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鳳見段譽才迴來就要走,忙拉住他,撒嬌道:“段譽,你能不能不要走,陪陪我,你都迴去這麽長時間了,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段譽愣了一下,這樣的徐彩鳳他從沒有見過,他心裏本就有點內疚,再看徐彩鳳的樣子,心軟了下來。


    “好,不去了,明天再去,反正也沒有事,睡覺!”段譽說。


    “我去給你放水,先洗個澡,奔波了一路,全身都是灰。”徐彩鳳說著就要去衛生間。


    段譽一把拉住她,說:“彩鳳,你還懷著孕呢,你沒必要這樣對我,我自己會弄!”


    “沒事,我願意伺候你!”彩鳳笑了笑,段譽剛才的話,很明顯是在關心她,這幾天所有的怨氣,都煙消雲散了。


    段譽去洗澡了,徐彩鳳幫他把衣服遞了進去,說:“段譽,你先把髒衣服遞出來,我幫你放進洗衣機。”


    段譽伸手把衣服從衛生間遞出來,徐彩鳳把衣服拿走,悄悄進了房間,翻了翻口袋,剛才段譽看的照片果真在後褲包裏。


    這就是一張普通的全家福,看起來家裏人還不少,個個體體麵麵,徐彩鳳看著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她嫁的不是一般的家庭。


    突然,她的笑容凝固了,段譽旁邊的那個女人——楊曉薇,楊曉薇為什麽會出現在徐家航家呢?而且還出現在徐家航的全家福裏,她作為段譽的媳婦都沒有見過段譽家的人,楊曉薇居然見了段譽說家人,還拍了全家福,這太荒唐了。


    段譽洗完澡出來,看見徐彩鳳坐在床邊,手裏捏著一張照片,默默地流著淚。


    段譽有點不敢靠近,徐彩鳳的樣子讓他害怕,而且他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麽楊曉薇會出現在他的全家福上。


    他擦著頭發走進去,一把奪過全家福,說:“不要亂翻我的東西!”


    徐彩鳳抬起頭看著段譽,擦了擦眼淚,指著全家福上的楊曉薇說:“她為什麽在相片上?”


    “在相片上奇怪嗎?”段譽不理會她。


    “過年你們在一起過的?”徐彩鳳看著段譽,說。


    “沒有!”段譽迴答道。


    “那她為什麽在你家全家福上?”徐彩鳳瞪著段譽。


    “我爺爺奶奶喜歡她,就讓她一起拍了!”段譽說。


    “段譽,你別轉移話題,我是說,她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家?”徐彩鳳一字一頓地說。


    “碰巧,碰巧遇見,我就邀請她去我家吃飯!”段譽說。


    “碰巧?據我所知,你家和她家壓根不在一個地方,怎麽會碰巧?”徐彩鳳說著,全身都在發抖。


    “愛信不信!”段譽擦幹頭發,躺下睡了。


    徐彩鳳一個人坐在那裏哭泣,段譽也沒有哄哄她,她一直覺得,隻要她默默付出,段譽總有一天會發現她的好的,更何況她還懷著他的孩子。


    現在,徐彩鳳心很痛很痛,他不知道段譽想幹什麽?楊曉薇已經嫁給徐家航,是她的嫂子,但是段譽好像還沒有放下楊曉薇,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嗚嗚嗚,段譽,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傻子,楊曉薇現在是我們的嫂子,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她?”徐彩鳳邊哭邊說。


    段譽聽著徐彩鳳的控訴,他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放不下楊曉薇,但是,現在徐彩鳳懷著孕,楊曉薇是徐家航的妻子,他不能承認,他不能給楊曉薇惹麻煩。他裝作沒有聽見徐彩鳳說的話,繼續閉目養神。


    “段譽,你給我起來,今天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睡的!”徐彩鳳伸手去拉段譽。


    “我很累,能不能不要鬧了!”段譽坐起來,怒氣值直線上升。


    “你不說清楚就不能睡!”徐彩鳳捶打著他說。


    “徐彩鳳,你這樣累不累?這日子不能過就趁著離婚!”段譽吼道。


    徐彩鳳一聽這話,哭得更大聲了,“段譽,你個沒有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給你懷孩子,你卻這樣對我!”


    “辛辛苦苦給我懷孩子?徐彩鳳,我沒有求著你生啊,當天我們兩個到底怎麽迴事?我還沒有問你呢!”段譽指著徐彩鳳說。


    “你……你……”徐彩鳳指著段譽,隨後又用手拍打著肚子,哭著說:“我可憐的孩子,你爸爸不要你了,媽媽該怎麽辦?”


    段譽心裏煩死了,他爬起來,穿好鞋子,伸手去拉徐彩鳳,說:“對,我壓根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徐彩鳳,我的孩子有你這樣的母親也是悲哀,走,去打了吧!”


    徐彩鳳一下子慌了,沒想到段譽這麽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這個孩子在自己肚子裏這麽長時間,已經和自己融為一體了,怎麽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她使勁掙脫段譽的手,說:“你放開我,我不去!”


    “去,今天必須去,徐彩鳳,不要總是拿孩子來威脅我,你的這個孩子,我壓根不稀罕!”段譽徹底怒了。


    “我不去,我不去!”徐彩鳳使勁掙紮著。


    楊大美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聽見徐彩鳳的哭聲,晃晃悠悠地出來查看,看見段譽正拽著徐彩鳳往外拉。


    “段譽,你要幹什麽?她肚子裏有孩子,你不要傷到孩子!”楊大美忙著去拉段譽。


    “傷著孩子又怎麽樣,反正我也不稀罕什麽孩子,她做我孩子的媽,那我永世不得翻身了!”段譽眼神兇惡。


    “混蛋,你個混蛋,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虎毒還不食子呢!”楊大美使勁掰開段譽拉著徐彩鳳的手。


    段譽提起衣服,指著楊大美和徐彩鳳說:“徐彩鳳,我告訴你,哪天想好了,要打胎我陪你去,要離婚,我也奉陪!”


    隨即又對著楊大美說:“還有你,要搞我強奸是吧是吧隨便你,我不怕你!”


    楊大美站在徐彩鳳身邊,瞬間不敢再說話,她沒想到段譽會說這樣的話,她現在實在是太後悔了,當初怎麽就看上段譽做自己的女婿了呢?如果彩鳳在村裏找個人過日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徐彩鳳站在楊大美身邊,哆哆嗦嗦地看著段譽離開,她害怕極了,原來,段譽不但不愛她,連她的孩子也不愛。


    “彩鳳,不要怕,媽媽在呢!”楊大美摟著徐彩鳳。


    “媽,我不想失去我的孩子,我也不想離婚!”徐彩鳳在楊大美懷裏哭了起來。


    “到底怎麽迴事?你們怎麽又吵起來了?”楊大美奇怪道。


    “我看見他的全家福,裏麵居然有楊曉薇!”徐彩鳳哭著說。


    “全家福?楊曉薇?”楊大美徹底懵了。


    “媽,楊曉薇就是一個綠茶,一邊勾搭著段譽,一邊勾搭著哥哥。”徐彩鳳說道。


    “又是這個楊曉薇,真是個婊子,我這就給你哥打電話,把她的真麵目戳穿!”楊大美拿出電話。


    “不,媽,不要告訴哥哥,哥哥在那麽遠的地方,不要讓他分心!”徐彩鳳忙攔住段譽。


    “那我們就這樣看著楊曉薇破壞你和段譽?段譽這孩子本性不壞,要不是看他也是一表人才,媽媽當時也不會往你們酒裏下藥!”楊大美說。


    徐彩鳳看著楊大美,驚呆了,“下藥?”


    楊大美眼神閃躲,說:“彩鳳,媽媽當時也是看你那麽喜歡段譽,他是大學生村官,媽媽覺得他前途也好,所以一時糊塗,往酒量下了藥。現在媽媽真是後悔,剛才段譽說的那些話,哪裏像個大學生說的!”


    彩鳳拉著媽媽的手,又哭了起來,沒想到媽媽背地裏為她做了這麽多的事,她一直喜歡段譽,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楊曉薇引起的。


    “媽,放心,我不會打掉孩子,也不會離婚,但是楊曉薇,我和她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鬥!”徐彩鳳狠狠地說。


    “對,彩鳳,不能忍氣吞聲,媽媽當年就是想家醜不能外揚,今天才會這麽痛苦,現在媽媽知道了,家醜就要外揚,而且要沸沸揚揚,楊曉薇這樣的人,哪裏配當老師!”楊大美把徐彩鳳扶到床上躺下說。


    楊曉薇在家裏,感覺耳朵很燙,不知道誰在提她。媽媽推門進來,說:“曉薇,媽媽覺得段譽那個小夥子挺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就把婚結了吧!”


    “媽,我和段譽什麽事也沒有,你不要亂說!”楊曉薇覺得不能再讓媽媽誤會了。


    “怎麽會沒有關係,你看,他參加了你爸爸的葬禮,又來給我拜年,怎麽能說沒有關係呢!”楊曉薇媽媽笑著說。


    “媽,其實段譽已經結婚了,你不要亂點鴛鴦譜!”楊曉薇說。


    楊曉薇媽媽愣住了,“結婚了?”


    “對,結婚了,娶的是村主任的女兒!”楊曉薇說道。


    楊曉薇母親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楊曉薇,你是怎麽迴事?段譽已經結婚了,那你還跟她勾勾搭搭幹什麽?”


    “什麽勾勾搭搭?媽,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楊曉薇瞪著媽媽。


    “他一個已婚男人,來給我拜什麽年,你去他家幹什麽?楊曉薇,你不會是破壞人家家庭吧?”楊曉薇媽媽眼神盡是傷心。


    “媽,我沒有,他就是我一個普通朋友!”楊曉薇百口莫辯,她現在真後悔,為什麽要告訴媽媽段譽結婚了呢?


    “楊曉薇,我告訴你,我們家雖然窮,但是那些傷風敗俗的事可不能幹,你要是破壞別人家庭,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楊曉薇媽媽說著,用手指著楊曉薇。


    楊曉薇覺得自己好委屈,她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卻被媽媽扣這麽大一個罪名,她的媽媽,為什麽不問問自己有沒有什麽苦衷,為什麽不好好說話,一上來就指責自己。


    段譽和徐彩鳳結婚那件事,明明受害者是她,她無處訴說,隻能一個人把苦往肚子裏咽。


    “媽,你女兒不是這樣的人,禮義廉恥我還是懂的,放心,不會給你丟人的。”楊曉薇說完,用被子蒙住頭,不再理會媽媽。


    楊曉薇媽媽見楊曉薇不搭理自己了,走出了房間,本來她很高興,以為曉薇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沒想到是這樣的,她心裏很難過。


    她來到曉薇爸爸牌位前,看著照片上楊曉薇爸爸的遺像,抹布擦了擦,說:“老楊啊,你走了,倒是清淨了,我好害怕,教育不好你這兩個孩子。”


    坐了很久,楊曉薇媽媽去拿鑰匙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遝錢,數了又數,剛好一萬塊,這錢本來是她準備給楊曉薇結婚置辦嫁妝的,她以為馬上就會用上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楊曉薇爸爸葬禮時,段譽拿了一萬塊錢,這些年,楊曉薇的錢幾乎都拿給了家裏,她拿著錢,走進楊曉薇房間,她知道,楊曉薇壓根沒有睡著,她把錢放在床前的桌子上,說:“曉薇,這是一萬塊錢,你把它拿去還給段譽,我們不要欠別人的!”


    楊曉薇猛地坐了起來,看見桌子上的錢,五味雜陳。


    “媽,我發了工資會慢慢還他的!”楊曉薇說。


    “還了吧,不要欠別人,媽媽以前是你爸生病,迫不得已,欠債的日子不好過。”楊曉薇媽媽說。


    楊曉薇知道媽媽的意思,過去因為家裏欠讓錢,無論別人怎麽說話,媽媽都是陪著笑臉。


    楊曉薇接過錢,拉住媽媽的手,說:“媽媽,你不要擔心,我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媽媽拍拍曉薇的手,摟過她,說:“曉薇,人要有骨氣,我們雖然窮點,但是媽媽隻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遵循自己的本身心,媽媽不希望你不要委屈求全,做一些自己違背本心的事。”


    “媽媽,不會的!”楊曉薇摟住媽媽,她都忘了有多久沒有這樣和媽媽相擁了,記憶中,她一直忙於勞作,很少有時間陪伴她,更沒有時間這樣相擁。


    從小到大,別人的父母可能會擔心孩子叛逆,但是她和弟弟,沒有叛逆期,也不敢叛逆,他們隻要好好長大,就是減輕父母的負擔了。


    這樣的日子,楊曉薇格外珍惜,“媽,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媽媽笑著摸摸曉薇的頭,躺進了被窩,這一晚,楊曉薇睡得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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