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聽完端木說明,轉頭對桂奕道:“看來這個項目純粹是在度假。”


    端木忙道:“也不要掉以輕心。”


    崔建敷衍點頭:“知道了。”


    端木道:“好了,再檢查一次房間,這該死的套房實在太大了點。”


    三人分工後散開,端木去檢查泳池。檢查門窗的崔建晃悠到泳池邊,問道:“盧克為什麽要殺蕾蒂,即使知道蕾蒂不是真隊長?”


    端木道:“或許考慮到成本投入和付出後,盧克會放棄刺殺。”


    崔建道:“說實話會死嗎?”


    端木從泳池上來,開始放水,道:“蕾蒂是個軟肋。”


    崔建不解。


    端木道:“蕾蒂確實不是特勤隊長,但是她直屬特勤隊長的領導,她相當於一個公司的ceo。她做的所有決定,都是董事會,也就是特勤隊長的決定。明白了嗎?”


    崔建搖頭。


    端木無語,更直白道:“蕾蒂掌握了無數的資源。”


    崔建道:“隊長才是掌握無數資源的人。”


    端木道:“你個白癡,我問你,蕾蒂死後,公司會怎樣?”


    崔建:“選一名新ceo?”


    端木道:“蕾蒂此前安排布置的工作呢?第一個辦法,特勤隊長自己出來挑大梁,因為隻有他熟知蕾蒂的戰略目標,通過一個磨合期,慢慢掌握蕾蒂手上的工作。很多人知道自己是特勤隊長的人,但是他們隻認蕾蒂,而不認隊長,因為無法確定特勤隊長是真隊長。這就是這套係統的軟肋。為了保護隊長,隊長會盡可能不去觸碰實際工作。”


    端木道:“第二個辦法,將部門主管升級為ceo。可是部門主管隻管理自己本部門的事,他們根本不知道其他部門在做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此外,不是一個部門這麽簡單。舉例來說,流浪者的最高領導人是蕾蒂。一旦蕾蒂死亡,讓誰接管流浪者部門?蛋佬嗎?蛋佬隻知道韓國的業務,他甚至不知道集團有什麽其他業務。”


    端木道:“在我們準備好之前,做好預案之前,蕾蒂死亡將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打擊,輕則讓我們的業務停擺,重則讓我們遭受重創。”


    崔建聽明白了,問:“特勤隊長實際上沒有掌握實權。”


    端木迴答:“不能這麽說,隊長掌握了經濟權和人事權,隊長知道和了解每一位編製人員。蛋佬就是編製人員,他的大部分小弟屬於他的雇傭人員。不過,隊長想要做事,必須通過蕾蒂進行安排。”


    崔建道:“盧克原本打算是讓cia控製蕾蒂,借力打力,吞並你們的組織。在你們和cia達成合作之後,盧克的目的就隻剩下消滅蕾蒂。”


    端木沒否認:“所以我們需要時間,不僅是為蕾蒂交接工作安排時間,還必須建立應對措施,以避免發生類似情況時受到鉗製。”


    崔建問:“你們和cia的合作其實是緩兵之計?”


    端木道:“沒有人可以威脅我的隊長。即使要合作,也是他們求著我們合作,而不是我們在威脅下被迫與他們合作。”


    崔建道:“不太理解。”


    端木道:“以你為例子,有人逼著你當保鏢和你自願當保鏢有沒有區別?在你有選擇情況下,有人威脅你,你會反擊,還是接受威脅?我隊長就是如此,受製於人會讓他的努力一文不值,因為他的目標恰巧是不受製於人。”


    崔建道:“你隊長寧可毀滅自己的組織,也不會向任何國家或者組織臣服?”


    端木迴答:“沒錯。這是他的人生意義,或許不被人理解。”


    崔建懷疑道:“你為什麽這麽了解你隊長,連他人生意義都知道?”


    端木道:“他說的。”


    崔建:“你就因此崇拜他?”


    端木反問:“難道不對嗎?你願意臣服於誰?”驕傲的靈魂永不屈服。


    崔建:“可是隊長的下屬不就是臣服於隊長嗎?”


    端木否認:“不,他們有選擇權,隻要他們遵守保密原則,他們隨時可以脫離組織。以你為例,你可以工作,你可以跳槽,你可以離職。現在李經理告訴你,你敢跳槽他就打斷你的雙腿,你有什麽感想?我始終認為選擇權是人類一個很重要的權力,隻有有了選擇權,人類才能被迫在競爭中進步。”


    崔建聽完,想了一會:“別整這些,你就說盧克會花費多少代價來殺死蕾蒂。”


    端木迴答:“不惜代價。”


    端木見崔建又不解,端木恨鐵不成鋼道:“價值,價值,盧克的價值。能做成這件事,說明盧克還有很高的被利用價值,最少他能對抗特勤隊長,還會有人支持他。如果盧克在和特勤隊長對抗中徹底失敗,那大家就會拋棄他。”


    崔建又想一會,他要消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盧克為什麽敗的這麽快?”


    端木道:“很簡單,他也有軟肋。他依靠cia和美國幕後的扶持,掌握了大量的資源,但是他們隨時可以輕而易舉收迴他的資源,並且他難以借用這些資源發展自己的力量。北鷂和幽靈可以說是他花費很多年才積攢的家底。反觀我隊長就不同,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賺的。”


    端木道:“最鋒利的寶劍必然要配給最英勇的將軍。某天將軍被人打敗,寶劍自然會配給現在最英勇的將軍。”


    ……


    第一天無事發生,一切都很平靜。作為總統套房,有專門的區域,專屬電梯和專屬逃生梯是唯一的出入口。蕾蒂不需要任何客房服務,因此沒有工作人員可以進入總統套房區。特勤一隊每天會準時送來食物。至於食物是什麽純開盲盒。


    崔建覺得沒必要這麽小心,實在不行他可以掌勺,但作為金主的端木堅持,崔建隻能作罷。好在特勤一隊口味很正常,沒有買來無法下咽的食物。


    蕾蒂和端木大部分時間都在臥室區,守夜的重任就交到了桂奕和崔建的身上。其實也沒什麽好守的,雖然沒有安排圍外保鏢,但是特勤一隊已經控製了能到達31樓電梯的監控權,還有樓道的監控也在他們24小時監看之下。


    第二天,端木的工作似乎已經結束,離開了臥室區,並且主動承擔輪班的工作。但蕾蒂還在忙碌,她在特勤一隊的技術支援下,繼續以特勤隊長的身份繼續工作。


    第三天早上早餐時間,蕾蒂說明事情已經基本結束,盧克派遣菲迪在美國與蕾蒂特使談和。盧克願意提供一些灰色資源,來換取特勤隊長對他的幫助,讓他從目前的白宮調查中脫身。


    盧克上交了大部分北鷂和幽靈後,還有人咬住他不放,要求他交出所有的資金賬戶記錄。還要清查他是否滲透白宮。簡單理解,類似cia這類組織,他們不能與議員等有過多往來。此外還有軍隊屬於中立性質,不得參與任何d派的爭鬥。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條紅線。雖然盧克並非嚴格意義上的海外派員,但要因此獲罪,他也沒有辯駁的理由。


    這是總統、鄭宇、特勤隊長等各方麵聯手發難的結果,盧克已經麵臨著被退休的命運,在這種情況下,他終於服軟,同意派遣了第一親信菲迪與蕾蒂的人進行談判。


    第三天淩晨一點,端木手機瘋狂震動,接通電話,傳來海藍聲音:“有兩名槍手偽裝成客人,控製了大堂一層的5名工作人員,”


    端木半清醒狀態:“控製他們?專屬電梯和步梯有異常嗎?”


    海藍:“沒有。槍手將5名工作人員雙手後捆,讓他們坐在電梯通道。”


    雙蝦酒店一共有八台電梯,位於酒店中部,右邊六台是普通電梯,左邊兩台中的第一台是三十一層總統套房專屬電梯,第二台是29、30和31層豪華商務套房專屬電梯。31層分成兩個區域,一個區域是總統套,另外一個區域有三套豪華商務套房。


    5名工作人員等同攔住了前往八台電梯的通道。


    雙蝦酒店還有兩道步梯,分別在東西兩邊,總統套房的專屬步梯向下連接到30樓步梯,中間隔了一道門,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隻能從內打開,而不能從外打開。向上能直接到達天台,天台處有同樣一道鐵門。


    端木翻身下床,叫醒崔建,到大客廳和值夜的桂奕匯合,說明了目前情況。


    桂奕問:“兩名槍手?”


    “對,現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端木拿出平板電腦,這是特勤一隊傳來的大堂、31層樓道和總套電梯圖像。


    崔建打著哈欠,道:“讓你的人搞定就好。”


    端木道:“他們進來擊斃槍手,迴頭就會被警察擊斃。”


    蕾蒂接到端木電話,從大臥室中出來,崔建拿過桌上酒店布局圖,問:“撤嗎?”


    端木道:“我已經唿叫了直升機,十五分鍾左右到達。”


    桂奕提醒:“看。”


    大堂監控中,一名戴滑雪帽的槍手拉著一名中年男子到總台,男子從總台處摸索一會,拿出一張卡片交給槍手。端木道:“萬能消防卡,可以打開本樓所有的電子鎖。”這種卡片是酒店的標配,也是消防硬要求。


    蕾蒂道:“看情況似乎不是衝我們來的。”否則沒必要拿消防卡,直接上門,用破門炸彈炸開門鎖即可。


    端木聯係海藍:“能進入其他樓層監控嗎?”


    海藍問:“哪一層?”


    端木:“三層。”二層是餐廳和酒店行政辦公室,三層以上才是客房。


    海藍開了三層樓道監控,卻見監控中樓道站立著兩名手拿手槍的槍手。拿著萬能卡的歹徒從步梯到三樓,打開301房間,兩名歹徒進入客房,很快押著隻穿睡衣的兩名男子出門,從消防門位置離開,進入步梯後不見。


    大家有些看不懂,不明白歹徒的意圖,桂奕問:“會不會是恐份?他們把所有客人和工作人員集中在一起,然後提出條件。”


    海藍匯報:“警察來了。”


    三輛警車前後到達酒店外,一輛車去了東側門,一輛車去了西側門,正門的警車距離酒店50米左右,車上下來兩名巡警,拿著對講機匯報情況。


    這時候看守一樓人質的歹徒推門而出,走向兩名巡警,兩名巡警見對方右手拿了手槍,頗為緊張。好在歹徒沒走多遠,掏出用塑料袋裝的一張紙,對巡警晃了晃,放在地上,壓上一塊石頭,頭也不迴的轉身迴到酒店。


    一名巡警上前拿到紙,上麵的內容大概是,如果警方未經許可進入酒店,他們將開始處決人質。如果警方射殺他們成員,他們將大規模處決人質。最後是他們的第一個要求,要求李道到現場和他們談判,他們不會和其他人對話。


    李道是首爾警察廳的廳長,也是治安正監,是僅次於掌管全國警局治安總監的人物。聽聞歹徒有這要求,韓城警察廳直覺不能貿然進攻,於是一邊調派人員,一邊聯係李道。


    此時,崔建接到了勝子電話,他走到一邊接電話:“喂。”


    雙頭犬聲音傳來:“韓城雙蝦酒店是不是發生歹徒綁架人質事件?”


    崔建:“對。”


    雙頭犬道:“我需要你到現場附近了解幾個數據,第一個數據:地方警署武裝力量。第二個數據:戰警到達速度。第三個數據:到達警員梯隊規模,包括人員和武裝。”


    崔建道:“我就在現場。”


    雙頭犬:“正巧。”


    崔建:“不巧,我是在真現場。”


    雙頭犬沉默片刻,問:“你在酒店內?”


    崔建道:“嗯,可能是衝我的vip來的。”


    雙頭犬:“好吧,你忙你的,注意安全。”


    崔建:“掛了。”


    端木見崔建走迴來,問:“什麽電話?”


    崔建:“要你管。”與其撒謊,不如不答。


    端木接電話:“說。”


    海藍匯報:“直升機駕駛員匯報,天台上有槍手發射信號彈,地上疑似有爆炸物。”


    端木眉頭一擰:“他們怎麽上去的?”


    海藍迴答:“31層一半是總套,一半是商套,應該是從另外一半上去的。駕駛員匯報,發現的一名槍手是一名穿著豔麗暴露服裝的女性,我推測是早一步滲透進入酒店,第一時間占領天台。”


    端木道:“是衝我們來的。”


    端木對蕾蒂道:“讓你談判特使撤吧,他們今晚一定要弄死你。”


    崔建疑問:“我們此前不是排查因素了嗎?”


    端木道:“北圈。”


    崔建:“你說北圈在短期內有人沒槍。”


    端木道:“加上墓園呢?我忘記了盧克的底牌,他和東亞政客可是非常熟絡。我們此前認定金長青和墓園有關。我猜測是北圈的人拿上墓園的武器,用房客做人質抵擋警察,準備強攻拿下我們。”


    端木按藍牙,對在線的海藍道:“你聯係依依,我們要控製所有的監控。”


    海藍道:“他們正在破壞監控,包括電梯監控。”


    端木問:“對方有多少人?”


    海藍道:“目前看見了十二人。30層有歹徒朝步梯方向而去。”30層步梯連接總統套房的步梯,中間相隔一道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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