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帶到客房休息之後,顧青衍內心打算在鳳棲城住上幾日,查清楚鳳羽的來龍去脈。她決定,告訴蕭湛自己的計劃。


    “葉姐姐,你去哪裏?”星星剛才還趴在桌子上,看著顧青衍的動作,她把頭抬起來。


    “看看風景。”顧青衍敷衍地說了一句,星星笑嘻嘻地看著她走出去,眼神似了解什麽:“哦!”


    走在廊亭,看著亭中央種的植物,她停下腳步,鳳棲城地處荒漠之中,種的植物竟然是仙人掌。


    周掌門品味果然獨特!


    一雙月白色登仙靴,踩在鵝卵石鋪就的路上,蕭湛隔著老遠,就看見她盯著仙人掌出神。


    感覺到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顧青衍迴眸,發現蕭湛正好在看自己。


    尷尬看了眼蕭湛,行了個禮道:“大師兄。”


    蕭湛頷首,眸間似有笑意,一陣微風襲來,微微啟唇:“阿衍學會行禮了。”


    “師兄說的這是什麽話呀,我一直都會。”顧青衍自然地撇撇嘴,笑道。


    就在剛才的一刹那,她感覺又迴到了落楓,她還是那個無拘無束、不為煩惱憂愁的顧青衍。


    蕭湛看著飛落在仙人掌上的枯葉,緩緩說道:“阿衍,你長大了。”


    顧青衍止住心中那點激蕩,也看過那苦澀笑了笑,如果不是世事無常,沒有誰願意長大。


    她從前隻希望,所擁有的能一直留在身邊,可世事變遷,不得不去接受,讓自己堅強。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顧青衍前半生隨性而活,後半生她想:倘若有那麽一個人,能夠看穿她笑容背後的憂傷,懂得她內心深處的善良與純真,理解她奔赴千山萬水的辛酸與哀愁。


    無苛求,不糾葛,歲月靜好,安暖相伴。


    陽光灑在她那張秀氣的臉上,連那長而卷翹的睫毛上也有著陽光細末。


    蕭湛目光探究地望著她,從前她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師妹,整日裏笑容掛在嘴邊。


    而現在……


    “阿衍。”


    “師兄,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秉持本心,亦未變。”顧青衍正視蕭湛的眼睛,又道:“我想要查清鳳羽背後守護者的事。”


    “嗯。”


    千言萬語,不及他一字,這是相隔多年以後,顧青衍第一次聽到,蕭湛肯定她將要做的事。


    那個貪玩調皮的少女,那個麵冷心熱的少年,依稀都成長了。


    兩人之後再也不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觀賞仙人掌。


    仙人掌不畏風沙,屹立荒漠,被周晟移植栽在庭院,反而失了它的色彩。


    “你就不能管管你的那張嘴巴!一天天的。”


    “我怎麽了我?我剛才說得不對嗎!”


    “怎麽對了!”


    “你們就別吵吵行不行……”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顧青衍還沒迴頭看,耳邊一下子熱鬧起來。


    難道鳳棲城弟子,有吵架的嗜好?顧青衍狐疑地摸了摸下巴。


    “哎!你們……”柳若函走在前,先一步看到庭院中的兩人。


    “三師兄,你怎麽不走了?”蘇玉羊怏怏的探出腦袋,看到顧青衍和蕭湛,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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