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看了看方華,又看了看方曠,正如方曠所說,二人年紀都不大。若非陳逸有太多事情要辦,陳逸絕對不會令他二人中的一個前往蘭水。不過事情也如方華說的那樣,開拓蘭水事情繁雜,確實需要穩重之人,方曠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見方曠還想爭辯,當下眉頭一皺,斥責道:“十一郎莫要爭了。蘭水距離龍溪不過數十裏,又不是天各一方,順著柳營江也不過半日路程,爭個啥?再說那裏主要還是重建。如今颶風季節就要來臨,新羅蠻不會大舉出動,所以還是以民事為主。就讓方華去吧。你仍負責留守龍溪。”


    方曠見陳逸發了話,也就不再和方華爭著去蘭水。隻是有些不服,就勾著頭生起了悶氣。方華卻是從陳逸口中聽出了不同,當下向陳逸問道:“大兄,你莫非還要離開龍溪。不知要去哪裏?”


    陳逸拍了拍還在生悶氣的方曠,說道:“也不是太急,起碼要把稻穀給種上。對了,稻田養魚的事情你們可曾聽說過?”


    “稻田養魚?”多時未曾插話的蘭娘仿佛是聽到天外飛仙一般,吃驚問道。


    陳逸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是的,稻田養魚。往稻田施放草魚為主的魚苗。這樣草魚吃食稻田雜草,又有魚糞肥田,稻田至少可以增收一成以上。而且來年插秧前還可以收獲大量成魚。”


    聽陳逸介紹完畢,方華、方曠、梅娘都是一臉迷惑,神情和蘭娘差不多。蘭娘卻是撇撇嘴,說道:“郎君,你是聽誰說的?我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郎君出身王侯之家,恐怕稻穀怎麽長出來都沒有見過,怎會聽說過稻田養魚的事情?”


    “哦,這個…”陳逸有些答不上來了,這個世上他的確還未曾出過建康幾次,更不用說是下過田了。稻田養魚他隻是從後世了解過,起初也是不信,後來上網查了查,確有此事,而且信誓旦旦說,這種技術的曆史在中國可以上溯到公元前400年左右。


    隻是如今看來,如此能使稻穀增產而又能平白多得大量魚蝦的法子,在最為重視農耕的古代,居然沒人知道,真是太思密達了。不過想想方華、梅娘他們也都和自己一樣,從未和三農打過交道,也就不再多疑。等時間和那些農人問問就知道了。


    “這個是我從一本古書上了解到的,至於是哪一本我就不記得了。書上說此法對百姓大有益處,所以我就記下了。”對於蘭娘的好奇,陳逸隻得把這種技術推到古代,反正這個時代的人對於上古時代可是迷信的很。


    蘭娘兩眼直冒小星星,崇拜說道:“郎君真個是學富五車,博古通今。不過郎君,你試行時可一定帶上我。”


    “那是自然,這次出征林家塢沒有蘭娘身旁侍候,郎君都不知道該怎麽吃飯了。”陳逸拉著蘭娘的玉手,真心說道。確實,來到這個世上以後,陳逸就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萬惡生活,從小就被伺候慣了。軍伍之中,雖然有牛二等人侍候,可是以牛二等人那粗枝大葉的脾性,有他們侍候反而不如陳逸自己動手舒服。惠娘四婢年齡尚小,又沒有眼力界兒,所以一月來陳逸的日子過得是淒慘無比。


    說罷又猛拍腦袋,向牛二吼道:“牛二,去把惠娘他們幾個叫來。”


    惠娘四人很快被牛二領到跟前。在二女迷惑的神色中,陳逸指著惠娘四婢介紹道:“此四女乃是林氏家婢,自幼父母俱亡,孤苦無靠,賣身林家。我看他們無處安身,也就帶了迴來,順便讓你倆調教調教。”


    一聽自己終於可以從姊姊手中解放出來,讓本來就喜動不喜靜的蘭娘興奮不已,當下就拉著梅娘去瓜分四個小婢去了。


    見方華方曠眼熱,陳逸拍了拍二人肩膀,說道:“別眼饞了,你倆的侍婢為兄已經給你倆送迴府中了。走吧,其他人還等著咱們入城呢。”


    龍淵邸舍,陳逸舒服地躺臥在浴桶之中,頭腦發脹,昏昏欲睡。中午,龍溪有頭有臉的的人物齊聚龍源邸舍,慶賀縣主大人剿滅林氏叛匪,林家塢下又全殲僚人大軍。宴會之上,觥斛交錯之間,原來那些一直處於遊離狀態的家族最為殷勤,高帽給陳逸戴了一頂又一頂,馬屁拍得震天響,忠心可表日月,敬起酒來更是一個連著一個,喝的陳逸眉頭直皺,心情大壞。隻是日後打理龍溪,還不能完全忽視這群人,隻得強作笑臉,應付下來。不過即使有親衛們頂缸,陳逸也是醉的不行。


    飯後,陳逸借口醉酒,將這些牆頭草全部推給方華方曠,自己則準備好好放鬆一下。沐浴完畢,陳逸就把自己撂倒在榻上,唿唿大睡起來。一個月來,陳逸憂於戰事,就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如今大患已除,龍溪平定,再無心憂之事,這一覺也就睡得暢酣淋漓,一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方醒。


    聽見陳逸醒來,蘭娘連忙端來洗臉水和麵巾。陳逸一見,當下責備道:“不是有惠娘她們嗎,你怎麽又忙上了?”


    蘭娘燦然一笑,將麵巾擰好,遞給陳逸說道:“郎君出征月餘,婢子一直沒在身邊伺候,也該盡盡婢子的本分了。再說郎君不是說,沒有婢子在旁伺候,郎君飯都吃不好嗎?”


    陳逸擦罷臉,拿起牙刷沾了牙粉就開始刷起牙來。邊刷邊嘟噥道:“這些粗活就交給惠娘她們,她們眼力界不行,就得好好訓訓她們。”


    陳逸滿嘴泡沫,看的蘭娘一臉疑惑。等陳逸刷完,漱了一口,啊啊幾聲,一口噴到園中的海棠樹上,讓蘭娘更是迷惑。


    等陳逸把嘴終於漱幹淨,這才把麵巾遞上,好奇問道:“郎君,你這是幹嘛?”


    牙刷和牙膏都是陳逸在林家塢時擺弄出來的東西。這個時代人們刷牙就不是刷牙,而是剔牙,也就是用牙簽剔牙後,用青鹽水或茶湯漱口。


    來到龍溪以後,青鹽難得,陳逸更不想用剔牙棍把牙剔得滿嘴漏風。閑暇之餘就把豬鬃洗淨,上蒸籠消毒。一撮一撮用絲線穿到木條孔上,這樣一把簡易的牙刷就成型了。至於牙粉,則是用皂角粉、消石灰及香料混合而成。效果雖比不上後世牙膏,不過比著這個時代的剔牙棍要好用許多。


    陳逸卻是並未迴答,而是呲著牙說道:“先別問是什麽?聞聞郎君的口香不香?”


    蘭娘狐疑地把鼻子湊了上來,輕輕一嗅,還沒說話,已被陳逸在櫻唇上啄了一口。蘭娘大窘,雖然陳逸承諾會娶她入門,可是大白天的這樣親密,她還真是適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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