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胖子眼神複雜,他從來沒見過我這個樣子,在他們眼裏,我是一個三腳踢不出個屁的人。不會主動去要求什麽。更不會給自己找麻煩,能躲懶就躲懶的人。


    會議室裏麵安靜極了,楚胖子就這麽和我對視著,我看的出他在糾結。我看楚胖子遲遲不給個答複,便不再搭理他,踢開了凳子,徑直來到陳岩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隊長,你還當我是兄弟嗎?”


    “當然,我們當然是好兄弟!”陳岩的目光有些閃躲,我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隨後用力的捏著,追著他的目光,同樣堅定的道:“那好,讓我參與行動!”


    陳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要說什麽,他望了望楚胖子,楚胖子微微的搖了搖頭,陳岩長歎一聲,拍了拍我的手,道:“執行命令!”


    孫天炮和猴子菜芽等,一臉安慰的表情,隻是那個八條不冷不熱的撇著嘴,低聲道:"本來我們包七局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來幾個搶功的,這小子毛都沒硬,也要摻和進來,你們京七局已經墮落成這個樣子了嗎?"


    本以為依著楚胖子的個性,聽到這些夾著棍子的話,一定會拍桌子瞪眼,扯開嗓門一頓娘,沒想到楚胖子隻是緊緊的抿著嘴嘴唇。自己在那裏憋屈著。


    楚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掃視著下麵,卻故意的將目光在我這裏跳開。大喝一聲:“出發!”幾個人不再羅嗦,魚貫而出。


    包七局靶場


    我拍上彈夾,拉動槍的套管,子彈上膛,快速的扣動扳機,將七發子彈打光,槍口吐出的火舌,仿佛是我心裏噴發出的火,


    打光一個彈夾,接著又換上了另外一個彈夾。這麽下去,槍管已經非常的燙了。拉動套管的時候,手幾乎不能忍受那樣的溫度。


    麵前的靶紙,已經被打的全是窟窿,彈頭的落點很散,再差那麽一點,靶紙就要從掛著它的電動靶位上飄下來了。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情,我也從來不知道,我是一個需要發泄心情的人。我將已經很燙手的手槍扔在一旁的鐵桌子上,摘下護目鏡和耳罩。胡亂的用手抹了一把鼻子。扯開一包步槍彈,向彈夾裏麵壓子彈。


    正在我裝子彈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緩慢低沉的腳步聲,我隻是手裏停了一下,知道是胖子來和我解釋,於是頭也不抬,繼續壓子彈。


    “小夜貓子,知道為什麽特勤都要配ppk手槍麽?”


    我隻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並不作答,其實我也不知道答案。就不去理會他。


    “詹姆斯邦德同誌的愛槍,小巧,殺傷力大,有彈倉指示,跌落保險,是個特工就會喜歡。希特勒也是拿這把手槍自殺的。”


    我扔掉手裏的彈夾和子彈,子彈在鐵桌子上滾著,有幾顆已經掉到了地上。抬起頭盯著楚胖子,表現的很不耐煩:“楚胖子,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楚胖子沒有立刻迴答我,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那張鐵桌子上。抱著膀子,歎了一口氣道:“都說你菜芽不成器,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的教官,他娘的就不能對老子客氣點。”


    我不由的失笑,確實啊,你看孫天炮,天不怕地不怕,見誰都能和誰幹的人,背地裏說要把楚胖子如何如何,一見了楚胖子,就像沒了氣的球。可見楚胖子的積威。


    我倒是從來沒有害怕過這個胖子,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是從小被楚胖子帶大的,劉局雖然名義上是我的義父,但是卻很少和我在一起。就算是帶我來七局,也是把我扔給楚胖子。自顧自的去工作了。


    我忘不了楚胖子用彈殼給我粘的飛機模型,也忘不了楚胖子趴在地上給我當馬騎。在我看來,楚胖子更像是我和藹的叔叔。


    見我不在理會,楚胖子彎下腰,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剛才在開會的時候沒有說,這次把你們空降到沙漠,宣布通緝你們,並且宣布不讓你參與行動,都是有原因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看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也覺得滑稽。好像是出了軌的老公被發現之後,還義正言辭的和自己的老婆解釋:我出軌,其實都是有原因的。


    楚胖子看我不信,就清了清嗓子,向我這邊靠了靠,拿起一隻彈夾,一邊往裏壓子彈一邊說:“黑桃k的情報係統很牛x,假如就這麽興師動眾的去捉,還是撲空的可能性大,我和劉局,包頭的鄭局一起,商量了這麽個對策,搞個大迂迴,說不定能繞過黑桃k的情報網。”


    我默默地點點頭,這個還算說得通,便問道:“那為什麽不讓我去參加行動?”


    “因為你小夜貓子,我們會有更大的用處。”


    我一聽,來了興趣,靜靜地聽他的下文。


    胖子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因為整個七局係統,除了你和劉局,我不知道該相信誰。包括特勤小隊!”


    我聽了,隨即一怔,七局啊,相當於cia級別的部門啊,鐵桶一樣的機構,怎麽會呢。不過我覺得,胖子肯定是覺察到了什麽。


    楚胖子遲疑著,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了:“黑桃k背後的勢力,和你爹當年的事情有關”


    我爹當年的事情?我他娘的連一點皮毛都不知道,張問天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裏,沒有明確的形象去與之對應,確切點說,所謂張問天,隻是一個存在我記憶裏的一個代號而已,而且所有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事情,都會給我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楚胖子一下子和我說了這麽多,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剛要說話,楚胖子隨即做了一個靜默的手勢。然後坐正,扯著嗓門抬高了聲音:“小夜貓子,你他娘的這幾天就迴北京吧,這兒用不著你了。一會楚爺做東,請你吃內蒙的烤羊腿。”


    說著,便跳下桌子,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上。我收起了槍,跟著楚胖子離開了靶場。


    (對不起大家啊,明天多寫一些,一定補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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