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狼王身上的一道道傷口,我仿佛窺見了之前慘烈戰鬥的一隅,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再讓它有喘息之機了,想到此處,我不再遲疑,一陣機擴之聲,我將四米多的大戟瞬間肢解為三段,收起棒身,雙手一合,一旋,切換成兩米多的狀態,打起十二分精神,主動迎了上去。


    “還從沒和入聖後期的狼王交過手,雖然它重傷如此,但也絕不能大意!得先試探清楚它的力量,速度,反應等基礎數值,之前戰場的痕跡那麽慘烈,幾乎所有的人族高手都自爆了,而它還是活到了最後,由此可見此獸絕不簡單!”


    越簡單的招式越沒有破綻,我運起基礎的戟法,戳挑刺揮斬,然而這頭狼王身法著實了得,它也不和我硬拚,每每間不容發的躲過了我的每一招,一直在打空氣讓我有一種在和老六切磋時的難受感覺。


    我在試探狼王,狼王也在試探我!


    幾十招過後,狼王似是摸清了我的路數,開始忽然的加快了速度,一陣刺耳的爪撓之聲,狼王竟然破開了我附著念氣的防禦,在聖級重甲【福瑞德姆】的上麵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抓痕!


    狼王一擊即退,也不戀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似是詫異我這套盔甲的防護之堅,而後甩了甩自己的爪子,突然發力加速,一動一靜之間毫無滯澀,轉瞬之間便又欺進了我兵器的範圍之內,躲過我的左拳,不知何時又繞到了我的背後。


    我隻覺得一隻狼掌拍在我的後腦勺,隨後是伴隨震蕩感的一股大力襲來,我被拍擊在了地上,翻滾了幾圈,微微的眩暈感過後,我穩住身形,晃了晃腦袋,磨了磨牙。


    “不好弄啊。隻一擊便判斷出了自己的爪子破不開的我的鎧甲,立即放棄了獸王引以為傲的爪擊,轉為震蕩衝擊攻擊,這還不算,它的身法也很厲害,我完全摸不到它,要打持久戰麽?不行,這裏可能已經深入了它的地盤深處,隨時都可能有支援。再來一隻入聖中期的幫手,我就得跑了,不能浪費別人用命換來的破綻!必須速戰速決!”


    狼王似是對於自己這十拿九穩的一擊沒有拍碎我的腦袋,十分的不解,眼神也不再從容不迫,轉而變的鋒利而戰意高昂。我們同時再次衝向了對方!


    我一戟斬去,不出意料的狼王輕鬆躲過,又是一個飄逸的閃身,來到了我的後方張開血口向我的後頸咬去,而我這邊也是虛招,我竟隨手放開了兵器!


    “我就知道你們這種兇獸終究戒不掉這種習慣的捕獵方式!”我一個轉身,左手迎著狼王的血口主動伸了進去,一把抓住了它的一顆牙齒,忍受著咬合的劇痛,我右手握拳大力的轟擊在狼王的臉上,招招全力!


    兩個身影扭打一團,翻摔,拍擊,撕咬,重壓。


    我不管它何種攻擊,隻是盡力的抗下,一手抓緊獠牙,一手不斷地轟擊狼王的腦袋,“噗~喝啊!來啊!看誰先死!”二者此時都已拚命,我的拳峰上是有盔甲的拳刺的,此時我的念氣纏繞已經可以覆蓋大部分的軀體,我一邊護住要害,一邊將剩餘的念氣纏繞在轟擊狼王的鋒刃上,也是拳拳入肉招招破防!


    每一拳都伴隨一次念氣爆發,狼王的頭顱被鮮血染得通紅,它不停的想甩掉我,或者咬斷我的胳膊,但是怪就隻怪它的牙齒長得屬實是結實異常,而我的【福瑞德姆】也不是吃素的,體魄也是堅韌異常,以至於狼王的嚐試均以失敗告終。


    悶響不斷。


    很快的狼王力氣漸弱,眼中的睥睨天下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茫然。


    “想我戰謹慎一生,擊敗諸多同族,也算族內的一代天才,隻是苦於資源貧乏遲遲突破不到巔峰,隻要能打掃這次的戰場,將戰利品一一消化,必將能突破到巔峰,以我的積累定可以一舉衝破壁障一躍成皇!到時候自己的壽元也能大增,從此天大地大縱橫一生!”


    “然而,誰知碰到個這樣不合理的人族!他一個入聖初期,敢追擊我一個入聖後期的狼王深入荒野,這不合理!他一身堅固異常的重甲,咬不開的皮革,折不斷的軀幹,這不合理!他一個人族跟體型是他好幾倍的獸王近身肉搏,在力量上竟然也不落下風太多,招招全力而力不竭,這不合理!這不合理。這不合理......”


    此時我並不知道,這頭狼王在之前的戰鬥中使用過了瞬間狂化的技能,並且是達到熟練大圓滿境界的瞬間狂化!豁免了蓄力時間和虛弱懲罰,但是代價便是提升的數值隻有兩成,而且冷卻時間足足有一天!不然的話這次生死交擊勝負還未可知!


    此時雖然狼王已經沒了氣息,但我仍然不敢大意,一拳一拳,直到將狼王的整個巨大頭顱砸的稀爛才罷手。


    我坐在地上,這次決戰十分的短暫,很快就結束了,但卻是我此生最驚險的一戰!


    我渾身熱氣騰騰,心音如戰鼓,唿吸如戰吼,我卻下麵甲,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眼神複雜的看向渾身傷痕累累,腦袋稀爛的狼王,“如果沒有眾多先輩視死如歸的攻擊,重傷了你,我恐怕絲毫不是你的對手吧。此戰我雖勝之不武,但生死之戰沒有那麽多如果,你安息吧,就以你之軀祭奠我族先靈!”


    “咦,它的肚子有點奇怪,這明明是隻公狼啊!莫非......那個前輩說的毒酒其實是肚子?救人?”我忽然察覺到狼王的肚子有些微鼓,猛然想起一照麵的時候那位自爆的前輩的遺言!


    “糟了,都過了這麽久,不會已經被消化了吧!”我不敢遲疑反身朝著一邊的遊龍戟跑去,小心的剖開狼王的胸腹割開胃袋,隨即掉落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披甲人形!從其大致身形,和甲胄的樣式判斷,這竟是一位不讓須眉的女子!我小心的將其戰甲剝落取出其中的人形,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煙籠紗之上,此紗透氣透水而不沾水。


    甲中的人形十分淒慘,四肢幾乎已經隻剩森森白骨,隻有頭顱和身體以及四肢的根部還保有血肉不過也都是血肉模糊一片,我用清水衝洗幹淨了狼王的胃液,看著隱約還有形狀的頭顱和光禿禿的軀幹,不禁讓我想起了一位姓戚的故人......


    “好像還有微弱的心跳!傷成這樣都不死!咦,這個位置大概是肚臍吧,這顆珠子是什麽逆天的寶物?好似隱隱放出青光,大概一個橢圓的形狀,是它在不斷的修複肌體並抵擋住了胃液的侵襲,留下了這最後一線生機!”


    “而且那盔甲除了主要部位之外都腐蝕幹淨了,這人的四肢骨骼竟然沒有被消化,咦,這骨頭竟似玉似骨,好生奇特!”我不斷的被湧現的奇異震驚的一驚一乍,但旋即反應過來,急忙掏出最珍貴的藥物,“角城也同樣全軍覆沒,而犄城竟慘烈的拚殺到同歸於盡,不管你是誰,值得我的敬佩,在下龍傲天,手頭有點聖藥,願助姑娘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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