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也是。」


    「怎麽能算?我們突厥人,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你打敗了我,自然得把第一給你!」


    「他還會打架嗎?」我指著李悠問諾力。


    「打架?」諾力不解地望著我,李悠說了一句突厥話,估計是給他翻譯。


    「當然會!摔跤他可行了!我父汗,比我高,比我壯,他說摔就摔了,一點都不客氣!難怪他母親給他起名阿爾斯蘭,真是好家夥!」


    我們聊著聊著,姑娘們忽然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起來。坐在外圍的小夥子,都配合地拍手,哼調子。


    那雲要拉上我,我不想去。


    「去吧。玩一玩也好。沒有人會笑你的。」李悠拍了拍我。


    我隻能跟著那雲加入進去。


    她們歌唱得很齊,我不會唱,隻能一邊笑,一邊跟著她們轉。她們抬手,我也抬手,她們踢腿我也跟著踢腿。雖然中間出了幾次錯,但是熱情的草原姑娘們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放慢了拍子,讓我跟上。幾次之後,我漸漸適應了,跟她們打成了一片。


    草原的夜,一片歡聲笑語。


    我記得漫天的星,燃燒的篝火,還有一個人專注的眼睛。


    一迴到帳子裏,他就把我抱了起來,壓在榻上吻個不停。我緊緊地纏著他,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卻按住我的手說,「不行。」


    我難耐地看著他。


    「藥沒有帶來。」


    我氣得翻身把他壓在榻上,去扯他的領子,啃他的脖子。他按著我,喘著氣說,「聽話,暖暖。」


    我泄了氣一樣,趴在他的懷裏。


    躺了一會兒,他漸漸地平複了氣息,摸著我的頭發說,「這次迴去,我要出一趟遠門。可能要一個月……」


    我抱著他的腰,急急地搖頭,「我不要!」


    「如果這次成功的話。以後我就不用再喝藥了。」他頓了頓又說,「我們就能要一個像墨墨一樣可愛的孩子了。」


    恩,這句話怎麽聽起來很耳熟?


    「那我也去。」


    「外公說,可能會有些痛苦。我不想讓你看見。」


    「那我更要去了!」


    「暖暖,每個男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你乖乖地在家等我。」


    我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裏,悶悶地說,「可我,舍不得你。」


    一想到要跟他分開,整顆心就空落落的,難過起來。自嫁給他,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身邊。


    他沉默著,輕輕地拍我的背。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我快進入夢鄉的時候,聽到他的歎息。


    第二日,我們告別了那雲和諾力,騎馬向南邊走。我騎著叛徒皮皮,李悠仍然騎著安安。


    為了照顧我拙劣的馬術,李悠騎得很慢,眼睛一直看著我。


    他本來要跟我共乘,我死活不肯。因為我要收拾叛徒皮皮。


    「臭皮皮!」我附在馬背上,對著它耳朵,狠狠地說。


    「暖暖,你在幹什麽?馬上很危險,不要搗亂。」


    皮皮不為所動,依然很矯健地奔跑著。我在想,是拔他一根毛還是索性揍它一拳,李悠在我身旁說,「你不要跟馬過不去。它隻是盡忠而已。從這點上來說,它是匹好馬。」


    「它出賣我!」


    「我才是它的主人。」


    好吧。他說得沒錯。這不算背叛,相反還是盡忠。皮皮,那我就馬馬虎虎放過你吧。誰叫他說你是好馬呢。


    放棄收拾皮皮之後,我開始後悔沒跟李悠共乘。我想念他的懷抱,還有在他馬背上,就能風馳電掣的速度。


    「駙馬……」


    「我拒絕。」


    「你還不知道我要說什麽呢!」


    「我還是拒絕。」


    「我……!」通常這個時候,我就敗下陣來了。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大大地不一樣了。我知道了他的心意,從那一刻起,他就輸了。


    「悠……」我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要跟你一起。無論如何,都要一起!」


    他停下馬,無奈地看我一眼。


    「過來吧。」


    我歡天喜地地跳下馬,他俯身把我抱了上去。


    我坐穩了之後,他在我耳邊說,「暖暖,你贏了。你吃定我了。」


    我仰頭吻他,「請問,能吃一輩子嗎?」


    「當然。」


    我大笑了起來。


    我的心很大,像是這無涯的茫茫草原,能夠縱馬奔騰,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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