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點尾修士一死,長命沒了束縛急急向前,意欲將那年老點尾修士的屍體吞入腹中。


    卻在這時黃衣道人冷“哼”一聲,道:“此獠是我所斬,一切應是為我所有。”


    王長生聽聞此言暗中傳音喚住長命。


    那長命雖是不情願,不過還是按王長生的吩咐,奔向不遠處那具點尾青年的屍體。


    哪知這時黃衣修士在此出言,道:“若非我出手,你們恐怕是命都沒了,如今還要爭搶嗎?”


    一聽這話陰煞心裏這氣呀,暗中傳音對王長生道:“上仙,我看這老家夥兒是個欺軟怕硬的,不能輕易順了他的意。不如我·······”


    王長生暗中出言壓下陰煞,對黃衣道人道:“道友之言並非全無道理。不過斬殺此魔我也是出過力的,而且此魔從我處搶去的一株鬼草,我卻必須拿走。”


    黃衣道人麵色一寒,道:“我若是不肯呢?”


    王長生雙目一眯,冷聲道:“那便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了。”


    哪知此話一出黃衣道人當即失了氣勢,遠遠的對王長生喊道:“那好,那好。此草可由道友取走。”


    哪知王長生卻是不肯了,道:“此魔的屍體我也要取走。”黃衣道人默不作聲算是默認。


    陰煞喜上眉梢,化作黑氣喜不自勝的前去取過鬼草不提,長命將頭顱咬下身軀吞入腹內,不多時卻又吐出一塊黑方磚。


    王長生見陰煞安全的取迴鬼草,取了頭顱收了方磚,吩咐一聲就欲帶著陰煞、長命離開。


    卻在這時黃衣道人突然出聲攔阻道:“道友若肯留下替我護法,此二人身上的寶物連同屍體可盡歸你們所有。”


    王長生遁光略停道:“參加靈魔試煉旨在震懾異族,如道友這般豈不是害己而且誤事嗎?”說完遁光一起竟是直奔煉元期區域而去。


    黃衣道人連忙喊道:“此二魔非是尋常之輩,你出手斬殺了他們,還想安穩活命嗎?”


    再看王長生聞而不答,哪有半點停留。


    眼見王長生就要遁入煉元期區域黃衣道人大為著急,心思電轉之後,焦急的說道:“庸人誤族!哪裏知道斬殺的異族越多,我人族禍事來的越快。”


    此言一出王長生竟是漸漸停下遁光,轉身看了黃衣道人一眼,道:“道友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黃衣道人見王長生真的停下,暗中長舒了一口氣,抖擻精神即刻道:“我人族地處靈、魔、妖三境相交之地,因境地不同天生與臨近的魔境點尾族、妖境的機陽族不和。


    而我族原本是無有立錐之地的流浪小族,腳下的這片土地本是巨手族所有的。隻因當初巨手族與魔境的點尾族爆發衝突,此片土地被點尾族侵占。我族則出手搶迴此片土地,卻是趁機占下在此立足。是以我族與巨手族也是並不和睦的。


    如此我們人族已是四麵皆敵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我族仍能屹立不倒,憑的是我族比這三個族群都要強一些這不假,不過更重要的是這三方分屬不同陣營難以齊心。


    如今人族的危機到來,倒不是因為我族衰弱了,反倒是因為近這百萬年來我族強盛了不少。那三家哪裏肯坐看我族一家獨大?聯手的概率越來越大,危機至此而生。


    依我看如今情勢微妙,隻需丁點星火便可引發劇變,或許就是從道友離此而去,迴煉元期區域興風作浪而始。”


    黃衣道人說至此處,陰煞忽然吱呀一聲,對王長生暗中傳音道:“不好!上仙可曾記得上次生擒薑雪兒時,有人族修士出手破了那巨手族的大陣?看來這人族境內可不是什麽良地了,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王長生傳音迴道:“隻是不知薑雪兒口中的那位聖王可還安好?若是安在那還好說,若是已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即便有事各方還需籌資備戰,戰事絕不在這一時三刻之間。這人有些學識待我再問問他。”


    王長生道:“聽道友之言,難道我族就不該發展嗎?”


    黃衣道人迴道:“真正的發展強盛那是好事也是應該。不過我族正真的危機,並非全然的由外部勢力所致,真正的危機在我族自己內部。”


    王長生聽此,道:“倒要請教道友。”


    黃衣道人道:“我人族內部問題有三。其一:與民爭利。當初我族初在此境立足,為了快速發展,將一切元石、靈性礦產收歸族中統一管轄,任何人不得私自開采交易。此法能使我族快速發展,當時局勢不穩外族隨時可能侵犯,是以當時的修士多是心甘情願的。不過此法施行一直持續至今,造成貧富差距越來越大,窮者無有一塊元石,上幫大派元石百萬。如此豈能不激化社會矛盾?


    其二:那些把控礦產的宗門、家族、幫派驕奢太過。長時間的把控資源,使這些人忘記了原本的使命,逐漸的失去了原則。把資源用在自己宗門勢力的增長和擴張上還算好是的,更有些可是專用在自己的享受和無用的麵子工程上。若是僅止於此倒也還罷了,激化矛盾的是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繼續驕奢的目的,不斷的搜瓜侵害普通修士的利益。具體的表現就是這些大宗門煉製的法器等各類修行用品,貴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其三:我族不重視修行法門的傳播普及。修行的法門、煉器製符的方法技術是應該保密保護,這一點我不反對。不過過於的保密防範外族偷學,而導致我族自己的修士也得不到,那麽再好的功法保護的再好也沒有意義。實際上保護隻不過是好聽的借口罷了,自私沒有大局才是根本。任誰肯將自己耗費資源、辛苦研製得到的學問,傳與他人呢?更何況若是人人皆學了去,這些天價的器物又賣給誰呢?”


    道人說至此處閉口不言了,王長生麵色如常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那依道友所言,應該如何呢?”


    道人開口道:“改革。”隻此二字再無它言。


    王長生見那還有道人絕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也不追問暗中傳音對陰煞道:“這人是個有用的人,你以鬼目神通仔細觀察,時刻提防陌生修生靠近,我們一時之間走不了了。”


    陰煞聞言一愣神,而後迴道:“上仙,如此貪婪怯懦之人要其何用?上仙莫要上了他的當啊!”


    王長生傳音道:“能夠任用那些人人皆知的賢才,隻是能用人。還能夠任用那些性格上有缺陷、能力上有不足的人,才是會用人。這人貪婪怯懦恐是不假,不過他既知道人族上層的情況,又通曉基層的民情,而且聽其口氣又似是久苦而有改革熱情和衝動的人,這樣的人不能任其死在此處。”


    也不知陰煞聽沒聽懂,倒是依王長生之言做事去了。


    王長生遁光一起飛迴一些,對黃衣道人開口道:“先生不似魯莽妄為之人,何故進了這靈魔試煉的場地?”


    一聽這話黃衣道人麵色一苦,道:“非是我自願進來,逼不得已罷了。


    我名蒼黎生在上荷的大家族蒼家。


    不瞞道友我生來聰慧深得家中長輩喜愛,從小便將我當作家中繼承人培養。從小嬌生慣養,我也就恃寵而驕哪有半點低調謙遜,哪知族中兄弟卻隻是麵上恭敬有加。


    當然若是我能一直保持優秀的姿態,這些人少不得會將麵子上的功夫做一輩子。


    可是在進入煉元中期後我修行速度大大減慢,甚至到了壽元將近時不得已采用秘法強行提高境界。族眾兄弟們見此情景,竟是聯合一處要先行置我於死地,這才有了今日之行。”


    王長生道:“如今我冒險留在此地保你周全,卻是不知有何好處?”


    蒼黎道:“我可助你在那無主之地建立基業,待事情有變便可憑此驅除入侵的異族,建功立業名傳天下。”


    哪知王長生並不動心,搖搖頭道:“道友所說的終歸太遠,不足以保下眼前的性命。更何況如今看來道友在家族中都過得並不順利,又怎麽談論禦敵於外族呢?可是還有什麽其它好處嗎?”


    蒼黎聞聽此言竟是哈哈一笑,道:“看來道友是懷疑我的能力,怕我未曾等到那個時候,便已經死在族內爭鬥上了。實則我的心思都用來對付家族之外的人了,對於族內,在此事之前則並無防範,這才有今日之禍。”


    王長生仍舊不肯,道:“此次入陣的能人眾多,若是僅有這些,我看道友還是另尋一固元期的同伴更穩妥些。”


    蒼黎連忙道:“實不相瞞,我知道參加試煉族內兄弟必然出手殺我,所以在來之前曾花費極大代價請高人卜算過。那位高人為我畫出一地,言說呆在此處若是蒼天相助,則可得遇有緣人救我。而且我看道友分明已是動心並且做了決定,卻是非要再多榨取些!不過也是無妨,我就再說一事。我看道友剛才收下一塊黑磚,不知道友可是知道那是何物嗎?”


    王長生搖了搖頭,確實不知道。


    蒼黎高深莫測般的說道:“我可借此物尋得百萬靈兵、千萬靈丹,不知這些可否救下我的性命?”


    王長生點了點頭,道:“足夠了。”


    蒼黎這才難掩興奮的接著說道:“此物名為‘掐陣磚’,乃是開啟兵器庫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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