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一張符錄燃燒殆盡,豹子不見了蹤跡。哪吒的臉不由得垮了下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玩伴,居然就這樣沒了。


    隻能默默收迴伴身法寶。


    返迴陳塘關。


    “不好了,妖怪來了,妖怪來了,大家趕緊迴家。”


    “哪吒!是哪吒,是殷夫人懷胎六年的妖怪。”


    “不好了,不好了,他往這裏走來了。”


    “……”


    “……”


    本來心情就有些低落的哪吒,聽著這些聲音心情更加低沉了幾分。他看了一眼,緊閉大門的店鋪以及轉眼間空空蕩蕩的街道心裏五味雜陳。


    “哼!”


    我就是一個妖怪怎麽了?


    你們不跟我玩。


    我還不跟你們玩。


    雖然心裏這樣想,但卻總有一種難受的感覺,怎麽也揮之不去。這段時間聽從娘的話,殺了多少妖怪。


    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待遇。


    普普通通大仙說我,擁有人族反抗意誌。雖然不知什麽是反抗意誌,但想必總是要做一些維護人族的事情。


    我父親是陳塘關總兵李靖。


    手握重兵。


    守護水族入侵人族的門戶。


    同時也是人族進攻四海的橋頭堡。


    作為他的兒子。


    又怎麽能甘於人後?


    等我多殺一些妖怪,你們會認可我,也會和我玩。


    想著想著他大搖大擺走出陳塘關,眺望著一望無盡的大海。腦海裏卻在迴想剛才看到的一頭豹子,全身漆黑沒有雜毛,也沒有讓人討厭的氣息,這表示他沒有做過惡事,更沒有害過人。


    要不然早就一槍把他殺了。


    我是妖怪嗎?


    妖怪會分青紅皂白嗎?


    “哼!”


    不和我玩就不和我玩,你們不和我玩,我還不理你們呢。


    對著旁邊的雜草一抓,隨後叼著一根雜草,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往前麵繼續走著。目光看向左右兩側,有不少人正在洗衣服。


    那些婦女有的抱著孩子,有的任由三、五歲的孩童到處亂跑。一邊忙碌,一邊聊著天。


    然而。


    當看到哪吒的目光之後。


    不由得嚇了一跳。


    慌忙轉身抱著孩子們往陳塘關方向快速走去。


    哪吒滿臉期待的看著那些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見他們被自己的母親強行帶走,不由來了點小情緒。


    不玩就不玩。


    到時候別搶著和我玩就好。


    “娘!我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好可憐,想和他一起玩。”一個小女孩對著母親可憐兮兮說著。


    女人臉色大變:“不要命了嗎?他是哪吒,懷胎六年多才生出來的妖怪。你和他玩,等會被吃了可怎麽辦。”


    “迴去!快迴去,以後再說這樣的話就不要和我出來了。”


    “……”


    “……”


    這些話深深刺痛哪吒幼小的心,想要爭辯什麽。但高傲的他,酷酷的把頭扭向一邊。隻是眼睛微紅,有淚水不停打轉。


    “你就是哪吒?好好的哭什麽鼻子。”遠處的申公豹看著這一幕,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的觸動了一下。


    他顧不了這麽多。


    快速走過來。


    語氣柔和的詢問。


    “我就是哪吒,專門吃人的哪吒,你怕不怕?還有!我沒有哭,隻是被風吹了眼睛,多揉了幾下而已。”哪吒大聲狡辯著,他是一個好麵子且堅強的人,不可能把自己的虛弱暴露出來。


    “你看這是什麽?”申公豹伸手一抓,一個烤好的雞腿出現在手中,隨後遞了過去。至於這個雞腿是怎麽來的,那就不需要解釋的太清楚了。


    “雞腿?哼……我不吃。”


    哪吒傲嬌的說著。


    不過眼睛卻一直盯著看:“我是一個動不動就發火,喜歡吃人的妖怪,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嗎?還不趕緊走遠一點。”


    “我又不是人,還怕被你吃?”申公豹迴了一句,把手中雞腿硬塞在哪吒的手中。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不是地地道道的人族嗎?什麽時候變成妖怪了?


    哪吒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的樣子很像一隻豹子精,但你卻是一個人,一個地地道道的人。你應該過得和我一樣。所有人都汙蔑你,對你做的事情也很不理解,更不會認同。”


    “既然知道我是人,為什麽喊我豹子?”申公豹有點無語,這小孩究竟是怎樣的腦迴路?能說出這樣的話。


    哪吒咬了一口雞腿,喜滋滋對著他迴了句:“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麽,當然想喊什麽就喊什麽。”


    “豹子以後你能陪我玩嗎?”


    “如果你怕我,不跟我玩也就算了,我不會怪你的。”


    說完一雙眼睛期待的看著。


    申公豹摸了摸哪吒的頭:“隻要我在這裏就能和你一起玩,不過時間不會太長,因為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你要去什麽地方?”哪吒略微有些緊張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怕自己的玩伴,可不想就這樣沒了。


    申公豹想了想,也不打算騙他:“朝歌城!”


    “那個地方我知道,是普普通通山,普普通通廟、普普通通大仙的地方,你是要去上香嗎?我父親說,等這裏太平了,就讓我去那裏一趟,到時候我們又能見麵了。”哪吒高興的說著。


    申公豹茫然的看著:“什麽普普通通大仙?”


    “就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存在,我身上的那些東西全是普普通通大仙賜予的,你過去上一下香,說不準就會有大機緣降臨。”哪吒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分享了出來。


    申公豹連忙推算,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如果眼前這個孩子說的話是真的,那麽這一位普普通通大仙,就是一尊遠超想象的恐怖存在。


    五件先天靈寶。


    足以膽戰心驚。


    這是哪一尊聖人的手筆,亦或者:“你這麽說我倒是想過去看一看。”


    “好啊!好啊……”哪吒一邊吃雞腿一邊點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在申公豹的心中,究竟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然而下一刻臉色卻變了。


    一口把雞腿上的肉吃幹淨,隨後又把骨頭丟在地上:“好一頭孽龍,我今天就要把他剝皮抽筋,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在此處興風作浪,殺我陳塘關百姓。”


    說完。


    風火輪出現在腳下。


    化為一道流光直衝天際。


    看著風風火火的孩子。


    申公豹露出讚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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