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原計劃趁著於明義在非洲工作的機會,以幫助他為借口,留在那裏,分次把整個非洲查探一遍。


    於明義是龍遠征的外甥,幫他就是報答龍遠征對尼莫達爾公司支持的人情。


    現在於明義迴了漢城,寧柯也就改變計劃,不過去了。


    寧柯完全沒有其它要急著做的事。除了陪伴妹妹韋冬至、老媽史藝瓊,還有老娘曾美怡、妹妹寧曳…現在又多了幾個侄子。


    對查探非洲,他一點也不著急。今後如果不能離開這裏,那就有漫漫長路隻身獨行。因為他的靈魂是聖魂,對這界來說就是不死之魂了。


    他打電話與詹飲思教授聯係,迴音卻提示電話已停用。


    這個有點奇怪。


    他記起來,有個女研究生家裏承包了狗狗收容站的一個寵物商店,他以前去過。循著記憶找過去,發現也停業了。


    於是他開車直接到西山去看看。


    到了原來狗狗收容站的大門口,見到一張殘破舊告示,基本還能讀出意思:按新的城市管理規定,西山管理處收迴所有經營性場所,不再出租。


    場地收迴,狗狗收容站關閉。詹飲思教授手機不至於因此停機呀!一定有其它原因。


    想了一想,寧柯還是算了。


    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無數莫名其妙的事。隻要不與自己和幾位親人相幹,就別去好奇了。


    他迴家對老娘曾美怡說了西山流浪狗收容站的情況。曾美怡說:那就在家陪自己,最好找個女孩結婚。


    找個女孩結婚?把“結婚“二字去掉,“找個女孩”倒是可以辦到。不過他的心目中立即浮現的,不是一個女孩,而是兩個。


    鄭菲菲、孫瑤。


    當時在大象國機場分手時,二女知道約定的報酬是走其它渠道,迴去後會有人轉給她們。鄭菲菲曾小聲對寧柯說:“寧哥,這次我們財色玩兼收,賺大了。你迴漢城時,我出兩倍價錢,請你陪我一天。行不行?”


    孫瑤立即附和,同意菲菲的提議,說分開陪,一人一天。


    寧柯笑著點了頭。


    他對二女印象頗好,不介意作為靈魂伴侶與她們相處。


    於是他撥打鄭菲菲電話。電話那頭一接通就傳來興奮尖叫。


    跟著二人約定見麵時間地點。然後是瘋狂、聊天、吃飯、逛街、看電影…如同情侶一樣,羨煞旁人的那種。


    隔一天,輪到孫瑤。情形與之前差不多。


    二人真的轉了雙倍報酬的錢給寧柯。寧柯約兩人一起吃飯,笑嗬嗬說:要是可以領個執照開工,你們幫忙宣傳一下,估計生意很火。


    二女被他的話刺激到,吃完飯後,免不了對他又是一番折騰。


    *****


    於明義悄悄與舅舅龍遠征見麵,談了處境和心態、打算。


    他的心態是平常對待、服從安排。


    他的打算是相親、結婚、生崽,圓爸媽心願。


    於明義的媽媽就是龍遠征親姐姐,沒少在大弟麵前哭訴兒子不考慮個人問題。現在於明義是這態度,龍遠征也舒了一口氣。他也為外甥相親之事張羅起來。


    於明義比寧柯大點,馬上就滿四十了。


    他大學讀的是軍校,在部隊幹過。參加維和時受了傷才轉業到現在機構。過去交往女友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模式,沒考慮過成家。


    現在他想通了,就那麽迴事,一切為了滿足父母心願。他下定決心,隻要是個女的、年齡差不多、脾氣還行能善待父母,他就答應下來,盡快結婚。


    他抱了這樣的心態,那就好辦了。很快,相過幾次親後,他就選定了一個,開始交往。


    他每天到單位打卡,喝杯茶、翻翻報紙,然後向處長方達申請一個“外勤”,離開單位去辦事。


    女友也是轉業幹部,三十出頭,在一所學院後勤處上班。時忙時閑。閑的時候,二人就同時溜號,一起去做私密運動、吃飯、逛街、看電影…


    於明義與寧柯的生活節奏也差不多。


    寧柯是無業遊民,他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除了親人,無人理會。


    但於明義不同。他是有組織的人。他的吃喝拉撒、悲歡浮沉有人關注著、計算著。


    於明義長期上班不用幹活,工資獎金卻照常,自然有聲音吵嚷。


    最後,於明義被安排到國際學院後勤處任副處長(正處級)。


    組織找他談話時,他二話不說就答應。毫無情緒,立即赴任。


    挺好!自己和女友分別是兩所大學後勤員工,有共同話題。


    不久,二人互相覺得滿意,就領了證,辦了婚禮,過上了安穩生活。


    寧柯腳踏兩隻船,卻不是為了結婚,也就不能帶到家裏。


    家人知道他交往著大學生,還不止一個。雖然心裏希望他選定一個作為正式對象比較好,但也沒法強逼他接受。


    有交往女生,總比沒有好。家人也就不多操心了。


    一切看似平靜。


    *****


    這年秋天發生的一件事打破了平靜:銅都國銅業工人鬧事,銅城礦業工會內訌,最後分裂成三股勢力:代表市政府的本地派,代表錫城總統府的國家派、代表投資方(首一公司)的外資派。


    三方都有各自的武裝、資金、地盤,衝突不斷,生產難以為繼,碼頭裝船作業困難。


    礦石原料運不出去,首一公司陷入巨大危機。


    幹耗的結果是首一公司熬不過另外兩方,首先被排擠出局。


    首一公司暨機構人員全部撤出桐城,轉移到北部哈旦城。


    最後,銅都國軍隊開進桐城。總統金沙爾宣布還都。


    桐城礦業工會被取締。政府礦產部統管礦業資源,全盤接管桐城所有礦場,實行國有化。


    原礦業工會所謂的內訌,就是金沙爾政府精心設計的棋局,目的是排擠首一公司及幕後勢力。


    現在,他們的願望實現了。


    大陸在銅都國的銅礦石供給線被暫時掐斷。


    外交、資源、工業、安全等部門聯合成立調查組,調查銅都國礦業大變天事件。


    首先從首一礦業公司查起。


    首一礦業公司董事長朱家齊的說法是:自己接任首一公司董事長後,無法取得銅城礦業工會配合,導致對臨時市政府失控。


    自己已多次書麵報告上級機構亞非局。亞非局新任局長周力京也找自己談過話,自己對他做了當麵匯報。周局長口頭指示堅持住。


    朱家齊表示自己領導不力,願意承擔此次事故責任。


    非洲處副處長、首一公司總經理鍾北山的說辭是:1.機構在桐都國的局麵剛剛穩定,換帥是局勢失控的主要原因;2.新任董事長工作十分努力,奈何對情況不熟,對原計劃執行力有限。3.自己負責生產、貨運。工人集體鬧事,自己未能製止住,願意承擔相應責任。


    非洲處兩位負責人願意承擔責任。這看似找到了局勢失控、努力失敗的原因。


    處理兩位負責人簡單。但非洲處的工作怎麽開展?由誰擔起這副擔子?


    工作組所有人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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