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的奔跑,即使是維持中速,鄒昊也有點體力不支,他的實力是這九十六位狂劍派弟子中除了天星之外最強的,身體基本素質也是最好的,就連他都吃力,可想而知,一眾普通弟子該疲勞到什麽程度啊。


    “啊——”鄒昊怒吼一聲,他不能放棄眼前的局麵,馬上最後的八百米就要到來,如果這個時候再不爆發,恐怕就一絲機會都沒有了。第八名和第七名完全就是強弩之末,被鄒昊這麽一吼,更是直接喪失了自信心,被輕鬆的超越了。


    鄒昊沒有半點停歇,他們又一次越過了天星站的起點,這是最後一圈了,行動宛若是蝸牛一般緩慢的中下遊大部隊,在一陣令人不可思議的掌聲當中被幾名跑在前麵的弟子又一次超越,他們已經比其餘七十餘弟子多跑了三圈,差距可想而知。


    現在,鄒昊成為了第七位,他在跟第六位並肩奔跑,兩人都竭盡全力,鄒昊感覺自己麵部的肌肉都在發抖,臉色猙獰,雙腿雖然已經麻木,可是依舊在機械地邁動著,兩人僵持了接近一百米,鄒昊最終憑借微弱的體能優勢戰勝了他。


    天星的眼中帶了一絲笑意,看來自己的方法還是被鄒昊識破了,隻不過,他想要就這麽完成考驗,恐怕還差一些,自己鎖住了他的經脈,同時也短時間固定住了鄒昊的靈盤,可比其他人都稍微“關照”一些……


    畢竟,鄒昊是這群弟子當中的翹楚,做點防備是應該的。


    這時候,前麵的數人也都慢了下來,鄒昊想要一舉突破,卻終究是抗不過體能的大量消耗,一直到最後一百米,仍舊維持第三名的位置。


    他歎了口氣,自己的戰術雖然已經很成功了,可是還差那麽一點點,在天星惡意的鼓動當中,鄒昊以並列第二的成績完成了八千米的極限長跑。


    這幾人,在超越天星之後,紛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他們仰天躺下,唿吸急促,疲憊完全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天星一直精確計算著時間,前六名都在一個時辰之內,成功通關。可悲的是,一共八十六弟子,隻有鄒昊等六人通關,這還要拜天星的詭計所賜……


    “恭喜你們幾個,非常幸運的通關了。”天星笑了笑,走上前去幫忙解開了鄒昊等人身上的封印,能量可以運轉,他們的消耗也算是短暫的減輕了些。


    然而,最後一名弟子慢吞吞的走到終點,這時候已經是過了兩個時辰之久,超出天星所定的限製一倍,這些人早就有了自知之明,反正自己絕對不會通關,還不如現在悠閑悠閑呢。天星還是比較寬厚仁慈的,等到他們的體力初步恢複之後,才開始發言。


    “我們一共是八十六位弟子,可是隻有六人在我所規定的一個時辰之內通關,想想你們的表現,有沒有值得反思的地方?沒有了功力,你們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知道嗎?以後在修煉當中,應該全麵、綜合的進步,不僅僅拘泥於能量。”天星的聲音透著威嚴。


    那些弟子們也深知自己的表現比較不盡人意,紛紛點頭,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來,免得自己受到天星的懲罰。


    看著麵前弟子們恐懼的眼神,天星無奈的笑了笑:“好了,看在你們每個人都拚盡全力的份上,我也就不多追加懲罰了。但是,前六名通關的獎勵是必須有的,你們幾個過來。”


    一邊說著,天星一邊從自己的殺戮儲物空間黨中掏出六枚地元丹,一一分給他們。這也算是一種獎勵,對於那些未能挑戰成功弟子的激勵,隻有物質性的獎勵,才是比什麽都重要的。


    “你們自己先休息一下吧,等到自己覺得體力恢複差不多之後,再去打坐修煉,這方麵我就不做什麽要求了,記得,我隨時迴來抽查,所以你們做好準備,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天星撂下一句話,便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的計劃還比較成功,六人通關在他的預料當中也沒什麽太大的差異,看來這些弟子們之中,的確有資質不凡者。


    反正現在天星並不怎麽著急,他不知道玉軒清、葉如月和無冥三人的情況如何了,隻不過,等到六個月後,他們就應該都有消息了吧……


    雖然實力已經到達了二級大鬥師,不過天星並不滿足,他想要更高的提升,五星大鬥師級別,修煉升級已經頗為困難,天星並不自大,他的目標是在今年的年底,到達四級大鬥師,還有接近八個月的時間,應當是足夠了。


    ……


    雷穀。


    原本閃爍的雷光,在這一刻明顯黯淡了許多,幾天後,一個幾乎是炸彈一樣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探險界,雷穀中的閃電消失了。那些原本未知的謎題,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立刻有蜂擁而至的探險迷前來此地,大批大批人流湧入雷穀,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玉軒清一個人,麻木的從雷穀的中央走向外麵,她夾雜在宛若是潮水一樣的探險者們中間,並沒有人過多的在意這個小丫頭,隻是他們或許也沒有想到,玉軒清其實就是雷穀謎題突然消失的答案……


    她的心中,此刻卻是無比的落寞,與其說是落寞,不如說是孤寂,那種沒有一個同伴的孤寂,是啊,她自從來到這雷穀,就完全封閉了自己的心,完全封閉了自己的感情,之前的夥伴們,似乎在腦海中全部消失了,隻剩下麵前的目標,那就是雷電聖柱的傳承。


    此刻,她又想起了那些平日裏朝夕相處的夥伴們,她從這裏全速趕到天金劍閣,或許並不用消耗太長的時間,可是現在,她似乎一刻都不想等待。


    “也不知道,如月和無冥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成功獲得聖柱的傳承呢……還有就是沐風宿那個混蛋,如果他來這裏接我就好了。”玉軒清眯起眼睛,聲音中掩飾不住的傷感,思索良久,她還是搖了搖頭,這隻是個願望罷了,還是現在趕緊迴到天金劍閣為上,到時候,就可以見到夥伴們了啊。


    “真是讓我感動,你打算以身相許嗎?”一個充滿戲謔的聲音突然在玉軒清的耳畔響起,她愣了愣,這個聲音還是那麽熟悉,還是那麽的富有磁性,不用扭頭看,她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一時間,玉軒清居然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間仿佛就這麽靜止了,過了三秒,玉軒清一直保持原來的姿勢,她沒有動,因為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察覺到的一切,真的,難道是真的麽……


    “怎麽,難道你真是被雷劈得反應緩慢了?”玉軒清突然感覺一雙手猛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麽的溫暖,那麽的有力。沒錯,她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此熟悉,如此念念不忘的,還能有誰呢?


    玉軒清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情緒的釋放,猛地迴過身去,紮在那人的胸前,痛哭起來。良久,她察覺有人輕輕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淚水,輕輕抬起臉,麵前可不正是一頭淡綠色短發的沐風宿麽?


    他那飄逸瀟灑的麵龐,此刻卻是玉軒清幾個月來幻想當中最好的歸宿,是啊,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曾默默流淚,想念著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她即使再有韌性,也隻不過是一個女孩子,而此時此刻,沐風宿的出現,打破了原先的一切,這個時候,玉軒清的心裏再也沒有了雷電聖柱的傳承,有的,隻是朝思暮想的沐風宿啊!


    “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因為見到我而太激動了?”沐風宿看她如此梨花帶雨,便知道了是怎麽一迴事,語氣那麽的輕鬆,竟然像是在安慰玉軒清似的。


    “嗯,你……怎麽來了?”玉軒清破涕為笑,聲音幾不可聞。


    沐風宿嘴角微微一揚,幫著她擦拭臉上的淚水,一邊低聲道:“因為我想你了,怕你發生什麽危險,所以就提早半個月跟劍閣裏麵請了假,專程來雷穀等你的。”


    “討厭。”玉軒清輕輕捶了一下沐風宿,“你以為我那麽脆弱,就那麽需要你的照顧嗎?”


    “哈哈哈,我當然不是那麽認為了,記得剛剛,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誰,先是呆滯又是痛哭的。”看見玉軒清的情緒發生了變化,沐風宿當然想要將氣氛搞得活躍一點。


    玉軒清柳眉倒豎:“你找死啊。”


    沐風宿輕輕攬住她的身體,玉軒清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便不動了,兩人的距離不算太近,也不遠,靠在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還可以感受得到。


    望著玉軒清頭上的傷疤,沐風宿歎了口氣,略帶心疼的道:“這就是你在雷穀所遭受的考驗啊,也太狠了,看你身上的傷,真是太多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是怎麽忍過來的。”


    玉軒清勉強一笑:“沒什麽,說實話,看見你,我真的很驚訝。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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