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清茗商隊要返迴北歸郡,而陸仁三人則是要繼續北上。


    離別之際,楚清茗站在陸仁身前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我可不希望以後的你成為我的暗殺對象。”


    說到這兒,她被自己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俏皮的繼續道:“你助我恢複記憶,有朝一日,你可能也有用的到我的時候。”


    “嗯。”


    陸仁頷首,方式簡簡單單。


    楚清茗收起笑臉,有些不悅。


    張子境紅著臉道:“清茗姐,以後咱們還能再見麵麽?”


    二人其實已經有些熟絡了,隻能說算是說過幾句話的關係。


    “呆子,以後你最好還是別見到我,否則你有生命危險。”


    張子境以為她在開玩笑,也跟著憨憨的笑了起來。


    隻有楚清茗自己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


    就此別過。


    張百川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路上也沒了閑聊的興致,像是有什麽心事。


    越往北,人口越來越少,初春的季節,這北州竟是溫度極低,不過這對於陸仁三人並沒有多少影響。


    北蒙城外,過了這裏,便是北沙族的領土。


    這群驕傲自大的野蠻人向來都以劫掠大雲百姓為生,居無定所,又在草原之中來去自如。


    邊境線上有不少大雲王朝的駐軍,北蒙城更是已經被軍隊封閉,任何百姓都不讓出入。


    陸仁三人懶得惹事,便繞城而走。


    一日功夫便來到了茫茫草原之中。


    一望無際,幾乎辨別不出方向。


    三道身影就這麽孤單單的行走在草原中,隻有唿嘯的大風為伴。


    好在身上備了不少幹糧與水,隻可惜沒有坐騎,也算是三人的失策,早知道就搞幾匹駿馬,想想奔馳在這片遼闊的草原中也算是種享受。


    陸仁也是第一次進草原,畢竟當初還沒有一個暗殺對象來自草原的。


    三人都不是尋常人,腳力也各個不俗,就算沒有駿馬,想要走出草原也不會太難。


    茫然的向北走了兩日後,正值晌午時分,遠處卻傳來不少馬蹄聲,應該有十幾騎。


    而在這十幾騎身後大概五十步的距離還有二十幾騎正在窮追不舍。


    張百川稍微看了眼,說道:“應該是北沙族的斥候與大雲王朝的斥候交上手了。”


    跑在前方的十幾騎,身著大雲邊軍的盔甲,戰馬個頭稍顯矮小,速度已經足夠快了。


    可是後麵二十幾騎,袒著胸,各個戴著貂帽,手持彎刀,身後背著弓箭的北沙族人的戰馬速度更快。


    真可謂是高頭大馬,已經不斷在逼近那十幾騎。


    兩隊人馬離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張子境因為離開楚清茗的落寞神情,此刻得到了緩解。


    他的師門八龍山就在大雲王朝的川州,而他也算是大雲人,此刻遇到那北沙族蠻人,怎麽會不手癢?


    “陸總,老張,咱們要不要出手?”


    張子境躍躍欲試。


    至於為何稱唿陸仁為陸總,這是陸仁讓他這麽叫的。


    畢竟他可沒辦法像鬱金龍那般不要臉的叫大爺,也不可能與張百川一般叫小友,更是不可直接稱唿陸仁本名。


    所以當他憨憨的問陸仁該怎麽稱唿時,陸仁想也沒想的迴道:“叫我陸總。”


    這是有錢人的稱唿。


    陸仁不說話,張百川也是氣定神閑的不語。


    張子境真是心癢癢啊,這就是高人風範麽?遇事沉著冷靜?


    嗯,我要學著點兒。


    於是,張子境也效仿張百川雙手攏袖,氣定神閑。


    於是,當大雲的斥候看清三人時,隻見中間一名年輕人雙手抱刀而行,他的兩邊一大一小的道士正雙手攏袖。


    三人不偏不倚,絲毫沒有因為有騎兵迎麵而來,而選擇讓路的意思。


    斥候長不忍衝撞三人,隻得稍稍偏移方向,可是就這樣的馭馬行為,直接導致後方的北沙族離的更近了些。


    畢竟跑直線的速度才能發揮到最快,稍有偏移,都會導致速度降低。


    落在最後的一位斥候已經被北沙族的斥候長給追上了,隻見這位斥候自知逃不了,一咬牙,竟是直接勒馬而停。


    巨大的慣性導致他整個人幾乎都要飛出馬背,好在常年的斥候生涯,導致他的馬術也是異常精湛,今日敗也是敗在雙方戰馬的區別。


    他的急停令北沙族斥候長萬萬沒想到,不過後者馬術也不差,在關鍵時刻調轉馬頭,才避免撞上。


    這也為前方的大雲斥候爭取到不少時間,可是也僅僅隻是那麽一兩息的時間罷了。


    這位斥候穩住馬身就要反身單人單馬攔在北沙族的斥候隊伍前,可是他還是低唿了對方的馬術。


    在他還未完全調轉馬頭之時,後麵的北沙族已經眨眼便至。


    左右不停有北沙族斥候擦身而過,最後足足被切了十數刀後才從戰馬身上摔落下來。


    戰馬低著頭用鼻子拱了拱這位朝夕相伴的主子,隻是後者沒有反應,以後也不會有反應。


    等待他的可能是飛禽的分食,也可能化作草原的養分。


    鮮血很快染紅了一小片草地,他仰身朝天而死,那略帶稚嫩的臉龐,身後又有多少人在期盼著他歸來。


    他的屍體就倒在陸仁三人左側不遠處。


    張子境呆呆的看著這具比自己還年輕的屍體,丟下一句兩位等等我,隨後轉身拔腿就跑。


    短時間的內力爆發想要追上長途奔襲的馬力也不算太難。


    張子境的輕功也不算差,在腳下十數次借力輕蕩的過程中,他已經一腳踩在了最末尾一騎的馬背上。


    那北沙族斥候頓時一驚,看也沒看,條件反射的反手一刀,卻被張子境手肘格擋下來。


    張子境抓著他的胳膊一個借力,便將他扔下了馬,而他自己已經接過了馬韁繩朝前奮力追趕。


    這最末尾的動靜實在太小,又被馬蹄聲掩蓋,導致前麵的北沙族斥候根本沒發現,他們的目標始終都是前麵的大雲斥候。


    畢竟,這群大雲斥候破天荒的發現了他們暫時的營地,要是不將他們鏟除,隻怕大雲的大軍隨時都會行軍而來。


    此時原本十八人的大雲斥候隊伍,除了最開始發現北沙族營地時被射殺的三人,剩下十五騎此時也被追趕的已經僅剩九人。


    再這麽下去,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便會被全數追殺,屠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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