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薇有點不舍地掏出包裏的卡，走向收銀台，徐家笑著跟過去，率先把自己的卡遞給賣衣服的小姐姐，說:“刷這張卡！”
“不行不行，刷我的！”楊曉薇雖然肉疼，但是說話算話，忙遞上了自己的工資卡。
徐家航把她的卡接到手裏，對賣衣服的小姐姐說:“刷那張吧！”
賣衣服的小姐姐看著兩人，笑得很開心，說:“帥哥美女，一看你們就是情侶，刷誰的都一樣，要不美女，你也看看，我們店也新上了很多女裝的！”
“不不不，不用了！”楊曉薇忙擺擺手，這麽貴的衣服她可消費不起，平日她買的衣服都是那些用個喇叭喊著價格的特賣店。
賣衣服小姐姐刷完卡，把衣服遞給徐家航，笑著說:“帥哥，你可撿到寶了，多好的女孩啊！”
徐家航笑得更燦爛了，摟著楊曉薇出了服裝店。
“不是說好我給你買的嗎？”楊曉薇看著他說。
“哪有男人讓女人付錢的道理，你那不是打我臉嗎？”徐家航說著，又拉著楊曉薇往前走了走。
“我們迴去吧！”楊曉薇感覺逛累了，明天還有培訓，想迴去休息了。
徐家航卻不想，迴去楊曉薇和張芹麗住一間，他獨守空房，他一點兒也不想迴去。
“再逛逛，我們吃宵夜去吧！”徐家航提議道。
“我不想吃，大晚上吃燒烤，對身體不好！”楊曉薇撇撇嘴。
“可是我想吃啊，你不吃陪我吃總行吧！”可憐巴巴地說。
楊曉薇笑著搖搖頭，隻好陪他去了。
張芹麗在賓館百無聊賴地躺著，換了地方，她雖然很累，但是卻怎麽也睡不著，吳立本和李耀輝在縣裏都有房，要是她在縣裏也有房，那她來縣城迴家就隻用迴家就行了。
可是，在縣城買房又談何容易，就算可以貸款，首付也得十幾萬，這這些年他和王大壯雖然攢了一些錢，但是王大壯不願意來縣城發展，自然也不會願意把錢花在在縣城買房這件事上的。
正想著，張芹麗的電話響了，張芹麗一看，是吳立本打來的，張芹麗看著電話，久久沒有接通，電話停了又重新撥過來。
張芹麗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接了起來，再怎麽說吳立本現在也是她的領導。
“芹麗，怎麽不接電話呢？”吳立本不悅道。
“吳校，剛才太累了，睡著了沒有聽見，你打我電話有事嗎？”張芹麗努努嘴說道。
“也沒有什麽事，前麵我不是買了一套房子嗎？你眼光好，想讓你來幫我看看怎麽裝修！”吳立本說。
“裝修的事我也不懂啊！”張芹麗說。
“既然來到了縣城，你就來替我看看嘛！大家共事這麽多年，這點忙你不會都不幫吧！”吳立本說。
張芹麗也不好再拒絕，隻好答應了，讓吳立本把地址發過來，地址發過來了，張芹麗一看，是現在本縣最火的樓盤，聽說房價炒到5000多一平，前久張芹麗一心想來縣城，了解過這個樓盤，簡直是張芹麗的夢中情房。
若是放在以前，張芹麗肯定十分珍惜這個和吳立本單獨相處的機會，畢竟她曾經還想過通過用自己換取進城的機會。但是現在她已經想好要和王大壯好好過日子，兩人一起努力進城了。
張芹麗給楊曉薇打電話，想讓楊曉薇陪自己去，但是此時楊曉薇在燒烤攤上，四周亂哄哄的，沒有聽見電話響。
張芹麗想了想，她自己去也沒有什麽，吳立本現在是校長，也算公職人員，量他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張芹麗穿好衣服，拿上手提包，打了個的，朝吳立本發來的地址駛去，遠遠的，張芹麗就看見吳立本站在小區門口等著她了。
張芹麗走下出租車，不好意思地說:“吳校，讓你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到一會兒！”吳立本笑著說。
張芹麗和吳立本向小區走去，吳立本買的這套房是一個有140多平的大四室，屬於黃金樓層，張芹麗看著這套房子，驚呆了。
“吳校，這個房子得80多萬吧！”張芹麗細細參觀著每一個角落。
“差不多，裝修下來得這個數！”吳立本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張芹麗驚得張大了嘴巴。
“差不多吧！”吳立本笑笑。
張芹麗羨慕地說:“吳校，你真厲害，你看我們工資差不多，你都買這麽大的房子了，我卻連個衛生間都買不起！”
“都是幫銀行打工，貸款買的！”吳立本笑笑。
“首付也得20多萬吧，再加上吧裝修，也不簡單！”張芹麗和王大壯這麽多年也就攢了10多萬，吳立本還是挺厲害的。
“你是一家老小，我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什麽開銷。”吳立本說。
張芹麗點點頭，接著說:“吳校，那你迴家是迴哪裏？你縣城還有其他房子？”
“那是很多年前買下的老房子了，那時也便宜，幾萬塊錢就買了的！”吳立本無所謂地說。
張芹麗一聽，心裏更酸楚了，她剛參加工作那些年確實房價很便宜，和她一起參加工作的老師都在縣城買了房，隻有她，因為王大壯不同意，一直沒有買。
突然，吳立本從背後抱住她，說:“芹麗，如果你願意，這以後就是你的家！”
張芹麗忙掙紮開，說:“吳校，你說笑了，這怎麽會是我的家呢？”
“芹麗，你知道的，這麽多年我一直喜歡你！”吳立本深情款款地說。
張芹麗有點慌張，忙說:“吳校，你別說了，我是有夫之婦，我們都是老師，說這話不合適！”
吳立本看著張芹麗的眼睛，說:“芹麗，你和那個王大壯，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配不上你。”
張芹麗眼神閃躲，說:“吳校，別亂說了，哪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
“芹麗，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馬上就能讓你調到縣城，你看看這個房子，你喜歡什麽樣我們就裝成什麽樣，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吳立本激動地說。
張芹麗冷笑了一聲，說:“吳校，現在你說王大壯配不上我，但是當年，我聲名狼藉之時，隻有他願意娶我，那個時候，你對我可是避之不及的！”
說起這件事，吳立本有點不知怎麽說，確實在那個時候，他不能，因為他有老婆即使沒有老婆，他也不敢娶他，他是一個把臉麵看得比什麽都重的人，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再娶，不是沒有人願意嫁他，隻是，他想找的，是同樣有工作又漂亮的，他可不想找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隨便過日子。
吳立本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說:“張芹麗，裝什麽裝，前久不是你主動想勾搭我的嗎？那天晚上你約我去學校，還暗示你一個人在學校，其實你想什麽我清楚得很，我不是傻子，人都是有所圖的。”
張芹麗臉色通紅，自己已經被吳立本看得清清楚楚了，她也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她。
“芹麗，別傻了，隻要你和王大壯離婚，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吳立本走過來摟住張芹麗。
張芹麗沒有在反抗，她靜靜地看著窗外，這座城市，會不會有自己的一小塊地方。
尖銳的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把張芹麗拉迴了現實，她看了看，是楊曉薇 ，慌忙推開吳立本接了起來。
“喂，張姐，你剛才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現在迴賓館你也不在，你去哪裏了？”楊曉薇著急地問。
“我……我出來吃點東西，有點餓了，馬上就迴來！”張芹麗慌忙說。
“哦，那你注意安全啊！”楊曉薇說。
張芹麗掛了電話，說:“吳校，我要迴賓館了，再不迴去，曉薇會著急的！”
“芹麗，縣一小有一個語文老師的空缺，縣一小的校長是我的舅舅，隻要你願意，那個名額就是你的！”吳立本說。
張芹麗呆呆地站在原地，縣一小，是多少像她這樣的鄉村教師擠破頭想進去的地方，沒想到在吳立本這裏這麽輕鬆。
“那你自己怎麽不去？”張芹麗疑惑道。
“哈哈，我嘛，另有打算，現在不是也是一個小校長嗎？以後還有更好的機會！”吳立本不便多說。
張芹麗本已堅定的心再起波瀾，吳立本說的這些，可能王大壯一輩子都無法給她。
“可是我有兩個孩子，你能接受我的孩子嗎？”孩子是張芹麗最大的軟肋，她一心想進城，除了是自己想體現更大的價值，其次就是想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吳立本思考了片刻，說:“你有兩個孩子，但是你隻能帶一個，王大壯應該也隻允許你帶走一個，最好是帶走女兒 ！”
“如果我兩個都要帶呢？”張芹麗說出自己的條件。
“芹麗，現在談這個還太早，隻要你離婚和我在一起，其他都不是問題！”吳立本不想過早把話聊死。
張芹麗轉身，說:“吳校，我該走了，時間不早了！”
“等你的答複！”吳立本笑道，在他看來，張芹麗肯定會動心，這是十拿九穩的事。
張芹麗慌忙走出小區，她迴頭，看見吳立本還站在窗前向她揮手，張芹麗忙轉過頭，快速離開了。
其實，王大壯和吳立本相比，真的是一點兒可比性都沒有，張芹麗這些年先後和王大壯生了兩個孩子，念的也就是王大壯在那個時候接納她，給了她一個家，她突然覺得，她該報答王大壯的已經報答了 ，或許，她真的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張芹麗走在街上，街上大部分商鋪已經關門了，隻有一些燒烤攤還在營業，還有一些ktv，因為隔音效果不太好，偶爾傳來幾聲嘶吼。
三月的天氣，晚上的風還是有一點點兒涼，吹在張芹麗臉上，張芹麗瞬間打了個寒顫，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吳立本給她說的這些，會不會隻是在給自己畫大餅？
張芹麗迴到賓館，楊曉薇還沒有睡，因為張芹麗不在，徐家航也在他們房間坐著和楊曉薇聊天。
看著楊曉薇和徐家航，兩人眉眼間幸福的模樣，張芹麗打心底裏羨慕不已，有愛情為基礎的婚姻，確實更幸福一些。
徐家航看見張芹麗迴來，也不好意思再賴在這裏，起身迴自己的房間去了，楊曉薇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張姐，不好意思，他就是在這裏坐坐！”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本來你們夫妻可以開一間房的！”張芹麗說。
楊曉薇臉紅了起來，說:“張姐，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我……我好久沒有來縣城了，就隨便逛逛！”張芹麗說。
“哦哦，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天的培訓呢！”楊曉薇說完，就睡了。
張芹麗想著吳立本說的話，離婚，難道她真的要做村裏離婚第一人嗎？王大壯會願意和她離婚嗎？王大壯說過，離婚她一個孩子也不準帶走的！
她不能離婚，但是，進城的夢眼看就要實現了，她不想錯過，還有那140平的大房子，那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
如果，她真的和吳立本在一起了，那以後，她再也不用在那個小山村裏，鞋子褲子不用總是浮著一層灰，她也可以每天把地板拖得鋥亮，想穿什麽漂亮的衣服都可以了。下班迴家，她可以吃過晚飯就出去逛街，散步，睡前可以每天洗澡，再也不用和那些豬啊雞啊牛啊打交道了。
再說她的工作，如果她真的能去縣一小，那她相信，她的教學水平一定能勝任那裏的教學。那裏的學生也一定比鄉下的學生見多識廣，也不會再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吧。縣城的學生，應該多數在父母身邊，很少有留守兒童吧，她可能再也不用把心思全花在留守兒童身上，沒有一點兒自己的空間了。
這樣的生活，是她想了十多年的，現在，機會就擺在她的麵前，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不行不行，刷我的！”楊曉薇雖然肉疼，但是說話算話，忙遞上了自己的工資卡。
徐家航把她的卡接到手裏，對賣衣服的小姐姐說:“刷那張吧！”
賣衣服的小姐姐看著兩人，笑得很開心，說:“帥哥美女，一看你們就是情侶，刷誰的都一樣，要不美女，你也看看，我們店也新上了很多女裝的！”
“不不不，不用了！”楊曉薇忙擺擺手，這麽貴的衣服她可消費不起，平日她買的衣服都是那些用個喇叭喊著價格的特賣店。
賣衣服小姐姐刷完卡，把衣服遞給徐家航，笑著說:“帥哥，你可撿到寶了，多好的女孩啊！”
徐家航笑得更燦爛了，摟著楊曉薇出了服裝店。
“不是說好我給你買的嗎？”楊曉薇看著他說。
“哪有男人讓女人付錢的道理，你那不是打我臉嗎？”徐家航說著，又拉著楊曉薇往前走了走。
“我們迴去吧！”楊曉薇感覺逛累了，明天還有培訓，想迴去休息了。
徐家航卻不想，迴去楊曉薇和張芹麗住一間，他獨守空房，他一點兒也不想迴去。
“再逛逛，我們吃宵夜去吧！”徐家航提議道。
“我不想吃，大晚上吃燒烤，對身體不好！”楊曉薇撇撇嘴。
“可是我想吃啊，你不吃陪我吃總行吧！”可憐巴巴地說。
楊曉薇笑著搖搖頭，隻好陪他去了。
張芹麗在賓館百無聊賴地躺著，換了地方，她雖然很累，但是卻怎麽也睡不著，吳立本和李耀輝在縣裏都有房，要是她在縣裏也有房，那她來縣城迴家就隻用迴家就行了。
可是，在縣城買房又談何容易，就算可以貸款，首付也得十幾萬，這這些年他和王大壯雖然攢了一些錢，但是王大壯不願意來縣城發展，自然也不會願意把錢花在在縣城買房這件事上的。
正想著，張芹麗的電話響了，張芹麗一看，是吳立本打來的，張芹麗看著電話，久久沒有接通，電話停了又重新撥過來。
張芹麗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接了起來，再怎麽說吳立本現在也是她的領導。
“芹麗，怎麽不接電話呢？”吳立本不悅道。
“吳校，剛才太累了，睡著了沒有聽見，你打我電話有事嗎？”張芹麗努努嘴說道。
“也沒有什麽事，前麵我不是買了一套房子嗎？你眼光好，想讓你來幫我看看怎麽裝修！”吳立本說。
“裝修的事我也不懂啊！”張芹麗說。
“既然來到了縣城，你就來替我看看嘛！大家共事這麽多年，這點忙你不會都不幫吧！”吳立本說。
張芹麗也不好再拒絕，隻好答應了，讓吳立本把地址發過來，地址發過來了，張芹麗一看，是現在本縣最火的樓盤，聽說房價炒到5000多一平，前久張芹麗一心想來縣城，了解過這個樓盤，簡直是張芹麗的夢中情房。
若是放在以前，張芹麗肯定十分珍惜這個和吳立本單獨相處的機會，畢竟她曾經還想過通過用自己換取進城的機會。但是現在她已經想好要和王大壯好好過日子，兩人一起努力進城了。
張芹麗給楊曉薇打電話，想讓楊曉薇陪自己去，但是此時楊曉薇在燒烤攤上，四周亂哄哄的，沒有聽見電話響。
張芹麗想了想，她自己去也沒有什麽，吳立本現在是校長，也算公職人員，量他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張芹麗穿好衣服，拿上手提包，打了個的，朝吳立本發來的地址駛去，遠遠的，張芹麗就看見吳立本站在小區門口等著她了。
張芹麗走下出租車，不好意思地說:“吳校，讓你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到一會兒！”吳立本笑著說。
張芹麗和吳立本向小區走去，吳立本買的這套房是一個有140多平的大四室，屬於黃金樓層，張芹麗看著這套房子，驚呆了。
“吳校，這個房子得80多萬吧！”張芹麗細細參觀著每一個角落。
“差不多，裝修下來得這個數！”吳立本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張芹麗驚得張大了嘴巴。
“差不多吧！”吳立本笑笑。
張芹麗羨慕地說:“吳校，你真厲害，你看我們工資差不多，你都買這麽大的房子了，我卻連個衛生間都買不起！”
“都是幫銀行打工，貸款買的！”吳立本笑笑。
“首付也得20多萬吧，再加上吧裝修，也不簡單！”張芹麗和王大壯這麽多年也就攢了10多萬，吳立本還是挺厲害的。
“你是一家老小，我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什麽開銷。”吳立本說。
張芹麗點點頭，接著說:“吳校，那你迴家是迴哪裏？你縣城還有其他房子？”
“那是很多年前買下的老房子了，那時也便宜，幾萬塊錢就買了的！”吳立本無所謂地說。
張芹麗一聽，心裏更酸楚了，她剛參加工作那些年確實房價很便宜，和她一起參加工作的老師都在縣城買了房，隻有她，因為王大壯不同意，一直沒有買。
突然，吳立本從背後抱住她，說:“芹麗，如果你願意，這以後就是你的家！”
張芹麗忙掙紮開，說:“吳校，你說笑了，這怎麽會是我的家呢？”
“芹麗，你知道的，這麽多年我一直喜歡你！”吳立本深情款款地說。
張芹麗有點慌張，忙說:“吳校，你別說了，我是有夫之婦，我們都是老師，說這話不合適！”
吳立本看著張芹麗的眼睛，說:“芹麗，你和那個王大壯，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配不上你。”
張芹麗眼神閃躲，說:“吳校，別亂說了，哪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
“芹麗，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馬上就能讓你調到縣城，你看看這個房子，你喜歡什麽樣我們就裝成什麽樣，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吳立本激動地說。
張芹麗冷笑了一聲，說:“吳校，現在你說王大壯配不上我，但是當年，我聲名狼藉之時，隻有他願意娶我，那個時候，你對我可是避之不及的！”
說起這件事，吳立本有點不知怎麽說，確實在那個時候，他不能，因為他有老婆即使沒有老婆，他也不敢娶他，他是一個把臉麵看得比什麽都重的人，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再娶，不是沒有人願意嫁他，隻是，他想找的，是同樣有工作又漂亮的，他可不想找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隨便過日子。
吳立本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說:“張芹麗，裝什麽裝，前久不是你主動想勾搭我的嗎？那天晚上你約我去學校，還暗示你一個人在學校，其實你想什麽我清楚得很，我不是傻子，人都是有所圖的。”
張芹麗臉色通紅，自己已經被吳立本看得清清楚楚了，她也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她。
“芹麗，別傻了，隻要你和王大壯離婚，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吳立本走過來摟住張芹麗。
張芹麗沒有在反抗，她靜靜地看著窗外，這座城市，會不會有自己的一小塊地方。
尖銳的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把張芹麗拉迴了現實，她看了看，是楊曉薇 ，慌忙推開吳立本接了起來。
“喂，張姐，你剛才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現在迴賓館你也不在，你去哪裏了？”楊曉薇著急地問。
“我……我出來吃點東西，有點餓了，馬上就迴來！”張芹麗慌忙說。
“哦，那你注意安全啊！”楊曉薇說。
張芹麗掛了電話，說:“吳校，我要迴賓館了，再不迴去，曉薇會著急的！”
“芹麗，縣一小有一個語文老師的空缺，縣一小的校長是我的舅舅，隻要你願意，那個名額就是你的！”吳立本說。
張芹麗呆呆地站在原地，縣一小，是多少像她這樣的鄉村教師擠破頭想進去的地方，沒想到在吳立本這裏這麽輕鬆。
“那你自己怎麽不去？”張芹麗疑惑道。
“哈哈，我嘛，另有打算，現在不是也是一個小校長嗎？以後還有更好的機會！”吳立本不便多說。
張芹麗本已堅定的心再起波瀾，吳立本說的這些，可能王大壯一輩子都無法給她。
“可是我有兩個孩子，你能接受我的孩子嗎？”孩子是張芹麗最大的軟肋，她一心想進城，除了是自己想體現更大的價值，其次就是想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吳立本思考了片刻，說:“你有兩個孩子，但是你隻能帶一個，王大壯應該也隻允許你帶走一個，最好是帶走女兒 ！”
“如果我兩個都要帶呢？”張芹麗說出自己的條件。
“芹麗，現在談這個還太早，隻要你離婚和我在一起，其他都不是問題！”吳立本不想過早把話聊死。
張芹麗轉身，說:“吳校，我該走了，時間不早了！”
“等你的答複！”吳立本笑道，在他看來，張芹麗肯定會動心，這是十拿九穩的事。
張芹麗慌忙走出小區，她迴頭，看見吳立本還站在窗前向她揮手，張芹麗忙轉過頭，快速離開了。
其實，王大壯和吳立本相比，真的是一點兒可比性都沒有，張芹麗這些年先後和王大壯生了兩個孩子，念的也就是王大壯在那個時候接納她，給了她一個家，她突然覺得，她該報答王大壯的已經報答了 ，或許，她真的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張芹麗走在街上，街上大部分商鋪已經關門了，隻有一些燒烤攤還在營業，還有一些ktv，因為隔音效果不太好，偶爾傳來幾聲嘶吼。
三月的天氣，晚上的風還是有一點點兒涼，吹在張芹麗臉上，張芹麗瞬間打了個寒顫，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吳立本給她說的這些，會不會隻是在給自己畫大餅？
張芹麗迴到賓館，楊曉薇還沒有睡，因為張芹麗不在，徐家航也在他們房間坐著和楊曉薇聊天。
看著楊曉薇和徐家航，兩人眉眼間幸福的模樣，張芹麗打心底裏羨慕不已，有愛情為基礎的婚姻，確實更幸福一些。
徐家航看見張芹麗迴來，也不好意思再賴在這裏，起身迴自己的房間去了，楊曉薇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張姐，不好意思，他就是在這裏坐坐！”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本來你們夫妻可以開一間房的！”張芹麗說。
楊曉薇臉紅了起來，說:“張姐，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我……我好久沒有來縣城了，就隨便逛逛！”張芹麗說。
“哦哦，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天的培訓呢！”楊曉薇說完，就睡了。
張芹麗想著吳立本說的話，離婚，難道她真的要做村裏離婚第一人嗎？王大壯會願意和她離婚嗎？王大壯說過，離婚她一個孩子也不準帶走的！
她不能離婚，但是，進城的夢眼看就要實現了，她不想錯過，還有那140平的大房子，那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
如果，她真的和吳立本在一起了，那以後，她再也不用在那個小山村裏，鞋子褲子不用總是浮著一層灰，她也可以每天把地板拖得鋥亮，想穿什麽漂亮的衣服都可以了。下班迴家，她可以吃過晚飯就出去逛街，散步，睡前可以每天洗澡，再也不用和那些豬啊雞啊牛啊打交道了。
再說她的工作，如果她真的能去縣一小，那她相信，她的教學水平一定能勝任那裏的教學。那裏的學生也一定比鄉下的學生見多識廣，也不會再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吧。縣城的學生，應該多數在父母身邊，很少有留守兒童吧，她可能再也不用把心思全花在留守兒童身上，沒有一點兒自己的空間了。
這樣的生活，是她想了十多年的，現在，機會就擺在她的麵前，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