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見你今天的成績,老師很高興,你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卯蚩傀輕輕拍了拍夜羽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與自豪,仿佛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徒弟,已然成為了他最大的驕傲。


    “還差得遠呢,這不就被人欺負了嘛。” 夜羽苦笑一聲,臉上帶著幾分自嘲,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血跡與傷口,心中滿是不甘。


    “哈哈哈,沒事,沒事。有老師在。” 卯蚩傀爽朗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如同洪鍾,驅散了夜羽心頭些許的陰霾,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卯蚩傀轉身,目光緩緩投向此時已經大汗淋漓的宋文興,臉上依舊帶著那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輕聲說道:“小友,能不能把黑刀還給我的學生,老頭我感謝你了。”


    他的聲音平和而慈祥,如果不是剛剛突然現身於此,以這般神奇的手段救下夜羽,宋文興怕是打死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老人,竟會潛藏著莫大的危險。這老人渾身散發的慈祥和親和力,讓人實在難以將他與危險二字聯係在一起。


    可宋文興卻仿若豬油蒙了心,完全不識好歹,張嘴就惡狠狠地說道:“好呀,跪下,就給你。” 那語氣囂張至極,仿佛在他眼中,卯蚩傀不過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弱老頭。


    卯蚩傀臉色依舊慈祥,微微皺眉,苦笑著迴應:“小友,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跪下,不好吧。” 那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免心生惻隱,換做其他稍微通情達理之人,怕是都不忍拒絕他這小小的請求。


    “既然你不跪,那我不給,有問題嗎?” 宋文興冷哼一聲,梗著脖子,滿臉的蠻橫無理,手中緊緊握著黑刀,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


    卯蚩傀輕輕歎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小友,真的就不能商量了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似乎是對宋文興的冥頑不靈感到失望。


    “哼。” 宋文興隻是再次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悶哼,連話都懶得再說,擺明了是要與卯蚩傀硬剛到底。


    在場的所有人都像看一場好戲一般,好奇地看著這個慈祥的老頭,心中暗自揣測,麵對如此蠻不講理之人,他究竟會怎麽辦呢?而嚴青似乎覺得時機已到,也不合時宜地走了出來,見卯蚩傀似乎沒什麽脾氣,便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在下嚴青,在人類世界也算是小有名氣,敢問你是?” 他這話看似客氣,實則暗藏試探,想摸清卯蚩傀的底細。


    “前輩好,前輩好。” 卯蚩傀微微欠身,態度謙卑至極,完全就是一個孤立無援、任人宰割的無助老頭模樣,讓人實在難以察覺他深藏不露的實力。


    瑤瑤在一旁瞧著,下意識地嫌棄道:“老太婆,這老頭行不行呀?” 她的聲音雖小,卻透著滿滿的不信任,顯然是對卯蚩傀的表現不太滿意。


    閻莫絕臉色無奈地看了瑤瑤一眼,低聲解釋道:“行,肯定行,如果他都救不了夜羽,估計就沒人能救夜羽了。” 她的語氣篤定,對卯蚩傀充滿了信心。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瑤瑤等一些人的關注中,卯蚩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眶微微泛紅,輕聲說道:“他是我的學生,就沒得商量了嗎?” 那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免心疼。


    嚴青卻隻是搖了搖頭,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似乎鐵了心要與宋文興站在同一陣線,看看這老頭究竟能耍出什麽花樣。


    卯蚩傀無奈一笑,輕輕歎了口氣:“唉,那就沒辦法了。” 那笑容裏,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仿佛一場風暴即將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悄然掀起。


    卯蚩傀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緩緩掃過眼前這些心懷不軌之人,隨後,他悠悠地發出一聲歎息。這歎息聲宛如一道淩厲的寒風,瞬間吹散了他臉上那一直以來如暖陽般的慈祥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仿若能凍結靈魂的冰冷。


    這位平日裏看起來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慈祥老者,此刻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他緩緩抬起右臂,那隻幹枯卻又仿佛蘊含著無盡力量的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緩慢而又極具壓迫感的弧線,徑直朝著眾人所在的方向伸了過去。這隻手似乎捏住了整個星辰大海,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周圍的人看著這隻手就開始膽寒。


    緊接著,卯蚩傀猛地用力一捏,刹那間,嚴青和宋文興隻覺一股無形卻又堅如磐石的力量,如同細密的蛛絲結成的大網,瞬間將他們身體周圍的空間層層鎖住。他們的身體仿佛被嵌入了琥珀之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肌肉緊繃,卻無法掙脫分毫。嚴青嚐試用力量掙脫開,可不管用出多麽強大的力量,都如江水入海一般,消失不見。


    而這股力量的籠罩範圍,遠遠不止他們二人。周圍那些原本還心存僥幸、磨刀霍霍,準備瞅準時機出手的人,也都無一例外地被這股強大到超乎想象的力量給死死控製住了。


    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幾十個人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緩緩脫離地麵,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引力拉扯著,朝著空中飛去。他們在空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手腳慌亂地揮舞著,試圖抵抗這股莫名的力量,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隨著那股力量的持續作用,他們的身體越靠越近,最終緊緊地擠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而扭曲的 “人肉球”。在這個過程中,眾人的臉色早已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能從喉嚨裏擠出幾聲微弱的嗚咽。


    此刻,他們心中滿是無盡的後悔。後悔自己之前為何如此愚蠢,僅僅憑借卯蚩傀表麵的慈祥,就輕易地輕視了他,把他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他們迴想起自己對卯蚩傀的出言不遜,對他的不屑一顧,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洶湧。然而,如今他們卻隻能在這股強大力量的掌控下,等待著未知的命運審判,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慘痛的代價。


    此時,嚴青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滿眼驚恐,聲音顫抖得厲害,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幾個字來:“前輩,對…… 對不起。我…… 我不…… 是有…… 意的。” 那結結巴巴的話語,仿佛每一個字都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與傲慢,隻剩下對死亡的深深恐懼。


    卯蚩傀冷冷地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洞悉一切的犀利:“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要死了。” 言下之意,嚴青的這番求饒並非真心悔過,不過是在死亡陰影籠罩下的本能求生反應罷了。


    就連一直蠻橫無理的宋文興,此刻也徹底慌了神,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同伴被那股神秘力量擠壓得扭曲變形,鮮血四濺,嚇得肝膽俱裂,也跟著結結巴巴地求饒:“前輩,前輩。對……,對不起。” 那副惶恐至極的模樣,與之前手持黑刀、不可一世的他判若兩人。


    他們的身體被那股無情的力量越擠越緊,能清晰地感覺到骨頭咯咯作響,身旁的人一個接一個地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逐漸被擠壓變形,直至生機斷絕,那場麵慘不忍睹。恐懼如同藤蔓一般,在他們心中瘋狂蔓延,他們深知,此刻死亡已不再是旁觀者的身份,而是實實在在地降臨在自己身上,每一秒都在與死神擦肩而過,這種切身體會到的恐怖,讓他們的精神幾近崩潰。


    而這一切,對於卯蚩傀來說,卻不過是輕輕一抬手的事兒。他目光冷峻,語氣平淡地說道:“人老了,所以對感情看的特別的重,我已經卑微的求你們了,可是你們不願意要呀。為了我的學生,多殺幾個人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在他眼中,這些人觸動了他的逆鱗 —— 傷害他的愛徒,那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前輩,求…… 求,求求你了。” 嚴青和宋文興幾乎是聲淚俱下,拚命地哀求著,希望能搏得一線生機。


    “不用求,你們並沒有給自己機會,而我也不用給你機會。” 卯蚩傀不為所動,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說罷,他伸手再次用力一捏,這一次,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聲和痛苦的慘叫聲,血肉與骨頭被無情地擠壓在了一起,空中瞬間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球,那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讓人作嘔。


    當卯蚩傀收起力量後,血球 “啪” 的一聲重重落地,濺起一片血汙。卯蚩傀攙扶著虛弱的夜羽,步履緩慢卻又堅定地漸漸離開此處。經此一役,原本默默無聞的無名穀徹底出名了,這裏見證了一位強者的誕生,見證了夜羽在走向強者之路的關鍵轉折處,曆經生死磨難,浴火重生,而卯蚩傀的雷霆手段,也將成為江湖中一段令人膽寒的傳說,被人們口口相傳。


    諸葛玄冥隱匿在暗處,將這一場驚心動魄的衝突盡收眼底。當他瞧見卯蚩傀現身的那一刻,心中便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深知,卯蚩傀這一來,不僅幫夜羽幹淨利落地解決了眼前的棘手難題,更是不動聲色地給了自己一個強有力的警告。論智謀,諸葛玄冥向來自負,可在卯蚩傀麵前,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僅僅是聰明程度上有差距也就罷了,關鍵是在實力層麵,二者更是有著天壤之別。遙想千年前,卯蚩傀就已然達到了蒼穹七級的驚世高度,在當時,那絕對是人類世界中頂級戰力的存在,能與之抗衡者寥寥無幾。時光悠悠流轉,一千年過去了,如今的卯蚩傀是否再度突破,踏入那更為神秘莫測的境界,無人知曉,但光是想想,都足以讓人心生敬畏。


    卯蚩傀攙扶著夜羽,腳步沉穩地走到師妹閻莫絕跟前,臉上浮現出一抹久違的笑意,輕聲說道:“師妹,好久不見。這位,是我學生夜羽。” 言語間,滿是對夜羽的疼愛與自豪。


    夜羽機靈懂事,見著閻莫絕,立馬乖巧地打招唿:“奶奶。” 那脆生生的聲音,透著幾分親昵。


    卯蚩傀聽聞,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些許詫異之色,隨即看向二人,調侃道:“哎呀,你們認識啦?”


    閻莫絕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開口道:“還是你瀟灑,到處收學生,見麵我都不知道他是你的學生。” 話語裏雖帶著幾分埋怨,卻也藏著對師兄的關切。


    “小興趣而已。你們見麵沒打起來吧?不然我罪過了。” 卯蚩傀笑著打趣,試圖緩和氣氛。


    打起來?閻莫絕心中暗自腹誹,差點沒把夜羽給弄死,這事兒可沒那麽輕巧。她不願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便跳過問道:“這麽多年哪去了?不會是找他去了吧?”


    卯蚩傀神色一凜,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找到他是我這輩子的執念。” 那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夜羽在一旁聽著,心中好奇難耐,忍不住插嘴問道:“老師,誰呀?”


    閻莫絕見狀,衝著夜羽輕輕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夜羽,別問,你不需要知道過去的事情。” 她深知有些往事太過沉重,夜羽此刻還沒必要知曉。


    “好,那老師、奶奶我們迴去吧。” 夜羽懂事地應道,他能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便想著先離開此處。


    卯蚩傀卻微微搖頭,目光中透著幾分不舍與決絕:“不了,和你們相處太久,我就會舍不得離開。”


    閻莫絕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皺眉問道:“你還要去找那個逆徒?”


    “當然。不死不休。” 卯蚩傀眼中燃起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


    原來,在收養夜羽兄弟四人之前,卯蚩傀早已有過自己的得意弟子,而且還是關門弟子。那弟子天賦異稟,悟性絲毫不亞於夜羽四人,卯蚩傀對其寵愛有加,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可誰能料到,人心難測,這個被寄予厚望的弟子竟在關鍵時刻偷襲了他,致使卯蚩傀重傷倒地,為求自保,他不得不隱匿躲藏起來。也正是在那段重傷蟄伏的艱難時光裏,卯蚩傀機緣巧合之下收養了夜羽四人,開啟了新的師生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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