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石驚天打心裏也認可了這位好大哥。


    雖然他腦子不太好使,但絕對是真心實意拿自己當兄弟。


    所以,他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麵對端木落雲的詢問,他沒有迴答,而是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布包遞了過去。


    “這是?”端木落雲接過布包,臉上依然滿是不解之色。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石驚天淡淡地說道。


    端木落雲將布包一層一層打開,赫然發現,這裏麵包裹的竟是一本劍譜!


    沒錯,這本正是石驚天當時,在獨孤玉燕床下麵搜到的那本《僻邪劍法》。


    盡管知道這劍法玄奧無比,但他始終還是下不了那個手。


    反觀這位好大哥,貌似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他練倒正好合適。


    “這是老弟我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一本絕世劍譜,我想他定然可以幫助大哥突破瓶頸!成就劍道巔峰!”


    “嘶~僻邪劍法,好古怪的名字。”端木落雲說話間,已經迫不及待地翻開了劍譜。


    當他看到第一頁上麵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幾個大字後,他隻是稍微愣了愣,隨即便朝後麵翻去。


    越看越激動,越翻越興奮!


    他抓著石驚天的大腿,無語倫次地道:“這……這也太玄妙了!天啊!這……我實在不敢想象,這要是練成了,豈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天下誰敢與我為敵?”


    石驚天大腿被他抓得生疼,他強忍著打人的衝動,點頭道:“此劍法確實威力無比,不過就是……”


    說到這裏,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過什麽?”


    “你剛沒看見?”石驚天皺了皺眉,將劍譜翻到了第一頁。


    看著那龍飛鳳舞般的八個大字,端木落雲卻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道:“這有什麽?想要練就神功,總要有付出,區區半寸皮肉,割了也無妨。”


    好!


    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


    石驚天在心中暗暗朝他豎起大拇指,表麵卻還是好言勸道:“大哥,你可要想好了!要是真這麽做了,那這輩子可就徹底與女人無緣了。”


    “女人?”端木落雲冷笑一聲說道,“她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這麽說,你決定了?用不用和老莊主商量一下?”石驚天頗帶試探性地問道。


    想都不用想,這事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他必然反對!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兒子,變成一個太監吧?


    端木落雲挺了挺胸板道:“此事我自己便能做主,何須與人商量。”


    接著他把目光看向石驚天,勸說道:“老弟,要不我們一起切了,反正你留著那玩意兒也沒啥用,咱一起修煉這絕世神功,縱橫天地間,豈不快哉?”


    什麽叫留著那玩意兒沒什麽用?


    石驚天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勸說自己,連忙搖頭道:“大哥,我還沒你那般堅韌的心性,這事還得考慮考慮。”


    “有什麽可考慮的,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幫你。”說著端木落雲嗆一聲拔出了腰間的短刀,“我這一刀下去,保證連根兒都不留下。”


    石驚天要是想練,他早就練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於是再次拒絕道:“別!大哥,此事萬萬不可,我還未看破紅塵,即便是切了,也未必能成。但是你不一樣啊!你心性如此堅定,世間無人可及,想必修煉起來也會事半功倍。”


    這一番彩虹屁下來,端木落雲很是受用,他極為讚同地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我的心性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見他終於放棄了勸說自己,石驚天心中長舒了口氣。


    接著端木落雲便迴到自己房間,取來了止痛藥和紗布。


    看著對方的眼睛,石驚天再次鄭重詢問道:“大哥,你確定不後悔?這一旦切了,可就沒辦法複原的啊!”


    “我隻後悔沒有早點得到這功法。”端木落雲說著,便拔出腰間的短刀,在衣袖上反複擦拭。


    說切就切,不得不說,這大哥當真是個狠人!


    就這一點上,石驚天是自愧不如的。


    而就在他準備脫褲子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這種時候來打擾,讓端木落雲心中很是不爽,語氣也重了不少。


    “是我。”蒼老雄渾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這聲音,是老父親端木滄瀾!


    端木落雲頓時驚得魂飛魄散,以最快的速度短刀和劍譜藏好,整理了下衣裳,這才慢悠悠地起身去開門。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你們該不是又在偷摸喝酒吧?”說話間,端木滄瀾便闖進屋內,跟條獵犬似的,在屋內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一番搜尋未果,他依舊還是有些不放心,準備詐他一詐,於是說:“自己拿出來吧!”


    “父親,我們真沒喝酒!”端木落雲急忙解釋。


    石驚天也在旁邊點頭附和:“老莊主,我和大哥隻是在探討劍道上的事,並不曾飲酒。”


    兩人身上確實沒有酒味,端木滄瀾這才點了點頭,出門前還不忘警告道:“最好不要騙我。”


    “我們哪敢!”端木落雲在旁邊恭恭敬敬地迴答。


    送走了老爺子,兩人頓時鬆了口氣。


    再次拿起短刀,看著自己褲襠,端木落雲卻有些遲疑了。


    他咬了咬牙道:“老弟,我好像有點下不去手。”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說這個?


    於是石驚天上前,一臉‘好心’地道:“要不,我幫你?”


    “也行。”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八叉著腿,將一塊白布含在嘴裏,緊緊閉上了雙眼。


    就在石驚天準備動手時,端木落雲忽然又開口道:“等等!”


    “怎麽了?”


    看著石驚天手裏那散發著寒光的短刀,端木落雲咽了口唾沫,一臉後怕地說:“這……這怕是有點痛啊?有麻藥沒?”


    踏馬的,這大晚上我上哪兒給你整麻藥去?


    一到關鍵時刻就慫了,石驚天心中一陣鄙夷,嘴上卻安慰道:“痛隻是暫時的,但隻要走出了這一步,便能突破劍道的桎梏,成就你人生的巔峰!”


    “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有點慌,要不還是等我準備好了再說吧!”說話間,端木落雲便要將褲子提起。


    就在此時,石驚天忽然把門背後一指,驚叫出聲:“咦?你看那是什麽?”


    “什……啊!!”


    趁著他分神的瞬間,石驚天手起刀落。


    寒光一閃,某樣東西啪嗒落地。


    劇烈的疼痛襲來,端木落雲發出一聲慘叫,徑直暈了過去。


    這一刀切得那叫一個幹淨利落,連石驚天自己都覺得下麵有點涼。


    看著他那血流不止的部位,石驚天趕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藥粉倒了上去,隨即又用紗布給他纏上。


    本想來是想幫他縫上兩針來著,但找了半天也未找到針線,隻得作罷。


    將其扶到床上躺好,蓋好被,做完這一切後,石驚天長長舒了口氣。


    當晚,端木落雲醒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被痛醒的。


    如此反反複複,一直到清晨時分,心力交瘁的他這才勉強入睡。


    當然,他並沒有責怪石驚天的意思,反而有些佩服他的果決。如果不是他,自己還真下不了那個手。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


    看著趴在自己床頭睡著的石驚天,他的心裏頓時一暖,強撐著想要坐起,卻不想動作稍稍大了點,牽動了傷口,立馬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石驚天從夢中驚醒,急忙起身詢問:“大哥,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但終歸還是要關心一下子。


    “嘶~老弟,我好痛!”端木落雲自詡一代硬漢,但這疼痛實在是有些過分,讓他直唿有些受不了。


    石驚天看他臉色慘白如紙,渾身不停哆嗦,莫名有些心疼,於是說道:“要不,我去給你請個大夫?”


    “別!”端木落雲立馬出言製止。


    堂堂天劍山莊莊主,為了練就絕世劍法,竟然自宮。


    這種事,要是被傳了出去,丟的可不止是他一個人的臉麵。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咬著牙道:“沒事,我忍一忍就行!老弟,你幫我倒碗水。”


    “那你先躺好。”說著,石驚天便起身將茶壺端了過來。


    一口水還沒咽下,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端木落雲隻道是老爹又來查崗,登時被嗆得咳嗽不止。


    還好,來的隻是個傳話的弟子,說是有一批藥材,需要他這個掌門簽收。


    但現在這種情況,端木落雲走路都成問題,於是隻得拜托石驚天幫忙。


    本以為隻是小事一樁,當石驚天走到山腳下時,卻發現老莊主也在,身邊還跟著幾名長老級的人物,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見來的是石驚天,老莊主皺了皺眉道:“怎麽是你?落雲呢?”


    麵對老莊主的詢問,石驚天隻得硬著頭皮撒謊稱:“那個,大哥身體有些不舒服,就讓我來代勞。”


    老莊主還沒開口,旁邊一白胡子長老便吹胡子瞪眼起來:“簡直胡鬧!這種事,豈容你一個外人來代勞?”


    隨即把手一揮,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快去叫落雲來,這裏用不著你。”


    馬幣,對老子唿來喝去,當我是你家下人嗎?


    白胡子老頭的話,讓石驚天心中很是不快,卻又不好發作,隻得咬牙忍了下來。


    想著畢竟來者是客,端木滄瀾急忙打圓場道:“算了,還是我來吧,那個……驚天,沒事你就先迴去吧。”


    就這樣,憋了一肚子氣迴到住處,端木落雲此刻躺在床上,一邊哼唧,一邊翻看著僻邪劍法。


    那癡迷程度,著實讓人敬佩。


    若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估計他此刻已經下床開始操練了起來。


    轉眼三天過去,端木落雲的傷勢已經好了些,勉強能下床走路。


    這幾天裏,所有的事物,都被他以身體不適推脫,這難免會引起老莊主的懷疑。


    再次令人傳話,讓他到後山有要事商量。


    知道推脫不過,端木落雲隻得硬著頭皮去了。


    艱難地來到後山,見了老父親,立馬上前行禮道:“父親大人,您找我?”


    “嗯。”端木滄瀾轉過身,見他臉色還有些蒼白,關切道,“身體好些了嗎?”


    端木落雲點了點頭道:“還好,沒什麽大礙。”


    聽他這麽說,端木滄瀾也放心了些,指著麵前的山路道:“陪我走走吧!”


    現在的端木落雲最怕的就是走路,聞言登時臉色一僵,卻又無法拒絕,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沒走兩步,端木滄瀾便發覺了端倪,他一臉狐疑地看向了這位好大兒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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