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知道童姥在虛張聲勢,卻仍舊四下一張望。發覺是自己心虛,這才一笑,說:


    “姥姥,你可是清高得很呐,我想阿碧與段延慶,也不會來吧?你現在是沒了牙的老虎,何必故作姿態?”


    童姥心中一歎:做人做事,還是要小心為上。我活了這麽一把年紀,竟然未能活明白。


    慕容複所料不錯,童姥練功之前,專門吩咐過阿碧與段延慶,她練功時不得前來打擾。


    一來她在此住了三十年,從未有外人來過,根本無此必要。


    二來她不想讓人看見返老還童時的樣子,尤其是開始幾日的孩童模樣。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沒料到時隔二十年,慕容複會去而複返。


    童姥修為精湛,心性沉穩,雖身處危機之中,也不慌亂。


    她語氣平靜的問慕容複:“二十年前,我看在阿碧麵上,放你逃走,饒你一命。你不遠走高飛,今日又迴來,到底意欲何為?”


    慕容複道:“當時我確實遠走高飛了,還走得很遠,到了北都荒一個叫落日穀的地方。在那裏認識了一個叫付思聰的人,還拜其為師,學了幾手功夫。”


    “今日迴轉此地,一是想勸姥姥,到處去走走看看,別總是蝸居在這裏。異世之大,精彩紛呈,遠超你的想要。”


    “二是感念當年你將我帶來異界,我慕容複因此可以重生為人。如今又拜訪了名師,特來給姥姥道聲謝。再有就是,剛學了一些手段,姥姥是前輩高人,因此特來求請姥姥指教。”


    慕容複說著,抱拳衝童姥施了一禮,姿態倒也虔誠。


    童姥豈能不知慕容複用意,直截了當地說:


    “既然如此,你為何專挑我練功時前來?你應該是算準我練功時日,要來報當日被辱之仇。咱們都是明白人,也沒有必要惺惺作態。”


    慕容複道:“姥姥果然是洞察入微!不過晚輩所言,大部分屬實。隻是晚輩學有所成後,再次迴來,原本想要找段延慶算賬。”


    “卻對姥姥有諸多顧忌,這才埋伏在側,達半年之久,終於等到姥姥練功之日。”


    童姥慢慢閉上眼睛,淡淡地說:“你如此處心積慮,不隻是要找段延慶報仇吧?想要殺我老婆子,盡管動手便是。”


    慕容複生性狹隘,睚眥必報,不過為人卻十分小心謹慎,向來是謀定而動。


    他於半年前已經潛伏在這裏,終於等到童姥返老還童之日,這才現身。


    隻是他雖然也練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卻還不曾經曆返老還童之變。


    聽阿碧說,返老還童時,修為盡失,到底是否屬實,他也不敢確定。


    即便見到童姥是一副孩童模樣,仍舊小心地先用生死符予以試探。


    此時童姥閉上眼睛,讓他出手,慕容複反而摸不清虛實,不敢真的動手。


    這與他性格多疑有關,也是童姥威名無雙。


    慕容複站在五丈開外,謙遜地說道:“晚輩不敢跟姥姥動手,不如就讓晚輩展示下新學的手段,請姥姥指點一番如何?”


    童姥睜開眼睛,目光犀利地盯著慕容複,迴道:“也好,就讓老婆子見識見識,異世的奇妙武學。”


    慕容複雙腿一分,右手伸過頭頂,呈托舉狀,默運靈力。


    掌心處靈氣湧動,一隻小鳥慢慢成型。從拳頭大小,悠忽間,長到三尺有餘。


    雖然有些飄忽,不夠凝實,倒也栩栩如生,似乎還衝童姥咆哮著。看那神態,好似一孔雀。


    慕容複胳膊平伸,盯著麵前孔雀,問童姥:“我這招鳳凰展翅,姥姥以為如何?還請多多指教。”


    童姥不答,而是淡淡說道:“慕容複,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這種唬人的把戲,騙騙三歲小兒,或許是夠了。在我老婆子麵前,隻能是出醜賣乖。”


    慕容複問道:“哦?姥姥何出此言?”


    童姥又慢慢閉上眼睛,說:“這不過是內力催動出來的,徒具其形,並無其能,抵得什麽用!”


    慕容複聞言,心中一驚,暗想這老虔婆果然厲害,竟能一眼洞穿自己的虛實。


    原來慕容複所使,不過是源力境用的常規手段,靈力幻型而已。


    靈力幻形不同於聖力境的靈力化形,靈力化形,所化之物,既有其形也有其神,且能攻善守。


    而靈力幻型,隻有其型,沒有其神,隻為迷惑之用。


    童姥雖失了修為,也不與外人接觸,可眼力何等犀利。在她麵前耍這種手段,誠如她自己所說,隻能是出醜賣乖。


    慕容複守了童姥半年,見三人深居簡出,想著他們未曾見識過靈力幻型的手段,這才使了出來。


    以為能唬到童姥,待她驚慌或錯愕時,自己再趁機出手,將她拿下。


    眼看此舉無效,忽然兇相畢露,說:“姥姥不愧是前輩高人,目光如炬。我闖蕩了二十年,這異界武者,雖說手段百出,也見識過一些武功心法”


    “可跟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與生死符一比較,無有出其左右者。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修煉靈力,生死符用來攻敵,再配合我的鬥轉星移。”


    “三者相輔相成,當真是無往而不利。我就在想,若是天下間,隻我一人會此兩門神功,他日稱雄異世,或許也指日可待。”


    童姥道:“原來你是要殺我們滅口,好獨霸兩門神功。堂堂南慕容,竟然目光如此短淺,還妄想稱霸異世。”


    慕容複也不惱,問道:“姥姥這話什麽意思?”


    童姥道:“當年我們從大宋來到這裏,半空中被人所救,後來那兩人淩空飛天而去。我想問問你,你什麽時候能達到那種境界?”


    慕容複想了下,迴到:“我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或許三十年,或許五十年。”


    童姥一聲冷哼:“真是大言不慚,八荒六合為我獨尊功與生死符皆為我自創。我尚且不敢這樣說,你倒是信心滿滿。”


    “我再來問你,你可知道異界武學的最高境界,達到了什麽樣的境地?”


    慕容複收了靈力幻型,忽爾一笑:“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返老還童時,修煉一日,便是一年。我就讓你修滿這一天,你也不過隻有一年功力。”


    “何況才剛過兩個時辰,姥姥這拖延之法,是不是顯的蠢了點?我也不怕告訴你,段延慶與阿碧在對麵山頭練功,一時半會也來不了。”


    慕容複頓了頓,繼續道:“姥姥真是不世之奇才,竟能創出這等神功。你既能創出神功,也一定能解開生死符。”


    “我也想問問姥姥,我剛剛打入你體內的三片生死符,需要多長時間能消解?”


    童姥汗如雨出,閉著眼睛不理慕容複。


    慕容複抱拳一禮,接著說:“未免夜長夢多,晚輩要出手了,還請前輩莫怪。”


    童姥隻是不理,慕容複一翻掌心,催動靈力,八片冰片慢慢形成。


    他仍然不敢走進童姥,站在五丈外,隻想以生死符先製住童姥,然後一擊必殺。


    慕容複一聲獰笑,喊道:“姥姥請接招。”


    隻是他剛說完,胳膊還未揚起,童姥忽然開口問道:“既然你把生死符形容得這麽厲害,當日你與段延慶功力相若,為何一開始不用生死符製服他,而是虛與委蛇,趁機出手?”


    童姥說了一個慕容複最關心的問題,他也明白,童姥應當在拖延時間。


    隻是就算段延慶與阿碧來了,他也不怕。即便童姥恢複一年,哪怕是兩年功力,又能怎麽樣?


    慕容複緩緩放下胳膊,下意識地迴答說:“冰片輕薄,對方若是有了防備,飄忽不定,便不易打中。唯有趁其不備,才能一擊建功。”


    童姥冷笑道:“哼,這樣的生死符,能有什麽大用?再說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我隻傳了阿碧。”


    “可生死符在大宋時,我還傳給了虛竹。既然我們能來異界,難保虛竹不會來。他日你們若是有機會見麵,你認為能勝過他?”


    慕容複臉色鐵青,在萬仙大會與靈鳩宮,虛竹兩次搶了他的風頭,他對虛竹也是懷恨在心。


    不過此時卻隱忍不發,問童姥:“那以前輩之見,該當如何?”


    童姥道:“我創出的武功,又豈會如此膿包?你既然窺伺了半年之久,應該看到我日常練功,便是這生死符。”


    “我已經將生死符提煉升華,改冰片成冰豆。可在敵手周身凝練,就地發出。任憑他身形飄忽,或者可飛天遁地,難逃我冰豆穿身之厄。”


    慕容複隱於暗處,雖說離得較遠,也能看個真切,知道童姥所言不虛。


    當時他不清楚童姥在練什麽武功,現在聽了童姥的話,才恍然明白。順勢問道:


    “不知這冰豆與冰片,又有什麽區別,運功的法門又是如何?”


    童姥道:“我的神功,豈能被你這種人侮辱!”


    慕容複哈哈一笑:“那我隻好將姥姥抓迴去,慢慢再逼問了。”


    童姥喝到:“簡直是癡心妄想,姥姥向來受人敬畏,不會受人脅迫。”


    慕容複又陰陰一笑,說:“八荒六合為我獨尊功,需要童子之身才能修煉。我想姥姥雖然已是百歲高齡,應該還是處子之身。”


    “我若是找來幾個壯漢,對於這麽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們……”


    不等慕容複說完,童姥一聲怒吼:“住口,你個畜生。”跟著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慕容複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下打出八片生死符,無一落空,全部打中,童姥瞬時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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