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死的最是憋屈,你們沒話聊了,哦,我就該死了?


    有點過分。


    阿悲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麽,對著黑暗中吐出一口粘液。


    隻見一棵大樹上,有個漆黑的東西落了下來。


    正好落在格子身旁。


    是一隻烏鴉。


    格子撓了撓頭道:“人家好端端在樹上休息,你把人家熏死幹啥?”


    “這才是渡鴉,是渡鴉組織傳遞情報用的。”


    千都一副你小子沒見過世麵,我來給你普及普及的神情。


    阿悲從屋頂上落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到烏鴉的屍體麵前蹲下。


    這隻烏鴉的腦袋已經被腐蝕成了枯骨,卻能夠看清其胸口有個拉長的紅線,這確實是渡鴉的標誌。


    阿悲看了老半天,突然迴頭朝二人咧嘴一笑:“把它烤來吃了怎麽樣?”


    格子就沒這麽無語過:“你真是個人才。”


    “渡鴉本身就是被培養的毒物,全身是毒,你愛吃就吃咯。”


    千都瞥了其一眼,迴過身子去寺廟內。


    阿悲聞言,立馬來了精神,竟是直接伸出雙手抓起烏鴉的屍體就開始生啃。


    用嘴將羽毛咬掉,便開始生撕帶血的皮肉。


    格子一臉的嫌棄,生怕被染上瘟疫,跟著走進寺廟內。


    隻留下還蹲在地上大快朵頤抱著烏鴉生啃的阿悲。


    寺廟內,千都二人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這位當今天下最出名之人。


    “馬馬虎虎,普普通通,這小子哪點特別了?”格子看了一會兒,也沒瞧出啥特別之處。


    “你以為人家十二人傻呀,花百萬兩黃金懸賞一個普通人?你還是太年輕。”


    “至少表麵看上去也就那樣。”


    “我反而覺得此子有些……好吧,確實看不出啥,要不先給他弄迴孤星山?”


    “瘋了吧!幾千裏路帶著一口棺材走,我可不願意。再說了,任務裏可沒有這一條。”


    “好吧,當我沒說。”


    二人沉默了,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做什麽。


    他們不清楚做什麽,可有人清楚得很。


    寺廟周圍正有無數黑影在黑夜中秘密潛行而來。


    為首之人似乎沒有雙手,兩條袖口空空蕩蕩,每次起落之間,兩條袖子便會隨風搖擺。


    他看了眼盤旋在漆黑夜空的烏鴉,朝著身後緊跟之人說道:“生機死了,此次召集了所有在桐葉城周邊執行任務的同僚,為的不僅僅是那口棺材,更是渡鴉與暗星的第一次較量。”


    “明白。”後麵之人迴答簡單明了。


    “渡鴉最後一次傳來消息,對方有三個人,倒是與傳聞不同,記得切不可大意,務必做到斬草除根,也好在魁首麵前展示一番我渡鴉組織在京州的戰力。”


    “明白。”


    “關於那三人的情報,我們一概不知,所以還是要謹慎行事,先將周圍的環境摸透,將成員安排妥當,不能留有絲毫破綻。”


    “明白。”


    “算了,記得還是留一個活口,如此一來,最好能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麽,也能對這個壓我們一頭的暗星有所了解,畢竟他們在外的情報太少,連成員有幾個,分別是什麽都不甚清楚。”


    “明白。”


    “……”


    “明白。”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明白。”


    為首之人搖了搖頭,差點忘了這家夥隻會說這倆字。


    破廟四周已經被不知多少渡鴉組織的成員給包圍。


    可能一塊石頭,一棵樹,一團雜草都有可能是他們的藏身之所。


    為首之人已經來到破廟兩百步外的一棵最為茂密,也是最高的一棵大樹上。


    身為殺手,他們的夜視能力極其恐怖。


    如此距離,他也能將正在破廟門外啃食烏鴉的阿悲盡收眼底。


    他收迴視線,淡然道:“隻有這家夥,另外兩個呢?”


    跟在他身後之人,此時正站在他下方的枝丫上,搖了搖頭道:“明白。”


    “哎我,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為首之人有些暴跳如雷,卻不好發作。


    有一位渡鴉成員正在樹下為他打暗語。


    他這才逐漸心平氣和下來,自言自語道:“有兩個進了寺廟,難不成已經發現我們到來,隻留了一個在外麵吸引注意力,另外兩個埋伏在裏麵,待我等現身後來個一網打盡?”


    下方之人用著讚賞的眼神,有些傾慕道:“明白。”


    為首之人怒目而視:“從當下開始,沒我的允許,你不準說話!”


    “明白!”


    下麵之人理直氣壯的迴答。


    這次算是對了。


    渡鴉組織成員此時都在破廟外設伏。


    阿悲已經啃完了烏鴉,此時正咧著嘴用袖子擦拭嘴角的血跡,似乎是烏鴉肉很符合他的胃口,他一臉享受的拍了拍肚子,又打了個飽嗝。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從他嘴裏飄出。


    除此之外,他仿佛沒有察覺出周遭的變動。


    破廟內,格子看著被木板釘死,隻留下一條縫隙的窗子,有些意興闌珊道:“我本來就是個討厭麻煩的人,這一下來了這麽多個,咱們商量下,要不你們上,我在這兒睡一覺?”


    “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不如就讓阿悲一個人頂著?”


    千都則是合上了棺材蓋,看向門外的一片漆黑。


    雙方皆不愧是頂尖殺手。


    渡鴉組織在設伏之時,沒有一人傳出聲響,周遭一切如舊,夜沉如水。


    如若不是同行中人,對於這些環境的輕微變化參透到了極致,尋常之人恐怕還以為是個安穩睡覺的好環境呢。


    阿悲擦完嘴角的血跡,對著麵前的一切巡視了一圈,突然開懷大笑:“你們會藏,我也會。”


    說著,他的身體竟然在渡鴉成員暗中窺視之下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這種令人驚奇的一幕,還是令眾多渡鴉成員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阿悲是從雙腿開始消失,到最後隻剩下一張臉時,他那八字眼的目光似乎準確無誤的看清了每個藏身之人。


    大樹上,為首之人也是露出捉摸不透的神情。


    這分明是種術法,不愧是暗星,此種術法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暗殺而生。


    殺人於無影無跡。


    一位藏身在石塊下,周邊用雜草將其掩蓋的渡鴉成員正在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待他環顧了一圈後迴到原點,一張嘴角咧到耳根的詭異麵龐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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