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了一切都沒意義了。不如就用我這一身……”


    她沉思良久後,提出了自己的提議,然後偷偷地看向天輝。


    這是端木琳能提出的最大的賭注了。


    “不同於其他孤派,華山派不成為掌門人的話,也可以結婚……”


    她的臉微微泛紅。


    “他會接受我嗎?”


    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賭注。


    修為深厚的他可能對異性沒有興趣,如果他與她想的不同,渴望成為掌門人,那麽一切都白搭了。


    她緊張地等待著天輝的迴答,終於他開口了。


    “全部……可以。”


    但出乎她的意料,天輝卻是若無其事地迴答。


    他本就沒有抱太大期望。


    她說要給他一切,又能有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他隻需要一樣小小的東西。


    端木世家的名頭,如果華山派有什麽事,或許會是一種需要的力量。


    “畢竟,如果世家的女兒請求幫助,他們總會出麵的,我也可以窺探一下家傳武功。”


    與複雜憂慮的端木琳不同,天輝所希望的,隻是她曾經排除掉的一個簡單的東西。


    而當天輝給出肯定答複的端木琳,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複雜。


    “原本還在為明天如何求生而發愁,現在可能得考慮婚事了……”


    事態發展得太快,她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時,天輝說道:


    “躺在地上。”


    “什麽?”


    “你不是請求幫助嗎?”


    “啊,我知道了。”


    端木琳急忙迴答,然後先是脫下了帽子。


    黑白相間的頭發從麵紗中披散下來,露出一個看起來僅有十四五歲的稚嫩少女的麵孔。


    明亮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任誰都能推測到她長大後的絕世容顏。


    ‘大概成長也停滯了吧?’


    然而,天輝的反應卻很淡漠。


    在天魔教中,他見過無數試圖誘惑他的女人,端木琳的外表並沒有足夠的魅力吸引他的目光。


    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


    端木琳放下帽子,抬頭看向天輝。


    ‘他看起來這麽無情。’


    她驚訝於天輝的目光。


    以前的男人們,看她一眼就會充滿熱情或同情。


    但現在的天輝怎麽樣?


    連一絲同情都沒有,像是看著腳下無足輕重的石頭一樣。


    讓她反而感到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


    她對他的好感越來越深,這時天輝說道:


    “那就開始吧。”


    天輝坐在她的旁邊,緩緩將手放在她的下丹田上。


    唿唿―


    激活了梅花神功,強大的氣流籠罩了他倆。


    隨著天輝散發的氣感,躺著的端木琳閉上了眼睛,安詳地躺著。


    ‘她沉浸在氣流中了。’


    感受到皮膚下的血脈流動。


    她的身體處於一個異常且混亂的狀態。


    比普通人還要細薄的血脈,冰凍的肌肉,還有像空洞一樣空虛的下丹田。


    乍看下絕對不正常。


    不,就像停止生命的屍體。


    侵入她身體的陰氣早已根深蒂固。


    ‘隨時都可能死去。’


    詳細檢查後,他確信了。


    如果就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死去。


    確認了嚴重的情況後,天輝開始仔細地檢查端木琳。


    ‘治療起來可能要花幾天時間?’


    她下丹田的大部分內功都被冷冰冰的陰氣凍結成鋒利的刺,刺向她的內部。


    ‘這樣看來,她平時的痛苦一定非常嚴重。’


    她臉上的輕微抽搐似乎在證明這一點。


    甚至連唿吸都不自然到了極點。


    她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天輝急忙將內氣流入她體內。


    當梅花神功的內氣沿著血脈和肌肉流動時,


    砰!


    端木琳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


    如同死寂一般侵入她身體的陰氣,像是遇到了挑戰一樣開始暴動。


    ‘反抗嗎?’


    天輝察覺到陰氣試圖與內氣抗衡,伸出了食指。


    轟!


    食指剛接觸到她的腹部,原本兇猛的陰氣就像幻覺一樣破碎,迅速消失了。


    ‘一個血脈裏的氣就這麽強……’


    天輝的眼神變得深邃。


    一個血脈裏的氣,感覺太深且強烈,好像不僅僅是氣那麽簡單。


    就在他準備處理其他地方的陰氣時,那本該消散的陰氣突然開始狂暴。


    唿啦!


    一切來得太快,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她體內的陰氣如雪崩一般爆發。


    嘶嘶嘶―


    瘋狂的陰氣撕裂了她的衣物,向四周散開,向天輝展示了它的野性。


    它仿佛具有自我意識,將周圍結冰,隨後化作長矛,直射向天輝的喉嚨。


    天輝的眼神變得冰冷。


    ‘敢對我出手?’


    他一點也不高興被一股僅僅是陰氣的東西所威脅。


    他立刻在食指上聚集內力。


    然後慢慢刺向那正猛烈衝擊過來的陰氣之矛。


    砰!


    緊接著,它像玻璃一樣破碎,剩下的陰氣四處散開。


    ‘想逃到哪去?’


    天輝立刻將陰氣拉了迴來。


    ‘現在是我的東西了。’


    他的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天陰氣貯之體所具有的陰氣,其純淨和強大程度,是任何靈藥都無法比擬的。


    如果全部吸收了這些陰氣。


    他不由得心想。


    ‘嘿嘿,真是太好了。’


    立即運轉梅花神功,將周圍的所有陰氣吸收。


    片刻後,天輝滿意地微笑著結束了運功。


    ‘積累了不少。’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下丹田裏堆積的內功,這時,


    “啊!已經治好了嗎?”


    他遲鈍地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麽,轉過頭去。


    端木琳依舊躺在那裏。


    但和之前大相徑庭。


    她所穿的衣物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裸露的皮膚展露在眼前。


    但天輝看著她那潔白的裸體,卻是毫無波瀾。


    他已經看夠了女色,修為不會因為女色而迷失。


    “嗯。”


    他冷靜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很好。”


    原本臉上有些抽搐的平靜,唿吸聲變得自然。


    就像是在沉睡一樣。


    這時她的眼皮動了動。


    “嗯嗯……”


    發出呻吟聲的她醒了過來。


    醒來的她帶著困惑的表情摸著自己的身體,喃喃自語。


    “啊,不痛了。”


    我走過去和她說話。


    “醒了啊。”


    “俠士?”


    當她正要起身,卻發現蓋在身上的外衣滑落時,她身體僵硬了。


    “啊!”


    她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唿,急忙轉過身去,擔心我看到了什麽,匆忙地拉緊了外衣的前襟。


    天輝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她。


    ‘隻是這點事就大驚小怪的。’


    在他看來,這是不可理解的。


    他的倫理觀和其他人略有不同。


    他看著因羞愧而臉紅如蘋果的她,漠然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


    * * *


    二十多天後,馬車經過湖北省,到達了武漢。


    “嗬嗬,能送到武漢真是感謝。”


    “不用謝。”


    端木真剛揮了揮手說。


    經過這段時間的旅程,他們顯得更加親近,現在交談已變得溫馨。


    “救了琳兒的命,怎麽可能在中途去其他地方呢?”


    端木真微微地望向前方。


    他看著並排坐著的天輝和端木琳,嘴角泛起了微笑。


    原本是端木琳和他並排坐著,但第二天之後就變了。


    ‘嗬嗬,沒想到她會想坐在一起。’


    根據端木琳的秘密請求,他開始和端木真並排坐著,而端木琳則悄悄地坐在天輝旁邊。


    最初端木琳坐在天輝旁時還顯得有些緊張,但二十天過去,現在看起來已經很自然了。


    看到端木琳和天輝越來越親近的他,心裏感到很是愉悅。


    ‘嗯,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最初對天輝的評價已經不知去向,他已經將天輝視為端木琳的未來伴侶,點頭表示同意。


    ‘華山派的道士,隻要不成為掌門或繼承道脈,就可以結婚。’


    與其他孤派不同,華山派相對自由的婚姻製度讓他感到滿意,並微笑著。


    他對天輝的第一印象是一個沾染了世俗氣息的人,因為他吃肉喝酒。


    他認為,天輝不太可能成為掌門或繼承嚴格戒律的道脈。


    “這就是輕盈飄逸的劍法。”


    端木琳在眼前用食指和中指表演出奇妙的流動。


    自上而下的手勢。


    但這個簡簡單單的手勢所蘊含的內涵卻深邃而複雜。


    “是一種割斷肌腱和骨骼的劍法。”


    天輝立刻洞悉了其中的奧義,端木琳則微微一笑。


    “沒錯。夜叉獸魂劍是一種劍法,可以切斷敵人的肌腱和骨骼,使對方動彈不得……”


    天輝看著興奮地解釋的端木琳。


    ‘她的性格變了很多。’


    何止性格。


    原本生死未卜的麵容也發生了變化。


    “曾經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的殺手使用過,因此而出名的劍法。”


    “套路是什麽?”


    “套路是……”


    端木琳吟誦著套路。


    ‘嗯。殺劍啊?因為是世家,和道士的武功還真是不同。’


    天輝沉思著,這時,


    嗖―


    端木琳偷偷移動著眼睛,瞥了一眼天輝的側臉。


    鋒利的鼻梁和閃亮的眼睛。


    平時他總是顯得漠不關心,但對於武功,他卻露出了興趣。


    她因他的反應而高興,開始展示並解釋了她所知道的武功。


    ‘這個人將成為我的丈夫,所以我要積累好感,為了……’


    她正想到將來,但麵紅耳赤,這時,


    嘿!


    馬車突然顛簸停了下來。


    隨後,馬夫拉開了隔斷馬車座位和馬夫座的簾子,說道。


    “到了。”


    “這麽快?”


    端木琳失望地說道。


    剛剛還在愉快地交談,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端木真。


    “不行。”


    端木真剛斷然說道。


    這裏幾乎是武林盟的前院,如果別人知道他們是端木世家的話,可能會置身於危險之中。


    端木琳帶著一絲苦澀說道。


    “……有點遺憾。”


    天輝看著她並與她對視,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遺憾。”


    “是嗎?”


    端木琳的表情頓時明朗起來。


    她感到興奮,因為天輝也和她一樣感到遺憾,心情變得愉快。


    但天輝的遺憾和她的遺憾完全不同。


    ‘可惜啊。她似乎還知道很多其他的武功,而且還沒來得及從她身上取走所有的陰氣。嗯,沒辦法了。’


    端木真剛正愉悅地看著這兩個年輕人時,玄道清晰地念著佛號,說道。


    “無量壽佛。有相聚就有離別。願下次再見。”


    “哈哈哈,說得好。”


    端木真也緩緩舉起手,肅然以禮。


    “期待未來的重逢。”


    端木琳也隨後低下了頭。


    “我也會期待。而且到時候……”


    她深情地看著天輝。


    “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當然。”


    天輝似乎在說這還用你說嗎?就在這時,端木真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有什麽事,就通過霞烏門找我。”


    “霞烏門?那是哪兒啊?”


    “嗬嗬。霞烏門是……”


    就在端木真剛準備迴答的時候。


    “時間不多了。”


    馬夫催促道。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端木真剛急忙說完,令狐晨和天輝匆忙下了馬車。


    嘿!


    馬車隨即又啟動了。


    端木真感到馬車裏空空如也,異常尷尬。


    他愣愣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搖了搖頭,清醒過來。


    “華山神劍和天輝……不愧是孤派,不,是華山派。”


    端木真對他們倆都懷有好感,但另一方麵,也有些擔憂。


    華山派出現的絕世高手和新星。


    不是一個,而是兩位繼承人的出現,對當前的江湖是一個很大的震動。


    “看來應該與華山派建立關係。”


    “嗯。應該的。”


    端木琳立刻迴答,端木真剛笑了笑。


    “你喜歡那個小俠嗎?”


    端木琳臉上泛起紅霞,小小地點了點頭。


    是因為他救了她的命嗎,還是他對她的態度與眾不同?


    她對天輝產生了好感。


    端木真剛看著她一直盯著窗外,不忍移開視線的樣子,輕輕地張開了嘴。


    “雖然離別讓人遺憾,但我們還是應該期待與他們的再會。現在我們需要去見那個神醫。”


    端木真提醒她旅途的目的。


    盡管天輝臨走前說她的情況已經好轉,但還需要治療。


    ‘附近的醫生說隻要治愈就能恢複體力。’


    端木真沒有按照這樣做。


    他認為,最好還是去見那位神醫。


    “……我知道了。”


    端木琳一邊敷衍地迴答,一邊懷著複雜的感情看著窗外,漸行漸遠的天輝的背影。


    原本她是一個快樂開朗的人。


    但這兩年的事情使她變得憔悴,對世界感到厭倦。


    ‘直到幾天前,我的世界還是一片無光的黑暗。’


    她沒有告訴端木真,但她的狀況是最糟糕的。


    內功已經不受她控製,甚至走路都難以支撐。


    她隻是依靠意誌力堅持,但那也已經到了極限。


    她不止一兩次考慮過是否應該直接了結自己的生命。


    但黑暗中出現了光明。


    一道名為天輝的命運之光。


    她用一種危險的、粘稠的眼神迴想著天輝,然後緩緩張開了像是血液般鮮紅的嘴唇。


    “……我一定會找到你。”


    就在這時,前往武林盟的天輝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他突然感到後背發涼,但感覺很快又消失了。


    他疑惑地搖了搖頭。


    ‘是誰在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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