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溫娜一直躲在角落,就當她以為即將上演場似乎虐戀的大戲時。


    她碰到了海蜘蛛嚇得跳起了激光舞。


    楚門的注意到那邊陰暗處跟觸電一樣發癲著的人魚是還清醒的。


    既然被發現了,達克溫娜眯了眯眼睛,準備用歌聲讓他們再睡一覺。


    但偏偏一陣洋流襲來的頻率破壞了她的音感,再加上楚門一直盯著她在的方向搞得她很緊張……


    她知道自己必須得站出來了,如果放任他們在這裏,德雷克的骨尖會把她刺得的連窟窿都沒有。


    她必須要活下去,直到再次在海麵上見到那對羽翼……


    那是她唯一逃脫海麵的機會。


    “哦……嗨!吃了嗎你……歡迎來到……額……大西洋流域……偉大的特若彼修斯諾登桑帕斯堪西門所斯與伊索瑟提斯們…哈~唿………會在海洋庇護你們……”


    達克溫娜一出現,楚門和德裏克就驚了,不是因為她那一長串奇怪的問候語,而是她獨特的黑色洋裝與哥特風的打扮……


    達克溫娜長得很漂亮,可以說是這片洋流中最美的人魚。可惜品位太過獨特,黑暗的妝容加上頹廢又萎靡的眼皮,實在讓人看了有一陣惡寒。


    她緩慢的遊到他們身邊,雙手撫上他們缺失的眼睛的部位。


    一陣短暫的刺痛過後,盡管眼眶還是空無一物卻能看清東西了。


    這不是德裏克熟悉的魔法,她到底用了什麽……


    他注意到她手臂肉陷了幾顆黑色石粒,似乎是伊麗絲所說的“暗磐病”


    “一點幻視手段,所有失去眼睛的祭品,我都會幫他們這樣做一下……就當做是心裏安慰吧……”達克溫娜看出了他的疑惑,膽怯卻又溫柔解釋道。


    “兩隻眼睛應該看的更清晰一點,請跟我來吧。”


    達克溫娜將他們帶到一扇巨大的門前,楚門警惕,但還是選擇的跟著過來,但德裏克還是愣在原地。


    他一直不可思議用一隻手捂著恢複視力卻仍空曠的眼眶。


    他已經習慣用一隻眼睛視物了,即使在昏暗的海底,他也感覺有光線從指縫間漏進,灼燒著他。


    稀少的魔力在體內混亂碰撞,他渴望與擁有魔力的載體來做愛學習的好孩子,來調節他的狀態。


    達克溫娜這才意識到她身上的暗磐石帶來的技藝影響到了德裏克。


    既然這樣,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浮上去一點,清了清嗓子,再度唱起了歌,這是人魚的天賦,不摻雜著魔力、信仰、病症等這些亂七八糟的影響。


    人魚的歌聲隻會讓人進入沉眠的夢境,而達克溫娜更是能令同族也一並沉睡,而幸運的人會觸及到夢的國度中一直睡下去,難以喚醒。


    偏偏達克溫娜是被幸運眷顧的人魚,而她的幸運還偏偏能傳給需要的人,除了手臂上不可避免的因為海洋的災禍被嵌入石頭,但這不僅不會要了她的命,還使她的能力更為強大。


    德裏克無法抗衡她的歌聲,哪怕捂住耳朵,那聲音卻能透過了水流流進耳膜內傳遞。


    她用海帶將他們捆在一起來,“喚醒”了“沉睡”的大門。


    有一艘船正安穩躺在遠處,旁邊是三三兩兩的,有珊瑚堆積成台階,建立在上的城市。


    達克溫娜高興的與裏麵的居民打起招唿,還拜托他們把外麵睡著的人魚也帶迴來。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就是很突然的,她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


    就算是祭品,她也能同他們一起玩樂。


    事實上,這些居民大多數都是缺少了兩隻眼睛的祭品,人魚已經是十分稀少的物種了,海洋中並不能常見她們。


    而這扇門後所屬的秘密,連德雷克這位眷屬都不曾知道。


    就是因為他們眼睛徹底沒了,達克溫娜讓他們視物也不是做出隻眼睛來,德雷克才沒察覺到一些消失的祭品去向。


    海洋被汙染、被詛咒殃及,沒有祭品維持生命力。她也一點也不在乎,她偏執的不想再孤單一人,她想要親友,想要飛躍出海麵,想要撲向那對完美又潔白無暇的羽翼。


    “就是這,就是這了!”


    她來到沉船麵前興奮的高唿,解開了海帶的束縛,將他們分別放置在一個台麵。


    就在她猶豫要先挖出誰的另一顆眼珠時,楚門猝不及防的起身用胳膊肘死死勒住她脖子。


    “為……你為什麽……呃……”


    “人魚這種狡猾又愚蠢的生物,我怎麽會輕易中招,我殺過的你的那些同胞,比你喝的水都多。”


    在海裏,楚門失去已久的作為人類的清醒與殘忍重新迴了來,這種感覺太令人討厭了,他要迴去重新作個不用動腦子的忠誠的狗,見啥吃啥,指哪打哪,徹底擺爛。


    不過現在還先享受下人類才能擁有的權利,濫殺其他生命的能力……


    提到同類,達克溫娜才醒悟過來,她搞不明白為什麽人魚會被屠殺,她們跟其他生物井水不犯河水的,而且種族天賦力量也是很強大的,隻是覺得這是個嚇唬小孩子的傳說。


    在等她意識到周圍再沒有人魚誇讚她的歌聲,深深的孤獨與恐懼包圍住她,她才明白了一切都是真的,悲痛的情緒像一個困住她的泡泡一樣,怎麽也揮不開。


    哪些雙眼空洞的祭品們趕了過來,黑森森的眼眶再加上疲憊的姿態,再加上被海水泡皺的身體,跟陸地上那些感染者基本別無二致。


    “該死……”


    楚門現在更不可能放過達克溫娜了,他一邊勒住她一邊盯著那些祭品倒退。


    他突然意識到還有個人在,迴頭看過去卻看見德裏克還躺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麽,氣得他大聲喊叫來叫醒他。


    “魔法師!派點用處吧!你是樂意僅剩一隻眼睛被掏光?還是想被那群瞎子抓成爛泥?!”


    “他要是能像你個例外一樣醒來我倒立演抽水馬桶!!別小瞧人魚的天賦!!!等我的朋友們送你個‘見麵禮’吧!”


    達克溫娜撕破臉掙紮起來,卻憾動不了他的手臂分毫,直到她的“朋友們”來幫她,楚門才不得以鬆了點力氣。


    “我給過你,但你現在沒有機會了,咳咳!你……會去祭品該待得地方!”


    她的手指變為利爪直直衝向楚門,但楚門張開嘴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痛!快鬆開!!”


    達克溫娜又氣又惱,幹脆剝奪了他兩隻眼睛的“視線”


    這下楚門眼睛看不見,因為突然失去視力的恐慌,他咬的更深更重了,她的手掌都被咬出血來。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同,德裏克隻覺得他們吵鬧,翻了個身捂著耳朵接著躺。


    達克溫娜與她的“朋友“逐漸占了上風,她拖著他的衣領遊向了沉淪的巨船。


    待她將要得手時,楚門卻瞬間迴到了德裏克身邊,那些祭品去追達克溫娜了,德裏克周邊倒是安全的很,料他們也不敢碰魔法師,他先是愣了一會,隨後在德裏克身上搜索片刻,發現了地下室那間黃色門的鑰匙與打開塔的鑰匙。


    楚門明白的同時也感到疑惑,明白是因為能召喚他的鑰匙在德裏克身上,自己遇到危險才能逃過一劫,而疑惑是因為德裏克並沒有主動啟用鑰匙召喚他,他這狀態也沒辦法主動起來。


    更疑惑克雷格為什麽會把這兩把鑰匙給德裏克。


    克雷格是塔的主人,伊麗絲是他戀人,不跟他締結契約出入在那裏人情來講也沒問題,而伊麗絲引薦下的人在跟克雷格達成約定,犧牲點東西後住在或出入塔內在常理上也沒有問題。


    可德裏克不僅沒有犧牲掉什麽,也沒有與克雷格達成約定啥的,不僅給他塔的鑰匙,還把楚門與克雷格的“約定”轉給了他……


    現在楚門必須得保護德裏克,擁有這把地下室的鑰匙可以召喚楚門,同樣的,在楚門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自動迴到鑰匙的身邊,不得不說克雷格的魔法技巧還真是高超。


    不管怎樣,打狗還要看主人的,伊麗絲跟著克雷格,克雷格又給了他容身之所,克雷格將塔的鑰匙交給他,說明他是有一定想法的。


    楚門沒有什麽不忠心的理由,也沒有推測其中意義的必要,更懶得思考多餘的事。


    宰人或者保護,就是這麽簡單。


    不過也就是因為他如此躺平的思想,再加上隻是血肉之軀,他倒隻是克雷格手下最低級的一位“門徒”,這倒有點讓他對克雷格給他的工作想不通。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楚門扛起德裏克就往外頭衝,所到之處遍地狼藉。


    今天!我!楚門!現在!就要!迴到塔裏躺平!!當條!看門狗!誰!都!攔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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