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支子隻不過將修行之法講說了一遍,不過王長生記憶力和悟性都極佳,已是盡皆記在心間。天支子好似已看出這一點再未多言,一揮手將王長生送進大陣間隙內。


    王長生隻覺眼前忽然一黑,等再看清時發現自己正懸浮在晶瑩透亮的流體裏。很快王長生便定下心神,按照天支子所授法門開始修行。


    時間飛逝一日一夜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不過王長生絲毫收獲也無。如此情形王長生竟是停下修行,一合眼沉沉睡去。睡醒之後王長生精神飽滿更無絲毫雜念繼續修行。這一修就又是十五天,在王長生以莫大毅力將靈決運行無數遍後,卻依舊毫無所獲。想這周圍元氣已經凝成實質竟還是困難重重,如即便是王長生也不得不感歎修行艱難。


    修行雖艱王長生卻無埋怨之心更無放棄之念,摒棄雜念繼續修行。功夫不負有心人,不知又過了多久王長生終於有了異樣的感覺。他雖然閉著雙目卻依然感覺一個微弱的光點,由遠及近的向他飄來。光點發出的光芒不僅微弱還時斷時續,不過它就像漆黑夜裏的螢火之光十分顯眼。經過極短時間的心境變化,王長生平複下來並繼續嚐試發現更多。隨著時間的推移,王長生能感覺的光點愈來愈多。


    在遠離此處不知多遠的地方彭德海、韓穀雨、辛允兒三人聚在一起,隻聽彭德海道:“此子雖資質差些,不過心堅誌定心性極佳倒是好的。隻是·····唉!”


    王長生忽然感覺自己晃了幾晃,等他睜開雙目從修行的狀態中出來後,緊接著便再次眼前一黑再次迴道天支子處。見到了天支子,王長生自然明白定然是是天支子將他喚迴的。


    他上前幾步施禮道;“弟子拜見師尊。”等王長生再一抬頭,發現眼前出現字一個巴掌大小的果子。


    這時天支子說道:“圓覺的茶雖有辟穀之效,不過初次禁食之後還是吃些果品的好。”


    王長生隻當是尋常的山中精果也不客氣,盤膝坐下將師尊恩賜吃了個精光。之後才迴道:“弟子在陣中多日未食卻不覺饑餓,還以為已是自行吸納天地元氣為己用了呢,卻未想到竟是圓覺大師香茶之功。”


    天支子說道:“雖然真正吸納元氣為己用之後是可以辟穀的,不過在那陣隙之中嘯魔熊尚且沒有這個本事更何況你了。如今你既已感應到元氣的存在,再待在陣隙中也無益處。因元根籠罩範圍之外元氣更易吸納,為師打算將你送出此地修行。你意如何?”


    對此王長生自然沒有異議。天支子遂將一支滿載信息的玉簡交給王長生,並將他送出陣去。


    卻說天支子為王長生另尋一地之後,王長生便正式開始修行吸元納氣之法。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一修便是三年零九個月。在這期間王長生不僅順利的吸納元氣,還開始修煉天支子傳下的道門主修功法《無量玄功》以及各項靈法。說起《無量玄功》可著實了不得,世間萬千法決此玄功皆可幻化,是真正可以做到一法通則萬法通的法門。按照天支子的說法,此功法玄妙異常,修習之後同階之中難遇對手。當然此等級別的法門修行起來自然是十分困難的。


    這一日王長生正在修行玄法,忽然心生感應知是天支子喚他,當即停下玄功做好迴去的準備,下一瞬王長生出現在天支子的茅屋中。定下身形,王長生正要禮拜師尊天支子,卻見此時屋中多出幾人。不管其它王長生隻先行施禮。


    天支子點了點頭,喚起一道清風將王長生扶起。這才一邊點指身邊的幾人,一邊說道:“這是你二師叔彭德海、三師叔韓穀雨、四師姑辛允兒。”


    王長生一一施禮見過。


    這時天支子說道:“長生,你入門業已三年,修行也有小成。如今嘯魔熊生命已經岌岌可危,為師欲派你到山外尋人執行以前的計劃。你可願意嗎?”


    王長生略一思量說道:“無需另尋他人,如今弟子情願接下此事。”


    哪知天支子尚未出言,彭德海便急忙出列說道:“長生師侄,師兄收你為徒絕非是變相的要你應承此事。你隻需遵照師兄旨意另尋他人即可。”


    彭德海的行為有些越禮,大有不敬天支子之嫌,而且如今急急出言也不似不善言辭之人。王長生正心中奇怪卻又見四師姑正跟他使眼色,略一思量隻得說道:“隻是不知以弟子淺薄的修為,能否應得下此事。”


    天支子麵上一直平靜,待王長生說完之後才說道:“長生,如今為何又要應下此事?”


    王長生迴道:“如今長生已為門中弟子,更得師尊數年教化已是生出感情,是以願意應承此事。”


    天支子點了點頭迴道:“若是如此,便是你了。”


    天支子此言一出,王長生尚未作何反應,彭德海、韓穀雨、辛允兒卻齊齊跪下,三人剛想說話卻聽天支子先道:“你三人可還記得本教的教義嗎?修行了這般歲月,隻修得了如今這般道果嗎?”三人聞言麵上皆有懺愧之色本想說話,卻見天支子大袖一揮將三人瞬間移除茅屋。


    王長生見此猜出幾分原委,於是一躬身說道:“師尊,弟子先前隻顧著敘述自己的赤誠之心,可是有什麽考慮不周到的地方?”


    天支子說道:“如今你已是我的弟子,你師叔師姑們是怕此間之事有了差池會牽連到我,這才欲另尋一人收做弟子替下你我。隻是這樣做隻不過是換了一人承擔風險罷了,終歸還是要有人承擔風險的。你的師叔師姑們皆曾是我的弟子是以對我尊敬有加,因我曾將他們引入師尊門下是以又對我有感恩之心,也正因改投師尊一事又覺對我有愧,此三種感情疊加以致關於我的事竟足以影響他們的性情。因此此間之事我也曾考慮過按他們的意見辦,如此他們替我擔下風險想來定然是可以解開一些心結的。奈何此間之事太過兇險,也莫說陣中魔熊真的殞命此界,就是它日後因封困一事尋釁報複,也不是他們幾人能夠承擔的起的。當然若陣中魔熊恢複如初我也斷然不會是對手,不過為師的遁法快些,蒼穹之下生靈萬千還未見能有追的上我的。那麽現在你還願意應承此事嗎?”


    王長生迴道:“弟子也並非是完全不畏兇險更不是不惜命之人,不過世間的事終究是有高過生命的。”


    天支子聞言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道:“好。長生隨我一同入陣。”


    遁光一閃,二人麵前景色當即大變。定下身形,天支子指著二人身前一個巨大的圓球說道:“這便是陣隙中的封魔陣。”


    王長生入大澤山已有數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仙家法陣。隻從外觀看大陣並無出奇之處,隻在球心處的一股霧蒙蒙的水汽中似有星點之光忽明忽暗。


    天支子指著球中亮點說道:“球中的那盞明燈是監測大陣的指示燈,陣中魔熊情況越是糟糕那燈便越亮。你按照靈決所載,開始祭煉即可。”


    王長生聞言也不耽擱,在虛空中盤膝坐下開始運行控陣決,又將一滴精血投入陣中開始運行祭煉之法。王長生原以為初次使用此法是會多費一些手腳的,哪知法決一起那陣便生出感應,王長生竟能看穿霧氣看到一盞散發耀眼白光的明燈。陣中霧氣一陣劇烈翻滾將精血吞噬一空,緊接著那明燈光芒便急劇變暗,直至變為淡黃色柔和的光芒便再無變化。王長生見此便打算多放些精血卻被天支子攔住。


    天支子說道:“精血乃是血液精華珍貴無比,那魔熊修為高絕可將精血完全分解化為己用,一滴便可不要多費。”


    王長生心中一暖說道:“師尊關愛之心,弟子受之心暖。隻是此間之事為大,可莫要因弟子而誤了事。”


    天支子說道:“一次損失太多精血會損了你的本源,本源有失想要恢複極為困難。你隻需隔上一段時間,來此滴上一滴即可。此事為師自有分寸不會誤事,你不必為此擔心。”


    測得預想的方法確實可行後,二人也未久待再次返迴茅屋之中。王長生向天支子告辭打算繼續迴去修行卻被天支子喚住。


    天支子說道:“你的資質本就差些,接下來的百年時光你又會不斷的失去精血,想來修為是難有精進的。更要命的是當你執行完任務後,壽元所剩下的就隻不過區區八十載了。師尊不能光看著這樣的情況,而隻將希望寄托在你自己的福澤機緣上。所以為師經過思量,要送你去一個大有來曆的神秘寶地修行,你可願意嗎?”


    王長生略一思量迴道:“要麻煩師尊勞心勞力了。”


    天支子麵色一肅說道:“這地方好是好的不過卻也是異常兇險的險地。我已請你二師叔用天命銅錢算過,你此一去吉占六兇為四兇險異常。而且你這一去就是有殞命之危,為師也不會出手救你,現在你還願意嗎?”


    王長生聞言仔細思量一番,終歸還是沒有拒絕。


    天支子聞言麵色變緩,說道:“為師送你去的地方有精純濃鬱的靈氣,你可直接吸取而無需吸納元氣再行轉化,如此不論是對你修為還是靈法皆大有益處。送你過去之後,為師會在你頭頂上方布下一個光圈,若你隻在圈中修行則萬險萬惡侵不得身。倘若你要出圈隻需催動本門控陣決即可,不過是吉是兇就隻看你自己的了。”


    天支子雖未明言,不過王長生心中明白:圈中無險自然也就無吉,真正的吉是在圈外。王長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天支子略一沉吟說道:“那地方確實難得就是要出圈也不必著急。”


    五色光華一閃,王長生從茅屋中消失。


    終歸不知王長生去往何等秘地又有何機緣造化,一應後事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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