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歡在內閣與幾名大學士商議完後,迴到魏王宮與家人吃完飯,便坐在殿中閑話。


    高義歡抱了女兒一會兒,女兒哇哇大哭,最後隻能讓王妃抱過去,高義歡有點失落,目光左右看了看,看見有些怯生生看著他的高建興,於是露出笑容,招手道:“兒子,到我這來!”


    高建興小步子過來,很規矩的給高義歡行了一禮,“兒臣拜見父王!”


    高義歡微笑道:“小東西,你現在隻是兒,算什麽臣哦!這誰教你的,別把我兒子教傻了?”


    一旁的趙娟道:“王爺,是內閣李學士親自教的!”


    “李岩啊!”高義歡又看向高建興,問道:“李先生都教了些啥?”


    高建興迴道:“先生教孩兒識字,還教孩兒知禮明理仁義克己。”


    “那孤考考你,什麽是知禮明理仁義克己?”高義歡定著他道。


    打天下靠武功,治理天下靠文教,李岩這是按著儒家標準,希望培養出一個仁慈的王子。


    雖然對於繼承人要盡早培養,要吸取明朝的教訓,但是高義歡對此卻有些意見,心裏不太高興。


    高建興想了會兒,搖了搖頭,“孩兒年紀小,還不是很明白。”


    高義歡聞語笑了,“想不明白就對了!”高義歡摸摸他的頭,把他拉過來,抱在大腿上,然後問道:“父王改天帶你去騎馬打獵,好不好?”


    高建興眼中閃出亮光,興奮道:“孩兒想騎馬,想打獵!”


    高義歡哈哈大笑,“這才是老子的種,光讀書,最後成建文了。”


    兩父子交流幾句,便熟路起來,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高義歡讓人帶高建興去休息,自己則去禦書房,又看了會兒奏疏。


    中國的政治製度,就是相權和皇權的鬥爭,高義歡既然迴到王京,批紅用印的權利自然抓在手中,以免內閣權利太大失去製衡。


    相權和皇權,兩種權利的鬥爭,伴隨著中國曆代王朝,在趙宋時期達到一個平衡,但是宋朝滅亡,數千年製度演進的成果,便也就被毀了。


    明承元製,朱元璋廢除宰相,將大權集於一身,各種事務都由他來處理決斷,但是後人卻沒有他那樣的精力,所以即便朱元璋留有提議複立宰相者斬,但他的子孫還是變相設立了內閣,等於恢複了相權。


    明朝的內閣,主要是幫助皇帝,草擬對各種奏章的處理意見,並將這些意見附於奏章之上,送給皇帝禦覽,這就是票擬。


    內閣將對大事的處理意見寫好,皇帝隻需看一遍,便會輕鬆許多。


    這樣大臣擁有建議權,而皇帝擁有同意的權利,皇帝不同意,大成意見提的再好,也是白搭,所以權利依然掌握在皇帝手中。


    不過即便是有了票擬,政務對於皇帝而言依然沉重,而且內閣背後是整個文官集團,皇帝一人要對抗那麽多大臣,也確實吃不消,所以皇帝的幫手出現了,那便是司禮監。


    至此,朱元璋不得立宰相,太監不得幹政的祖訓,都被子孫破壞,由此可見,所謂的祖訓,其實也是選擇性遵守,需要時拿出來說一說,不需要便沒人提,明朝人也並不死板。


    高義歡坐在書房中,批閱奏疏,直到三更天,才將內閣送來的奏疏看完,他揉了揉額頭,心中感歎,看來得找些幫手,不然真吃不消。


    高義歡在座椅上靠了會兒,才走出禦書房,來到院子裏一看,眼中立時露出恐懼,好家夥,鳳棲宮、永福宮、渺雲閣的燈都還亮著哩!


    高大王一陣頭大,他迴來幾日夜夜笙歌,實在有些累了,他正猶豫之際,趙娟的永福宮燈熄了,高大王摸了下腰,還是去了鳳棲宮過夜。


    河套之北,陰山南路,愛畢哈河畔。


    這裏原本是土默特部的牧場,現在卻布滿了準格爾的營帳。


    這時,在營帳中,巴圖爾琿大汗,正與蒙古部落的首領暢飲。


    巴圖爾琿一杯馬奶酒下肚,臉上出現一絲潮紅,忽然大笑著指著一名部落首領,“胡克安,以後上套就是你的牧場!”


    “輝特部感謝大汗的恩賜!”一名漢子站起身來,一手錘胸,彎腰行禮。


    巴圖爾琿又指向另一名酋長,“伊克爾,中套就是你的牧場了!”


    雖說,瓦剌騎兵還沒有占據河套,但是巴圖爾琿已經將河套視為囊中之物,開始給部下許諾。


    幾十年前,剛打完戰國,沒事可做的豐臣秀吉,也曾在屬下們的扇子上,寫上台州守,教給龜井茲矩,仗還沒打,就開始狂妄的把大明瓜分完了。


    這時巴圖爾琿正在興投上,僧格忽然挑帳進來,最巴圖爾琿一陣耳語。


    帳中眾人便見巴圖爾琿變了臉色,眾人的木光都投向了他。


    巴圖爾琿一陣沉默,他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抬起頭來笑道:“西魏國派使臣過來,警告本汗,讓本汗不得占據河套,真是笑話。”


    在場漠西貴族們哄堂大笑,一些漠北和漠南的蒙古貴族,臉上的笑容就敷衍了許多。


    瓦剌沒有見識過西魏的厲害,可他們韃靼卻是被西魏修理過的,還真不敢將大魏王的話當耳邊風。


    他們是新人,不是巴圖爾琿的親信,不好說西魏有多厲害,不能惹,隻能敷衍的賠笑。


    僧格卻對巴圖爾琿道:“父汗,我們剛統一漠西和漠北,此時最好不要與西魏對抗!”


    巴圖爾琿有些不快的將酒杯放在桌上,“為什麽?本汗控弦之士二十萬,還怕他不成!”


    “父汗,我們準格爾雖然強大,但是西魏也不弱,他們剛在河東擊敗了多爾袞,打敗十多萬清軍,還殺死清國的英王阿濟格,實力不可小窺啊!”僧格解釋道。


    清國曾今一統漠東漠南,迫使漠北臣服,實力強於準格爾,現在清國都敗了,可見西魏實力確實不一般。


    這讓巴圖爾琿有點心虛,可是剛才地方都分出去了,現在西魏一句話,就將他喝退,堂堂準格爾的大汗,還要不要臉麵,還怎麽複興大蒙古,怎麽在草原上混。


    僧格看巴圖爾琿的臉色,於是又道:“父汗,西魏氣勢正盛,我們暫避鋒芒,先滅葉爾羌,獲得那裏的工匠,壯大實力後再來,便也不懼西魏了。”


    “哈哈哈~”巴圖爾琿站起身來,就坡下驢,“嗯,憎格說的有道理,那就先選好打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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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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