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蜀漢景耀五年,那是一個冬天,大將軍薑維開始準備他的大計劃。他派人連夜修棧道,整理軍糧兵器,還在漢中水路調度船隻。一切都準備就緒後,他給後主寫了一封表說:“我已經連續出戰,雖然沒有大獲全勝,但也把魏軍嚇得不輕。現在我們養兵千日,如果不去打仗,士兵們就會變得懶惰,懶惰就會生病。但我們的士兵都願意效死命,將領們也都準備拚命。如果我不能取勝,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


    後主看了表,心裏猶豫不決。這時譙周站出來說:“我昨晚觀察了天象,發現西蜀的星星看起來暗淡無光。現在大將軍又要出征,這是非常不吉利的。陛下,您應該下詔阻止他。”後主說:“我們先看看這次出征的結果如何,如果真出了問題,我們再阻止他。”譙周再三勸說,但後主就是不聽,譙周隻能迴家歎息不已,並推病不出。


    薑維開始準備出征時,他問廖化:“我現在要出兵,目標是收複中原。你說我應該先打哪裏?”廖化老實迴答:“這幾年不停地打仗,軍民都很疲憊;加上魏軍有鄧艾這個聰明人,他可不是好對付的。將軍您雖然有強烈的意願,但這件事真的很難辦到,所以我不能輕易給出意見。”


    薑維聽了大怒:“以前丞相諸葛亮六出祁山,那也是為了國家。我現在八次討伐魏國,怎麽能說是為了自己呢?這次我們先拿下洮陽!如果有敢反抗我的人,我一定會殺了他!”然後留下廖化守漢中,自己帶著三十萬大軍向洮陽出發。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祁山寨。鄧艾和司馬望正在討論兵法,聽說蜀軍全從洮陽出發了。司馬望疑惑地說:“薑維這小子詭計多端,他是不是在虛取洮陽,實際上是來取祁山呢?”鄧艾笑了笑說:“別急,我派人去偵察一下就知道了。”


    薑維、鄧艾和司馬望三人之間的戰爭,就像一出喜劇,讓人捧腹大笑。


    鄧艾說:“薑維這小子,現在肯定在洮陽。”司馬望問:“你怎麽知道的?”鄧艾得意地說:“之前薑維總是在我們糧食多的地方搗亂,現在洮陽沒糧食了,他肯定以為我們隻守祁山,不守洮陽,所以就直奔洮陽去了。如果讓他得逞,那可就麻煩了。”司馬望一聽,急了:“那我們怎麽辦?”鄧艾擺擺手:“別急,我有辦法。我們可以把這邊的兵都調去救洮陽,你帶一隊去洮陽,做出一副要進攻的樣子,但別真的動手;我帶一隊去侯河,來個出其不意。”兩人商量定了,就各自帶兵出發了。


    這邊薑維讓夏侯霸先帶兵攻打洮陽。夏侯霸帶著兵,興衝衝地往洮陽跑,一看城上啥也沒有,四門大開,跟鄧艾說的一樣。夏侯霸心想,這不會是個陷阱吧?迴頭問手下:“你們說這是怎麽迴事?不會是騙咱們的吧?”手下說:“老大,這明明就是個空城啊,老百姓都跑了。”夏侯霸一想也是,就說:“那就進城!”


    剛到甕城邊兒上,突然一聲炮響,城上的人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下子冒出來,還敲鑼打鼓的。夏侯霸一看這情況,嚇得魂都沒了:“哎呀媽呀!中計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城上的人還往下射箭扔石頭。可憐夏侯霸和五百個手下,一下子全沒了。


    後來有人寫了首詩說:“大膽薑維妙算長,誰知鄧艾暗提防。可憐投漢夏侯霸,頃刻城邊箭下亡。”


    司馬望在城裏殺出來,蜀兵大敗而逃。薑維一看這情況,趕緊帶著接應兵過來,把司馬望打迴去,就在城外紮了營。聽說夏侯霸死了,薑維傷心得直哭。


    晚上二更天,鄧艾從侯河城裏悄悄帶了兵過來,蜀兵一下子就亂了。薑維想穩住也穩不住,隻能自己拚命往迴殺。好容易突出重圍,退迴去二十多裏才喘口氣。


    經過這兩場敗仗,蜀兵士氣低落。薑維看著手下們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別灰心!這次我們要一鼓作氣贏迴來!有敢說退的,我立馬斬了他!”大家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張翼給薑維出了個主意說:“魏國的軍隊都在這裏,祁山一定很空虛。您帶兵跟鄧艾打,同時去攻打洮陽和侯河;我另外帶一隊人馬去攻打祁山。拿下了祁山的九個寨子,就帶兵衝向長安。這是最好的辦法啦!”薑維覺得挺對,就命令張翼帶兵走小路攻打祁山,自己則帶兵到侯河跟鄧艾打。


    鄧艾也帶兵出來接戰。兩邊的將軍騎著馬打了好幾十個迴合,誰也贏不了誰,隻好各自收兵迴營。


    第二天,薑維又帶兵挑戰,鄧艾卻待在營裏不出來。薑維就讓人在鄧艾營外破口大罵,羞辱他。鄧艾琢磨著:“蜀國人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也不退,還天天來挑戰。他們一定是分兵去偷襲祁山寨了。守祁山的將領師纂那小樣兒,兵少得跟什麽似的,肯定得輸。我得親自去救他。”於是他叫上兒子鄧忠吩咐說:“你給我好好守這兒,別隨便出來。我今晚帶兵去祁山救他們。”


    當天晚上二更天,薑維在營裏正琢磨著怎麽幹掉鄧艾,忽然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出什麽事兒了?探子來報,說鄧艾帶了三千精兵來夜襲。將軍們聽說後都想衝出去幹他,薑維卻讓他們別動。原來鄧艾隻是趁勢去救祁山,鄧忠已經進城去了。薑維對傅僉說:“你在這兒給我好好守著,別輕敵。”然後帶著三千兵去給張翼加油助威。


    這迴輪到鄧艾來中計了!


    話說那張翼正在祁山跟敵人搏鬥,守寨的將領師纂士兵人數少,快要頂不住了。眼看著要被攻破,突然鄧艾帶著兵馬殺到,跟張翼打了一陣,蜀兵被打得大敗,可憐的張翼還被截留在山後,連迴家的路都斷了。正著急的時候,突然聽到喊殺聲震天,鼓聲號角聲響成一片,隻見魏兵們像被嚇傻了一樣,紛紛往後退。身邊的人跟張翼報告說:“大將軍薑伯約衝過來了!”張翼一看這是個機會,趕緊帶著兵去響應。兩邊的軍隊一夾攻,鄧艾的軍隊就折了一陣,趕緊退迴祁山寨子裏躲著不出來了。薑維一看這機會不錯,命令士兵四麵埋伏,準備圍攻。


    話說成都那邊,後主聽信了那個黃皓的話,整天就知道玩樂和泡妞,國家大事都不管。那時候有個大臣叫劉琰,他老婆胡氏長得很漂亮;因為去見了皇後,就被留在了宮裏待了一個月才放出來。劉琰懷疑他老婆和後主有一腿,就叫了五百個手下站在他麵前,把他老婆綁了起來,命令士兵用鞋子抽她臉,抽了十幾下,差點抽死。後主聽說這事後大怒,叫有關人員討論劉琰的罪過。那些人商量說:“打人的不是他老婆,臉也不是挨打的地方:應該判個死刑。”於是劉琰就被殺了。從此以後,命令那些貴婦人都不許進宮。可是很多官員因為後主荒淫無度,都對他有意見。於是那些有能力的都開始遠離朝廷,沒能力的都開始得到重用。當時有個右將軍閻宇,啥功也沒立過,就因為跟黃皓關係好,所以升官很快;他聽說薑維在祁山帶著兵呢,就勸黃皓給後主上奏說:“薑維打仗老輸,可以叫閻宇代替他。”後主就聽了他們的話,派使者下詔書叫薑維迴來。薑維正在祁山攻打敵人的寨子呢,突然一天之內接到了三道詔書,叫他班師迴朝。薑維隻好服從命令,先讓洮陽的士兵撤退,然後自己和張翼慢慢撤退。鄧艾在寨子裏一直聽著外麵的鼓角聲大作,不知道出了啥事。等到天亮了,手下報告說蜀兵都撤退了,隻留下一座空寨。鄧艾覺得有詐,就不敢追擊。


    薑維直接帶兵到了漢中,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帶著使者和任務去成都見後主。後主一連十幾天不上朝。薑維心裏就開始犯嘀咕了。這天他走到東華門,遇到了秘書郎郤正。薑維問他:“天子叫我迴去,你知道是為啥嗎?”郤正笑著說:“大將軍你怎麽還沒明白呢?黃皓想讓閻宇立功,就報告了朝廷讓你迴去。現在聽說鄧艾很會打仗,他就改變主意了。”薑維一聽就怒了:“這口氣我咽不下!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宦官!”郤正勸他說:“大將軍你要繼承武侯的事業,責任大任務重,可不能輕舉妄動啊!要是天子不答應,那就不好辦了。”薑維聽了謝道:“先生你說得對。”


    第二天,後主和黃皓在後花園喝酒玩樂呢,薑維帶著幾個人就闖進來了。


    薑維來到了穀口,分成了三個大營,地道正好在左邊的營裏,也就是王含、蔣斌駐紮的地方。鄧艾叫兒子鄧忠和師纂各帶一萬兵馬,從左右兩邊衝擊;又命令副將鄭倫帶領五百名掘子軍,在當晚二更的時候,通過地道直接來到左邊的營帳後麵,然後在帳後突然出現並展開攻擊。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黃皓的耳朵裏,他趕緊跑到湖山的一側避難。薑維到了穀口,拜見了後主劉禪,哭著說:“我被鄧艾困在祁山,陛下連下三道詔書召我迴朝,我不清楚您是什麽意思?”劉禪沉默不語。薑維又上奏說:“黃皓這個奸詐小人專權,就像當年靈帝時的十常侍一樣。您要是隻看到眼前,就想想張讓;要是看得更遠,那就想想趙高。早點殺了這個人,朝廷自然就清平了,中原地區也就可以收複了。”劉禪笑著說:“黃皓隻是個小官,就算他專權,又能怎麽樣?以前董允也恨他,但我不理解為什麽。你何必在意這個小人物呢?”薑維叩頭說:“陛下,您今天如果不殺黃皓,那災禍就不遠了。”劉禪說:“你愛一個人就想讓他活下去,討厭一個人就想讓他死。你為什麽連一個小官都容不下呢?”然後他叫來近侍,讓他們在湖山之側把黃皓叫出來,讓他到亭下向薑維認罪。黃皓哭著拜見薑維,說:“我一直侍奉在陛下身邊,從不幹預國家大事。將軍您不要聽信外人的話,他們想殺我。我的命就掌握在將軍手裏,請您可憐可憐我!”說完,叩頭流淚。薑維氣哼哼地走了,然後去找郤正,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他。郤正說:“將軍您離災禍不遠了。您要是遇到危險,那國家也就危險了。”薑維問:“先生您能教我一些保國安身的計策嗎?”郤正說:“隴西有一塊地方叫遝中,非常富饒。將軍您為什麽不效仿諸葛武侯去那裏屯田呢?一來,可以收獲充足的糧食來補充軍需;二來,可以逐步占領隴右的各個郡縣;三來,魏軍就不敢輕易進犯漢中;四來,您在外麵可以掌握兵權,別人無法算計您,這樣就可以避免災禍了。這是保國安身的良策啊,您應該早點行動。”薑維聽了非常高興,感謝說:“先生您真是金玉良言啊!”


    第二天,薑維上表後主劉禪,請求去遝中屯田,效仿諸葛武侯的做法。劉禪同意了。於是薑維迴到漢中,召集所有將領說:“我多次出征因為糧草不足都沒能成功。現在我有八萬兵馬,要去遝中種麥屯田,慢慢再圖進取。你們這些將領長期征戰都很辛苦,現在先收攏部隊,儲備糧食,退守漢中;等魏軍千裏迢迢運送糧草,經過山路勞頓後必然疲憊不堪;等他們疲憊的時候我們再出擊:那時候就沒有不勝的道理了。”然後他命令胡濟守衛漢壽城,王含守衛樂城,蔣斌守衛漢城,蔣舒、傅僉一起守衛關隘。分派完畢後,薑維自己帶領八萬大軍來到遝中開始種麥,準備長期駐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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