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男子,也接住了段延慶與慕容複,然後對女子道:“香香,我們走吧。”


    女子溫婉一笑,就要隨男子離去。


    童姥在若有所思,阿碧則來到女子身邊,向女子道謝,說:“多謝姐姐出手相救!姐姐你好美啊,比王家表妹,還要美上一分。對了,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阿碧聲音軟言細語,帶著姑蘇口音,甚是好聽。


    女子似也很喜歡,迴道:“我們也是湊巧路過,用不著謝的,我叫添香。妹妹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突然從空中冒了出來?”


    沒等阿碧迴答,男子又催女子:“香香,我們快走吧。”


    添香對阿碧道:“妹妹再見,他日有緣,我們再會。”


    阿碧揮手告別:“姐姐再見。”


    然後看著兩人,目瞪口呆。


    隻見女子走到男子跟前,依偎在他身邊。兩人沒有任何助力,起身禦空飛行,一會消失不見。


    阿碧驚得合不攏嘴,問童姥:“姥姥啊,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怎麽他們還會飛?”


    童姥搖搖頭:“姥姥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阿碧十分驚詫:“姥姥,你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啊?那怎麽叫我們跟著來了?”


    就在此時,阿碧瞥見段延慶舉起拐杖,正對準慕容複的頭頂。急忙撲過去,攔在慕容複身前。


    段延慶也被兩人飛行驚到,待到他們消失不見,這才醒悟過來。


    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遂舉杖要殺慕容複。最終還是慢了一瞬,阿碧提前攔住。


    段延慶隻得緩緩放下拐杖,走到一邊,坐在石塊上歇息。


    幾人見識了禦空飛行,知道這個地方詭異,誰也不敢獨自離去,便在此住下。


    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原本需要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


    每次返老還童時,要以鮮血來練功。修煉一日,相當於一年。要修滿百日,才算完成。


    原本她前幾年在西夏,剛剛經曆過一次。隻是現在內力盡失,正好可以重修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這裏靈氣濃鬱,遠不同於大宋。而所有獸血,也是靈氣斐然。隻修煉了一日,內力便恢複了兩成。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在異界修煉,簡直猶如神助。


    返老還童時,修煉一日,相當於別人修煉十年。


    且越往後越快,三日一過,內力盡複,且比之前更加精純綿密。


    頭兩天,都是阿碧為童姥打獵野獸。


    阿碧武功低微,又要帶著慕容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獵到幾隻小動物,累得阿碧精疲力竭。


    第三天時,童姥便自行捕殺野獸。獵殺的野獸大,且鮮血充足。當日收功後,童姥便找到段延慶,對他說:“我想跟你說個事情。”


    段延慶原本坐著練功,聽到童姥說話,心裏一驚。


    心想天山童姥,果然名不虛傳。到了這裏後,一天一個樣。今日竟能悄無聲息來到我麵前,而不被我發覺!


    段延慶當即站了起來,說:“天山童姥,果然名不虛傳,三日沒見,武功大進。不知童姥要和我說什麽事情?”


    段延慶的住處,與他們離得頗遠。但是聲息相聞,隻是不見。


    童姥衝阿碧一招手:“丫頭,你過來。”


    阿碧怕段延慶趁自己不注意,會將慕容複給殺了,始終精神高度緊張。


    甚至到了吃不好,睡不下,夜不能寐的境地。


    幾日下來,人明顯消瘦,麵容憔悴,神情恍惚。


    她晃晃悠悠走到童姥身邊,問:“姥姥,什麽事?”


    童姥不答,而是指著她對段延慶道:“你看她這樣子,繼續下去,還能有幾日活頭?你雖不殺她,最終卻還是會被你給逼死。”


    段延慶見到阿碧這般模樣,已知其理,這是他沒想到的,說:“以姥姥之見,該當如何?”


    童姥道:“你現在就將他們一起殺了,而後我們分道揚鑣。”


    段延慶道:“我若要殺他們,在大理時,就已經殺了。”


    童姥點點頭:“好,那我們來做個約定,給她三年時間。三年後,你們進行一場比鬥。你若贏了,你殺慕容複,我保證阿碧不來幹擾。”


    阿碧聽到要殺慕容複,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叫到:“不行啊姥姥……”


    童姥一聲斷喝:“閉嘴。”


    阿碧嚇得噤若寒蟬,這才繼續對段延慶說:“倘若你輸了,往日種種仇怨,就此一筆勾銷。”


    段延慶道:“既然姥姥如此自信,我答應便是。”說完坐下,閉目打坐。


    他知道童姥的意思,要在三年時間裏,教會阿碧一些絕學,再來跟自己鬥。


    隻是阿碧武功低微,即便練上三十年,也不會是自己對手。


    童姥卻隻說三年時間,段延慶感覺受到了侮辱,卻也不好發作,氣唿唿地坐下。


    不得不說,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確實神異無比。


    修煉百日,第一次返老還童結束,童姥直接躥升到靈力境。她與段延慶都屬高人,不可能自毀承諾。


    因此在自己修煉的這些日子,也一邊教阿碧武功。


    天山折梅手偏陰柔,適合女子來練。可阿碧不止是武功低微,天賦更是一塌糊塗。


    一招一式,往往要講上大半天,還不能領悟。


    練了十天半月,不要說神似,就是形似也沒有。


    童姥不禁心裏暗歎:這種學法,這種速度,不要說三年,就是三百年,也贏不了段延慶。


    等到童姥練功百日,阿碧才學會三招,還似是而非。


    童姥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於是一番慎重考慮,把阿碧叫到跟前,說:“姑娘,三年後,你想贏那個段延慶嗎?”


    阿碧猛點頭,若是不能贏,公子就要一命嗚唿。


    童姥又問道:“那告訴我實話,你是否仍舊為處子之身?”


    阿碧臉色一紅,微微點頭,童姥道:“好,那你跪下磕頭吧。”


    阿碧當即跪下,也不問為什麽。以為是自己太笨,姥姥生氣,這才懲罰自己。


    誰知姥姥卻說道:“磕九個響頭,再恭恭敬敬的喊聲師傅。”


    童姥想得清楚,以阿碧的身份,想要三年後贏段延慶,唯有傳她兩大絕學,才有一絲機會。


    一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一是生死符。


    這兩大神技,都是童姥所創。


    她在大宋時,也沒收過徒弟,隻是將生死符傳過虛竹。


    如今到了異界,更是舉世無親。阿碧雖資質愚笨,可在這裏,也算親人。


    童姥思慮再三,遂決定收她為徒,再傳她神功。


    童姥這麽做,也是心高氣傲。自己同段延慶定下約鬥,若是阿碧輸了,慕容複死了不打緊,姥姥這麵子,往那裏擱?


    阿碧對學武,那是半點興趣也無。


    否則當年在燕子塢,有多少絕技可以學,也不至於是今天這般模樣。


    可眼下為了要救公子,也隻好拜姥姥為師。


    阿碧磕了九個響頭,恭恭敬敬叫了聲師傅,算是禮成。


    童姥道:“你記著,姥姥向來說一不二,你如今雖然成了我弟子,可你的事情,需要你自己解決,姥姥不會幫你。”


    “你要想救你家公子,須得勤修苦練。三年後,你要是輸了,你家公子必死無疑。”


    阿碧點點頭,應道:“阿碧記下了。”


    童姥接著說:“嗯,你且起來吧。從今天開始,我便教你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與生死符。你隻需學到個一二成,贏那個什麽惡貫滿盈,自是不在話下。”


    阿碧這才有些興奮地說:“阿碧一定好好練功,保準不叫師傅失望。”


    阿碧心想,隻需學的一二成,就能救公子性命。三年時間,我再怎麽笨,兩成還能學不會麽?


    豈知姥姥當場潑了一盆冷水:“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就怕到時候,你一成也學不會。對了,不要叫我師傅,我還是喜歡人家叫我姥姥。”


    生死符是一種薄薄的冰片,將它打進人的穴位後,便會奇癢難忍,讓人生不如死。


    可若想隨時隨地打出生死符,首先要化水為冰,這便需要寒冰真氣。


    實則欲練生死符,要先修寒冰真氣。


    而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需要純陰或純陽之體,才能修煉。


    所謂純陽純陰,即未婚的童男童女。阿碧是處子之身,修出的靈力,也類似於寒冰真氣。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與生死符可謂是相輔相成。


    無奈阿碧武學天分奇差,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學了三年,才剛剛入門。體內靈力隻有絲絲縷縷,遠不能做到化水為冰。


    童姥開始以為,三年時間,阿碧總也能修出一些靈力。


    隻要能化水為冰,將生死符打出,出其不意,趁其不備時,贏下段延慶問題不大。


    隻是怎麽也沒想到,阿碧的理解與反應能力,比起當初的虛竹,還多有不如。


    而虛竹有七十年的內力根基,阿碧卻是一絲也無。


    因此兩個人,一個教的吃力,一個學的吃力。


    阿碧救主心切,練功是用心用力。


    隻不過天賦這東西,那是天生的,非後天努力可以彌補。


    童姥脾氣火爆,總是將阿碧罵得抬不起頭,罵得多了,自己也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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