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行淡淡說道:“人族原本荒蠻,以家族部落群居,茹毛飲血。”


    “可數萬年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人,自稱老子,本名李耳。他教人讀書寫字,男耕女織。”


    “從此人族演變為四荒,直到天選之子崛起,又變四荒為八荒。據說這個叫李耳的人,他來自異域。”


    喬峰一驚,老子乃大宋聖人,流傳了幾千年,怎麽也來了異界?忙問道:“不知老子現在在哪裏?”


    聶天行道:“他在人族隻呆了幾百年,便同他來時一樣,忽然間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喬峰明白,聶天行已經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又不想在戚無憂麵前揭穿他,才說這些事以暗示。


    聶天行從莫問脖子上取下蛇形劍,遞給喬峰說:“若得機會,可去魔域看看。”


    喬峰尚未說話,戚無憂驚道:“咦,聶老怪,這可是你的本命法寶,怎可輕易示人?”


    聶天行把劍塞進喬峰手裏道:“我靈力已失,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廢物,還不如當作一個信物的好。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救喬兄一命。”


    聶天行跟莫問講蛇形劍關係時,喬峰當時也在場,知道它所承載的使命。本不想接,聶天行容卻容不得他拒絕,硬塞了過來。


    於是掛在脖子上,說:“好,喬某謹記。不過要等到喬某找到親人,才有時間往魔域一行。”


    喬峰算是給了聶天行一個承諾,不過話也說得清楚,我要先辦自己的事,然後再去辦你的事。


    兩人的言下之意,各自心中都明白,聶天行迴道:“無妨。”


    戚無憂眼看向喬峰要走,瞪著眼睛埋怨道:“你這小子,當時要把果實全摘了,我們可能已經恢複,也不用東躲西藏。”


    “如今雖然出了天牢,卻不敢露麵,我’笑麵人屠‘,何時這麽憋屈過。”


    喬峰搖頭一笑:“前輩,當時你也在場,你說果實要緊,還是保命要緊?”


    戚無憂低頭一歎:“唉,做人還是不能太貪,我們逃出天牢已屬萬幸。雖然九死一生,修為盡失,總算保全了性命。”


    “我隻是有些可惜,原本以為此生已成廢人。沒想到紫色果實,卻十分神異,不但滋補了我們的經脈,還能讓我們恢複,甚至可以修煉的程度。”


    聶天行道:“我們逃出天牢,雖說是萬幸,卻也是機緣巧合。”


    他又對戚無憂說:“之前你問我,為何小石頭能不被幻境影響。現在想來,幻境之所以厲害,不外乎利用人最脆弱的心理。


    ”勾起我們內心中,最不願因觸碰的東西,或情,或義,或仇,或怨等等。”


    “而小石頭自三歲被我撿迴來,一直跟在我身邊。他心思單純,或者說愚鈍,除了修武,就是伺候我,心無旁騖。“


    ”至三十歲離開時,又獨自隱居深山,不與外人打交道。雖說活了這大把年紀,可內心空白一片。沒有那些醃臢齷蹉的事,才能不為幻境所製。“


    ”而喬兄弟能破天牢陣法,實屬巧合。誤食奇果練就天賦異能,才破去聖力化形和碧水寒潭。各種機緣巧合湊到一起,我們才能逃出,也算是命大。”


    聶天行的話,幾人深表讚同,大家靜默了一會,聶天行催促喬峰:“你快走吧,我們也要離開了。”


    喬峰衝三人拱手道:“既如此,喬某這就告辭。”喬峰臨轉身時,看了戚無憂一眼,想要提點他一下,日後若想殺人,必先救人的承諾。


    可最終忍住了,覺得沒有必要。他轉身下山,走了個把鍾頭,依舊看不清山下情形,霧蒙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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