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喝了一熱水瓶的小溪水,池幼凝疼得死去活來的肚子終於不疼了。


    “悅悅,它終於亡了。”這會兒她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笑完又往廁所跑去。


    楊悅搖搖頭,女人真是不容易,雖說這身體沒有痛經,但瞧著閨蜜那樣,往日的疼痛曆曆在目。


    一上午喝了整整一熱水瓶人都喝傻了吧,她還從未見過凝凝哭笑不得的模樣。


    還是如早上那般把燒開的小溪水灌入熱水瓶中,暗自祈禱,喝完這一熱水瓶凝凝的疼痛全部消失,從此再無痛經。


    池幼凝從廁所出來碰了碰滿滿當當的熱水瓶:“悅悅,都滿上了?”


    “是啊,你今天都能當水牛了。”


    池幼凝委屈巴巴地張開雙手:“悅悅,抱抱,喝得肚子都脹死了。”


    “好,抱抱。早上給你熬的白粥沒見你吃兩口,給你熱上了,一會兒繼續吃著。”


    “悅悅最好了。”


    “那必須的,我這麽好,你可別被某些人搶走了。”


    “某些人?誰是某些人?”


    “沒啥沒啥,就是給你提個醒。”閨蜜太搶手也不好,關鍵她還不自知,哼。


    “吃餃子都不用蘸醋了,蘸悅悅就好。”


    “哎呀,不和你瞎扯了快去床上躺著,我的酸辣粉快好了。”


    “好吧。”


    池幼凝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閨蜜把一大碗酸辣粉端到小桌子前唿啦唿啦的吃著。


    “想吃不?想吃就快點好起來。”


    “想吃,啊,給我來一口。”


    “不行,我今天放了點辣,你吃不了。”


    “行吧,等我好了再吃。”


    兩人都是不太會吃辣的人,酸辣粉裏的辣包楊悅隻放了一丟丟,池幼凝更是一點辣都吃不了,說得好聽是酸辣粉,但其實在她那算酸粉。


    “現在怎麽樣了?要不要喝白粥。”


    “喝。”看著悅悅吃飯她都有些餓了,妥妥的吃播啊。


    楊悅盛了一碗白粥,再放了幾塊榨菜芯和幾根榨菜絲在上麵。


    可憐的凝凝,最虛弱的時候卻隻能吃這些沒營養的,還是因為她不會做菜。


    不像她虛弱的時候凝凝都是好吃好喝的奉上,她真該死。


    楊悅吃完酸辣粉拿著床單去井邊洗,池幼凝在屋裏小口的喝著白粥。


    郝敏媛剛吃完拿著碗筷來井邊洗:“楊知青你在洗床單呀?池知青咋樣了?”


    “還行,在屋裏喝粥。”


    “我方便去屋裏看看她嗎?”


    楊悅本想拒絕,但一想她在外麵洗床單有人陪著凝凝嘮嗑也好:“那你去吧。”


    郝敏媛開心道:“好。”


    “早點出來。”


    “好。”


    郝敏媛站在池幼凝屋門前敲了敲門:“池知青,池知青。”


    還沒等池幼凝迴應,楊悅在井邊扯著嗓子喊:“你直接進去呀,門開著,難道還讓她出來給你開門呐?”


    郝敏媛尷尬一笑:“好。”


    她當然知道門沒關,但貿然進去不禮貌,畢竟池知青也不知道她來。楊知青真的有點兇。


    這一喊院裏的都聽見了還以為咋了,就連周雲都出來了。


    見是郝知青往池知青屋裏走就沒問,自顧自繼續幹自己的事兒去了。


    郝敏媛走進屋,見池幼凝喝著粥:“池知青,還在喝粥呢?”


    “是啊,郝知青,快坐,是有啥事嗎?”池幼凝還以為生意又來了。


    “沒啥事,吃完飯沒事做就想著來看看你,身體咋樣了?”


    “現在倒還行。”


    郝敏媛掏了掏口袋:“這幾顆大白兔奶糖給你,當時我不舒服吃上一顆覺得好多了。”


    “郝知青,不用,我自己有。”天呐,這會兒大白兔奶糖貴不說又得糖票又難買,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麽好意思跟你收錢。


    郝敏媛捏了捏自己的手,不知接下去該咋說。確實,是她想多了,她自己有,池知青怎麽可能沒有。


    見郝敏媛不說話低著頭一臉的尷尬,池幼凝忙道:“那個,我覺得你的大白兔奶糖看著更甜,謝謝你啊,郝知青。”說著還往自己這邊捋了捋。


    “池知青不客氣,我那還有,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好。”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慢走,郝知青。”


    郝敏媛很開心,池知青收了她的糖,這樣算不算拉進了兩人的關係了。


    池幼凝請了一天假,第二天下雨了大夥兒都不能上工,楊悅就在家陪著她。


    雖然她肚子不疼了,但楊悅還是舍不得她動手做飯,飯是她來做的。


    那叫個難吃,那叫個慘絕人寰,說得再不好聽的就是糟蹋糧食。


    當然,她做的她都吃完了,根本不敢讓閨蜜被自己毒害。


    這身體怎麽迴事?她雖然不會做飯,但至少勉強還能湊合,這會兒是吃上一口都想吐出來。


    還好,她有凝凝在,要不然餓死的就是她了。


    還天天說郝敏媛這不行那不行,但至少人有錢有票的。


    雖說上輩子她是個小富婆,但現在呢,她兩袖清風,除了一身力氣,啥也不是。


    嗚嗚嗚,開始有些自卑了怎麽辦,凝凝會不會嫌棄我跟著郝敏媛跑了。


    啊呸啊呸!這想法被凝凝知道了不得罵死我。


    “悅悅,秋芳嬸說下一場雨天氣就要轉涼了,記得多穿件衣服,可別感冒了。”


    “知道了,我身體好,倒是你現在得多注意保暖。明天要是不下雨,你繼續在家待著吧。”


    “對了,明天有牛車,要是不下雨明天我去趟鎮上,把信寄出去。”


    “行,我和你一起去。”凝凝身體不適,她不放心,再說了,長這麽漂亮更不放心。閨蜜長得太漂亮也愁啊。


    “你不上工了?”


    “不上了,陪你去。”


    “那好,寄完信我們再一起去逛逛,還沒好好逛逛呢。”


    “成。”超過兩分錢的活動她要不起。


    這次媽寄來了兩件巨厚實的棉襖和一件呢大衣。媽是在棉花廠上班的,應該又在棉襖裏加了不少棉花。


    她冬天的衣服夠了,悅悅的她看過,就兩件棉襖,還都是又薄又破的,這冬天怎麽熬?


    六一八倒是買了不少衣服,但大多數都是秋季的,她為數不多買了一件加厚的潮牌棒球服和一件呢大衣。呢大衣是黑色的,勉強還能穿出去。潮牌棒球服就不用想了,就算快遞來了也隻能放空間裏上灰。


    不對,前段時間花棉襖很流行,兩人還各買了一件。


    要是快遞能來,也能穿。


    不知道悅悅買了啥,但基本上都不是這個年代能穿的。


    衣服啥的得要布票她沒有,所以隻能到時看看有沒有棉花賣了。


    雨下到傍晚才停,大夥兒也就沒去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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