中喚醒,我對著鏡子看著她那副如水般平靜的麵容...


    原來如此...


    空:“怎麽了嗎?”


    芙卡洛斯:“你是不是真的在利用我們?”


    空:“是。”


    芙卡洛斯很明顯被空的直白所迷惑,她頓了頓又恢複了那副平靜。


    芙卡洛斯:“這麽直白嗎...”


    空:“嗯,因為沒什麽值得包裝的,如果不利用芙寧娜的話,我根本就救不下你....”


    她的意思我再明白不過了,但在沒有證據之前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假設,和聰明人說話唯一的好處就是,不需要一字一句地去為她拆分,她就能理解我這句話的意思。


    芙卡洛斯:“唿....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利用不是指這個吧...算了,沒有證據的事情我也不會去認定,我會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做出選擇的,你那句話也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我故意拿著一個有憑有據的事實去堵住她的假設,實質上就是為了讓她把自己的假設變成事實,從而再與我站在同一個高度。


    芙卡洛斯,你那副平靜的樣子就讓我明白了,隻要我去否定,你就能拿出反駁我的證據,而一旦我認定,你便會順著我的方向去追問。


    所以,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哪怕你心中已然有了定論,但那最關鍵的一步棋已經被我堵住。


    空和芙卡洛斯磨蹭了許久才終於從房間走出,外麵熱鬧得讓兩人一時摸不著頭腦,駐足停留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發覺這是在給她們準備慶功宴。


    芙卡洛斯:“哎呀呀,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空:“總而言之,就好好享受之後的旅途吧。”


    空拍了拍芙卡洛斯的腦袋。


    芙卡洛斯:“別拍!會長不高的!”


    空:“你都幾百歲了,還咋長啊?”


    芙卡洛斯:“你!”


    ——————


    對某些事物的未知,會讓人類陷入恐慌,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在不知道事物發生的真相前,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會讓人產生懷疑,也正因如此,人類才能從眾多過去的恐懼中找到靈感。


    最簡單的例子,月食。普通的天體現象罷了,根本沒有災難會平白無故發生。


    所以,讓人們停止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把未知變成可知,再把可知變成常識。


    繼續拿月食舉例,即便現在有人會對某些邪教感興趣,但他們從來不會拿月食來增加自己那些邪教的可信度。


    很難想象吧,普通的天體現象下,一群白癡一邊說著這是神在懲罰人類,一邊在手舞足蹈。


    現在沒有了這種荒唐的事情,這就是人類已經把月食這類可知的事物變成了常識。


    所謂“拯救”也是如此,隻要把我口中的“拯救”作為芙卡洛斯對我的常識,那麽她就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我能控製的因素。


    這麽說來,倒是顯得我像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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