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願望
全員魔法使い！-全員魔法使い！ 作者：_徐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洛安，你還記得去年學年測試的時候嗎？”都時隔幾個月了，如今問起這個來真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你當時說的——誒，這裏是？”
結果說到一半艾爾就被眼前的場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剛才的問題立刻拋到腦後去了。
“難道我們要找的‘她’是指海洛伊絲嗎？”這是一間位於高檔住宅區之間的房子，如果不是門口的標誌，艾爾也認不出它的真正用途。而能聯係到特護病房和女性兩者的，少年腦中蹦出的唯一一個待選項就隻有海洛伊絲了。
洛安沒有直接迴答艾爾的疑問，而是伸手敲了敲宅子的門，很快裏麵就傳來了腳步聲。
“洛安大人，您和您的同伴是來找海洛伊絲大人的嗎？請由我為你們帶路吧。”開門的護士是個棕發的女性，明顯是認識洛安的。
洛安沒有拒絕護士的好意，讓她帶著自己這邊的兩人到了病房。護士詢問了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麽要求，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便安靜的離開了房間。
此時距離布利奇死亡的夜晚已經有三天了，但是海洛伊絲依舊沒有醒來。這不僅極大的影響了何賽維爾的狀態，來自克蘭雅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在為這位命運多舛的女子掛心，其中自然包括艾爾。
今天雖然不是事先準備好的，但看到海洛伊絲除了人還沒醒之外，身上、或者說至少臉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這對艾爾而言也是個不小的安慰了。
少年才剛看了幾眼對於來人毫無知覺、平靜躺在床上的女性，突然一陣元素的波動讓他驚訝的抬起來頭。洛安在施放結界，而且這個結界的種類，是少年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高階結界。
“怎麽了？海洛伊絲她……”專程走到這裏來，此刻又布下結界，怎麽想都肯定和海洛伊絲有關係。對了，洛安之前說的“因為隻有我的話，沒辦法和她交流啊”那句話，難道他的意思是？
“艾爾，你嚐試一下能不能和海洛伊絲溝通。”洛安用溫和的笑容迴應了艾爾的困惑，肯定了少年內心的猜測。
哪怕時間再往前退一個月，艾爾可能這時候都不知道洛安想幹什麽。畢竟和一個昏迷的人溝通，這在常識中並不屬於常人可及的魔法範疇之內，就算天賦力的作用確實和思維有關，不過那是僅限於意識清醒的人，而且也不存在“溝通”的能力。
但在從克蘭雅開往愛尼莎的船上，萊昂對艾爾所說的一番話讓艾爾重新思考了自己的這個能力。其實在經
過仔細的分析之後，在“精法”這件事上，可以說艾爾已經接受了萊昂的說法高達八成以上了。最簡單的能夠證明萊昂話中真實性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艾維斯之心。
既然精法曾經作為一種獨立的魔法位列於十大魔法之內，那麽它總應該有著相應的價值才對。於是乎很明顯，除了艾爾所掌握的影響人心和獲取思考以外，理論上精法應該還有其他的能力。
畢竟魔法這東西，要不就以質取勝、要不就以量取勝，比方時間和空間是典型以“質”取勝的魔法。時間魔法除了暫停、後退和加速之外沒有任何手段，不過要是何賽維爾想殺人，直接把對方的時間加速到幾百甚至上千年之後，對方可毫無疑問直接化成灰燼了，這就是“質”。
而精法的影響力說小不小，說大還真的大不到哪裏去。理所當然的，等階越高的法師意誌力也會越堅定，想通過這個手段來控製局麵基本是癡心妄想，那次在水下神殿裏艾爾不就險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嘛。所以在少年的推測裏，精法中應該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法術才對（艾爾：別把幫克裏斯治暈船算進來！）。
“真的能做到嗎？靠精法。”話是這麽說，不過對於從來都沒有試驗過的能力，想在第一時間就對昏迷中的同伴用出來什麽的。哪怕這是洛安的要求，艾爾也不免有些遲疑。
不料洛安敏銳的察覺到少年使用的詞語發生了變化：“艾爾從哪裏聽到這個詞的，是有人告訴你的嗎。”
“啊。”艾爾這才想起來，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自己都忘記和洛安說萊昂那神叨叨的表現了。
“萊昂和我說的，洛安你知道嗎？”他也不問精法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了，應該說從萊昂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艾爾就知道肯定有這麽一段曆史。萊昂雖然有時表現的十分漫不經心，不過編個無聊的謊話來玩弄別人卻不像他的性格。而且要知道艾爾可是個很正經的人，開到這種程度的玩笑，被揭穿了就是友盡，這一點萊昂不會看不出來。
“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和你說的，沒想到被人搶先了，萊昂·拉米瑞茲嗎……”洛安的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好像自己珍藏多年的瓷瓶被人用泥手摸了一下一樣。
為了擺脫這種他並不習慣的狀態，洛安很快就決定此刻先不討論這個問題：“沒關係的，艾爾隻要嚐試用精神元素去唿喚海洛伊絲即可，如果她迴應的話自然最好，不迴應也沒有辦法
。但肯定是不會傷害到海洛伊絲的。”
見洛安不提“精法”的問題了，艾爾從善如流的跟著他走：“治療師不是說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嗎？那她會不會也不願意迴應我？”
“所以隻是嚐試一下罷了，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洛安伸手在艾爾身邊掠了一把，水元素的自然之力使少年的身體狀態清明了不少：“就算真的出了什麽問題，還有我在你身邊。”
這句話有的人說起來是洋溢著自信的，不過放在洛安身上，你隻能感覺到整個人都被溫暖了。
聽到所愛之人的這種話語，艾爾頓時連質疑的念頭都起不了了，為了避免臉紅被看到，趕緊沉下心感受起自身的精神元素來。
洛安沒有像艾爾那樣坐下，依舊站在一旁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對於他而言，感知元素並不用采取閉眼或者靜心等舉動來排除其他感知的幹擾。雖然精法不是洛安的專長，但因為此刻不用探聽談話內容，隻要保證兩人的人身安全就可以了，所以可以說在身體方麵他是很輕鬆的。
“——海洛伊絲？海倫？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海洛伊絲？”
“——海——”
“…你是誰？”幾次唿喚之後居然真的有了迴應，艾爾驚喜不已。
“我是艾爾，艾爾·菲爾奈，你還記得我嗎？”具體可能會出現什麽情況，洛安剛才都和艾爾說明過了。比如潛意識之中想不起印象很淡的人是常有的，而艾爾可不確定在海洛伊絲心裏自己有多少分量。
“菲爾奈…閣下，我們是在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還好，至少記得人，這樣接下來就好辦許多了。
“我使用了一種特殊方法聯係你的意識，你的肉體還處於昏迷狀態之中。”艾爾向海洛伊絲簡要說明了情況：“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基本就是這樣，你能迴想起來嗎？”
“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原來布利奇·巴斯多真的已經死了啊…我終於可以安心了。”她聽起來確實鬆了一口氣。
“所以菲爾奈閣下現在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清白嗎？不用這麽費事的，殺了布利奇·巴斯多的自然是我。而且既然巴斯多已經死亡，我也終於解脫能去陪迦南，生命什麽的就不再重要了。殺了我一個，巴斯多家族的憤怒也能被平息吧，不然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克蘭雅學院和弗裏德裏希家族就有可能遭到牽連。”
“不要糾結這種問題，對於我
們來說你是重要的同伴，就算魔法使不算，至少你要考慮自己的隊伍、考慮何賽維爾的心情啊。”艾爾有一種感覺，何賽維爾和海洛伊絲的關係應該不僅是隊長和隊員而已，才在此特地點出了奉時族男孩的名字。
“……”
果然，一說起何賽維爾，海洛伊絲就沉默了。
“……就算你這麽說，殺了巴斯多伯爵的長子兼繼承者，這樣的人即使不判死刑，最輕也要流放到無人島或者荒瘠土地上。如菲爾奈閣下所言的話，我的身體應該正處於昏迷的狀態，一個昏迷中的身體到那種地方去，和死亡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然這樣好了，給自己一個機會吧，不是直接選擇死亡，而是讓神靈來決定你是否有罪。”雖然艾爾不算有信仰，但在這種時候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靠神找借口了。
“海洛伊絲小姐，你所信仰的神靈是哪位？”
少年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克塔尼德神。”塑能神靈裏最出名的一位，職能為公正與平等，和尤莉信仰的連名字都不清楚的紅月神相比，這位可算是神靈中的一線明星了。
“公正與平等之神……”因為是精神交流的狀態，即使隻是艾爾自言自語了一句，海洛伊絲還是聽見了。艾爾發現之後幹脆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下去：“海洛伊絲小姐，我知道你其實不想就這麽死去的，那為什麽不賭一把呢？破解死局是接近不可能，但隻是撬開一道間隙卻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困難，而有的時候形成逆轉的不正是這樣一道縫隙嗎。”
“斯公正的克塔尼德神，哪怕是出於信仰，你難道不想知道神靈對你的行為是如何判斷的嗎？如果克塔尼德神認為你殺死布利奇·巴斯多的行為正確，那你一定不會在流放之地死去。要知道不論是我們，還是你的戀人迦南先生，絕對沒有一個希望以你的死來結束這樁悲劇啊！”
“我的父母，你見過他們嗎？”海洛伊絲動搖了。
“洛安見過。他們很悲傷，說你即使已經不再是弗裏德裏希家族的一員了，但作為他們女兒的事實是永遠不會變的。”
“那，何賽維爾、他是不是很恨我。”
艾爾想搖頭作答，卻突然發現這個動作在海洛伊絲麵前自始至終都是沒有用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何賽維爾不恨你，你也知道他不會恨你。”不知怎麽的艾爾心中湧起一陣酸意：“他在想方法為你脫罪，每天都
會跑到馬拉維湖的邊上去尋找線索，何賽維爾不僅沒有參加昨天的比賽，恐怕最後一場也不會上場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海洛伊絲許久都沒有給出迴應，時間久到甚至艾爾的魔法力都快要支撐不住了，但他還是堅持到最後都沒有打斷她的思考。
少年平時並不是這麽有耐心的人，但現在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必須這麽做不可”。
生的希望或者是死亡，有權作出這個決定的人隻有海洛伊絲。
而她也終於下了決定。
“……我——”
結果說到一半艾爾就被眼前的場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剛才的問題立刻拋到腦後去了。
“難道我們要找的‘她’是指海洛伊絲嗎？”這是一間位於高檔住宅區之間的房子，如果不是門口的標誌，艾爾也認不出它的真正用途。而能聯係到特護病房和女性兩者的，少年腦中蹦出的唯一一個待選項就隻有海洛伊絲了。
洛安沒有直接迴答艾爾的疑問，而是伸手敲了敲宅子的門，很快裏麵就傳來了腳步聲。
“洛安大人，您和您的同伴是來找海洛伊絲大人的嗎？請由我為你們帶路吧。”開門的護士是個棕發的女性，明顯是認識洛安的。
洛安沒有拒絕護士的好意，讓她帶著自己這邊的兩人到了病房。護士詢問了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麽要求，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便安靜的離開了房間。
此時距離布利奇死亡的夜晚已經有三天了，但是海洛伊絲依舊沒有醒來。這不僅極大的影響了何賽維爾的狀態，來自克蘭雅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在為這位命運多舛的女子掛心，其中自然包括艾爾。
今天雖然不是事先準備好的，但看到海洛伊絲除了人還沒醒之外，身上、或者說至少臉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這對艾爾而言也是個不小的安慰了。
少年才剛看了幾眼對於來人毫無知覺、平靜躺在床上的女性，突然一陣元素的波動讓他驚訝的抬起來頭。洛安在施放結界，而且這個結界的種類，是少年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高階結界。
“怎麽了？海洛伊絲她……”專程走到這裏來，此刻又布下結界，怎麽想都肯定和海洛伊絲有關係。對了，洛安之前說的“因為隻有我的話，沒辦法和她交流啊”那句話，難道他的意思是？
“艾爾，你嚐試一下能不能和海洛伊絲溝通。”洛安用溫和的笑容迴應了艾爾的困惑，肯定了少年內心的猜測。
哪怕時間再往前退一個月，艾爾可能這時候都不知道洛安想幹什麽。畢竟和一個昏迷的人溝通，這在常識中並不屬於常人可及的魔法範疇之內，就算天賦力的作用確實和思維有關，不過那是僅限於意識清醒的人，而且也不存在“溝通”的能力。
但在從克蘭雅開往愛尼莎的船上，萊昂對艾爾所說的一番話讓艾爾重新思考了自己的這個能力。其實在經
過仔細的分析之後，在“精法”這件事上，可以說艾爾已經接受了萊昂的說法高達八成以上了。最簡單的能夠證明萊昂話中真實性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艾維斯之心。
既然精法曾經作為一種獨立的魔法位列於十大魔法之內，那麽它總應該有著相應的價值才對。於是乎很明顯，除了艾爾所掌握的影響人心和獲取思考以外，理論上精法應該還有其他的能力。
畢竟魔法這東西，要不就以質取勝、要不就以量取勝，比方時間和空間是典型以“質”取勝的魔法。時間魔法除了暫停、後退和加速之外沒有任何手段，不過要是何賽維爾想殺人，直接把對方的時間加速到幾百甚至上千年之後，對方可毫無疑問直接化成灰燼了，這就是“質”。
而精法的影響力說小不小，說大還真的大不到哪裏去。理所當然的，等階越高的法師意誌力也會越堅定，想通過這個手段來控製局麵基本是癡心妄想，那次在水下神殿裏艾爾不就險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嘛。所以在少年的推測裏，精法中應該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法術才對（艾爾：別把幫克裏斯治暈船算進來！）。
“真的能做到嗎？靠精法。”話是這麽說，不過對於從來都沒有試驗過的能力，想在第一時間就對昏迷中的同伴用出來什麽的。哪怕這是洛安的要求，艾爾也不免有些遲疑。
不料洛安敏銳的察覺到少年使用的詞語發生了變化：“艾爾從哪裏聽到這個詞的，是有人告訴你的嗎。”
“啊。”艾爾這才想起來，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自己都忘記和洛安說萊昂那神叨叨的表現了。
“萊昂和我說的，洛安你知道嗎？”他也不問精法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了，應該說從萊昂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艾爾就知道肯定有這麽一段曆史。萊昂雖然有時表現的十分漫不經心，不過編個無聊的謊話來玩弄別人卻不像他的性格。而且要知道艾爾可是個很正經的人，開到這種程度的玩笑，被揭穿了就是友盡，這一點萊昂不會看不出來。
“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和你說的，沒想到被人搶先了，萊昂·拉米瑞茲嗎……”洛安的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好像自己珍藏多年的瓷瓶被人用泥手摸了一下一樣。
為了擺脫這種他並不習慣的狀態，洛安很快就決定此刻先不討論這個問題：“沒關係的，艾爾隻要嚐試用精神元素去唿喚海洛伊絲即可，如果她迴應的話自然最好，不迴應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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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洛安不提“精法”的問題了，艾爾從善如流的跟著他走：“治療師不是說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嗎？那她會不會也不願意迴應我？”
“所以隻是嚐試一下罷了，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洛安伸手在艾爾身邊掠了一把，水元素的自然之力使少年的身體狀態清明了不少：“就算真的出了什麽問題，還有我在你身邊。”
這句話有的人說起來是洋溢著自信的，不過放在洛安身上，你隻能感覺到整個人都被溫暖了。
聽到所愛之人的這種話語，艾爾頓時連質疑的念頭都起不了了，為了避免臉紅被看到，趕緊沉下心感受起自身的精神元素來。
洛安沒有像艾爾那樣坐下，依舊站在一旁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對於他而言，感知元素並不用采取閉眼或者靜心等舉動來排除其他感知的幹擾。雖然精法不是洛安的專長，但因為此刻不用探聽談話內容，隻要保證兩人的人身安全就可以了，所以可以說在身體方麵他是很輕鬆的。
“——海洛伊絲？海倫？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海洛伊絲？”
“——海——”
“…你是誰？”幾次唿喚之後居然真的有了迴應，艾爾驚喜不已。
“我是艾爾，艾爾·菲爾奈，你還記得我嗎？”具體可能會出現什麽情況，洛安剛才都和艾爾說明過了。比如潛意識之中想不起印象很淡的人是常有的，而艾爾可不確定在海洛伊絲心裏自己有多少分量。
“菲爾奈…閣下，我們是在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還好，至少記得人，這樣接下來就好辦許多了。
“我使用了一種特殊方法聯係你的意識，你的肉體還處於昏迷狀態之中。”艾爾向海洛伊絲簡要說明了情況：“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基本就是這樣，你能迴想起來嗎？”
“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原來布利奇·巴斯多真的已經死了啊…我終於可以安心了。”她聽起來確實鬆了一口氣。
“所以菲爾奈閣下現在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清白嗎？不用這麽費事的，殺了布利奇·巴斯多的自然是我。而且既然巴斯多已經死亡，我也終於解脫能去陪迦南，生命什麽的就不再重要了。殺了我一個，巴斯多家族的憤怒也能被平息吧，不然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克蘭雅學院和弗裏德裏希家族就有可能遭到牽連。”
“不要糾結這種問題，對於我
們來說你是重要的同伴，就算魔法使不算，至少你要考慮自己的隊伍、考慮何賽維爾的心情啊。”艾爾有一種感覺，何賽維爾和海洛伊絲的關係應該不僅是隊長和隊員而已，才在此特地點出了奉時族男孩的名字。
“……”
果然，一說起何賽維爾，海洛伊絲就沉默了。
“……就算你這麽說，殺了巴斯多伯爵的長子兼繼承者，這樣的人即使不判死刑，最輕也要流放到無人島或者荒瘠土地上。如菲爾奈閣下所言的話，我的身體應該正處於昏迷的狀態，一個昏迷中的身體到那種地方去，和死亡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然這樣好了，給自己一個機會吧，不是直接選擇死亡，而是讓神靈來決定你是否有罪。”雖然艾爾不算有信仰，但在這種時候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靠神找借口了。
“海洛伊絲小姐，你所信仰的神靈是哪位？”
少年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克塔尼德神。”塑能神靈裏最出名的一位，職能為公正與平等，和尤莉信仰的連名字都不清楚的紅月神相比，這位可算是神靈中的一線明星了。
“公正與平等之神……”因為是精神交流的狀態，即使隻是艾爾自言自語了一句，海洛伊絲還是聽見了。艾爾發現之後幹脆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下去：“海洛伊絲小姐，我知道你其實不想就這麽死去的，那為什麽不賭一把呢？破解死局是接近不可能，但隻是撬開一道間隙卻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困難，而有的時候形成逆轉的不正是這樣一道縫隙嗎。”
“斯公正的克塔尼德神，哪怕是出於信仰，你難道不想知道神靈對你的行為是如何判斷的嗎？如果克塔尼德神認為你殺死布利奇·巴斯多的行為正確，那你一定不會在流放之地死去。要知道不論是我們，還是你的戀人迦南先生，絕對沒有一個希望以你的死來結束這樁悲劇啊！”
“我的父母，你見過他們嗎？”海洛伊絲動搖了。
“洛安見過。他們很悲傷，說你即使已經不再是弗裏德裏希家族的一員了，但作為他們女兒的事實是永遠不會變的。”
“那，何賽維爾、他是不是很恨我。”
艾爾想搖頭作答，卻突然發現這個動作在海洛伊絲麵前自始至終都是沒有用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何賽維爾不恨你，你也知道他不會恨你。”不知怎麽的艾爾心中湧起一陣酸意：“他在想方法為你脫罪，每天都
會跑到馬拉維湖的邊上去尋找線索，何賽維爾不僅沒有參加昨天的比賽，恐怕最後一場也不會上場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海洛伊絲許久都沒有給出迴應，時間久到甚至艾爾的魔法力都快要支撐不住了，但他還是堅持到最後都沒有打斷她的思考。
少年平時並不是這麽有耐心的人，但現在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必須這麽做不可”。
生的希望或者是死亡，有權作出這個決定的人隻有海洛伊絲。
而她也終於下了決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