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對著檀法、覺遠等人說道:“大和尚,剩下的遊覽不急,還是先把事情給談妥了吧,這個想必也是你們關心的。”


    檀法、覺遠頓時從善如流,帶著李泰、慎靜進入一處會客室,知客僧奉上香銘後退了出去。


    室內隻剩檀法、覺遠、李泰和慎靜四人。


    眾人坐下後,檀法開始給李泰訴苦,說是少林寺成立以來,遭受過糧荒、兵災,能保存下來諸為不易雲雲。


    李泰隻是笑眯眯地聽著,這個檀法人情練達,口齒伶俐,這些話中的事情或許有,但肯定沒有老和尚說得那麽嚴重,檀法這麽說,明顯是為了下一步爭取更多好處。


    檀法說了半天,見李泰不接話,知道說多了,也沒多大益處,便說道:“聽覺遠說,殿下要為佛門指一條明路,可是有的?”


    李泰暗道,這才對嘛,當什麽話癆,直接說不就好了嗎?


    “嗯,你們出海的海圖,我先看看。”


    檀法點了點頭,覺遠便退出會客室,片刻後,拿著一摞紙,甚至還有獸皮的。


    李泰點了點,這裏麵有六張,仔細看看了,有從揚州出發的,甚至還有從新羅出發的,但都注明失敗。


    不由問道:“怎麽知道就是失敗了?或許他們已經到了大海彼岸,光大你們佛門了呢?”


    “殿下,出海的僧人們都會帶有信鴿,無論失敗或是成功都會放飛了迴來。”


    “嗯,你們嚐試了幾次?”


    “如殿下所見,我們嚐試六次了,但都失敗了,聽說朝廷的艦隊可以劈波斬浪,航行於大海深處,若是可以,可以相助我們佛門弟子外出傳教。”檀法有些臉紅說道。


    “老和尚,虧你們還把這幾幅海圖當寶貝,看看,你們佛門不僅找的海船不行,出海的日子也不挑揀,你們大概根本不懂海上的信風是怎麽吹的,六七月份前往倭國,吹的是東北風,隻會信風便會把你們倒卷迴岸上來。”


    。


    “嗯,竟有此事,有兩迴我們的人確實被海浪卷迴了海岸,難道這就是殿下所說的信風?”


    “當然,要是海船不行,你們尚有極微小的可能東渡,但加上時間不對,你們根本不可能到達,人員不是九死一生就是十死無生。嗯,你們這次預計會有多少人前往?”


    “大概上萬人吧,包括我禪宗、律宗、華嚴宗和密宗都會派人前往。”檀法說道。


    窩草,佛門經過幾次打壓,但底蘊依然深厚,隨隨便便就能湊出上萬人的海外傳教隊伍,


    大唐建國以來,社會趨於穩定,佛門便日益興盛起來,各宗之間相互競爭,拚命發展信徒,但從整體上看,這是擠占了過多的社會資源,所以才會麵臨朝廷的三個要求。


    佛門此時想的是,既然要求縮減僧侶,那不如順勢把這些需要還俗的僧侶們全送往海外傳教便是。


    李泰幽幽說道:“朝廷為何會對佛門提出三個要求,老和尚應該也自知,梁武帝時期,佛門何等鼎盛,便是皇帝也是佛門中人,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說的就是你們佛門盛事吧。


    鼎盛時期,僅南梁京城建康一處,寺院就多達五百餘所,僧尼十萬餘人。”


    檀法聽了,身形一震,心道,果然還是躲不過這一關,南梁武帝傾盡全力興盛佛門,換來的是身死國滅,這是佛門的一段黑暗史。


    便自說道“殿下,我佛門知錯了,也在自我淨化,以求適應社會和百姓發展要求。”


    李泰卻是哼了哼,說道:“老和尚,百姓的總人口就那麽多,如果一千人裏麵出現一二名僧人,對社會有幫助,是百姓之幸,但出現百名僧人,對百姓而言卻是災害,老和尚可是認同?


    參看你們佛門以往的紀錄,大多數人得勢後,上上下下生活開始糜爛起來,不自律,任意侵占民力,讓南方百姓生活極為艱難,你們佛門還沒自悟嗎?”


    檀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佛門在大唐發展的確太快了,超過了百姓的負擔,所以請殿下指一條明路。”


    “外出傳教自然是可以的,但老和尚不能隻考慮你們佛門自己,你知道我要什麽?”李泰淡淡說道。


    “阿彌陀佛,少林寺願意繳迴秦王令,從此少林寺遵守朝廷的三個要求。”檀法說道。


    “一萬名傳教僧人,是吧,行,一萬名就一萬名,老和尚,這些人可以前往倭國,但其他還俗僧人必須四十歲以下,身體無殘疾,其他退田和稅收的規定也需要遵守。”李泰說道。


    “定於何時何地前往?”檀法有些激動地說道。


    大唐已經對佛門張開獠牙,此時不把這些僧人轉往海外,更待何時?


    “想必你們也準備了好吧,那就本月底吧,你們到達登州後,我會讓貞觀艦隊把你們全都送到倭國去,如何?”


    “如殿下如言,覺遠,把秦王令拿出來吧,以後要對外宣稱感恩皇化,已將秦王令上繳了。”檀法說道。


    李泰點點頭,這個檀法還甚是配合。


    覺遠出門,旋即取迴了一個檀木盒子,到了會客室,輕輕地打開盒子,拿起手中紙張說道:“殿下,這是當時的秦王令。”


    李泰取過來仔細查看了一番,嗯,確實是當時秦王令,上麵還蓋上了李二的私人印鑒。


    雙方至此皆大歡喜。


    談完後,李泰在寺裏吃了一頓飯食,都是粥、饅頭、包子、豆餅等物,隻是李泰是貴客,寺裏特地做了一碗素麵給李泰呈了上來。


    李泰吃著素麵,覺得少林寺裏的這碗麵水平不錯,幾口便是吃完,再加上幾個包子,便即飽肚。


    抬頭看慎靜一臉不滿,知道她要吃肉,要吃甜食,便說道:“等出了寺,把那個熊掌再給你啃了。”


    慎靜點點頭,開始喝粥,吃包子。


    吃完後,李泰等人繼續參觀,少林寺有藏經閣,李泰是知道的,參觀此處時,李泰對覺遠說道:“和尚,聽說少林寺有易筋經、洗髓經,七十二門絕技,可是有的?”


    覺遠聽了卻是大為愕然,說道:


    “越王殿下何來此言,鄙寺雖有學武,但都源自一本達摩經的經文,而且達摩經是梵文的,不知殿下是否能看懂?至於七十二門絕技,更是子虛烏有,貧僧還是首次聽聞。”


    李泰看著覺遠,覺得這和尚此刻說的應是實話,那後世的易筋經、洗髓經和七十二絕技怎麽來的?


    梵文寫的武學經文,他瞄的,這誰能看得懂?前世自己學個y語還學得疲憊不堪,哪有興趣再來學什麽梵文?


    此時,一位年老僧人正在藏經閣殿外進行灑掃,老僧灑掃極為用心,灑上水,掃帚一遍遍從地麵劃過,掃帚末端已現出筋骨,一看就是天天在用。


    李泰思忖著,這就是前世名震天下的少林掃地僧?一個人吊打幾個頂尖高手,連天下第一的擒龍掌好像也沒能把他怎麽樣。


    李泰瞪著掃地僧,目光陷入沉思,覺遠看著這一幕,心內卻是大為奇怪,李泰看向掃地僧的眼神為何如此奇怪?


    覺遠不好打攪,靜待李泰自己醒來,見李泰半天不醒,目光空洞,不知神遊哪裏去了,慎靜見此,上前輕拍李泰,李泰這才醒來,


    “殿下,是否前去參觀本寺塔林。”覺遠說道。


    李泰知道塔林,是佛門高僧的坐化之地,那裏沒什麽可參觀的,便說道:“不了,本王就此告辭。”


    臨走之時,李泰看到芸芸也在送行隊伍中,頗似有些不舍,慎靜便對李泰說道:“殿下,這小姑娘是個習武天才,要是可以,建議把她收入王府教導。”


    “什麽,你確定,習武天才?誰來教導?”


    “主要由我和慎囂、慎遠來教導。”


    “那行,你直接出言收下她,正好她父親在現場也可以做個見證。”


    慎靜便又往迴走了走,說道:“芸芸,我是越王府供奉慎靜,你可願意入我門,習文練武。”


    話音剛落,覺遠已是抓著芸芸,讓她往地上磕頭,芸芸能拜越王府這名供奉為師,以後出路會相當不錯,而且隨著芸芸年紀大了,也不太適合天天前來少林寺。


    越王府這名供奉是李泰的貼身侍衛,地位極高,氣息便是自己也看不透,但隻是武者的氣息感應,便是覺得兩人要是對上,估計自己肯定無法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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