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山君,殺意滔天!


    當他真的想殺一個人時,其殺意便會毫無保留的完全釋放。


    殺人術,無非就是以取人性命為主,招招都是殺招,絕不會有任何水分。


    可山君的殺人術,卻是個例外。


    若是常人,他的一個眼神便能定人生死,何需亮出兵器?


    而他所謂的殺招,於常人而言根本就是舉手投足之事。


    隻有在麵對真正值得一戰的對手時,他才會屏氣凝神,將氣息攀至最頂峰!


    定乾坤!


    不說是山君的最強一槍,可是他這一生,也僅僅才第二次使出這一槍。


    隻見其身形拔地而起,其恐怖的躍力直接衝至了天空之上。


    抬眼望去,隻剩一個金色小點。


    月精雙手叉腰,努力的想要看清,奈何她越想看清,卻越是無法看清。


    “山君大人所說的定乾坤,可是當初入門時與雲螭大人一戰的那招?”


    月精能說出此話,證明其的資格已經很老了,甚至比山君還要早加入十二人。


    玉京子喃喃道:“你還記得當初雲螭大人如何接下這一槍麽?”


    月精頷首,神情激動:“當然!”


    韓盧是後來的,聞言,難免起了好奇心,他不由問道:“結果如何?”


    月精閉口不言。


    印忠隻顧著吃,可是難得的也將目光投向了月精。


    其餘眾人皆是豎起耳朵傾聽,就連土畜也是一臉的好奇,隻有子神神情凝重。


    因為他當初也在現場。


    槍落,生死分,乾坤定!


    這久違的一幕,直接令子神想起了雲螭大人的恐怖。


    明明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下的一槍,而雲螭大人僅僅隻是單手握住了槍尖,便結束了一切。


    其實力的差距,根本無法衡量!


    所以,雲螭才能夠淩駕於所有人之上。


    如今,同樣的一槍,同樣的從天而降,同樣的槍勢。


    那麽,首領應該如何麵對?


    是被一槍釘死在當場,還是接下這一槍而身受重傷?


    與眾人不同的是,男人隻是抬頭看著天空,再無其它多餘的動作。


    天空中,那金色小點在不斷擴大。


    這是在下墜了!


    其墜勢仿佛目標無論往哪裏躲都無法逃脫。


    金點成了一道金光。


    如同出現了第二個太陽,隻是這個太陽竟然如同流星墜落!


    風壓!


    其恐怖的壓力直接令眾人幾乎無法站直身子。


    卷起風沙,蕩起塵土,灰蒙蒙一片,身在其中,仿佛世界末日!


    來了!


    山君冷峻的麵龐已經清晰可見,他的身形與虎魄湛銀槍幾乎融為一體?


    轟!


    男人所處的位置瞬間被金光淹沒!


    地麵也在頃刻間塌陷而下,蔓延的範圍直接令拓北城城牆轟然倒塌。


    刺眼的金光還在塵埃中閃耀,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月精一揮手,眼前飛揚的塵土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冰沙,隨後全數落下。


    八人齊齊將目光鎖定在那戰局的中央地帶。


    那裏已經成了一片荒蕪之地。


    風壓與槍芒將一切盡數摧毀,歪歪斜斜的大地之上,兩人竟然依舊屹立不倒。


    怎麽可能!


    月精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無論如何看,那男人都僅用一根手指抵住了槍尖。


    每個人的神情除了震驚之外,已經無法再出現其它表情。


    試問這一槍,在場除了土畜可以重傷硬接之外,還有誰能強行接下?


    誰也沒發現,山君的額頭處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能夠讓他流汗之人,天下間恐怕伸不出四根手指。


    定乾坤就這麽沒了?


    還是以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結束了?


    一指斷乾坤,何其駭人?!


    男人收迴手指,看著手指上那一小塊灼痕,深以為然的點頭讚賞道:“果然英雄出後輩,是個高手。”


    這是一句讚賞之言。


    可落在山君耳朵裏卻如同天底下最侮辱人的言語。


    自己如此聲勢浩大的殺人一槍,周遭一切全毀了,卻隻能在對方手指上留下一道灼痕。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難道天下第四與天下第二的差距真就這麽大?


    中間的距離難不成有著天地之別?


    我不信!


    山君提槍再刺,不中,再刺!


    槍影重重,槍芒直接透出百丈之外,卻無法命中哪怕一次。


    男人閃避的同時,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殺人,越簡單越好。”


    此言如同一柄利刃直接貫穿了山君的心髒!


    試著迴想一下。


    當初的定乾坤被雲螭大人一把握住,輕描淡寫,沒有多餘的動作,並且用握這個姿勢,說不得還是出於給自己留點麵子。


    再迴想自己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有太多的前綴與動作。


    嗬嗬,天下第一殺人術?


    我也配?


    “嘿,清醒點。”


    男人的聲音幾乎近在咫尺。


    山君確實有些分神,卻也立即恢複。


    而此刻一個巴掌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巴掌穿透了金刺的防禦,所以,山君就像是與常人打架一般,真的被人扇了一個耳光。


    這種疼痛感不僅真實,並且極其具有辱人意味。


    左臉頰已經微微腫起,甚至嘴角都滲出了血跡。


    山君擦去嘴角的血跡,臉上的疼痛使他的戰意更加高昂!


    你的實力在我之上,可以傷我,可以殺我,甚至可以踐踏我!毀滅我!


    又為何三番兩次侮辱我?!


    減去所有花哨的動作,山君揮槍如雨!


    速度與之前比起來,幾乎快上了一個層次。


    男人這次沒有躲避,而是不停的伸出手指與槍尖抵在一起,沒有落下一次。


    山君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已經突破了極限,為何還是沒能給對方造成一絲傷害?


    “你的底牌就這麽不舍得放出來?”


    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山君冷笑一聲:“本來是還有一槍,可是你給我上了一課,那一槍絕對無法傷你分毫,既然如此,何不酣暢淋漓的暢意出槍?我倒要看看今日能否槍你一二!”


    男人顯然愣了愣。


    給你上了一課?


    什麽時候?


    見對方不準備出最後手,他也不含糊。


    直接頂著山君的槍雨,伸手扣住了其的脖頸,直接向著八人所處的位置扔去。


    山君的身形在半空之中便穩了下來,雙腳陷入地麵,止不住的向後滑行。


    韓盧大喝一聲:“就是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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