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毫無預兆地爆開,瞬間響起聲聲慘叫,房間裏霎時亂作一團。


    葉繁雖然武功算不上多強,但好歹受大靖戰神指點了這麽多年,身手至少拿住一個吉州官員不在話下,河道督導陳雲被他眼疾手快挾製在手,擋在身前,免得總督的打手手中機弩亂射一通,陰溝裏翻船。


    同時右手抽出腰間做工細致的左輪手槍,“砰砰砰”數響,幾個打手應聲倒地。


    葉繁冷不丁感覺腳邊有股濕意,低頭一看,卻見抖若篩糠的陳雲竟然直接嚇尿了,無比嫌棄地一撇嘴。


    酒樓夥計驚惶的尖叫聲響了起來,今晚坐有吉州數位官員的包廂動靜太過劇烈,前來查探的夥計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看到地獄般的場景。


    屍體倒了一片,地上灘灘血跡。


    酒樓夥計直接嚇癱,跌坐在地。


    王璞曆還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和四處倉惶跳竄的人不一樣,總督大人分寸未挪,看著中槍倒地的心腹打手們,幽幽吐出口氣:“這就是,傳說中的講道理吧。”


    當年破敗衛皇後政變的宮廷夜戰之後,講道理步槍作為無上利器,被傳得神乎其神,不過熱度也就風行了一時。


    如今的步槍出於各方麵考量並沒有裝配全境,隻有京畿軍和重要的邊關海防守備軍才有所配備,且在葉繁的嚴令下,大靖槍械管理嚴格,可以說平日難得一見,王璞曆身為總督,也隻聽聞過名頭,今日一見,不禁倍受震撼。


    心腹親衛完全不是一合之敵,根本沒法打,他雖是總督,掌管軍政大權,然而吉州並非總督府所在,大部隊不在吉州,退一萬步說,就算在,襲擊攝政王等同於謀反,他可不像幕後的那位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那樣,能夠在直隸守軍裏一手遮天。


    這一局,從攝政王的人去了大牢發現洪寬,對他來說就是死局!


    王璞曆蕭瑟苦笑兩聲,覺得世事變化著實太過無常了些,好在是,提前把家人都給送走了。


    葉繁深深看一眼王璞曆,淡淡道:“王總督真是見多識廣啊。”


    “王爺過獎了。”王璞曆淡笑一聲,目光決絕中,猛地起身掏出一把燧發槍,葉繁凜然舉手,還沒開槍,外麵時刻保持警惕的槍手已先一步將子彈透過寬大的開窗射入,徑直爆頭。


    一陣倒吸涼氣的急促唿吸聲中,王璞曆重重倒了下去。


    “王爺饒命!”迴過神的陳雲猛地跪下,朝葉繁連磕頭:“王爺饒命啊!”


    其餘官員猛然一個激靈,心有餘悸地跪了一片,不約而同地口出求饒。


    “饒命不饒命的,等弄清楚你們都做了些什麽事再說。”


    血淋淋的包廂裏一片狼藉,葉繁懶得多留,隨口道:“將人通通拿下,仔細盤問。”


    胡七刀領命:“是!”


    ……


    ……


    吉州城的百姓切切實實體會到了什麽叫一夜變天。


    一覺醒來,整個吉州官員諸多要員喜提牢飯,高高在上的總督王璞曆更是直接身死紅鴛樓。


    事件影響太大,葉繁第二天直接在知府衙門升堂審理。


    他對刑案不算擅長,但葉盛相當專業。


    暗查時本就發現了河道衙門的賬本存在問題。


    如今,王總督當場死了,知府鍾亮和河道督導陳雲都下了大獄,攝政王出手力度之強嚇傻了所有跟治水工程有所牽涉的人員,數位工頭痛哭流涕地說受上命指示,幾年來工程材料以次充好,這才使得剛竣工不久的神龍崗河堤水壩初經洪峰就直接潰不成樣,決口崩堤。


    原本隻是好奇圍觀的百姓陷入難以置信的沉默中,隨即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淒厲的哭罵聲,引得無數人泣淚聲討。


    誰能想到,先前一副全力救災的吉州官員,他們口中直唿青天的領導班子,竟然才是導致洪災的罪魁禍首。


    失去孩子的父母在哭嚎,痛失妻子或丈夫的男女目眥欲裂,整個府衙門口亂作一團,得虧胡七刀與樊城帶領驚雷營與護龍衛拚命鎮場安撫,那幾個工頭方才沒有被憤怒至極的百姓群起而攻直接打死。


    吉州官員聰明反被聰明誤,竟有數人私下都各自記著小本本,加上河道衙門賬本對比,葉盛隻理了一晚上的賬本,就算出了個大概。


    鐵證如山,為平民憤,除了已然斃命的王璞曆,貪墨最多,包括吉州知府鍾亮和河道督導陳雲在內的十三名官被判處極刑,明日問斬。


    “這不合規矩!”吉州知府鍾亮慘白著臉:“根據大靖律例,死刑之案需呈報京城核實作準,哪有今日判,明日行刑的道理?”


    葉繁冷漠道:“本王受命於陛下,輔朝理政,要不要特地下道旨意斬你們啊?”


    鍾亮頹然跌坐,雙目無神。


    情節不算嚴重的官員看著連連求饒依舊被拉下去的官員們,心神劇顫。


    “矮子裏頭拔高個,你們這些人,情節尚且不算嚴重。”葉繁將手中葉盛整理的賬本往桌上一拍,嚇得堂下之眾一個顫抖後,冷冷出聲:“本王限你們三日之內,把這些年貪的銀錢上繳補齊,然後各歸其位,各司其職,在吉州新的知府等官員到位前,吉州大小事務由本王做主,根據你們的表現,後續如何處理,尚有待商榷,明白嗎?”


    “明,明白了……”官員們小心低縮著頭,低聲應道。


    “都大點聲,貪銀子的時候怎麽沒有這會貪生怕死的勁?”


    “下官明白!必定恪盡職守,不敢懈怠,唯王爺馬首是瞻!”有機靈的高唿出聲,磕頭納拜。


    頓時個個跟風。


    葉繁看得直翻白眼:“行了,奉承話就別說了,記住,從今日起,用行動證明自己悔改的決心。”


    “是。”


    ……


    ……


    吉州治水款項遭各級官員層層貪墨,以至於最後釀成大禍,此事震驚吉州百姓,葉繁說實話沒怎麽震驚,貪汙麽?在官場簡直不要太常見了!


    千裏做官隻為財,絕不是說說而已,從古到今,貪官汙吏存在於每一個朝代,後世大老虎打了那麽多年,還是年年都有新的大老虎。


    葉繁對此早麻了,比起貪墨,洪寬的口述更讓他揪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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