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平平無奇手藝人罷了 作者：貧窮小何在線乞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飛行器依據葉梓指定的坐標，平穩降落在距離汙染區那彌漫黑霧的圍牆五公裏之遙的一片相對安全的地帶。
此時已經接近這顆星球的黑夜，天色漸暗，隨著夜幕的降臨，夜晚的汙染區中無疑會存在更多危險和未知，於是幾人毫不猶豫的決定停下腳步，先在這裏休整一晚，明天一大早再進入汙染區，繼續他們的探險之旅。
吃過飯，幾人坐在餐桌旁閑聊。
十一：“我建議我們大家一起梳理一下，從地星開始到現在，我們都遇到了哪些問題？”
從地星的試煉場開始到現在，他們遇見了很多未知的、在認知以外的東西。他們一直走在追尋未知真相的道路上，從未停下前進的腳步。
但條條大路通羅馬，有時候能夠解釋未知的不一定隻有真相，還有另一個未知。
日十幾乎毫不猶豫道：“我缺失了一段記憶，有關這段記憶的一切，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內容我都不記得了。”
若不是小柔說出，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缺失了一段記憶。
葉梓：“我與王獸之間不尋常的心電感應，以小柔為代表的異獸人們對我表現出的異常親近，小柔組織究竟在謀劃些什麽，以及這個組織的首領、策劃這一切，一步步引導我們抵達這裏的人究竟是誰？”
葉梓可太好奇了，這個站在所有謎團背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究竟想要告訴我們什麽？還是通過我們去揭露什麽？
鬱藍：“基因液的秘密，葉梓血液對那些人的吸引點在哪裏，墨度為什麽要找葉梓給他製作機甲，那條魚什麽時候可以想起來自己究竟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葉梓去第二軍區之前將小魚交給了鬱藍，鬱藍每天除了喂飯之外固定三問：吃飽了嗎？想起來了嗎？當初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了？
鬱藍深知這條魚將要想起來的東西會成為將他們目前掌握的其中一部分未知變為已知的關鍵所在，他每日的悉心照料就是為了等待答案降臨的那天。
“額……到我了？”穆星撓頭，迎上四人期待的眼神，道：“汙染區是怎麽來的？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形成的？我的想法是人為的，但如果是人為的，這些人到底是使用了什麽方法造成了汙染？”見幾人陷入自己的思考，穆星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唿……蒙混過關！yes！！！
日十的記憶，葉梓與王獸、與異獸人之間的特殊聯係，基因液的原材料是什麽，異極元核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是好是壞……這些未知宛若一塊塊形狀各異的拚圖碎片等待他們去將他們不斷拚湊，直到拚湊出一副完整的圖畫，到那時，所有的未知都會化為已知。
黑霧圍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不僅隔斷了他們和汙染區、還成為他們和真相間的一道深深的溝塹，隻有跨過這道屏障，他們才能找到追尋已久的答案，哪怕隻是一點點。
十一沉思片刻，道：“我決定大膽一點，將所有的未知都串聯起來。”
？
怎麽串？串烤串的串?
“一個組織發現了一種特殊的‘物質’，經過數年的實驗他們發現這種物質就是傳說中的汙染，於是他們因為某種原因將汙染投放至星際，這個原因或許還和神有關，造神、造神……或許這群人是想用汙染來造神？！”
“用汙染來造神？哈哈哈哈哈那是什麽神？垃圾神嗎？哈哈哈哈哈”穆星對著葉梓開啟了嘲笑鳥模式，“聽到沒，你要是神也隻是個垃圾神，還是老老實實當人吧。”
葉梓微微一笑，直接蹦到穆星身後雙手食指彎鉤用指節處抵在穆星的太陽穴上，“既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麽要讓著你！吃我一指！哇呀呀呀呀！”
穆星唿痛，“嗷嗷嗷，錯了錯了哥。”
“哼！”葉梓宛若一隻在鬥雞比賽中勝出的大公雞，一副勝利者姿態，挺胸抬頭迴到座位。
鬱藍：“那小柔的組織是造神的，還是揭露真相的？”
十一：“我傾向於後者。”
“或許還有第二種可能。”日十的言語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在眾人詢問的眼神中，日十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的猜測，“一個組織不一定隻有一種意誌，隻受一個人的領導。”
十一立刻領悟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一個造神的組織中分裂出兩股勢力，一方繼續執行造神計劃，而另一方因為心存善念決定采用猜謎的方式揭露組織的陰謀？”因為什麽？壞事做盡後想要迴頭是岸了？
十一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們？”鬱藍成功問到點子上了，“費這麽大力氣潛入地星計劃，給葉梓淨化後的高等異獸血液，在五個試煉地分別設置線索地，圖什麽？難不成就圖一個解密的過程？”
但……這也不是她解密啊，難不成這人是喜歡看別人解密？這不純粹沒事兒找事兒麽。
鬱藍的疑惑掛在臉上，而穆星則是直接掛上了一副痛苦麵具。
哦！這種聽不懂、跑不掉的感覺！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正在上數學分析課程的感覺！又迴來了！!
痛！太痛了！！！
日十繼續猜測道：“或許是……這個人不方便直接了當的出現在我們麵前講述真相，他身不由己，無法掌控自己的自由，而小柔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無法向我們講述完整的故事，隻能通過留下線索讓我們自行探索，尋找真相。”
十一讚同點頭，“這個推論聽上去很合理，我們可以暫且將這個推論假設成為真相，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還記不記得線索中有一條文字提示？”
“find me，kill me？”穆星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最終線索指向了三個地點，托特星，伊始之城以及帝都星，這個人會不會就藏在帝都星？”
“她想讓我們找到她然後殺了她？圖什麽？就為了死？”葉梓不理解。
想死可以自殺，為什麽非要借別人的手來了卻自己的生命？
還是說……這人此時正在經曆的折磨讓他連自殺都無法實現？
“誰知道呢，等我們按照這個順序最終抵達帝都星，也許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鬱藍手肘撐在桌麵上，用手托著腦袋，目光始終凝視在一個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十一的眉頭從討論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放鬆過，她的大腦仿佛是一個雜亂的毛線團，毛線頭狡猾如狐不斷在毛線團中穿梭，每當十一覺得即將抓住毛線頭時，它都會突然竄出手心，沒入如海洋般的毛線團裏。
十一深深歎了口氣，道：“我們今天還算有收獲，大家先迴房間休息吧，明天早晨8點我們準時出發。”
幾人點頭各迴各屋休息，隻有日十和十一還定定的坐在椅子上。
“又剩我們兩個了。”日十笑著打趣道：“一個隊伍5個人，隻有兩個願意動腦子的，剩下三個人啊，有沒有腦子還不一定呢，僵屍來了都得搖搖頭。”
十一抱著手臂向後靠，笑道：“自從把指揮權交給我，你倒是活潑了不少。”
日十歪頭，“現在才發現，原來是我太正經，喪失了許多樂趣。”
十一定定的看了眼日十，突然仿佛泄了氣似的，“老實說，老大，我心中一直在不安。”
“你在不安什麽？”
“真相，我不確定我們的心是否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接受真相，以及真相帶來的一切後果。”
“真相啊……如果連我們都不能接受它，如果連我們都不能承受它帶來的後果，整個星際中不會再出現第二個9號小隊代替我們，聽從命運的指示來到這裏。”
“命運？你仍然相信命運的存在？”
“不，我現在反而不相信了。”日十看向十一，似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過她看向什麽，“星際的勢力錯綜複雜，若是想將幕後之人徹底拔除，恐怕還要再費一些力氣。十一，我早已做好接受一切、放棄一切的準備。”
哪怕再次迴歸至大腦的迴憶讓我的過去都染上泥濘變得狼狽不堪，哪怕最後的美好結局必須以付出生命為代價，我日十依然會堅定不移的繼續前行。
“十一，葉梓需要真相，我們需要真相，星際數萬萬在汙染中喪失的人類更需要真相，我們已經無法後退了。”
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他們依然要繼續前行。
十一歎了口氣，“我知道，我隻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什麽？”
“基因液有問題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60年前基因液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迅速在軍隊中、在整個星際迅速蔓延開來，其中必然有軍方高層甚至皇室的人在推波助瀾。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線索給出的最後一個目的地，就在帝都星。”十一看著日十，眼中是無法掩飾的膽戰心驚，“如果……汙染區就是那些人的陰謀，甚至連純淨星球計劃也是早早就計劃好的，一直以來都是賊喊捉賊，我們該怎麽辦？”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吞咽杯中已經冷掉的茶水，試圖將不安伴著茶水一同咽下。
“就憑我們5個人，如何麵對對方的千軍萬馬？”
“能怎麽辦？涼拌唄？”
“？”聽了這話，十一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咳嗽幾聲，沒好氣道：“你真是跟葉梓和穆星他們學壞了。”
日十笑眯眯道：“但你不可否認的是，地星文化確實博大精深。我記得我曾經在地星手冊上看到了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牆倒眾人推這個道理我想你一定也明白，一旦真相被曝光，遮住罪惡的烏紗帽被掀開，我們這邊就不隻是5個人了。”
說完，日十站了起來，扶住十一的肩膀將她拔起來，向房間的方向推過去。
“？”
“而現在，你需要做的隻有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指揮，別把我們帶溝裏了。”
十一直到被推到房間裏，門關上才反應過來。
她低聲笑了笑。
“帶路的是葉梓，又不是我。”
將十一送迴房間後，日十迴到自己的房間，在門口矗立許久，從兜裏掏出一塊紅色的石頭。
嶙峋紅石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日十的雙眼也被染出了紅色。
拇指指腹在石頭上摩挲兩下，日十閉了閉眼，將石頭放迴口袋裏。
在飛行器降落在地麵的瞬間，他便察覺到褲子兜裏多出來了一塊什麽東西，就在那一刻，他失去的記憶，全部迴來了！
透過房間的窗戶向外看，黑霧圍牆中似乎也有一縷紅光閃過，日十收迴眼神，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
翌日清晨，小隊簡單吃了點兒早飯，葉梓收起帳篷，幾人向黑霧圍牆進發。
穆星：“走、走、走走走！葉梓！唱！”
葉梓：“……這是啥？”
穆星瞪大雙眼，“我靠？你是外星人吧？這首歌你都不知道？！”
葉梓：“你完整的唱一遍我聽聽。”
穆星完完整整將這首歌唱了一遍，音調婉轉，抑揚頓挫。
“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遊！”
葉梓仔細在迴憶裏搜尋這首歌。
嘶……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看見葉梓的神色，穆星恍然大悟，走上前邊歎息，邊語重心長的對葉梓說：“認命吧，老妹，你確實不是地星人，不過別擔心，不論你是哪個星球的人，哥永遠都是你哥！”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小學不學這個歌？”
穆星摸摸下巴，思考了一陣，試探道：“那……小燕子~”
葉梓：“穿花衣~”
穆星：“藍藍的天空銀河裏~”
葉梓：“有隻小白船~”
穆星：“好！過關！恭喜您！成功獲得了地星人資格證！”
葉梓像領獎似的，揮揮手，“感tv！感謝所有tv！”
穿上機甲，幾人走進黑霧中，在其中摸索了大約2分鍾，眼前突然出現了光。
穆星：“欸？我們真進來了？不會走反了吧？！”
此時已經接近這顆星球的黑夜，天色漸暗，隨著夜幕的降臨，夜晚的汙染區中無疑會存在更多危險和未知，於是幾人毫不猶豫的決定停下腳步，先在這裏休整一晚，明天一大早再進入汙染區，繼續他們的探險之旅。
吃過飯，幾人坐在餐桌旁閑聊。
十一：“我建議我們大家一起梳理一下，從地星開始到現在，我們都遇到了哪些問題？”
從地星的試煉場開始到現在，他們遇見了很多未知的、在認知以外的東西。他們一直走在追尋未知真相的道路上，從未停下前進的腳步。
但條條大路通羅馬，有時候能夠解釋未知的不一定隻有真相，還有另一個未知。
日十幾乎毫不猶豫道：“我缺失了一段記憶，有關這段記憶的一切，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內容我都不記得了。”
若不是小柔說出，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缺失了一段記憶。
葉梓：“我與王獸之間不尋常的心電感應，以小柔為代表的異獸人們對我表現出的異常親近，小柔組織究竟在謀劃些什麽，以及這個組織的首領、策劃這一切，一步步引導我們抵達這裏的人究竟是誰？”
葉梓可太好奇了，這個站在所有謎團背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究竟想要告訴我們什麽？還是通過我們去揭露什麽？
鬱藍：“基因液的秘密，葉梓血液對那些人的吸引點在哪裏，墨度為什麽要找葉梓給他製作機甲，那條魚什麽時候可以想起來自己究竟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葉梓去第二軍區之前將小魚交給了鬱藍，鬱藍每天除了喂飯之外固定三問：吃飽了嗎？想起來了嗎？當初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了？
鬱藍深知這條魚將要想起來的東西會成為將他們目前掌握的其中一部分未知變為已知的關鍵所在，他每日的悉心照料就是為了等待答案降臨的那天。
“額……到我了？”穆星撓頭，迎上四人期待的眼神，道：“汙染區是怎麽來的？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形成的？我的想法是人為的，但如果是人為的，這些人到底是使用了什麽方法造成了汙染？”見幾人陷入自己的思考，穆星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唿……蒙混過關！yes！！！
日十的記憶，葉梓與王獸、與異獸人之間的特殊聯係，基因液的原材料是什麽，異極元核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是好是壞……這些未知宛若一塊塊形狀各異的拚圖碎片等待他們去將他們不斷拚湊，直到拚湊出一副完整的圖畫，到那時，所有的未知都會化為已知。
黑霧圍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不僅隔斷了他們和汙染區、還成為他們和真相間的一道深深的溝塹，隻有跨過這道屏障，他們才能找到追尋已久的答案，哪怕隻是一點點。
十一沉思片刻，道：“我決定大膽一點，將所有的未知都串聯起來。”
？
怎麽串？串烤串的串?
“一個組織發現了一種特殊的‘物質’，經過數年的實驗他們發現這種物質就是傳說中的汙染，於是他們因為某種原因將汙染投放至星際，這個原因或許還和神有關，造神、造神……或許這群人是想用汙染來造神？！”
“用汙染來造神？哈哈哈哈哈那是什麽神？垃圾神嗎？哈哈哈哈哈”穆星對著葉梓開啟了嘲笑鳥模式，“聽到沒，你要是神也隻是個垃圾神，還是老老實實當人吧。”
葉梓微微一笑，直接蹦到穆星身後雙手食指彎鉤用指節處抵在穆星的太陽穴上，“既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麽要讓著你！吃我一指！哇呀呀呀呀！”
穆星唿痛，“嗷嗷嗷，錯了錯了哥。”
“哼！”葉梓宛若一隻在鬥雞比賽中勝出的大公雞，一副勝利者姿態，挺胸抬頭迴到座位。
鬱藍：“那小柔的組織是造神的，還是揭露真相的？”
十一：“我傾向於後者。”
“或許還有第二種可能。”日十的言語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在眾人詢問的眼神中，日十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的猜測，“一個組織不一定隻有一種意誌，隻受一個人的領導。”
十一立刻領悟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一個造神的組織中分裂出兩股勢力，一方繼續執行造神計劃，而另一方因為心存善念決定采用猜謎的方式揭露組織的陰謀？”因為什麽？壞事做盡後想要迴頭是岸了？
十一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們？”鬱藍成功問到點子上了，“費這麽大力氣潛入地星計劃，給葉梓淨化後的高等異獸血液，在五個試煉地分別設置線索地，圖什麽？難不成就圖一個解密的過程？”
但……這也不是她解密啊，難不成這人是喜歡看別人解密？這不純粹沒事兒找事兒麽。
鬱藍的疑惑掛在臉上，而穆星則是直接掛上了一副痛苦麵具。
哦！這種聽不懂、跑不掉的感覺！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正在上數學分析課程的感覺！又迴來了！!
痛！太痛了！！！
日十繼續猜測道：“或許是……這個人不方便直接了當的出現在我們麵前講述真相，他身不由己，無法掌控自己的自由，而小柔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無法向我們講述完整的故事，隻能通過留下線索讓我們自行探索，尋找真相。”
十一讚同點頭，“這個推論聽上去很合理，我們可以暫且將這個推論假設成為真相，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還記不記得線索中有一條文字提示？”
“find me，kill me？”穆星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最終線索指向了三個地點，托特星，伊始之城以及帝都星，這個人會不會就藏在帝都星？”
“她想讓我們找到她然後殺了她？圖什麽？就為了死？”葉梓不理解。
想死可以自殺，為什麽非要借別人的手來了卻自己的生命？
還是說……這人此時正在經曆的折磨讓他連自殺都無法實現？
“誰知道呢，等我們按照這個順序最終抵達帝都星，也許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鬱藍手肘撐在桌麵上，用手托著腦袋，目光始終凝視在一個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十一的眉頭從討論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放鬆過，她的大腦仿佛是一個雜亂的毛線團，毛線頭狡猾如狐不斷在毛線團中穿梭，每當十一覺得即將抓住毛線頭時，它都會突然竄出手心，沒入如海洋般的毛線團裏。
十一深深歎了口氣，道：“我們今天還算有收獲，大家先迴房間休息吧，明天早晨8點我們準時出發。”
幾人點頭各迴各屋休息，隻有日十和十一還定定的坐在椅子上。
“又剩我們兩個了。”日十笑著打趣道：“一個隊伍5個人，隻有兩個願意動腦子的，剩下三個人啊，有沒有腦子還不一定呢，僵屍來了都得搖搖頭。”
十一抱著手臂向後靠，笑道：“自從把指揮權交給我，你倒是活潑了不少。”
日十歪頭，“現在才發現，原來是我太正經，喪失了許多樂趣。”
十一定定的看了眼日十，突然仿佛泄了氣似的，“老實說，老大，我心中一直在不安。”
“你在不安什麽？”
“真相，我不確定我們的心是否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接受真相，以及真相帶來的一切後果。”
“真相啊……如果連我們都不能接受它，如果連我們都不能承受它帶來的後果，整個星際中不會再出現第二個9號小隊代替我們，聽從命運的指示來到這裏。”
“命運？你仍然相信命運的存在？”
“不，我現在反而不相信了。”日十看向十一，似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過她看向什麽，“星際的勢力錯綜複雜，若是想將幕後之人徹底拔除，恐怕還要再費一些力氣。十一，我早已做好接受一切、放棄一切的準備。”
哪怕再次迴歸至大腦的迴憶讓我的過去都染上泥濘變得狼狽不堪，哪怕最後的美好結局必須以付出生命為代價，我日十依然會堅定不移的繼續前行。
“十一，葉梓需要真相，我們需要真相，星際數萬萬在汙染中喪失的人類更需要真相，我們已經無法後退了。”
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他們依然要繼續前行。
十一歎了口氣，“我知道，我隻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什麽？”
“基因液有問題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60年前基因液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迅速在軍隊中、在整個星際迅速蔓延開來，其中必然有軍方高層甚至皇室的人在推波助瀾。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線索給出的最後一個目的地，就在帝都星。”十一看著日十，眼中是無法掩飾的膽戰心驚，“如果……汙染區就是那些人的陰謀，甚至連純淨星球計劃也是早早就計劃好的，一直以來都是賊喊捉賊，我們該怎麽辦？”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吞咽杯中已經冷掉的茶水，試圖將不安伴著茶水一同咽下。
“就憑我們5個人，如何麵對對方的千軍萬馬？”
“能怎麽辦？涼拌唄？”
“？”聽了這話，十一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咳嗽幾聲，沒好氣道：“你真是跟葉梓和穆星他們學壞了。”
日十笑眯眯道：“但你不可否認的是，地星文化確實博大精深。我記得我曾經在地星手冊上看到了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牆倒眾人推這個道理我想你一定也明白，一旦真相被曝光，遮住罪惡的烏紗帽被掀開，我們這邊就不隻是5個人了。”
說完，日十站了起來，扶住十一的肩膀將她拔起來，向房間的方向推過去。
“？”
“而現在，你需要做的隻有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指揮，別把我們帶溝裏了。”
十一直到被推到房間裏，門關上才反應過來。
她低聲笑了笑。
“帶路的是葉梓，又不是我。”
將十一送迴房間後，日十迴到自己的房間，在門口矗立許久，從兜裏掏出一塊紅色的石頭。
嶙峋紅石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日十的雙眼也被染出了紅色。
拇指指腹在石頭上摩挲兩下，日十閉了閉眼，將石頭放迴口袋裏。
在飛行器降落在地麵的瞬間，他便察覺到褲子兜裏多出來了一塊什麽東西，就在那一刻，他失去的記憶，全部迴來了！
透過房間的窗戶向外看，黑霧圍牆中似乎也有一縷紅光閃過，日十收迴眼神，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
翌日清晨，小隊簡單吃了點兒早飯，葉梓收起帳篷，幾人向黑霧圍牆進發。
穆星：“走、走、走走走！葉梓！唱！”
葉梓：“……這是啥？”
穆星瞪大雙眼，“我靠？你是外星人吧？這首歌你都不知道？！”
葉梓：“你完整的唱一遍我聽聽。”
穆星完完整整將這首歌唱了一遍，音調婉轉，抑揚頓挫。
“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遊！”
葉梓仔細在迴憶裏搜尋這首歌。
嘶……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看見葉梓的神色，穆星恍然大悟，走上前邊歎息，邊語重心長的對葉梓說：“認命吧，老妹，你確實不是地星人，不過別擔心，不論你是哪個星球的人，哥永遠都是你哥！”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小學不學這個歌？”
穆星摸摸下巴，思考了一陣，試探道：“那……小燕子~”
葉梓：“穿花衣~”
穆星：“藍藍的天空銀河裏~”
葉梓：“有隻小白船~”
穆星：“好！過關！恭喜您！成功獲得了地星人資格證！”
葉梓像領獎似的，揮揮手，“感tv！感謝所有tv！”
穿上機甲，幾人走進黑霧中，在其中摸索了大約2分鍾，眼前突然出現了光。
穆星：“欸？我們真進來了？不會走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