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我們都傻了。沒想到才半個月,與世隔絕的我們居然被通緝了!


    孫天炮哭喪著臉,盯著電視,去扯猴子的衣服。猴子則完全無視他。長著大嘴,喉結一動一動的,呆呆的看向陳岩,


    陳岩咬著牙,一拳打在了牆上,硬是把石灰牆砸出一個淺坑,罵道:“肯定是楚胖子!娘個死胖子,你tm玩陰的!”嚇得老大爺一個哆嗦,手裏的搪瓷缸子掉到了地上,骨碌骨碌的滾到菜芽的腳邊。


    菜芽彎腰撿起了搪瓷缸子,想交給老大爺,菜芽每走近一步,大爺仿佛更加的緊張。一臉的驚恐。


    菜芽停了停,知道這個時根本就候沒辦法和他解釋,就算解釋了,老頭子也未必能聽得進去。菜芽用他的冰塊臉極力的做出溫和笑容的表情,試了幾次,但我看著更像是發狠似的呲牙。


    老大爺更加坐不住了,順勢噗通一就跪了下來。身體依然抖得厲害。


    菜芽似乎覺得,讓他去學習怎麽樣溫和的笑,比據槍2個小時還累,就放棄了。將搪瓷缸子交給陳岩,對著老頭努努嘴。


    陳岩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震怒裏緩過勁來。拿著菜芽拋過來的搪瓷缸子,莫名其妙,當看見抖成一團的老頭,再看看無助的菜芽,也明立刻白了是怎麽一迴事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胸口的起伏。臉上浮現出乖孩子好學生那種的討好的表情。


    我心想這個陳岩真的不得了,剛剛發怒的時候,牙一咬,臉上的肌肉頓時露出棱角。顯得煞氣十足,就這麽片刻,就又變成了乖孩子。看來這小子心理素質,超出我們的估計,


    陳岩走上去,將搪瓷缸放在老頭的桌子上,想扶老頭起來。


    老頭突然就哭了出來,滿眼哀求:“我說娃娃,你們要是想接著跑,那就請吧,”說著竟然把手伸進製服的口袋,掏出兩張皺巴巴的十塊錢,在手裏舉著,接著道:“娃娃,咱都是有父母的人,看我老頭這麽大歲數,放了我吧,俺不會報官的。俺真的不報官。”


    陳岩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沒辦法,就隨著老頭跪在了地上,極其懇切的說:“大爺,我們真的在訓練,這個可能也是訓練的一部分,不要害怕,啊。”我看他的口氣,就好像在哄小孩子。


    老頭馬上就接起了話頭:“那你們就接著訓吧,老頭我都50多了,自來膽小,受不了這個啊,”老頭子似乎很怕我們繼續呆在這裏。


    “這樣吧,我們說什麽您都不信,等我們完事了,自然會迴來給您解釋清楚,再見大爺!”說罷,端端正正的敬了個軍禮。


    我們走出巡查站,身後的防盜門立刻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響聲極大。


    我頓時覺得十分鬱悶,心想,這事是楚胖子幹的,肯定是他,標準的楚胖子的風格。也不事先打個招唿。估計這種局麵,他也沒料想到。反而讓這個樸實的大爺受到這樣的驚嚇。真是他娘的不靠譜啊。


    陳岩咬牙切齒:“楚胖子這是想玩死我們啊,他娘的,連氣都沒喘勻,就得扮演逃犯。”


    孫天炮一臉無辜的表情,渾渾噩噩的問猴子:“我說猴子,哪邊兒是北京的方向啊?”


    猴子沒好氣,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背後,頭都沒抬。


    孫天炮突然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那個方向狠狠的丟了出去,可能是由於太衝動,自己腳下一滑,坐在地上。之後迅速爬起來,跳腳大罵:“變態楚胖子,怪不得你丫到現在還沒個老婆,五行缺德啊,”


    猴子抬起頭,征求陳岩的意見:“隊長,你說咱們怎麽辦吧。”


    陳岩緊鎖著眉頭,想了半天,道:“楚胖子這麽設計障礙,為了不讓咱們一個月之內迴到北京,我說咱們還偏要按時迴去,咱小隊丟不起這樣的人。


    我接過話頭:“看來包頭咱是走不通了,肯定是被警察和武警給圍成鐵桶了。”


    陳岩搖頭:“不,咱們最好還是去包頭,那邊七局有分點,不至於一點情麵都不給吧,借點錢坐火車也是很好的嘛,”


    我們點頭表示同意,方向定好了。我們5個人將右拳頂在一起,剛要喊出“捍衛祖國,捍衛兄弟”,孫天炮說:“我說2號倉庫特勤小隊全體指戰員們,我建議咱們這次改改口號,這次改成:


    幾乎沒有猶豫,我們豪邁而整齊的吼道:“重返北京,收拾胖子!”


    我們沿著鐵路,向著包頭的方向出發了


    至於到了包頭,找到七局在包頭的“分舵”之後,我們具體怎麽做,我沒有想,也不用去想,因為在小隊裏,有陳岩這個狗頭軍師,孫天炮這個肉盾,猴子這個刺客和菜芽這個殺手,仿佛什麽都不用我去操心。


    剛剛走了幾步,陳岩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笑,頗得楚胖子的真傳。也是欠揍的很。


    猴子問道:“我說隊長,怎麽不走了?”


    陳岩笑道:“剛剛那個老頭子也挺不容易的,是不是?我想送給老頭子點零花錢。”說著,向我挑了挑眉梢。


    我雖然不知道陳岩下一步的計劃,但是知道這家夥肚子裏的壞水肯定又冒出來了,肯定是有了什麽主意。就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點子了,說說看。”


    “那老爺子認為我們是惡人,我們就真的當一迴惡人吧。走,給他送十萬塊錢去!”說完,就轉身往迴走,招唿我們其餘的4個人,殺氣騰騰,向檢修所走去。


    老頭子剛剛鬆了口氣,可是看著我們又殺了個迴馬槍,嚇得臉都白了。就聽防盜門喀喇一聲,暗鎖已然鎖上。自己也躲在門後,不肯露頭。


    孫天炮裝腔作勢的走近防盜門,臉上裝作惡狠狠的,用槍托砸門,故意用粗嗓門喊道:“老頭兒,聽說你報警了是嗎?”


    老頭頓時嚇得幾乎尿了褲子,他是一個憨厚的老實人,剛才確實有那麽一刻想要撥電話報警,畢竟10萬元對於這種基層工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外快。可是隨即,他就放棄了,想起菜芽呲牙咧嘴的表情,就不由得脊背發涼。


    聽見孫天炮這麽說,就趕忙解釋:“你們幾個娃娃,老頭子我真的沒報警,沒那個膽子,你們不是走了嗎?還迴來幹啥啊,老漢我不禁嚇啊。”


    我心裏不忍,覺得這樣的方式對待一個老爺子,還把老爺子嚇成這樣,確實大大地不妥,忍不住小聲的對陳岩道:“我說隊長,咱們,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道德啊?”


    陳岩不迴答,反問我:“如果你潛伏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孩,小孩無辜,但是會暴露你的位置和身份,你會怎麽辦?”


    我不由得一怔,心裏冰涼,看來不管是哪種類型的戰爭,真正受傷的,永遠都是最普通的人民啊。


    我還是不甘心,接著問:“那就不能好好的和這個大爺說嗎?”


    陳岩輕笑:“想得美吧,老來精,特別是這個歲數的人,是不會冒險的,我敢打賭,咱們一走,他鐵定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連他老婆,都不一定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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