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霞呆呆地看著李耀輝，她沒有想到李耀輝居然當著孩子的麵把離婚的事說了出來，明明兩人已經商量好先不告訴兒子的。
為了5萬塊錢，李耀輝居然什麽都不管不顧了，5萬塊錢，對她而言不是很多，但是，她理解不了，5萬塊，對於李耀光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一年到頭不吃不喝他們全家可能也賺不到5萬塊。
於李耀輝而言也是一樣的，工資就3000多塊錢，一年的工資也沒有5萬，這些年，雖然父母沒有給他們錢，但是買車買房這些就已經為他們解決了大部分問題，孩子每年的學費也是父母在負責。
雖然她是獨生子女女，老人的錢最後也是他們的，但是，李銀霞不想讓李耀輝花這個冤枉錢，以後他們是什麽樣，那是以後的事。
李銀霞除了不願意來老家，其他方麵，李銀霞並沒有苛待老人，她知道李耀輝經常給老家寄東西，匯錢，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她也知道，那些錢大部分都是落入李耀光的口袋。
自己家兒子讀大學，吃穿用度全部來源於自己父母，因為父母隻有這麽一個外孫子，都說隔輩親，她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李銀霞可以吃苦，但是外孫子絕對不行。
李耀光女兒今年也考上大學了，天她知道，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李耀輝在管，但是，她沒有阻撓，讀書是大事，李耀光這個家庭要改變現狀，就隻能靠孩子好好讀書，出人頭地。
“李耀輝，我說不行就不行，這1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辦個普通的葬禮綽綽有餘了。”李銀霞又重複了一遍。
李耀輝紅了雙眼，看著李銀霞，說：“李銀霞，我知道你心不在我身上，但是，就當我求你了，當我借你的，行不行？”
“我勸你不要愚孝，人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這種給人看的麵子工程沒必要，拿著這些錢，好好孝順你媽，才是硬道理。”李銀霞說完就要往外走。
兒子聽著媽媽說的話，雖然覺得媽媽不近人情，但是也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在農村，麵子比什麽都重要，他不能看著爸爸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忙追著媽媽出去了，外麵已經有人在小聲竊竊私語。
“媽，媽，你等一下！”李健忙說道。
李銀霞停住腳步 ，說：“健健，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媽，我知道你說的對，可是這就是這個地方的風俗，你總不可能看著爸爸下不來台吧！”李健忙說。
“有多大能力就辦多大事，媽媽告訴你，如果這次你爸真的花5萬塊錢辦了這個豪華葬禮，那後患無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爸多有錢呢，這些年你爸補貼的已經夠多了，這就是個無底洞！”李銀霞說道。
“可是，媽，我們家也不缺這5萬塊錢啊，你就幫幫爸爸吧！”李健哀求道。
“兒子，你記住了，人要有自己的判斷，剛才你爸也說了，我和他馬上就要離婚了，媽已經拿了一萬塊錢，如果你爸能聽進去，這個葬禮已經可以辦好了，如果真的要豪華，那對不起，我辦不到，就當我離婚前再救他一次吧！”李銀霞說著，快速走去場院，發動車子，駛出村子。
“媽， 你不能走！”李健追著車子跑了一段，李銀霞從後視鏡看出去，即使心疼兒子，她也不打算停下。
李耀光看著滿眼通紅的李耀輝，才知道這些年，弟弟日子過得並不像表麵那麽風光，他隻知道弟弟在城裏住著別墅，開著好車。
“耀輝，對不起，讓你為難了，還害你們兩口子吵架！”李耀光難過地說。
“沒有，哥，是我沒用！放心吧，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我找同事借借，這裏有一萬塊了，再借四萬就夠了！”李耀輝說。
李健折迴來，看見爸爸憔悴的樣子，很心疼，“爸，要不我給外公打電話，跟外公先借借！”
“不……不行，你外公身體不好，不要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你媽這樣做，肯定會生氣的，他不能情緒激動！”李耀輝忙製止道。
“大伯，辦喪事真的需要這麽多錢嗎？我覺得我媽說的一萬塊錢確實是夠辦了，這裏物價也不是很高！”李健小聲說。
正說著，李耀光媳婦走進來，冷冷地說：“怎麽可能夠，一萬塊錢，連發煙都不夠，你不知道我們這裏的風俗，辦喪事時，來人就得發煙，你爸是有工作的，煙也不可能發不好的。”
李健看看爸爸，說：“爸，你怎麽想的？媽已經開車走了！”
“健健，你不用操心了，爸爸會想辦法的！”李耀輝說。
“耀輝，我看健健她媽就是不想出這個錢，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說什麽給活著的人留著，你們結婚這麽多年，也沒有見她對老人盡過孝心，真是越有錢越摳門。”李耀光媳婦不滿道。
想想兩個老人一直是他們兩口子在照顧，她心裏就氣不過，現在老人死了，連辦葬禮的錢都不願拿出來，反正今天如果李耀輝不拿出5萬塊錢來辦葬禮，那就這樣擺著，丟人也是丟他們老李家的人。
李健聽著大伯母數落自己的母親，雖然很刺耳，但是他卻無可反駁，這些年他也看在眼裏，確實是他母親做得不對。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葬禮這件事上，母親居然對5萬塊錢這麽較真，現在他真後悔自己平日花錢大手大腳，外公給他的錢一點兒也沒有存下。
李耀輝拿出電話來翻看著號碼，翻了一圈，也不知道該找誰借，他的圈子都是老師，老師的工資本來就低，能拿出幾萬塊錢來的人很少。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是楊曉薇，楊曉薇的老公徐家航退伍迴來，應該是攢下一些錢的，但是徐家航是徐國慶的兒子，他心裏別扭，也不能開這個口。
“嫂子，這一萬塊錢你先拿去，先管要緊的東西買，放心，明天我一定把錢找來！”李耀輝說。
李耀光老婆接過錢，悻悻地出去院子裏安排人買辦席的菜了，李耀光心裏也很糾結，其實五萬塊是老婆讓他說的，頂天也就三萬可以辦下來了。
但是老婆說了，如果現在不多要點，以後更難了，孩子讀書需要錢，光靠他們栽田種地怎麽供得起，更何況李銀霞家那麽有錢，不拿白不拿。
他想脫口而出，讓李耀輝不用為難，再湊兩萬就可以了，可老婆又折迴來，把他叫走了。
“我告訴你，李耀光，你可別犯糊塗，他們一家人唱雙簧呢，你弟弟怎麽可能5萬塊錢都沒有。”李耀光老婆嚴肅地說。
李耀光也隻好作罷，進屋去看老母親去了，母親自從父親去世後就暈倒了，今天雖然清醒了，但是情緒不穩定。
“兒啊，你爸，他走得好突然，好可憐啊，我也想隨他去了！”老母親哭著說。
李耀光好不容易憋迴去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坐到床前，說：“媽，你不要說胡話，爸已經沒有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耀光，你爸這輩子沒有享過什麽福，現在他走了，一定要把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的，也算告慰他的在天之靈了。”老母親又說道。
李耀輝剛好來到門口，聽著母親的話，如萬箭穿心，他太不孝了，連給父親辦個風光的葬禮都做不到。
他走出遠門，朝自己的車子走去，他沒有錢，但是他可以貸款啊！
李耀輝發動車子，緩緩駛出村子，昨天他迴家心切，沒有好好看看這個村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外麵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這個閉塞的小村莊還是和十多年前一樣。
他車子開得很慢，因為路很窄，而且兩邊還有可能有人或牲畜躥出來。
李耀輝透過車窗，遠遠看見迎麵走來一個穿著時髦，燙著卷發的女人，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李耀輝心裏奇怪，雖然這些年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迴家來時無論賺沒賺到錢，都是收拾得光鮮亮麗的。
但是現在也不過年不過節，外出打工的人也不會迴來啊！李耀輝的車子路過女人時，女人突然停下來，打量著車子，隨後敲了敲車窗。
李耀輝搖下車窗，看了看女人，說：“有事嗎？”
“耀輝哥！”女人驚奇道，“真的是你嗎？”
李耀輝仔細打量了女人一圈，說：“你是？”
“耀輝哥，我是小翠啊！你不記得我了？”女人欣喜地說。
“小……小翠……”李耀輝停下車，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怎麽也無法把眼前的女人和那個梳著兩個長辮子的女孩合並在一起。
“怎麽？耀輝哥，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記不得了？”女人咯咯笑了起來。
“記得……記得，怎麽可能記不得呢！”李耀輝有點手足無措起來，這個曾經被自己辜負的女孩，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對自己沒有絲毫怨恨，還是那麽開朗。
在他的記憶中，小翠很愛笑，似乎沒有什麽煩心事，就連它要和她分手，她也依然是笑著說：“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你要去追求你的生活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過。”
小翠看李耀輝窘迫的樣子，又咯咯笑了起來，說：“怎麽了？那麽緊張幹什麽？”
小翠說完就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的位置，她看了看李耀輝開的車，說：“你混得挺好的啊，都開上奧迪了！現在不做老師了？”
“做的啊，我不做老師還能做什麽，你知道的，我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李耀輝笑道。
“現在老師都這麽有錢了嗎？開這麽好的車！”小翠這些年在外麵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
“你可別取笑我了，這是我老婆娘家買給的！”李耀輝說著看了看小翠，說，“你倒是越活越年輕了。”
“哈哈哈，是嗎？我嘛，這些年都在外麵混日子，聽我媽說你爸去世了，我趕迴來看看！”小翠收起笑臉，說，“你也不要太傷心，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這些生老病死的事會越來越多。”
“嗯，謝謝你啊，還專門迴來！”李耀輝心裏有點感動，這個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聽說自己父親去世了，第一時間就趕迴來了，而自己的妻子，不但不願意迴來，還因為5萬塊錢讓自己下不來台。
“有什麽謝的，村裏人哪家有個大事小情不得互相幫助嘛！”小翠說道，“今天家裏應該很忙，你要去哪裏？”
“我……我去鎮上取點錢！”李耀輝吞吞吐吐的說，“我以前都不管家裏的事，今天才知道辦喪事那麽費錢。”
“嗐，都是些陳規舊俗，但是一下子也改變不了，根深蒂固了！”小翠說著，拉開包，說，“我這裏有，不用去取了，等辦完事你再取還我，這裏去鎮上還是很遠的。”
李耀輝忙擺擺手，說：“這怎麽行啊，況且我要的是四萬呢！”
“那正好了，這裏就有五萬，你拿走！”小翠從包裏掏出幾遝錢。
“你怎麽會隨身帶著這麽多錢？”李耀輝驚訝了，五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就連李銀霞那種富家女都覺得很多了，更何況是小翠。
“我這不是在鎮上開了個小超市嘛，這些本來要拿去進貨的，還沒有來得及，你先用著！”小翠笑道。
“小超市，小鎮上開超市能賺到錢嗎？”李耀輝不解道，在他的認知裏，鎮上離縣城偏遠，人口也不多，怎麽賺錢！
“肯定能啊！你別小看鎮上是超市，它雖然不能和縣城比，但是縣城競爭大啊，超市那麽多，我們鎮上我是獨一家，因為離縣城遠，鎮上的人都喜歡去我那裏買東西，生意好著呢！”小翠說道。
“哦，那我也不能拿你這個錢，如果被你老公知道了，對你也不好！”李耀輝還是搖搖頭，雖然他現在很需要錢。
為了5萬塊錢，李耀輝居然什麽都不管不顧了，5萬塊錢，對她而言不是很多，但是，她理解不了，5萬塊，對於李耀光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一年到頭不吃不喝他們全家可能也賺不到5萬塊。
於李耀輝而言也是一樣的，工資就3000多塊錢，一年的工資也沒有5萬，這些年，雖然父母沒有給他們錢，但是買車買房這些就已經為他們解決了大部分問題，孩子每年的學費也是父母在負責。
雖然她是獨生子女女，老人的錢最後也是他們的，但是，李銀霞不想讓李耀輝花這個冤枉錢，以後他們是什麽樣，那是以後的事。
李銀霞除了不願意來老家，其他方麵，李銀霞並沒有苛待老人，她知道李耀輝經常給老家寄東西，匯錢，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她也知道，那些錢大部分都是落入李耀光的口袋。
自己家兒子讀大學，吃穿用度全部來源於自己父母，因為父母隻有這麽一個外孫子，都說隔輩親，她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李銀霞可以吃苦，但是外孫子絕對不行。
李耀光女兒今年也考上大學了，天她知道，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李耀輝在管，但是，她沒有阻撓，讀書是大事，李耀光這個家庭要改變現狀，就隻能靠孩子好好讀書，出人頭地。
“李耀輝，我說不行就不行，這1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辦個普通的葬禮綽綽有餘了。”李銀霞又重複了一遍。
李耀輝紅了雙眼，看著李銀霞，說：“李銀霞，我知道你心不在我身上，但是，就當我求你了，當我借你的，行不行？”
“我勸你不要愚孝，人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這種給人看的麵子工程沒必要，拿著這些錢，好好孝順你媽，才是硬道理。”李銀霞說完就要往外走。
兒子聽著媽媽說的話，雖然覺得媽媽不近人情，但是也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在農村，麵子比什麽都重要，他不能看著爸爸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忙追著媽媽出去了，外麵已經有人在小聲竊竊私語。
“媽，媽，你等一下！”李健忙說道。
李銀霞停住腳步 ，說：“健健，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媽，我知道你說的對，可是這就是這個地方的風俗，你總不可能看著爸爸下不來台吧！”李健忙說。
“有多大能力就辦多大事，媽媽告訴你，如果這次你爸真的花5萬塊錢辦了這個豪華葬禮，那後患無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爸多有錢呢，這些年你爸補貼的已經夠多了，這就是個無底洞！”李銀霞說道。
“可是，媽，我們家也不缺這5萬塊錢啊，你就幫幫爸爸吧！”李健哀求道。
“兒子，你記住了，人要有自己的判斷，剛才你爸也說了，我和他馬上就要離婚了，媽已經拿了一萬塊錢，如果你爸能聽進去，這個葬禮已經可以辦好了，如果真的要豪華，那對不起，我辦不到，就當我離婚前再救他一次吧！”李銀霞說著，快速走去場院，發動車子，駛出村子。
“媽， 你不能走！”李健追著車子跑了一段，李銀霞從後視鏡看出去，即使心疼兒子，她也不打算停下。
李耀光看著滿眼通紅的李耀輝，才知道這些年，弟弟日子過得並不像表麵那麽風光，他隻知道弟弟在城裏住著別墅，開著好車。
“耀輝，對不起，讓你為難了，還害你們兩口子吵架！”李耀光難過地說。
“沒有，哥，是我沒用！放心吧，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我找同事借借，這裏有一萬塊了，再借四萬就夠了！”李耀輝說。
李健折迴來，看見爸爸憔悴的樣子，很心疼，“爸，要不我給外公打電話，跟外公先借借！”
“不……不行，你外公身體不好，不要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你媽這樣做，肯定會生氣的，他不能情緒激動！”李耀輝忙製止道。
“大伯，辦喪事真的需要這麽多錢嗎？我覺得我媽說的一萬塊錢確實是夠辦了，這裏物價也不是很高！”李健小聲說。
正說著，李耀光媳婦走進來，冷冷地說：“怎麽可能夠，一萬塊錢，連發煙都不夠，你不知道我們這裏的風俗，辦喪事時，來人就得發煙，你爸是有工作的，煙也不可能發不好的。”
李健看看爸爸，說：“爸，你怎麽想的？媽已經開車走了！”
“健健，你不用操心了，爸爸會想辦法的！”李耀輝說。
“耀輝，我看健健她媽就是不想出這個錢，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說什麽給活著的人留著，你們結婚這麽多年，也沒有見她對老人盡過孝心，真是越有錢越摳門。”李耀光媳婦不滿道。
想想兩個老人一直是他們兩口子在照顧，她心裏就氣不過，現在老人死了，連辦葬禮的錢都不願拿出來，反正今天如果李耀輝不拿出5萬塊錢來辦葬禮，那就這樣擺著，丟人也是丟他們老李家的人。
李健聽著大伯母數落自己的母親，雖然很刺耳，但是他卻無可反駁，這些年他也看在眼裏，確實是他母親做得不對。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葬禮這件事上，母親居然對5萬塊錢這麽較真，現在他真後悔自己平日花錢大手大腳，外公給他的錢一點兒也沒有存下。
李耀輝拿出電話來翻看著號碼，翻了一圈，也不知道該找誰借，他的圈子都是老師，老師的工資本來就低，能拿出幾萬塊錢來的人很少。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是楊曉薇，楊曉薇的老公徐家航退伍迴來，應該是攢下一些錢的，但是徐家航是徐國慶的兒子，他心裏別扭，也不能開這個口。
“嫂子，這一萬塊錢你先拿去，先管要緊的東西買，放心，明天我一定把錢找來！”李耀輝說。
李耀光老婆接過錢，悻悻地出去院子裏安排人買辦席的菜了，李耀光心裏也很糾結，其實五萬塊是老婆讓他說的，頂天也就三萬可以辦下來了。
但是老婆說了，如果現在不多要點，以後更難了，孩子讀書需要錢，光靠他們栽田種地怎麽供得起，更何況李銀霞家那麽有錢，不拿白不拿。
他想脫口而出，讓李耀輝不用為難，再湊兩萬就可以了，可老婆又折迴來，把他叫走了。
“我告訴你，李耀光，你可別犯糊塗，他們一家人唱雙簧呢，你弟弟怎麽可能5萬塊錢都沒有。”李耀光老婆嚴肅地說。
李耀光也隻好作罷，進屋去看老母親去了，母親自從父親去世後就暈倒了，今天雖然清醒了，但是情緒不穩定。
“兒啊，你爸，他走得好突然，好可憐啊，我也想隨他去了！”老母親哭著說。
李耀光好不容易憋迴去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坐到床前，說：“媽，你不要說胡話，爸已經沒有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耀光，你爸這輩子沒有享過什麽福，現在他走了，一定要把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的，也算告慰他的在天之靈了。”老母親又說道。
李耀輝剛好來到門口，聽著母親的話，如萬箭穿心，他太不孝了，連給父親辦個風光的葬禮都做不到。
他走出遠門，朝自己的車子走去，他沒有錢，但是他可以貸款啊！
李耀輝發動車子，緩緩駛出村子，昨天他迴家心切，沒有好好看看這個村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外麵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這個閉塞的小村莊還是和十多年前一樣。
他車子開得很慢，因為路很窄，而且兩邊還有可能有人或牲畜躥出來。
李耀輝透過車窗，遠遠看見迎麵走來一個穿著時髦，燙著卷發的女人，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李耀輝心裏奇怪，雖然這些年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迴家來時無論賺沒賺到錢，都是收拾得光鮮亮麗的。
但是現在也不過年不過節，外出打工的人也不會迴來啊！李耀輝的車子路過女人時，女人突然停下來，打量著車子，隨後敲了敲車窗。
李耀輝搖下車窗，看了看女人，說：“有事嗎？”
“耀輝哥！”女人驚奇道，“真的是你嗎？”
李耀輝仔細打量了女人一圈，說：“你是？”
“耀輝哥，我是小翠啊！你不記得我了？”女人欣喜地說。
“小……小翠……”李耀輝停下車，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怎麽也無法把眼前的女人和那個梳著兩個長辮子的女孩合並在一起。
“怎麽？耀輝哥，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記不得了？”女人咯咯笑了起來。
“記得……記得，怎麽可能記不得呢！”李耀輝有點手足無措起來，這個曾經被自己辜負的女孩，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對自己沒有絲毫怨恨，還是那麽開朗。
在他的記憶中，小翠很愛笑，似乎沒有什麽煩心事，就連它要和她分手，她也依然是笑著說：“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你要去追求你的生活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過。”
小翠看李耀輝窘迫的樣子，又咯咯笑了起來，說：“怎麽了？那麽緊張幹什麽？”
小翠說完就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的位置，她看了看李耀輝開的車，說：“你混得挺好的啊，都開上奧迪了！現在不做老師了？”
“做的啊，我不做老師還能做什麽，你知道的，我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李耀輝笑道。
“現在老師都這麽有錢了嗎？開這麽好的車！”小翠這些年在外麵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
“你可別取笑我了，這是我老婆娘家買給的！”李耀輝說著看了看小翠，說，“你倒是越活越年輕了。”
“哈哈哈，是嗎？我嘛，這些年都在外麵混日子，聽我媽說你爸去世了，我趕迴來看看！”小翠收起笑臉，說，“你也不要太傷心，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這些生老病死的事會越來越多。”
“嗯，謝謝你啊，還專門迴來！”李耀輝心裏有點感動，這個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聽說自己父親去世了，第一時間就趕迴來了，而自己的妻子，不但不願意迴來，還因為5萬塊錢讓自己下不來台。
“有什麽謝的，村裏人哪家有個大事小情不得互相幫助嘛！”小翠說道，“今天家裏應該很忙，你要去哪裏？”
“我……我去鎮上取點錢！”李耀輝吞吞吐吐的說，“我以前都不管家裏的事，今天才知道辦喪事那麽費錢。”
“嗐，都是些陳規舊俗，但是一下子也改變不了，根深蒂固了！”小翠說著，拉開包，說，“我這裏有，不用去取了，等辦完事你再取還我，這裏去鎮上還是很遠的。”
李耀輝忙擺擺手，說：“這怎麽行啊，況且我要的是四萬呢！”
“那正好了，這裏就有五萬，你拿走！”小翠從包裏掏出幾遝錢。
“你怎麽會隨身帶著這麽多錢？”李耀輝驚訝了，五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就連李銀霞那種富家女都覺得很多了，更何況是小翠。
“我這不是在鎮上開了個小超市嘛，這些本來要拿去進貨的，還沒有來得及，你先用著！”小翠笑道。
“小超市，小鎮上開超市能賺到錢嗎？”李耀輝不解道，在他的認知裏，鎮上離縣城偏遠，人口也不多，怎麽賺錢！
“肯定能啊！你別小看鎮上是超市，它雖然不能和縣城比，但是縣城競爭大啊，超市那麽多，我們鎮上我是獨一家，因為離縣城遠，鎮上的人都喜歡去我那裏買東西，生意好著呢！”小翠說道。
“哦，那我也不能拿你這個錢，如果被你老公知道了，對你也不好！”李耀輝還是搖搖頭，雖然他現在很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