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淩城位於錦州東北方向,在大淩河的北麵不遠處,靠近海邊。


    這時在大淩河南岸的曠野上,數十騎清軍倉皇北奔,不時有背後中箭的騎兵,奔馳中墜落下馬,濺起一團塵土。


    “不好,追上來了!”一聲驚唿,為首的藍甲兵,滿臉焦急的怒吼,然後死命的揮舞馬鞭,抽打著馬臀。


    戰馬嘶鳴,四蹄如飛,十多騎清兵疾馳著奔到大淩河畔,被河流攔住去路。


    這時為首的清軍在河邊勒住馬韁,看著河水,臉上滿是焦急,而就在這時,魏軍騎兵已經追了上來。


    在前奔馳的騎兵,奔馳中拉開弓箭,“嗖嗖”的箭矢飛來,頓時將幾名清軍射落下馬。


    剩下的清軍見此,一陣驚唿,一拔馬韁,夾著馬腹便衝進河水中。


    在他們身後,六千魏軍騎兵緊隨於後,騎兵舉著火槍、馬槊、弓箭,涉水過河。


    十多名清軍率先翻過河灘,他們一邊向城池奔去,一邊急聲大喊,“敵襲,敵襲~”


    大淩河城周圍,忙碌的民夫,還有監工的清軍,紛紛站直了身子,朝著河邊看去。


    為首的清將皺著眉頭,看著狂奔而來的清軍騎兵,不明所以,正疑惑之際,便見在十多名清軍身後,突然出現一騎騎的魏軍騎兵,他們迅速翻過河灘,出現在清將的視野裏。


    “不好!敵襲!”清將目光裏充滿恐懼,忽然青筋暴起的發出一聲怒吼,然後驚恐的後退。


    戰馬疾馳,吳之茂高舉馬槊,大聲喝令,“殺!”


    六千騎馬軍飛速越過曠野上堆砌整齊的磚胚,冒煙的磚窯,蒙古輕騎奔馳中彎弓如滿月,嗖的一箭射出,一名清軍捂喉倒地,騎兵繼續奔馳,再次拉滿弓弦,奔馳中將前麵奔跑的清軍射翻在地。


    民夫們見此,紛紛蹲地躲避,騎兵唿嘯而過,火槍騎兵勒馬射擊,將奔跑的清兵打死,衝擊騎兵直接從城牆缺口衝入,騎槍投出,將清兵釘死在地上,四處都是騎馬衝殺的身影。


    吳之茂一槊挑死一名清將,勒馬張望,便見清兵四處逃竄,心裏不禁覺得一陣舒暢。


    從宣大直接奔襲遼西,魏軍的行動可以說相當的囂張,十分的猖狂。


    在此前十多年,大多數時候,都是八旗在扮演這樣猖狂的角色,他們奔襲大淩河,繞過遼西攻擊北直、宣府大同,甚至在山東牧馬,而今天卻反了過來。


    “殺光他們!”吳之茂將馬槊拔出,帶起一團血霧,暢快的一聲大吼,便催馬殺向下一個目標。


    ~~~


    鬆山城,當年洪承疇被擒拿之地,清將屯齊率領六千兵馬駐守於此。


    此時城頭警鍾大作,大批清軍腳步蹭蹭的登上城牆,穿著藍甲的屯齊,按著腰刀,在士卒的簇擁下,來到城牆上。


    這時他扶垛眺望,看見城下近萬魏軍,臉色陰沉起來。


    “貝勒,這如何是好?”白廣恩臉上露出慌色。


    屯齊皺眉掃視城牆下的魏軍,強作鎮定,“不怕,魏賊來的都是騎兵,沒有重炮,本將憑城堅守,不用懼怕他們!”


    ~~~


    相對而言,錦州距離沈陽的距離,比北京要近,所以在沈陽的清軍,首先收到了魏軍突襲遼西的消息。


    在盛京肅王府,豪格來迴踱步,濟爾哈朗陰沉著臉道:“沒想到魏賊如此猖狂,居然敢直接奔襲錦州。”


    豪格停下腳步,“昂邦阿瑪,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濟爾哈朗站起身來,肅聲道:“錦州被占,關內的大軍就退不出來,必備魏賊全殲,屆時我們也難以抗衡魏賊。現在唯有邀請科爾沁,曉以利害,共同發兵救援。”


    ~~~


    三更時分,北京城中一片漆黑,萬籟寂靜,隻偶然聽見梆子聲敲響和一聲犬吠。


    北京城頭,巡邏的清軍打著火炬,防守十分嚴密,沒有人敢放鬆警惕。


    河東之戰後,魏軍占據宣大,大軍就在居庸關外,若是破了居庸關,一日就能奔至北京城下,清軍自然不敢大意。


    這時,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三名打著火炬的騎兵狂奔而至,片刻奔至城下,為首騎兵大聲喊道:“快開城門,軍情十萬火急!”


    城上的守軍見隻有幾名報信的快馬,可依舊不敢開門,城上士卒稟告了守將,守將讓人墜下繩索,將報信兵拉上城頭。


    士卒剛上城,便取出通關文書,急聲道:“軍情緊急,要立刻稟報攝政王~”


    ~~~


    攝政王府邸,多爾袞還在操勞政事。


    這時書房內點著燈,多爾袞詢問道:“前幾日耿仲明稟報,說魏軍有調動跡象,似有攻擊洛陽之意。你替本王迴旨意給他,若是魏軍真的攻擊洛陽,讓他堅持到九月底,便可焚城撤退。”


    尼堪點了點頭,然後道:“攝政王,魏軍在河東也有兵力調動,高賊是不是察覺到我們將要撤離了。”


    多爾袞臉上冷笑,“他察覺又如何?雖說大清實力大損,但也不是泥巴捏的,等他打到北京,本王已經席卷關內物資,撤迴關外了。”


    說著,多爾袞頓了頓,環視自己的書房,咬牙切齒,滿臉恨意道:“屆時,本王一把火燒了整個北京城,讓他什麽都得不到!”


    尼堪不禁打了個寒顫,心理其實並不讚成多爾袞這樣的做法,凡事留一線,日後戰敗或許還有機會苟且偷生,多爾袞這麽做,可以說完全喪失了理智,把其他滿人的生路也給斷了。


    多爾袞說完,目光看向尼堪的神情憂鬱,眉頭一皺,正要說話,門外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攝政王,有急事稟報!”


    多爾袞微微一愣,扭頭看見向外麵,心中疑惑,這麽晚還有什麽急事,“進來!”


    巴布海臉色慌張的走進來,“攝政王,魏軍奔西遼西,洪承疇請援!”


    “什麽?”多爾袞奪過軍報,急忙打開看了一遍,頓時如五雷轟頂,軍報從手中脫落,腿一軟,眼看搖搖欲墜,旁邊尼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多爾袞.


    多爾袞呆住半響,忽然捶胸大叫,“蠻子狡詐,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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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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