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


    陸仁有些不解。


    什麽是底牌?


    殺人不就是出刀,收刀麽?


    那拔刀斬與滅神一刀,也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正好記下了這兩種刀法的出刀架勢與氣機運轉的本質而已。


    並沒有什麽底牌可言。


    司晨輕蔑一笑:“不是麽?方才這一刀不是你的殺招?就算是我巔峰時期,麵對這一刀恐怕也得暫避鋒芒,這應該是你的底牌之一吧?”


    “我沒有底牌。”


    陸仁不鹹不淡的迴了句。


    司晨當即氣急敗壞:“你還沒有底牌?!先前的那麽多刀隻是試水,這後來的兩刀明顯與之差距甚大,不是底牌是什麽?!”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我隨便砍兩刀就是底牌了?是誰定義的?”


    “你!不可理喻!我明白了,你是在顧及麵子對吧?殺招施展出來,卻絲毫破不開我的絕死之牆,氣急敗壞了吧?開始不承認了吧?”


    陸仁突然將狹刀改為左手持刀,說道:“我沒有底牌,但是我的慣用手其實是左手。”


    司晨聞言,哈哈大笑:“殺招不起作用,又開始推到慣用手上,是不是左手不靈光,又推到沒使勁兒上?陸仁,不是我瞧不起你。”


    直到這時,司晨才目光一凝,指著陸仁道:“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好好的死去不好麽?為什麽還要活過來?你活著,我又想得知你的秘密,我問你,你又不告訴我,我真的很痛苦,痛苦的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


    陸仁沒理會他的瘋言瘋語,能讓他使出左手刀,也相當於他對待目前的局勢稍微認真了些。


    狹刀斜舉過頭頂,陸仁麵無表情,隨後在短暫的蓄力後,直接一刀斜斬在絕死之牆上。


    那刀罡幾乎還未脫離刀身,便猛的撞入了絕死之牆表麵。


    司晨捂著肚子大笑:“還在做無謂的掙紮!我等你!等你耗盡內力,讓你生不如死!”


    司晨何等人物,竟會被一個年輕人逼到如此境地,還需要依靠陣法苟活,簡直就是荒誕不經!


    隻是笑著笑著,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刀罡炸入絕死之牆,隻見牆麵上瞬間布滿蛛網裂痕,連一息時間都沒撐過,便在無聲無息之中化作了煙塵,消散於天地之間。


    就像是毫無阻隔一般,輕鬆破開了一道尋常牆體。


    隨著絕死之牆的破碎,齊鳴峰上的毒瘴似乎淡去了幾分。


    原本因為毒瘴的緣故,那些山風無法吹拂入內。


    此時毒瘴淡去,陣陣山風像是迫不及待一般,一股腦的衝上了這齊鳴峰脈的最高峰。


    吹的陸仁的衣衫獵獵作響。


    吹的這山峰上被毒瘴滋養,從未經曆過山風的奇怪植物刹那間枯萎殆盡。


    “不!”


    司晨嘶吼出聲。


    絕死之牆便是靠著這些毒物的養分所形成的天然屏障,而毒物又依賴毒瘴的滋養,環環相扣。


    方才陸仁出刀數次,他也不會發現,每一刀下去,山峰內便會有無數長相奇特的劇毒植物枯萎而死。


    而這座齊鳴峰高聳入雲,山上的毒物多如牛毛,與齊鳴峰儼然成為了一體。


    就算讓陸仁砍上一年半載,恐怕也無法撼動齊鳴峰的根基。


    可是方才那左手一刀,完全突破了想象,是整座山的毒物都無法去彌補的一刀。


    絕死之牆,就這麽碎了,連帶著一切毒物,毀於一旦。


    司晨的心也跟著碎了,為了養育這些毒物,這百多年,他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


    他指著陸仁,再不複往日氣定神閑的上位者模樣,怒吼道:“陸仁!你為什麽不去死!你真該死!你就不配活在這世上!為何會有你這種怪物!”


    怪物?


    陸仁一腳踏進了宮殿方圓百步內,聽見怪物一詞,他不由停住了身子。


    很新鮮的詞匯。


    我是怪物麽?


    他為什麽這麽激動?


    陸仁似乎想起了許多事。


    那些被他或打敗或殺死,在常人眼中高不可攀,天下無敵的人物,為什麽在自己眼中,連熱身都算不上?


    或許,自己真的是個怪物吧。


    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本來應該留在地球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才對。


    若是與人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個瘋子吧。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無論在哪兒都不受人待見?


    在地球如此,在這裏也是如此。


    很多人想殺我,我又做錯了什麽?


    一係列想法湧入陸仁腦海,一時間竟然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在地球被人當作空氣,沒人在乎自己的死活,而他在地球,卻能在短短幾年內手握一座商業帝國。


    西裝革履,談笑間,不需要動刀動槍,便有無數人的生存都在他一念之間。


    住著豪宅,品著最昂貴的酒,摟著最美的女人,說著自己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試問換成自己,能否做到這一切?


    答案是絕對不可能!


    或許這個世界更適合自己吧。


    至少,有了些可以為自己付出生命的朋友。


    那麽,在他們的眼中,自己是否也是一個怪物?


    陸仁的內心開始了自我掙紮,他開始對別人的認同感產生了質疑,這是他從來未有過的想法。


    司晨見陸仁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以他的閱曆,判斷陸仁似乎是陷入了某種走火入魔的征兆之中。


    還有這等好事?!


    司晨欣喜若狂。


    可是迴想一下,陸仁為何會突然間走火入魔?還真是值得推敲一番。


    難道是因為自己方才那一席話?


    不管那麽多!總之天助我也!


    絕死之牆雖然破了,可是自己還有絕命王庭在,這座宮殿才是真正保命的屏障,也是整座齊鳴峰脈領地的根基所在!


    除非陸仁能夠撼動整座齊鳴峰脈,否則自己便是真的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齊鳴峰脈,占地之廣,與不滅島的麵積相當。


    不滅島有無怨之地這種奇怪的地方,我齊鳴峰脈當然也有能夠掌控領地的陣眼!


    陸仁,你最好走火入魔而死,否則,我會讓你嚐嚐被數千座山峰群起而攻之的滋味。


    這座名為絕命王庭的宮殿,隻要有人入了其中,其所看見的畫麵便是那齊鳴峰脈所有的山峰化作一個個通天巨人阻攔在前。


    試問,凡夫俗子又怎能夠破開這絕命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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