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張小滿決定上去看看是什麽情況,如果能把上麵這個鬼子幹掉當然最好。


    用槍是不行的,搞出聲音來,吸引了其他鬼子,自己再往下跑,耽誤時間。


    那就用刀。


    張小滿在步槍上卸下刺刀,緊緊地攥在手裏,開始躡手躡腳地往這個大土丘上走。


    走個兩三步,就倚在一棵樹後麵,向前看一下,然後再迴頭看一眼。


    確認沒事兒,繼續往前走。


    這麽反複幾次,往前走了十來米。


    張小滿赫然發現,大土丘頂端邊緣,在一棵樹邊的草叢裏,趴著一個鬼子,正在全神貫注地向下看。


    張小滿倚在一棵樹後麵,心髒狂跳不止。


    果然有鬼子。


    再往這個鬼子身旁看,沒有其他鬼子,確實如自己判斷的那樣,隻有一個。


    這個鬼子到這上麵來幹什麽?


    張小滿已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了,現在隻想一刀結果了這個鬼子。


    這個鬼子趴在地上,後背上全是各種裝備,像王八殼子一樣,幾乎覆蓋了鬼子的整個後背,想對準它後背的心髒位置捅刀,也會被這些東西阻擋。


    而它的腦袋上,還戴著鋼盔。


    所以,對張小滿來說,能夠將鬼子一刀斃命的部位,也隻有它裸露著一小段的脖子了。


    就把刀捅進它的脖子,跟殺豬一樣,捅斷它的頸動脈,給它快速大量地放血。


    同時,自己拿刺刀捅它脖子的時候,另一隻手一定要迅速捂住它的嘴,不能讓它發出半點兒哀嚎,捂住它嘴的時候,還要盡量把它的頭往上掰,撕扯擴大它脖子上的傷口,加速放血。


    盤算好了這些,張小滿把步槍輕輕地放在地上,隻拿著刺刀,開始悄悄地往鬼子軍曹片山靠近。


    而片山,還是趴在地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土丘之下,對身後的一些動靜根本就不理會,隻是以為風吹得雜草發出的聲音。


    張小滿距離鬼子片山隻有四五米遠了,倚在一棵樹後麵,準備撲上去動手。


    突然,片山側著抬起了半邊身子。


    這個舉動讓張小滿心髒怦怦直跳,就像剛跑完五公裏一樣。


    躲在樹後,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探出頭去,隻是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這個鬼子。


    難道是它發現了身後有人?


    張小滿不確定,隻是倚著樹,手裏攥緊刺刀。


    片山抬起右手,從上衣右上側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煙。


    看來這也是一個老煙鬼,一會兒不抽煙也不行。


    在煙盒裏往外抽出一根煙時,抽出了一半,片山又停下了,把抽出一半的煙又推迴了煙盒,接下來,把這包煙又放迴了口袋。


    “先忍一忍吧!要是抽起煙來,冒出來的煙霧被支那兵發現就不好了,說不定就不到這兒來了,那可真是白忙活了。”


    片山在內心告誡自己,先忍住煙癮。


    然後繼續趴好,緊盯著土丘下方。


    瞥到鬼子又重新趴好不再動了,躲在樹後的張小滿長出了一口氣。


    從樹後探出一點兒頭,看到鬼子趴在那兒一動不動,注意力全都放在看下麵了。


    “就是現在了!”


    張小滿心裏默默地念叨著,從樹後閃出,貓著腰,輕手輕腳地向鬼子片山走去。


    距離隻有不到三米遠了,張小滿猛地朝鬼子片山撲了過去,右手拿著刺刀就朝它的右側頸部捅,同時,左手也往它臉前繞,去封堵它的嘴。


    片山聽到身後動靜不太對勁兒,根本不是風吹得雜草晃動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迴頭看看是什麽情況,張小滿的刺刀已捅入了它的脖頸。


    緊接著,張小滿的身體壓在了片山的後背上,左手準確無誤地捂在了它的嘴上。


    片山的喊聲,停留在了嗓子眼兒,隻發出“嗚嗚”兩聲低沉的聲音,基本淹沒在了風聲中。


    血,像爆裂的水管一樣,在片山的脖頸“呲呲”地往外噴湧。


    劇痛,讓片山使出全身的力氣掙紮,妄圖翻過身來,怎奈張小滿死死地壓在它的身上,讓它的身子動彈不得。


    片山感覺唿吸有些困難了,嗓子眼兒裏繼續發著“嗚嗚”的悶聲,伸手去掰張小滿捂著自己嘴的手。


    但張小滿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手緊緊地捂著鬼子片山的嘴,沒有被它掰開。


    同時,右手攥著刺刀,一邊不停地來迴攪動,一邊還繼續深刺,以期達到更加快速放血的目的。


    刺刀遇到阻力,碰到了頸椎骨,也沒停止繼續攪動。


    就這短短幾秒鍾的工夫,隨著片山脖子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它的掙紮也越來越無力,最後停止了掙紮,隻剩下四肢輕微的抽搐。


    張小滿還是不敢放鬆,左手還是捂著鬼子片山的嘴,右手依然緊攥刺刀,保持著深深插入的狀態。


    片山的四肢,連輕微抽搐都停止了,徹底不動了。


    見這個鬼子完全死翹翹了,張小滿這才鬆開了雙手。


    鬆開雙手的瞬間,突然就感覺四肢無力了,既像剛幹完了一通重體力活兒,又像是血糖低了的那種無力感。


    剛才跟鬼子進行生死搏鬥,張小滿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必須要殺死這個鬼子的信念,強烈地支撐自己,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被鬼子掙紮開,更不能被鬼子把手掰開從而發出唿喊。


    強繃著的那股勁兒,隨著鬼子死亡而放鬆下來,所以一下子就產生了全身的無力感。


    再看這個一命歸西的鬼子,眼睛還半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可能它到死都沒想到,自己設計好的陷阱,靜待張小滿鑽入圈套,卻沒料到,被張小滿抄了後路,在身後給自己來了奪命一刀。


    血,在趴著的鬼子片山身旁,流了一大灘。


    張小滿看著這個鬼子,覺得它的雙手肯定是或多或少地沾染過咱同胞的鮮血,這是毫無疑問的,這些侵略者,哪個敢說自己沒有濫殺無辜。


    現在,張小滿用它的血,它的命,來償還那些死在它手上的受害者。


    血債就要血來償。


    這才是張小滿心中認為最正確的真理。


    低頭看向自己剛才緊握刺刀的右手,由於正對著鬼子脖頸的出血口,已完全被噴湧的血液染紅,衣服袖子和身上也有不少的斑斑血跡。


    先不管手上的血了,這個鬼子趴在這兒,往下看什麽?現在是張小滿最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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