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不不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辭,你能幫我把手上的鎖解開嗎?”


    佚名把被鎖上的手伸到陳辭麵前,陳辭看了看佚名,又看了看鎖,又雙叒叕看了看佚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等,有件事我要理清楚,為什麽之前我明明刺的是那個男人,然後怎麽變成你開槍打我了?還有……這個繃帶是…………”陳辭現在有許多小問號。


    “我們上當了,那個男人身上有種奇怪的香水味,聞到會中幻覺幻聽!你把我當成那個男人,我也把你當成他了!這個傷口是……她好像是叫豫珺來著的吧,是她幫你處理的。”佚名說道,看了一眼陳辭的傷口,抿了下嘴唇羞愧難耐地低下了頭。


    “………………我還是有點難受,讓小明,也就是那個人工智能幫你吧。”


    陳辭說完皺了皺眉頭,身體看起來仍然很虛弱,喘了幾上氣後就閉上了眼。


    佚名不好再打擾他,便自己開始研究起這人工智能來。


    佚名輸了個“yes”,那人工智能的效率很快,過了十幾秒鍾。


    “啪嘰”的一聲從手上傳來,手上的鎖斷開了,連同門的一起,現在有一個道德與生存問題擺在佚名麵前了。


    陳辭現在的狀態應該無法行走,他的身子太弱了,佚名也許能抱起他一起走,但進度效率會被大大延遲,他們現在除了個人工智能,什麽武器都沒有,還有可能再被“導師”給抓住。


    “唉,我該怎麽做才好…………”佚名開無精打采的呢喃著,隨後迴想起“導師”之前說的話,想到一個好主意。


    “導師”隨時都可能過來,如果發現他們其中一人不見,估計另一個也會有危險。


    佚名四處尋找,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之前掉落的鎖頭,尖銳的棱角閃著寒光,他吞了吞口水,一咬牙,猶豫了半響,最終拿起來往自己的右手小臂劃了個差不多六厘米的口子。


    略微暗淡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湧下來,佚名趕忙將流血的部位放到陳辭的傷口下麵。


    血液從開始的決堤,到後麵的徐徐滴落,待血小板將傷口修補後,佚名拆掉了陳辭的繃帶,將血液小心的抹在周圍,陳辭途中吃痛了一下,讓佚名更加有負罪和愧疚感。


    佚名又把陳辭的身子移成躺的狀態,讓“導師”誤以為他是失血過名死亡,好把他扔到屍堆上。


    佚名將繃帶纏在自己的右手上,這才捂著傷口,一步三迴頭的離開。


    佚名關上門,祈禱自己不會得破傷風,也希望陳辭能像“導師”所說的那樣,被扔進屍堆裏,雖然對不住陳辭,但至少還能保全性命。


    佚名邊跑,邊盡量壓低腳步聲,他不知道“導師”會從哪一層出來,但他肯定會來這一層,於是佚名打算往一樓走,就算“導師”到一樓,自己好歹能裝裝屍體。


    佚名摸著黑下到一樓,眼睛也差不多適應了黑暗,外麵的亮度比起剛進來時昏暗了不少,隻有微弱的黃光透過商場一側玻璃門穿進來。


    一來到這兒,濃重血腥味直直往佚名的鼻子衝進來,佚名緊忙捂住鼻子,但強烈的反胃感還是讓佚名忍不住吐了點酸水,胃酸的腐蝕感微微刺激著佚名的喉管,他更餓了。


    佚名捂住口鼻,強逼著自己不去看那些恐怖的屍體,跌跌撞撞地走到黃昏的光亮穿過的那側門。


    感染者們不知為何,早已消失無蹤,佚名拿起卡在門上的長刀,他有一瞬間希望感染者們湧進來,把“導師”啃得骨頭都不剩,當然,那樣的話他也得涼。


    佚名走進一個店鋪,拿了個短杆子插進去,以防感染者進來,畢竟“導師”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感染者一般可是喜歡成群結隊的。


    佚名打算在周圍找找有什麽吃的,他每走一步都能在廣闊的商場裏聽到迴聲,以及因為緊張而沉重的唿吸聲。


    他盡量將腳步放輕,一層都服裝和化妝品之類的,佚名從店裏隨意拿了件破舊的黑外套披上。


    質感挺不錯的,有的地方都掉皮脫線了,卻仍然還是很保暖舒適。


    但俗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換成衣服也是同理,佚名的棕色外套可是陪著他從高中走到大學的。


    提起高中,佚名的後脊一涼,一股後怕與惡寒感傳來,美國的校園暴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了,如果說佚名在中國的是精神上的疏遠,好歹有老師管,那在美國這兒就是直接上手的了。


    你說佚名的爹和哥呢?他們全家移民到美國後不久,他爹就失蹤了,他哥去輟學養家糊口,本來這事就害得佚年脾氣不好,而且還正值叛逆期…………佚名有事也不敢跟佚年說,怕佚年兇他,更怕佚年覺得自己的好弟弟在給他加壓。


    但其實這完全是佚名多慮了…………


    他找了半天,隻在櫃台裏找到一些壓縮餅幹,其實這已經相當不錯,佚名狼吞虎咽了起來,顯然,一些小餅幹並不能填飽肚子,尤其是佚名這個大胃王。


    他還是很餓,但已經不算太難受了,反正在末日裏他也很少吃飽過就是了。


    在佚名吃完後,他才想起陳辭可能還餓著,他試圖安慰自己現在他們當中唯一可以活蹦亂跳的,隻要他在努力一下,他就可以再找到點吃的。


    佚名又在四周逛了幾下,實在沒有找到吃的了,因為與地球的距離問題太陽也越來越早就落下了,商場裏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對於黑暗本能的恐懼,使佚名抱緊了懷中的刀,右手緊緊握住著刀柄,在佚名的眼睛適應了更黑的黑暗時。


    突然間,“咚”的一聲巨響從上方傳來,還帶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黑色的,巨大的黑影正在順著自動扶梯走下來,佚名趕忙趴下來,躲在屍體底下,忍受著過於惡心的屍臭與血腥味。


    腳步聲越來越近,佚名的心也在劇烈的跳動。


    這時,腳步聲停留在附近,一陣說說聲從不遠處傳來。


    “豫珺,聽話點那個女人永遠活在我的心裏,她的身體與我們融合在了一起,現在來欣賞演出吧,可惜紅發的跑了,唉~我也不想對你同種族的人做什麽,但今天可是‘那個’的日子,你會原諒我的吧~”


    “導師”的聲音從佚名的前方傳來,接著四周突然被光亮所包圍,佚名見到“導師”從樓梯旁的滑坡推出了一個十字架,從屍體間的縫隙中隱隱看見陳辭被綁在十字架上,像耶穌一樣,而“導師”正拿著木錘和釘子,準備在陳辭身上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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