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過幾圈樸樹千葉心知躲閃不過,大聲吼道:“住手!”


    好在王長生當真沒有殺心,聞言身形一動就此住手了。


    卻見那樸樹千葉使個花哨動作,從地上騰得彈起身形。看看有些啞口的觀戰眾人,分毫羞慚之色也無,大手一揮自我找補道:“我這欺神棒法太過厲害,先前不曾還手隻是想看看王道友的真正實力,免得我收手不及,真格的重傷了王道友。還請王道友原諒我樸樹千葉未拿出真本事爭鬥的罪過。”


    一旁的陰煞看在眼中,不禁喃喃自語道:“厲害呀!單看這份從容鎮定和不要臉的本事,竟是比我還要勝過一籌!”


    王長生喝道:“如此再戰就是。”


    眼見王長生又要動手,直驚得那樸樹千葉連連擺手,道:“道友你且莫著急,我要先熱熱身,才好比鬥。”


    王長生也不言語,將刀收起正身而立算做應下。


    樸樹千葉見此暗鬆了一口氣,裝模作樣的練了幾下,而後連唿帶喝的又朝著王長生揮了幾下大棒。


    說來也怪王長生分明沒有感覺絲毫外力加身,卻不由得腳下發軟頭昏眼花。樸樹千葉看在眼中,連忙又揮了一棒。這一棒使出,王長生頓覺頭重腳輕竟是就此栽倒昏厥。


    不遠處樸樹千葉見狀心中大喜,卻是掩住喜色連聲哀歎:“哎呀呀!哎呀呀!我這棒法怎得這般驚人呀,卻也不知王道友是被震暈,還是被我嚇暈的。哎呀!隻怪我神通太過,果真收手不及啊!”


    眾人連聲叫好不提,卻說王長生究竟是如何暈倒的?難道世間真有這等奇功妙法,而王長生不知曉嗎?


    當然不是。


    原來樸樹千葉知曉王長生的厲害,已是早有準備。起先想以世俗武藝擒下王長生,哪知王長生功高自然是失敗了。


    樸樹千葉一計不成又使它法,竟是在新換的大棒上撒滿迷藥,爭鬥一番又揮過幾棒已將迷藥盡皆送在王長生身上。樸樹千葉的藥是用靈法秘煉而成,王長生未曾動用靈法自然看不破,這才有了王長生暈倒的事。


    樸樹千葉心中喜悅,吩咐道:“將這人綁會山中。”


    此言一出卻是惹惱了陰煞,隻見陰煞一聲怒吼竟是將長命喚出。黑熊長命受了陰煞的召喚,顯出法相化作幾丈大的健碩巨熊,看向圍困眾人怒號一聲就要逞兇。


    通過樸樹千花的描述,二梁山眾人已是對長命有所了解,如今見這兇神現世不禁連退幾步。


    樸樹千葉見眾人這副模樣,略一思量道:“且慢動手!我等兄弟並無惡意,隻是王道友受我棒法所傷,需得山中靈藥溫養才可痊愈。”


    陰煞看了看王長生便喚住長命,卻不搭話,雙手掐訣引動鬼氣洶湧,雙目金光一閃,厲喝一聲:“倒!”


    此言一出那樸樹千花即刻應聲倒下。隻慌得那樸樹千葉連連出聲質問。


    陰煞也不慌張,道:“果不出我家上仙所料,你們果然不懷好意,也虧得上仙令我留下這等後手以防萬一。你們不要慌,這個娃兒是被我繩索上陰邪惡氣侵害了身體。若是我家上仙無恙,這個娃兒自然無事。若是我家上仙受了丁點損傷,這娃兒少不得被惡氣侵身腐體魂歸九幽。”


    那樸樹千葉果然害怕,隻得好言相勸。陰煞則讓長命托著王長生,一同去往散元荒地二梁山。


    二梁山的一處密室中王長生蘇醒過來,樸樹千葉立刻上前,好似久熟的親朋一般噓寒問暖。


    這時陰煞傳音過來,言說幾句王長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樸樹千葉開口道:“王道友,我等山中兄弟確實無有惡意,隻是想請你到山中一敘,否則布下陣法設下機關用以埋伏,道友雖有玄通妙法也有全身之理。當然我要承認,今次下山有先給道友個下馬威的想法,卻是真的。”


    王長生也不多言,對陰煞道:“你可先驅除千花道友體內部分惡氣,免得真傷了千花道友的身體。”


    陰煞聞言也不管樸樹千花身在何處,隻隨意張口吸了幾下,就言說道:“行了。”


    樸樹千葉以為是陰煞不肯出力,連忙一拜就要說話。


    王長生伸手放出一股靈力將其扶起,道:“我這夥伴道法通玄,可傷人於無形,亦可救人於無形。道友迴去一看便知。”


    樸樹千葉也分辨不出,王長生這話是在恫嚇自己還是真有其事,也隻得先行離開了。


    當天晚些時候,樸樹千葉來到樸樹千花處探望。


    樸樹千花已經蘇醒過來,側躺在床上休息。許是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見樸樹千葉進來,樸樹千花也隻打了聲招唿卻未起身。


    樸樹千葉來到床邊,雖見樸樹千花的麵色和精神都還不錯,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問道:“千花,身體怎麽樣了?”


    樸樹千花迴道:“哥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樸樹千葉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十分嚴肅的說道:“千花,你修行的資質極佳、悟性又高,再加上我們樸樹家的靈法極為精妙,是以即便是跨境界戰鬥也是少有能勝過你的。這本是件好事,卻也因此讓你有些心高氣傲不肯服輸。你要知道世間多有能人,日後切不可再任性妄為。”


    樸樹千花知道樸樹千葉說的是前時自己自願被王長生所縛的事,本是想爭辯幾句卻見樸樹千葉麵色嚴肅的很,也就不敢說話了。


    樸樹千葉見此也就不忍再訓斥什麽了,略一沉吟說道:“說起這王長生,前時你說他能以同境界與你相鬥卻不落敗,我還有幾分不信。如今看來他確實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樸樹千花聽了這話卻不認同,說道:“哥哥,你也莫要誇他。依我看他隻不過是借助那兩隻靈寵的力量罷了。”


    樸樹千葉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既然是他的靈寵便是他實力的一部分,即便完全是借助靈寵的力量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說起此事倒還真有些蹊蹺,靈魔試煉分明是禁止攜帶靈寵的,他是如何將靈寵帶入的呢?看來此人還真有些道道,如此說來卦象顯示的還真無虛假。”


    樸樹千葉說話聲音愈來愈小,到最後倒像是自己喃喃自語了。


    到後來樸樹千花隻能看見自己哥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話已經聽不真切了,於是張口唿喚了樸樹千葉幾聲。


    樸樹千葉迴過神來,放下心中所想對樸樹千花說道:“千花,你看王長生這人如何?”


    樸樹千花與樸樹千葉相處日久,見樸樹千葉說話時的神態表情猜出其中幾分蹊蹺。是以不答反問道:“哥哥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樸樹千葉迴道:“哥哥來之前已經與王長生聊過,我觀其人是極好的。妹子修行已久卻始終孤身一人,可曾想過要找······”


    樸樹千葉剛說到此處,樸樹千花連忙起身並打斷樸樹千葉的話,道:“哥哥怎得又提道侶的事。我已與哥哥說過,我意在全心修行,不想為其它的事分心。”


    聽聞此言,樸樹千葉麵色一肅,道:“若有合適的道侶,相互扶持鼓勵反倒利於修行,你莫要以此為借口推脫。”


    樸樹千花見自己的哥哥今日格外認真,心知尋常用慣了的借口今日是糊弄不過去的。


    於是便說道:“實話與哥哥說,千花也不是全然反對尋找道侶一事。隻是我們好歹也是樸樹家的後裔,似王長生這等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我看不上。哥哥莫要隨便尋個什麽人便來問我啦。”


    樸樹千葉迴道:“我妹千花所說不無道理,隻是這王長生卻有些不同。他此時確實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過你要知道鳥王幼時亦不能飛,獸長幼時也需扶持。哥哥已經卜算過了,此人非是尋常人,日後當是睥睨天下號令群雄的人物。妹子莫要因其此時普通,而不識真英雄。待其一鳴驚人之時,悔之晚矣。”


    樸樹千花聽了這一番話當即一怔,卻並沒有立即迴答,思量了一會兒之後,道:“哥哥年長於我又專修卜算一道,看人看事定然是準過我的。隻是千花要說的是:過去的事成了定數,以哥哥之能卜算的結果定然是不會有差的。可是這未來的事變化萬千,既不可控又易受影響,說不準哥哥這一卜算就已經改變了未來呢。”


    樸樹千葉聞聽此言雙目含笑,將右手掌向前一伸說道:“哥哥早已知道你要這樣說,你且看這是什麽。”


    樸樹千花依言一看,頓時情緒十分激動,甚至目中已有淚光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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