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兒突然麵色一變十分嚴肅的說道:“我的本源之力損失殆盡,氣海四分五裂靈力時刻外泄,生命已在枯竭邊緣。跨境傳送空間震蕩之力定然駭人聽聞,我之身軀無法承擔。道友既是高義之人,懇請你代我將靈草送迴。薑雪兒身死此處可無憾矣。”


    王長生對於薑雪兒生命垂危之際表現出的品質十分欣賞,寬解道:“薑道友且放寬心,我師門的傳送陣空間之力小的很。而且道友雖受傷極重我雖沒有辦法醫治,不過迴到人族說不定還有靈丹妙法可以醫治。”


    王長生雖是這樣說,不過薑雪兒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直到王長生答應若有萬一可代為送達才放心。


    王長生的打算是想將薑雪兒送迴巨手族聖地的。


    薑雪兒卻覺得現在的巨手族可絕不會是一個可靠的去處,因此請求王長生另換一個地點。聽此言王長生率先想到的是天支子所留的傳送陣,不過此陣隻能用一次且短時間不可能迴來了,自然需要慎重考慮。


    說是需要慎重考慮,其實王長生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隻是在離開前需要處理些事罷了。將薑雪兒安排在茅屋中養傷後,王長生與陰煞便開始遍采山中精果靈植。幾日之後山中事宜基本處理妥當,唯未見先天元根真容。


    這一日王長生催動控陣決穿過種種禁製,帶領陰煞、長命徑直來到山頂。哪知山頂空曠卻隻有皚皚白雪,哪有半點元根的影子。


    王長生略一思量,對一旁四處張望尋個不停的陰煞道:“想來應是我們神念修為尚淺,這才無緣得見元根真容吧!”


    陰煞鬼目神通了得,飛上虛空目中放出兩道金光向四下掃視。道:“上仙,這山頂之上盡是皚皚白雪也無甚出奇之處,隻是空曠的很無有盡頭的樣子。”


    王長生使出全力帶領陰煞向前飛去,然而過了一個時辰了仍沒有任何發現。如此王長生也就熄了觀看先天元根的念頭,知會陰煞一聲準備返迴山下。


    哪知王長生剛一掉頭,儲物空間中的長命突然異常的暴躁起來。長命還從沒有如此反常過,王長生心念一動將長命從儲物空間中放出想要看個究竟。哪知長命剛一現身立刻向前瘋狂的跑去,好在剛跑幾步便被山上的禁製擋住。


    不知怎得長命發狂般撞擊著禁製,試圖衝破禁製靈光的阻隔。


    陰煞與長命相處日久生出許多感情,對王長生道:“上仙,我們左右也是無事,不如······”


    王長生略一思量,抬手一揮停了阻擋長命的禁製。那長命還以為是自己功勞呢,頗為興奮的叫了幾聲,迴頭看看王長生與陰煞跟在身後,這才放心的繼續向前跑去。那長命在周圍丈許的範圍內不停的的兜兜轉轉,來會幾次穿過同一道禁製。王長生與陰煞開始還跟著賺了幾圈之後就停下了。哪知那長命確是不肯,以不足一尺長短的身軀硬要拉扯著王長生前進。


    又轉過幾圈分明還在原地,王長生卻感覺禁製後異樣,也就停下了控陣決。長命卻是異常的興奮起來,不停的反複的撞擊著禁製光幕。陰煞見長命竟是有將頭撞破的危險,連忙將它拉開。長命卻是不肯張牙舞爪嗚咽哀嚎,終是掙脫不開陰煞的束縛。陰煞看了眼麵露思量之色的王長生,靜靜的等在一邊並不開口相問。少傾之後,王長生看了眼麵向禁製光幕一臉失魂落魄的陰煞,伸手向前打出一道靈光。禁製光幕一陣波動,竟然顯現出另一番景象。


    隻見身前百丈處的虛空中,竟然憑空出現一個非常巨大的蜂巢,無數成人大小的蜂子正依附在上麵。陰煞目力更好,看了眼麵目猙獰遍布黑黃兩色花紋的蜂子,無不驚駭的說道:“上仙,這難道就是噬魔靈蜂?怎麽它們既不振翅也無元力波動放出,就可在虛空中攀爬?”


    王長生倒是麵色平靜,道:“先天元根不是我們這樣弱小的生靈可以看得見的,想來這些噬魔靈蜂正是在元根上攀爬。”


    聽此言陰煞看眼懷中的長命麵上驚色不減,道:“原以為長命與凡熊無異,哪想到竟有這般神通能尋到元根的所在!”


    王長生道:“師尊曾言長命的母親曾來山上吞噬了無數的靈蜂,想來長命是嗅到了母親的氣息這才如此的吧。若非師尊曾經明言禁製之內危險無比,就此放長命進去也是好的。”


    陰煞看了眼幾經努力無果失魂落魄的長命心生憐憫,又見王長生似要就此離開,連忙道:“上仙,要說像我這般無父無母的生靈也就罷了,如長命這般找到了母親的氣息卻不得親近,還真是可憐!想這長命還未睜眼便沒了母親,若非有上仙護佑,這般弱小也不知要遭多少欺淩。”


    王長生聽聞此言,眉頭不經意間動了動有些失神起來。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王長生看了眼陰煞與長命,又指了指禁製光幕,道:“陣內危險之至,若是放你入陣出了差池你可莫要怪我。”


    哪知王長生此言一出,長命竟似聽的懂一般興奮的叫了幾聲。王長生麵色微驚,苦笑著搖了搖頭,輕歎道:“看來天意如此!”


    這時陰煞道:“上仙,我願與長命一同進陣,盡全力保他安全。”


    王長生道:“陣中兇險太過,隻由我們進陣即可。”


    陰煞吃驚道:“什麽?上仙要親自入陣?陣內危險上仙無需涉此大險。”


    王長生道:“長命乃是故人之子,我曾答應好照拂。如今正值危難我若不肯出力,豈不是違信嗎?”


    陰煞聽聞此言,倒有些後悔先前說了那幾句話,施了一禮,決然豪壯道:“上仙,陰煞願一同前往。”


    王長生道:“此一去極有可能有去無迴,你做好了此等準備,可隨我一同進陣。”


    陰煞聽此言立刻膽寒,微微彎腰諂笑道:“上仙,依我看進陣其實並無太大的意義,何況還要為此冒如此大的風險。再說長命現在不過是個靈智未開的小娃子,也不能萬事由著它。”


    王長生主意未改,不過卻是想出言讓陰煞留在陣外。哪知這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陰煞偷眼看出。隻見陰煞腰杆瞬間挺直,一臉嚴肅,義正言辭的道:“上仙,我剛才隻不過是與你說個玩笑罷了,可萬萬當不得真!如今已經到了此地,哪有輕易放棄的道理?便是陣中有刀山火海,我陰煞也是要進去闖一闖的,如若不然豈不是平白弱了我鬼王的名頭?還請上仙萬不要開口阻攔我。”


    看那陰煞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倒像是王長生要輕言放棄的樣子。王長生也不與它計較,開始準備入陣事宜。


    做好充足的準備,王長生一催控陣決便進入陣內。這時蜂群最外圍的幾隻格外巨大的噬魔靈蜂中的一隻,突然停止了有序的爬動。王長生本能的感覺危險,下意識的催動控陣決想要離開。


    哪知就在這時那隻噬魔靈蜂突然振翅一下。這看似普通的振翅卻打斷了王長生的行動,因為振翅聲不僅猶如迅雷一般的震耳,而且王長生的神識海竟像是被突然重擊一般。陰煞的情形比王長生還要差些,竟被震散身形現出本相黑氣。按說長命與凡熊無異該絕無幸理才是,哪知長命非但無事反倒借此掙脫了王長生束縛,異常歡快跑跳吼叫拉扯著王長生。


    長命的意思是想拉扯著王長生一同前進,可是王長生神識震蕩哪裏動的了分毫。盡管長命異常的興奮焦急,不過王長生未動它也一直呆在原地不肯離去。一會兒之後王長生恢複了一些,他立刻提起全身的力氣想要帶陰煞與長命離開。可就在這時那隻噬魔靈蜂又扇動一下翅膀,如此王長生打算自然也就泡湯了。


    長命見王長生的動作忽然停住,轉頭看看噬魔靈蜂又迴過頭看看王長生,反複五六次後明白了過來。當即麵露猙獰兇色,咆哮幾聲向噬魔靈蜂衝去。長命的氣勢雖足,不過身長不足一尺盡管賣力狂奔,看上去終歸沒有什麽威勢。


    果不其然噬魔靈蜂見長命衝將過來,猛然振翅氣勢洶洶的徑直向這邊衝來。比之長命噬魔靈蜂的氣勢可就足了許多,隻一振翅便跨過七八十丈的距離。兩者之間隻剩下二三十丈,原本噬魔靈蜂隻需再振翅一次便可衝至近前,可是不知怎得卻忽然停了下來。


    狂奔中長命見噬魔靈蜂突然出現當即一愣,緩過神來後對著虛空靈蜂張牙舞爪連連怒吼。常言道:“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原來著長命雖靈智未開不通人言,卻有獸語,剛才是在說:“好個混賬!我還未找你算賬,你倒還跑過來挑釁,當真是欺我太甚!”


    這長命心裏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惱,哪裏還能好好的呆在原地,當即麵露兇色咆哮著向前衝去。噬魔靈蜂似乎真被長命的氣勢震住,一振翅便會去了。好麽隻剩下長命這通好跑,百丈的距離足足跑了將近一刻鍾,還累的夠嗆。


    話說長命跑到蜂巢下邊是又氣又累惱怒極了,不過卻是無論如何夠不到虛空中的噬魔靈蜂。長命不停的圍著蜂巢打轉,不時的對著虛空中蜂巢威脅似的虛抓幾下。


    對於這樣看似白費力氣的舉動,噬魔靈蜂卻表現的過分的緊張。很多靈蜂紛紛爬進蜂巢,還有有許多呆在原地身體不停的震顫,像極了人害怕時發抖的樣子。


    兜兜轉轉抓過幾下後,長命像是抓到了實物,欣喜萬分手腳合用像爬樹一般,在虛空中向上移動起來。蜂巢離地並不算太高,經過一番努力竟真被長命爬到蜂巢邊。


    竟有這等事情發生,那長命也是太不將噬魔靈蜂當成大兇對待了,一應後事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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