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已經等待多時的薑維友,終於收到了巨手族邀請人族破陣的信函。隨後薑元蒙與南離派趙先生又分別來信一封,使薑維有清楚的知曉了巨手族的打算。


    薑維友將信看完,虛空中出現一個中年儒士將信接過並細細讀了起來。一會兒之後,儒士道:“好狡詐的巨手族。不僅不肯將陣法打開,倒還想算計我們一把。想那巨手族的先祖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修士,他所設置的陣法確實不是那麽好破的。這件事可真有些難辦了!”


    薑維友直了直腰,道:“族中事先生多費心,我要去黑魔穀一趟。”


    儒士聽此言先是有些意外,隨即麵色大變,道:“啊!你不會是想打那潰陣蟻的注意吧?你莫不是瘋了吧?”


    薑維友麵色平靜,道:“我族可是供奉它們很多年了,而且我又到了如今這個年紀,那蟻巢再危險不過一死罷了。”


    異常激動的儒士麵有些許惱意,道:“看來你是真的瘋了!那段影像你是不曾看過嗎?想我人族在此立足之時,那潰陣蟻王可是帶著蟻群生吞了兩位妖王和一位魔王。當年潰陣蟻有黑魔門二爺的契約束縛,如今你若敢去那蟻巢便是個死。”


    薑維友仍舊麵色如常,道:“先生莫惱。聖王的事還沒有解決,薑維友怎會無故送死。那潰陣蟻王子孫眾多,即便蟻巢有上萬裏之巨,到如今恐怕也有些不足了吧。我若帶著族中至寶空間石,想來不僅性命無虞,興許還真可請動蟻王出兵。當然要動用族中的那半塊空間石,我會先去請示老祖的。”


    幾日之後,薑維友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隱秘山穀——黑魔穀。在靈境人族之中也有一些修習魔力的人,黑魔穀中黑魔門就是這些人聚集的地方。薑維友停在黑魔門防護大陣之外,十分仔細的規整衣衫,之後才遁光一起緩緩的向裏飛去。


    隻飛了三十幾丈,護陣之上就忽然升騰起一團黑氣,一陣翻滾之後,聚成幾丈高的模糊人影攔住去路。人影手中握著一柄長杆大錘,禮貌又不失威嚴的喝道:“前方是黑魔門轄境,來者止步。”


    薑維友伸手打出一件散發亮光的東西。人影一揮手將亮光攔在手裏,原來是一件金色的符紙。仔細的看了眼符紙,人影便轉身沒入大陣之中消失不見了。可歎薑維友雖是人族頂尖的存在之一,卻還是費了不少力氣才來到老祖的閉關之處。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間,地上沒有任何草木。在薑維友的身前有一處禁行標誌,再往前十丈擺著一隻一人高的白玉石獅子雕像,石獅邊上則有一個通往地底的兩丈粗細的洞口。


    薑維友站在進行標記外,對著石獅躬身施禮,道:“薑維友求見老祖,請前輩代為通稟。”


    那石獅隻不過是一件死物怎會迴答?薑維友等了一會兒卻見不到任何迴應,於是咬了咬牙向前挪了一步。


    不成想那禁行標誌突然發出一聲轟隆巨響,天地都跟著震動一般。緊接著在龍吟鳳鳴夾雜聲中,禁行標誌化作“陰、陽”兩個字,一前一後排列著。“陰”字在前,像是由暗紅色玉石雕刻而成散發淡淡紅光,一條尺許長的黑龍虛影正圍著它不停盤旋。“陽”字在後,像是由燒熔的鐵水灑寫而成散發熾烈白光,一隻金鳳虛影正圍著它不停盤旋。


    這幅景象將薑維友嚇得渾身一抖,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驚恐的自語道:“前陰後陽,進者死退著生,這是黑魔門的陰陽禁。”就在這時那隻白玉石獅蹬直前爪向後伸了伸腰,竟然是動了起來。


    見此情景薑維友大喜過望,滿懷希望的看著石獅。哪知石獅將兩之前抓疊壓在一起,一低頭將下巴擱在了前爪上,竟是就此懶洋洋的躺下了,哪有半點理會薑維友的心思。


    薑維友深吸幾口氣,麵色漸漸堅毅,竟是準備再次邁步向前。石獅懶洋洋的向薑維友瞟了幾眼,示意他向身後看。薑維友見此麵色微喜,轉身向後看去。不看不打緊,這一看薑維友頓時嚇的心驚肉跳。


    原來不知何時,在薑維友的身後竟出現一張散發五色靈光的巨大反曲弓。弓開滿月,一枝散發著青、黃、赤、白、黑五色的靈箭正瞄準著薑維友。


    薑維友驚唿一聲,“這是老祖的‘九龍破元弓’。”


    驚訝過後薑維友心中沮喪起來,無不失落的自語道:“難道老祖真不肯見我!”


    這話剛出口,薑維友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頓時情緒激動起來,一咬牙不要命一般徑直向前衝去。他這一動,虛空中蓄勢已久的五色靈箭,帶著龍吟之聲瞬間彈射出去。薑維友護體靈光也未開啟,眼見就要身死當場。


    竟在這時石獅後發而先至,雷吼一聲將靈箭叼住,並前爪一伸發出一道靈光把薑維友拍飛。薑維友並沒有受什麽傷,石獅嘴角卻有一絲血跡顯然已經受傷。石獅一搖頭將靈箭甩開,衝著薑維友憤怒的咆哮了幾聲。薑維友頓覺周身上下難受的厲害。


    這時自前邊的洞口處傳出一道聲音,“你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還如此莽撞?既然沒有靈銜草,為何還要強闖?”


    聽到這聲音薑維友欣喜異常,連忙跪下施禮,道:“老祖息怒,靈銜草已經有了消息,我今日就是為此事來的。”略一停頓洞口再次傳來聲音,“進來吧。”


    一個月後,王長生再次將神念送進封魔陣中。陣中的黑熊已經瘦弱的不成樣子,在她的懷裏多了一隻灰不溜秋夾雜著許多白毛的小黑熊。


    王長生看了眼還未睜眼的小黑熊,道:“恭喜前輩喜得麟兒。”


    黑熊頗為愛惜又有些悲傷的看著懷中的孩子,道:“也要恭喜你啊!”


    王長生一愣,不解的說道:“前輩此言何意?”


    黑熊道:“我這可憐的孩子經受了太多的苦難,如今雖是安全的降生了,終究是大損了先天元氣。不僅心智受到了影響,修行的資質也差到了極點。若是沒有極好的福緣的話,我兒絕對活不過三十年的。這對你來說豈不是大好事?”


    王長生麵色如常,道:“福緣一事最是難說,前輩現在恭喜我實在太早了些。”


    黑熊將懷中的小黑熊抱得更緊了些,道:“如今我已經快要永離人世了,想知道究竟是哪個種族將我們母子害到這般境地?”


    王長生閉口不言,看樣子是不想迴答。


    黑熊並未強逼,譏笑一聲道:“算了,問你又有什麽用?別看你這麽盡心竭力的為他們辦事,可說不準連你也被蒙在鼓裏呢!畢竟做了囚禁魔尊這樣的事,他們又怎麽敢以真麵目示人,必定會喬裝改扮冒充其它種族的。”


    王長生麵色微變,已是聽到了最不想或者說最害怕聽到的話。


    黑熊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塊玉簡,小心的放入小黑熊懷中,道:“這玉簡中刻有我和夫君‘納海’魔尊的影像,若我兒真有靈智大開的一日,你可將此玉簡給他。”


    王長生無聲的點了點頭。


    黑熊再次深情的看了眼小黑熊後,轉頭對王長生說道:“這座囚靈陣確實是極為珍惜且難以布置的陣法。我既然答應給你些好處,便以我兵解之火將此陣練成寶物給你吧。我已將控製此寶的法門‘大煉器咒’,刻錄在你的這縷神念裏了。”


    黑熊說完輕微轉頭,看樣子是想再看一眼小黑熊。卻不知為何又強行忍住了,迅急的在身上引起一道火焰。身處熊熊烈火中的黑熊,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用飽含深情的淚目慈祥的看著小黑熊,直到一切化為烏有。


    大澤山山穀中巨大的圓形光柱不見了,隻剩下抱著小黑熊的王長生和一座巨大的寶塔。王長生看著眼前神光內斂的十三級寶塔,自語道:“既然是囚靈陣所化,便叫你囚靈塔吧。”


    接著王長生默念幾句神識海中出現的‘大煉器咒’,囚靈塔便急劇縮小飛入王長生氣海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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