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當酒”其實是兩位丹皇的品藥鋪子。櫃台裏的老叟少婦就是那兩位丹皇。


    老叟少婦確實是老少配。事實真相是老叟年紀還小些,奈何愛妻心切,想盡法子葆有妻子容顏,對自己樣貌沒怎麽在意。甚至有意拉垮一些。


    老叟是返虛圓滿、少婦返虛巔峰,二人卻看不透韋西風境界與原貌。


    少婦對“女婿”的相貌不是太在意。修為元嬰,比女兒差點,也不是多大的事。隻覺得這小客人出口成詩,正是女兒喜歡的品種。


    老叟則暗自著急,女兒是“朋友圈”有名的鮮花,得想個法子別插在這坨不起眼的牛糞上。


    老板和老板娘各懷心思,並不影響韋西風打他們女兒主意。他被那雙玉手攪亂情懷,又見那簫姑娘貌美如花,對自己卻軟語溫言,殷勤款待,隻求“賜詩”。他心裏不免感到了把握。


    他對那簫姑娘道:“那小姐,你莫要誤會了。在下閑著無事時,喜歡走東逛西,偶遇文人騷客聚會,在那裏聽到一章半首,記下了幾句。你要是喜歡,我念給你聽就是了。不敢與那小姐你做交易。今天買茶沽酒的靈晶不能賴賬。”


    “真的嗎?”那簫聽了,更加堅信他的才華。說起騷人墨客的雅集,她去的多了,卻從沒記住“一首半章”。不是她記不住,是沒有值得她記得的。


    她換了一款茶,沒報名字也不說交換,而是央道:“風公子再記憶一首可以嗎?”


    韋西風點頭。他依舊看向窗前,巧了,不遠處是一座戰事毀壞還沒修複的斷橋。於是他念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那簫姑娘取出留影玉牌開始刻錄。


    “已是深夜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原詩是“黃昏”,與此刻不合,他改了一下。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後麵四句一氣嗬成算了,不用太裝。因為那簫姑娘眼裏的傾慕已經不需再加火了。


    那簫姑娘這次以留影石刻錄了韋西風的聲音。她衣袖一翻,手中已執著一支翠綠玉簫。


    她運轉法術讓留影石停在自己身邊的空中,走到窗邊,朱唇湊近洞簫,隨著玉牌裏迴放韋西風的吟詠,吹奏起來。


    這處“酒坊茶肆”,其實不是簡單地方,而是相當於丹皇療傷治病的“診所”,桌椅板凳、屏風過道、單間聯室都大有乾坤。此時聽到吟詩奏簫,不少客人撤去禁製現身出來,也有人從房間走出,望向二人。


    老叟衝眾人抱拳,客氣道:“各位無需驚詫,是小女簫兒演了一曲為大夥湊興。抱歉打擾了!今天各位消費全部八折!”


    眾人紛紛抱拳致謝,有人叫道“天籟之音”,有人喊“佳詞佳曲”,還有人嚷著“不打擾不打擾!再來一首”,不一而足。


    韋西風與那簫姑娘歸座。那簫姑娘換了美酒,自然也是丹皇珍釀,兩人很自然地邊飲酒,邊聊了起來。


    最後,老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滿臉期待地扶著醉鬼“牛糞”進了自己閨房。身邊少婦見女兒看不到了,他還伸著脖子,就使勁在他腰眼掐了一把,拖著他迴屋去了。


    韋西風裝醉進了那簫姑娘房間,還有點不知該怎麽下手。哪知擔心多餘,那姑娘很熟練地先動手了。


    兩人都起了念頭,那就順暢無阻。那姑娘是“少數民族”女子,也是有故事的。韋西風覺得別具一番風味。


    在那簫閨房裏,韋西風恢複本來麵目。那姑娘見到心儀郎君如此英俊,更是心花怒放,花招百出。


    修士隻身行走江湖,易容是十分平常之事。老叟少婦神識偷察,知道了真相,沒當迴事。老叟那可冉心理反而平衡了些,原來那小子沒那麽醜。


    韋西風倒是沒暴露修為,也沒解釋姓名的事。


    韋西風因與那簫姑娘膩歪,便在這風陵城住下了。鬼爺表示無所謂,早點遲點沒關係。


    韋西風腦子裏詩詞歌賦多到數不清。但他無論怎麽解釋,那簫姑娘都不信他是抄來的。故而他反不能說太多,偶爾爆出一句或幾句。


    那簫姑娘是化神圓滿境界。韋西風知道了她也是丹王,不過她不怎麽喜歡煉丹種藥。


    慢慢地,韋西風也清楚了,她的父母都是丹皇,而且北域煉丹派係與他的師尊容皇有很大區別。倒是申師叔的手法與他們有些接近。


    韋西風便明說自己也是丹王。丹皇那可冉對他態度立馬改觀。元嬰初期的丹王,證明魂力強大,煉丹大有前途。


    冬去春來,夏而後秋,韋西風在那簫姑娘這邊扮雅士,在老叟那丹皇這邊做丹王,色財兼收,賺了不少靈晶,也學到了許多不同的丹藥知識。


    其間他感到境界鬆動,利用那家高級修煉室進行突破。做了許多準備,恭請鬼爺遮掩,順利突破到了化神巔峰。走出修煉室時,他便成了元嬰中期修士。


    那簫姑娘一家屬於北域風族,族群人口不多,靈根不是通常的五行屬性,而是風屬性。


    那簫姑娘告訴韋西風,北域還有雷屬性和電屬性靈根的種族,他們不受到天火攻擊,因此沒有遷徙。


    除了這三個“少數民族”,其他人與八域一樣。


    韋西風也不知鬼爺為何要去北域。反正是他的意思,就堅決照辦。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韋西風對那簫姑娘表示自己要走了。先到檀山域北部大城旺角城,從那裏乘長途飛艦去極北域。


    那簫姑娘說要陪他一起去北域,再迴祖宗故裏去看看。


    韋西風識海裏有道意念傳來:善!


    於是他很高興地同意,但表示要征得她父母答應。那簫姑娘說不成問題。


    老叟少婦果然沒說什麽。女兒又不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他們也習慣。何況這次有同伴。


    那簫問韋西風趕不趕路?不趕路就慢慢旅行去旺角城,一路上二人遊山玩水,吹簫唱歌不是更好?!


    韋西風有美女作伴,不介意悠哉遊哉,沒反對她的意見。


    那可冉丹皇幫他們選了個“宜遠行、北吉”的日子,二人啟程出發。


    從風陵城到旺角城,縱穿檀山域,跨四府二十多州,直線距離近三十萬公裏。


    兩人按規劃線路,準備先去一處叫赤毒沼澤的地方。距離一萬六千多公裏。


    那是那簫的老娘有次說漏嘴,說赤毒沼澤的赤藕一萬年成熟一次,今年就是成熟年份,問那可冉去不去試試?


    那可冉丹皇破天荒瞪了少婦一眼,少婦則縮迴目光。這一幕被韋西風見到,他留了個心。


    在容皇秘典裏一查,原來赤藕是九品虛神丹的主料。可有條批注:當世難求。


    虛神丹正常品階為八品,是返虛修士恢複魂力的靈丹妙藥。但以赤藕為主藥煉製的虛神丹則可達到九品,能極其有效地提高返虛修士的神魂值。


    可以說,九品虛神丹對返虛修士而言,是突破窺天境的希望。


    隻是赤藕生長條件極其苛刻。成熟之後,采取赤藕即便對窺天境大佬也困難無比。


    韋西風起了意,要去看看。不過不能讓那簫姑娘父母知道。因為那裏幾萬平方公裏沼澤赤毒蒸騰,而赤藕又是有靈性的植物,不會被動等人采取。采赤藕被藥植大能認為是九死一生的事。


    韋西風想:自己單金靈根對毒有抗性;突破築基時申師叔給自己喝的酒,後來知道那是“千毒釀”,令自己千毒不侵;加上半聖異火;八品解毒丹在手。有這些條件,他要挑戰一下自己身體的抗毒性。


    到時讓那簫姑娘在附近等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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