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麽瘋?”


    路易看著麵前一直心不在焉的半癱在椅子上的達米安,終於忍不住吐槽到。


    看他心情異常低落,路易便一直遷就他,克洛伊也時不時的有點擔心的看向這邊,盡管在路易眼中她的狀態跟達米安半斤八兩。


    “你不是要找什麽罪?,組軍隊?你看看都三個月加上你也隻有3個人?!你找個屁!滾迴地獄去吧!!”


    路易一下子坐到桌子上,一氣之下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就搖。


    “等等……我又想了想……讓那個……那個誰,那女的……啊…克木依迴去吧,感覺沒有什麽用處啊講真的,我幹嘛要收一個自殺的人啊?而且這‘罪名’也蠻怪的!”


    達米安一臉喝多時迷糊中途豁然開朗的模樣讓路易氣不打一處來。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哈?!!還有人家叫克洛依!你到現在都不記得?!”


    說完路易直接將達米安坐著的椅子踢翻,但他卻罕見的沒有掙紮反抗,而是乖乖的躺在地上。


    達米安向克洛依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見她猶豫便又開了個傳送空間把她揪過來。


    “你是通過自殺和世界媒介來到這兒,不是得到我的認可,按常理說你應該下地獄,所以讓路易送你一程好了,抱歉隨便給你按了個罪名,可能是路易的血太難喝的關係。”


    克洛依聽得一愣一愣得,還沒反應過來,達米安就消失不失了,而通往地獄的傳送門在他們身後打開了……


    “我……就這樣了嗎…………可我那時也沒別的出路了啊……”


    在路易送她的路上,反應過來的克洛依不停的喃喃自語,一會兒自責,一會兒懷疑自己的決定。


    “路易……你知道地獄是什麽樣子的嗎……”


    在去往地獄審判點越來越炎熱的路程中,克洛依還是沒有忍住顫抖著尾音詢問道。


    “很熱,很憤怒,很多血,但有黑森林和熔岩蛋糕吃,而且你連審判程序都沒經過,也不一就真的就要下地獄,那家夥說是從地獄裏出來的,地獄就是他家,隻會一直說地獄這詞,煩都煩死了……”


    他們的腳程快了起來,因為道路沒有那麽熾熱了,看來他們快到達位於地獄中心的場所。


    地獄?拉米亞法審判廳


    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有著第三方場所,其為境界,初步決定生靈遺忘程序的輪迴,那兒的力量過於純粹,便隻能判定參與輪迴的人靈魂是否純粹正常。而被丟到天堂或地獄的還得經曆第二次審判來確認此人是誤入,還是擁有更好的善行或更糟的罪孽來往上或往下走。


    而第三次……天堂方麵路易不知道,但在地獄,第三輪要經過18道工序核查,並且第二輪首先得要提交申請,到了這一步基本都是要再往下扔的那種人,而提交質疑隻是會加重罪行罷了,所以一般人是輪不到第三輪的,而認為自己“無罪”的人,其往往罪孽深重。


    不是有句話這麽說來著的嗎?“無知不是逃避和做錯事的好理由。”


    過失殺人也還要判刑了,無知又怎麽能成為萬能擋箭牌呢?


    “哎呀,新客啊~來來來,讓我檢查一下……”


    一進到大廳,窗台的工作人員就揮手讓他們過來,當然,路易是不會過去的,他隻是送克洛依一趟。


    她惴惴不安的走過去,剛一到櫃台前麵,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按在座位上。


    隻見渾身披著黑紗的工作人員向她麵前伸出一隻幹枯的手,在大致讀取了克洛依記憶與情感後發問道。


    “你好像沒有做什麽壞事?沒有放棄家人,會為了別人的一點善意來報答對方……”


    “所以……”


    “很抱歉,你恐怕得留在這裏一會兒,你唯一所做的不可原諒的壞事,就是沒有想到自己,不愛自己卻愛別人的人,或許有另一種上天堂的‘天賦’,但由於你自己放棄過自己的生命,所以……”


    克洛依被它拉去了一個周遭漆黑的場景,而有一位披著黑衣,有著白色藍底長發與漆黑雙角的惡魔位高堂之上,剛剛那位工作人員隻剩下了漆黑的雙手。


    “你的行為無法審判你上升或下降,由於你是直接到這裏來,那便留在這一間地獄‘受刑’”


    那雙手為克洛依遞上了一紙文書,上麵列著她罪孽,其中“自殺”兩字被用紅色標寫的格外大,下麵似乎還有什麽大但克洛依選擇性看不見。


    那位坐在高堂看不見臉的惡魔隻是揮了一下向手,克洛依身上和手中便多出一件白色宮廷裙和一把小提琴。


    “穿上這個,赤腳在這一間地獄最為炎熱的地麵上,用手指彈,直到鮮血染紅了裙子,這便是你要受的刑罰……”


    話音剛落,克洛依一瞬間就被傳了迴去,衣服也自動變換了。


    見她一直跪坐在原地沒有動靜,路易路易趕上前去查看,卻發現她呆愣的盯著手裏的琴。


    這光滑的紋理和木材的香氣,看著熟悉的樂器淚水在眼眶中打了轉。


    “謝謝……”


    克洛依閉著眼流出了幾滴淚水,抱著琴道出了謝意。


    除了家人外,興趣愛好同樣能拯救一個人的靈魂,路易或許是無法感受到這份對於興趣的執著與熾熱了,而在無法暫時見到家人的情況,總要有什麽能排解思念之情。


    路易之前會根據達米安興趣使然變出什麽就玩什麽,或者去找達米安需要的材料,他沒有辦法去照鏡子來通過雙胞胎的樣貌來想佚名,因為他已經是吸血鬼了。


    最近達米安跟醃蘿卜菜一樣頹靡不振,或者該說他冷靜了下來,狀態不再那麽的瘋狂隨性了,導致路易空閑下來就隻能拔下自己的紅發來把玩消磨時間。


    “你見到什麽了嗎?你突然消失後我等了快三小時了。”


    “三,三小時?我…我感覺都不到三分鍾的時間我就出來了啊……”


    路易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但目前所知道的事都太過零碎了……


    他有了一個想法……


    “克洛依……我在想……你一定要受罰不可嗎?哪怕逃離開也好,你不是可以飄著嗎?”


    “可是……如果真有這麽簡單逃跑的人不會很多嗎……”


    她當然也不是很願意受罰,但她也害怕逃跑也會吃更多的苦。


    “這裏的時間流速肯定跟外麵不同,萬一在你受罰的期間內你的姐妹出事不是很糟糕嗎?更何況她還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對啊……感染者能有幾個月的壽命都已經算奇跡了,而溫蒂卻還能撐到現在,雖然可能跟克洛依在國衛機構為溫蒂求得的藥劑也有關係……


    路易視角往下俯視著她,看著猶豫不決的克洛依,他覺得自己這樣“誘導”她,想讓她逃走來驗證自己想法的行為可能並不太好……


    最終,路易輕歎一聲道:“唉,就當我剛剛瞎扯了,地獄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逃走…不管怎樣,我都會送你,陪同你一起去的,就當是共事一場的情誼。”


    “呃……呃…我……我……我得去受罰…………對…這是……這是我必須承擔的罪孽!”


    克洛依想起了那位了高堂上宣判她的惡魔,他的話語似有魔力般矯正了克洛依的迷茫與猶豫,盡管身姿令人不寒而粟……


    “你確定?……那在這兒等一會吧,應該有惡魔會帶你過去……”


    或許是克洛依的罪比起其他犯人來說並不嚴重,反正很長一段時間才有個沒長角的低級惡魔來領著她。


    “哪來的家夥,去去去!”


    路易藐視了它一眼,緊接將腦袋轉了360c露出了尖長的獠牙,將血盆大口停留在了它腦袋上方,結果那家夥嚇得連滾帶爬的逃走了,一點也不管克洛依了。


    二人對著彼此迷茫的兩兩相望,最後路易扭過頭憤然道:“……哼,那是他應得的!沒事,我大概也知道這兒的坐標,克洛依,你告訴我是在哪個地點…”


    “我……我也……那個人沒有詳細的告訴我位置”


    克洛依有些慚愧的低下腦袋,路易麵色灰蒙,雖然頭是低著看她,但似乎更多的是在思考什麽。


    直到最後,路易的腳步停了下來,克洛依茫然的迴頭望他,卻沒想到他一臉怒視地瞪著她的前方。


    “我受夠了!你要這樣子到什麽時候?!!”


    “路…路易…………”


    克洛依顯然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了,詢問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給你選擇機會也不要,就是因為你這種猶豫又孱弱的性格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你當初想死對嗎?!!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路易黑色的筋脈與血管都爬在了臉上,表情異常的憤怒瘋狂,這肯定是他名下這份“罪孽”的反饋。


    他手臂伸向前,一下子就把克洛依往他們右側的懸崖方向給推下去。


    這裏可是地獄,下麵有什麽可謂是再清楚不過的事。


    克洛依還沒從路易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迴過神來,身體就處於了失重下落狀態。


    死亡與這幅性格真的是她的錯嗎?


    來不及思考,眼淚就因為陌生的失重感而不自知地流了上去。


    而位於懸崖上的路易,他的狀態自然不樂觀,胸口一直發散著黑氣,他忍著痛苦從胸口的霧氣朦朧間,橫截麵的抽出一把長刀。


    這把刀與一開始那位白發少年給他時已經發生了些變化,而這變化應該是起源於他。


    刀柄處長了些許棘條,一抽出刀,棘條就立馬纏上他的手腕處貪婪的吸吮血液。


    而刀刃樣式也逐漸變得尖銳細長,比起以前中式的長刀,現在的它,樣式更應該被稱為西洋劍。


    隨著路易的怒氣,地獄周邊的溫度開始隨著他直線性的上升,周邊熱氣吹動他的暗淡下來的紅發和披風。


    黑霧散去,磨難暫緩。


    生者之氣,死者為怒。


    燃燒血液,沸騰靈魂。


    祭喰敗者,終焉榮耀。


    [傲慢的罪孽是能將寒冬永遠冰封住大地,滅寂孤落著生命的感受,萬物蕭條般的罪惡。身為惡魔之子,更是能將此間化為地獄,僅剩下他一人的存在。


    而憤怒的罪孽則是能葬燒起整片大地,終日焚燒著源泉的一切,勢不可擋的情緒化。既然血族自古難以逃脫滾滾烈焰灼燒的命運,那就永遠也別想將我們熄滅…………]


    位於路易對麵的一言不發,黑色的長袍、魔法書與周遭環繞著的魔力因子足以表明他的身份。


    “您應該誤會了,我並沒有打算與您為敵,隻是,我的小王子需要與您的上司談一談……”


    盡管對麵那人說是這麽說,但他穢暗的土黃色眼眸和周邊隨時待命湧動的魔力可不是這麽說……


    “等等等等!!雷克斯!你到底在亂講什麽啊?!!”


    一個大約隻有1米五六的少年跌跌撞撞從一旁的躲著大石頭外跑了出來。


    那位名叫雷克斯的人扭頭有些傷感的向他道歉:“……對不起………”


    跑到一半,聽到那人的道歉聲,少年生氣地在那兒跺腳。


    “道歉,又是道歉?!我的上帝啊,我沒有死時你可還會講點別的,現在就跟伯爾舅舅的笨鸚鵡一樣隻會說一句話!!就一定要逼我狠狠的把你腦袋也拔下來嗎?!!”


    “…………對…”


    少年有些驚愕的抬頭看向臉上充滿愧疚與一絲冰冷的雷克斯,他終於繃不住了,下眼瞼眯起,眉頭怒降,像使出渾身解數憋著眼淚,夾著哭腔大喊道:“……………嗚啊啊啊啊!我討厭你這個家夥!你快給我走!!既然敷衍我你當初為什麽還要跟著我?!!!”


    少年狠狠的用力用頭撞向了雷克斯的腰,他本想撞完就跑,沒成想不會控製力道直接把頭給撞掉。


    脖頸平滑的截麵說明了他的遭遇,雷克斯抱起他的頭輕歎一聲,靜靜看著身體摸不著腦袋的樣子,心一狠給一同往懸崖下扔了出去……


    克洛依眼睜睜看著下落速度快她好多的腦袋砸到了她頭上,加快了一人一頭的下落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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